“嗯。”
她低着头,没看见男人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
苏绵把霍胥军绿色的外套剪开,露出了最里处的伤口,也不知道他是在哪里磕到的,皮开肉绽的,还泡了水,多次的撕裂,看上去就让人胆战心惊。
“怎么伤得这么重?”苏绵的眉眼一直皱着,有些心疼,“即便是去抗洪救灾,你自己也应该注意一些,你知不知道,我……我是说,你的家里人一定会担心的!还有,如果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怎么救别人?”
“我的家里人担心,那你呢?你担心吗?”
霍胥的眉眼极黑,专注的盯着苏绵,见人不说话,笑了一声,自顾自道:“我这个问题问的不对,你是家里人,自然是担心我的。”
苏绵慌乱地抬头,“我不是!”
她动作一大,手上的小剪刀直接就戳到了霍胥受伤的胳膊上。
霍胥:“……”
他里当场去世就差把苏绵娶回家。
苏绵看着霍胥不住流血的胳膊,又是心虚又是理直气壮:“我都说了,治病的时候你们病人不要干扰医生,这,这不能怪我……”
“是你先胡说的!”
家里人什么啊,就忽然莫名其妙的家里人。
霍胥黑白分明的一双眼认真的盯着苏绵,直到把人看的要炸毛了,这才悠悠开口道:“是吗?那是我搞错了,把你当成霍绵妹妹了。”
苏绵:!!!
苏绵不可置信:“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急了她急了她急了!
霍胥扯着嘴角笑了下,“对,你没有,我都说了是我搞错了。”
说着,他遽然耷拉下眼皮,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这里,好疼啊,你给我吹一下吧,吹一下就好了。”
“……那都是大人骗孩子的。”苏绵当场就是个直接拒绝,甚至往后靠了靠。
霍胥抿唇,更委屈了:“我不是也哄过你?”
“这算不上什么哄不哄,你这么说,其实就表明你是骗过我的。”苏绵把先前烫过的手伸出来,“虽然说手上的伤好了,但都是药膏的作用,只有小孩子才会要呼呼。”
霍胥:“我确实还小。”
苏绵:“……”我看你挺不要脸的。
苏绵没再和他在这里聊,伸手把药箱里的消炎药拿出来让霍胥吃了,随后又拿出来了酒精:“我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省的发炎。”
“会有点疼,你忍忍。”
霍胥面无表情:“我忍不了。”
“哦,那你哭一个吧,我又不会笑话你。”
苏绵是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医生,她是不会随便笑话她的病人的。
霍胥:“……”
总归是讨不到心疼了,霍胥偏过头,任苏绵在他的胳膊上动作。
苏绵认真的给她清洗了两遍,随后把掺了灵液的药膏给他擦了上去,又拿了纱布,给他在胳膊上缠了一圈。
霍胥想着,确实如外面的几个救援队的队员所言,苏绵拿回来的药膏是极好的,贴在皮肤上显很舒适,灼热感都淡了。
末了,在苏绵说好之前,轻轻地给他吹了一口,“好啦,痛痛飞走了,霍小胥别哭啊!”
虽然是哄了,但这种亲妈哄儿子的调调,霍胥多少觉得有点别扭,他瞪了苏绵一眼,苏绵拍了拍霍胥的肩膀,得寸进尺:“我真为你骄傲!”
妈妈感的既视越发的严重了。
霍胥往苏绵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数学学的不怎么样,歪门邪道倒是一套一套的。”
苏绵顿时有被嘲讽到,一下子就蔫了。
如果说世界上有什么永远不会背弃她,应该只有数学不会了。
没有什么缘由,就是不会。
霍胥下午还有任务要出,看见坐在蒲团上磨药的苏绵,小声问:“下午做什么?”
“我看你救援队里有不少人都受了伤,我拿了一些药材,有空可以多做一些药膏给你们备用。”
苏绵来之前也没有想到抗洪救灾这么危险,一个队伍里不少人都因为伤口感染感冒发烧。她用的芦荟是长在空间里的,和普通人家里的芦荟还不一样,药用价值很高。
少女的食指纤细,拿着药杵,更衬得皮肤细腻白皙,她身上沾了点玫瑰香,又沾了点药箱,很好闻。
霍胥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不要乱跑,晚上我让人送你回去。”
苏绵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不出片刻,她又想到了放在空间的水果,借着箱子的掩护,拿了两个苹果和一些樱桃出来,“我看你们驻地的伙食不太好,你先吃点水果,等这件事儿过去我请你吃饭。”
霍胥对苏绵极致的大方挑了挑眉。
她没有刻意去空间里挑还没有熟透的比较酸涩的果子,而是大大方方的把品色极好的水果拿了出来,可见心里也是信任霍胥的。
霍胥刚要把水果拿到了怀里,苏绵先一步把水果分成了两份:“要给于吟留一份!”
要知道这些年,于吟以及他的奶奶都是极为支持她店里生意的,可以说是骨灰级死忠粉了。
霍胥先前的开心荡然无存,原来他已经混到和于吟一个地位了吗?
霍胥夺走了苏绵手边的水果:“于吟不吃他对水果过敏。”
苏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