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夫带的药不齐全,孕妇的情况危险,还得苏绵帮着施针。
耳边老太太的哭嚎不停,还有一些村民的指指点点。
“孙大夫说喝了山楂会滑胎,大师还给徐家媳妇喂,这哪里是大师啊!这不是罗刹吗?”
“就是啊,亏着村子里还有一部分人那么信任她们,结果她们却在这里干着谋财害命的勾当!”
“徐老太太,你不是说信任大师吗?你快让大师给你儿媳妇看一看病啊?!”
徐老太太还真是这么想的,视线缓缓的移动到三个大师身上,只是大师们动作迅速地低头连话都不敢说上一句。
徐老太太哪里还看不懂大师的意思了?
心一下就凉了半截儿。
完了!她孙子要保不住了!
严书梁一面让手底下的小警察给大师们带上警车,另一面就按照苏绵的指挥给徐太太抬到了车上往医院赶。
许是有徐家的事情摆在大家伙儿面前,那些之前受过大师恩惠的老太太和儿媳妇们也反过味儿来了,这哪里是治病救人,分明就是误打误撞在这儿谋财害命呢!
想想都觉得后怕!看来也得给家里的儿媳妇带去县城医院里抓点儿正儿八经的药吃呢!
徐太太的情况不容乐观,严书梁带着下属给人包到了医院,医院里的大夫第一时间给徐太太打了针。
好在是处理及时,苏绵又给女人喂了灵液再加上一路上开车来到县城医院没有耽误太久的时间,大人和小孩儿都没有什么问题。
徐夫人被安排在苏洵白旁边的病床上。
徐老太太以孩子为先,医生说不在医院吃药打针调养着回家可能会导致流产,徐老太太这才咬了咬牙,跟医院那交了钱。
看了这么一出好戏,苏洵白间接性报仇雪恨,老老实实的回到医院里养伤。
苏楠楠是最晚知道苏绵计划的,他不认同苏绵的做法:“明明是个团战,你下次不要单带了!危险!”
苏绵当下点头答应。
她被木棍子划伤了胳膊,苏楠楠跟景世那边拿了药水。
得知苏绵见义勇为以后,景世没犹豫的跟来探望苏绵,他穿着白大褂,一双腿笔直修长,高挺的鼻梁上戴着一个金丝框眼镜,衬得整个人有种衣冠楚楚的气质。
进了病房,景世把手上的本子一盒,眉眼微挑,似笑非笑的模样:“小英雄,快让我瞧瞧,你这是有三头呢还是有六臂,连五百斤的大仙儿都能给拍死!”
苏绵没懂景世的意思,一脸的疑惑。
反倒是苏楠楠纠正道:“不是给五百多斤的大仙拍死!我说的是我姐姐徒手给五百多斤的大仙的天灵盖拍碎了!你到底有没有尊重过我说的话!”
苏绵:“……”
景世懂没懂她不知道,但她觉得挺臊得慌的!
苏楠楠的语文是跟着说相声的老师傅学的吗?这么能掰扯!
景世笑眯眯的凑上来捏了捏苏绵的小细胳膊,指骨分明的一双手划过苏绵的皮肤,啧啧出声:“绵绵妹妹,你这皮肤,是背着我偷吃仙药了吗?竟然这么嫩这么滑!”
这不避讳的动作再加上这么不着调的话,苏绵薅起床上的枕头“砰”的一声就砸到了景世的脸上。
景世:“!!!”
操!!!
他妈都没这么打过他!还是脸!
景世往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的看向苏绵,苏绵被看的心里发毛,回过神也觉得自己的动作太过偏激。
主要还是被薛朗逼出来的。
苏绵咳了一声:“就这。”
景世拧眉:“什么?”
“你不是问我,皮肤怎么变白变滑吗?”苏绵心虚的解释:“皮肤粗糙发黄多半是惯的,打一顿就好。”
景世:“???”
你当我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景世板着脸:“不管用你就等我掐死你吧!”
苏绵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想着大不了她吃点亏给景世喝的水里多滴点灵液啊。
景世哼哼唧唧的让苏绵抬手,他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让苏楠楠端着药,他给苏绵往胳膊上擦。
要么说苏楠楠夸张,找到景世的第一句就是他姐胳膊被划了个血窟窿。
好在和五房接触的多,景世已经能基本判定他们嘴里的胡言狗语都是个什么意思了。
苏楠楠不安分的站在一边,又是踢腿又是晃悠身子的,景世偏头看了他一眼:“你安静点难受?”
苏楠楠委屈:“我想给我姐上药,我怕累到你!”
听听,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苏楠楠都会说漂亮话了。
景世偏不让他如愿,抬了抬苏绵的胳膊,细小的伤口正对着苏楠楠的方向,苏绵的胳膊白,更衬得她受伤的地方被棍子敲的乌黑发紫:“看见没,你姐受了这么重的伤,要让专业的医生来给上药才管用,不然会导致她伤口恶化的。”
苏绵:“……”你是真的在骗鬼!
偏偏苏楠楠一脸认真:“那就麻烦您了!一定要让我姐姐挺过去啊!”
苏绵:“……”她死了,别救了!
悠水乡的三个女人认罪伏法没有几天,这件事情就上了县城的报纸上。
苏绵有幸接受落日报社刘记者的采访,大抵是苏楠楠背着小儿麻痹的同学上学这事在先,等苏楠楠有了自行车以后,更是风雨无阻的照顾同学,刘记者对苏家一家人的感觉都好的不得了。
采访是在五房的饭店门口拍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