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是秉公执法,苏绵知道,她说再多“我们没在兔肉里下毒”也是无济于事。
苏楠楠的眼泪唰一下就掉出来了,“哥哥以后娶不到媳妇了!”
虽然苏绵也想哭,但苏绵还是先:“???”
苏楠楠悲愤到哽咽:“哥哥有案底了,我不想别人看不起他,大不了我长大了娶他回家!”
苏绵:“……”
苏楠楠大概还活在几年前那个牵个手就会怀孕的清纯岁数。
苏绵急得很,弯腰揉了揉苏楠楠的脑袋:“你看好爸爸,在店里等姐,姐得回家里一趟!”
“姐,我想和你一起去。”苏楠楠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阵仗,自己的亲哥哥被抓走,他急得不知所措:“我可以帮姐,姐想干什么,我去!”
苏楠楠知道,或许他啥忙也帮不上,可他还是想跟着他姐一起走。
苏绵擦了擦苏楠楠的眼泪,温柔道:“姐要回趟甜水乡,咱们家的兔肉就是在甜水乡做好的,姐得回去查查,楠楠,姐走了你就把门锁好,在屋里看着爸爸,姐明天一早就回来,好不好?”
苏楠楠大概还是想说什么的,可看着苏绵这个样子,只好点头。
苏绵从饭店出来,见苏楠楠锁了门,这才去了供销社,按照记忆,打通了霍胥家里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苏绵沙哑着嗓音,她说:“我想去甜水乡。”
第896章 查找真凶2
霍胥开车赶来的时候是五点半左右的样子。
这时候的苏绵正蹲在台阶下,她穿了件白色兔绒的外衫,配了条黑色的裤子,全身上下,从衣料到做工,都是苏老太太亲手缝制的,看上去格外雅致,有种大家闺秀的感觉。
十米之隔,此刻,小姑娘低着头,纤细绝美的天鹅颈绷紧,下巴放在膝盖上,供销社里羸弱的灯光打在她身上,晃得她皮肤越发的莹白。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苏绵听见声音抬了抬头,一双眼红成了兔子。
霍胥从车上下来,垂着眼睑,注意到她斜前方缩成一团的影子,微微晃动,看上去委屈极了。
“苏绵,上车。”他什么都没问,只伸手,克制又温柔地握住了苏绵的手腕,隔着衣服的布料,他走在苏绵前面,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苏绵就势抬腿坐进去,霍胥安顿好她,系了安全带开车。
“我想先去我奶奶家里,然后再回自己家。”苏绵难受了一阵,冷静下来,比谁都清楚,当务之急就是要把兔肉的事情查清楚,为什么好好的肉制品里会出现毒药。
霍胥也没耽搁,车开得快,没一会儿就给人送到了地方。
还没到六点,苏老太太给兔子们喂完菜叶子,她没等到儿子回家,眼看着天黑,关好门就跟着霍晓晓往家里走了。
县城和村子里毕竟隔得远,消息不灵通,老太太还以为今天生意爆,五房就特地在饭店多干了会儿。
苏绵顺着门溜了进去,她动作不大,没有惊动大房,凑到老太太跟前,嘘了一声后道:“奶,你悄悄带着二婶去下五房,我现在去找狗剩娘和春花婶,我有重要事情要和你们说!”
苏老太太的菜地还没浇完水,冷不丁看见孙女,刚要笑就对上苏绵严肃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右眼皮就开始跳了。
老太太看苏绵急,额头上都是汗,也来不及问,一拍大腿:“奶这就去,你别急!”
老太太说完话就往屋子里跑。
苏绵回了车上,把狗剩娘和顾小红一带到了五房。
等着苏绵再去敲苏爱华家的房门,霍胥给她递了个帕子让她擦汗,语气温柔道近乎情人之间的低喃:“处理不好就和我说?”
黑色绸缎的帕子裹挟着烟草的清香,贴近男人胸前放置的布料还带着温度,苏绵低着脑袋,小幅度地点了点:“知道了。”
声音低的要听不见了。
苏绵都算不清到底欠了霍胥多少人情。
……
在五房干活的几个女人来的都挺快的。
苏绵把人叫到一起,关了院门,把今天在县城的事情说了一遍,“所以我怀疑,咱们家的兔子是在烤的过场中出了问题。婶子们好好帮忙想一想,你们烤兔子刷酱料的时候,有没有啥人来过?”
夏春花她们来五房干活,除了要给兔子准备吃的,照顾一日三餐,最重要的还是帮忙烤兔子,刷酱料。
五房的院子这会儿现在还摆着烤箱,每道工序都是在家里完成的。
几个女人都在想,除了家里的男人进屋帮过忙,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只在院外远远的看上一眼,说上两句就走了,不好意思打扰她们干活。
苏绵拧着眉,良久,她又问了句:“有看见我大伯娘来五房吗?”
苏老太太这下可算知道自己不好的预感来自哪里了。
苏绵在怀疑周雪薇,情理之中,意料之外,苏老太太大抵想说点什么,类似规劝,但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被抓起来拘留的是苏明贤,在五房对面开餐馆的又是薛家人,苏绵的猜测,并不是凭空捏造的。
气氛凝结了瞬间,没人说话,大伙儿都摇了摇头。
苏绵表情严肃,思衬片刻,转身就往兔窝里走,“我去兔窝里再看看。”
制作工序不出问题,苏绵觉得,可能是她一开始可能就找错了方向。
但五房这边苏洵辙说过,做生意就将就一个信字,家里不会卖有问题的死兔子。尤其是岁岁身上的检验单,苏绵看见过,毒性被排出去后,余毒还需要用上一个多礼拜的药才能痊愈,人吃了有毒的兔子姑且是口吐白沫,何况是携带病毒的兔子,它又能撑多久?
到底是五房给开的工资,再加上苏绵一家人为人处世都不错,干活这么久从来没亏待过员工不说,逢年过节了还额外给拎上一只兔子让大伙儿吃,狗剩娘她们没犹豫的就跟了过去。
苏绵在兔子窝看了圈,也不见哪有问题,无非是兔子太多,偶尔有打起来的兔子,互相咬的一嘴毛,还有的急眼了,腿都能给彼此咬出血。
苏绵这会儿没有心思管受伤的兔子,只给打架的兔子分开,放到了一边。
她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篱笆外的狗剩娘一拍大腿道:“对了,我想起来了!”
狗剩娘一惊一乍的她一说话给身边儿霍晓晓吓了一大跳,大伙儿的视线都放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