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有些分不清了。
“离子阳，你醒醒。”
蓦地，这声音竟然尽在咫尺，发于头顶。
离子阳瞬间寻声望去，一个激灵坐起了身。
他一向独居，这禅房中怎会有女人？
“你是谁？”
离子阳光着脚下了地，便燃亮了烛火。
光影之中，一个小丫头的脸，映入了离子阳的眼帘。
仔细一瞧，这丫头他认识啊，这不是陛下的小女儿墨灵儿吗？
“小施主，您怎么来了禅房？”
离子阳问道。
“离子阳，柔儿来看你了。”
此时，墨灵儿那满眼激动的泪，竟然瞬间飙落下来。
想不到，她还能再见离子阳。
当听说离子阳为了她，遁入空门之后，她这心着实感动。
子阳如此，也不枉她孤魂游荡，不入往生……
“柔儿？”
离子阳眼眸倏然跳跃，瞧着墨灵儿，眉头拧成了疙瘩。
怎么回事？
这明明就是墨灵儿啊，怎么会是柔儿呢？
他眼望着墨灵儿，半晌没言语。
“子阳……”
墨灵儿哽咽着声音，移步上前，张开了双臂。
眼看着她就要抱住离子阳了，离子阳瞬间伸手挡了一下。
“小施主，请自重！”
离子阳皱着眉头，倒退了一步，“这里是禅房，请不要玷污了佛祖。”
真想不明白，陛下的女儿，为何如此狂浪？
这可是在禅房啊！
“子阳，我是柔儿，我是秦柔！”
墨灵儿眼眸闪烁着殷切的光芒，疾步上前，“我说过，我会来看你的，你都忘了？”
离子阳蓦地张了张嘴，这心跟重锤敲击了一般。
他看向墨灵儿，几乎不错眼珠地看。
可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荒诞。
这分明是墨灵儿，怎么会是柔儿呢？
好笑！
离子阳冷嗤了一声，“小施主是在耍戏贫僧吗？”
说到这里，离子阳目光清冷，下了逐客令。
“小施主是陛下的女儿，金枝玉叶，何必因为贫僧，而令名誉受损呢？还请速速离开吧。”
这件事，若是被人知道了，肯定要背后戳这位小姐的脊梁骨了。
他的清誉倒是无所谓的。
“离子阳，我历经坎坷，终于见到了你，你便如此狠心赶我走吗？为了你，我迟迟没有投胎，你可知道？”
墨灵儿鼻子一酸，声音越发的沙哑。
离子阳拧着眉，有些懵懂。
这是何意？
“你还不明白吗？我是秦柔啊，我只是借用了这丫头的身体！”
见离子阳犹在困惑，秦柔索性表明了身份。
“柔儿？”
离子阳瞬时凝眉，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
“是！”
秦柔答应一声，早已经泪流满面了。
这几年，为了今天，她真是历经坎坷。
“子阳……”
墨灵儿带着哭腔深情地唤了一声，瞬时扑过去，抱住了离子阳。
离子阳绷紧了身子，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脑袋仿佛膨胀了一般，瞬间增大了。
怎么回事？
这位墨灵儿小姐……难道是柔儿？
怎么可能呢？
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离子阳缓缓动了动身子，想要躲避墨灵儿的拥抱。
“小施主，你……你先松开手。”
太久没有被女人抱过了，还是个陌生的女人，离子阳甚觉得尴尬。
“我不！”
墨灵儿固执地收紧了手臂，将离子阳紧紧地禁锢起来。
“你可知道，我为了今天，等待了多久？”
“你可知道我多想再一次紧紧地拥抱你！”
若说她曾经犹豫过，彷徨过，可这一次，她是不顾一切全心全意地投入！
离子阳，这么痴情的男子，值得她托付终身，至死不渝。
“离子阳，这一次，我再不会辜负你，我要嫁给你！”
“我要全心全意补偿你对我的深情。”
墨灵儿说着话，竟然捧起了离子阳的脸，那么深深地注视着他。
离子阳惶惑地蹙着眉，脑袋里还在迟钝地运转，反反复复回味着墨灵儿的话。
她说她是柔儿……
目光落在墨灵儿的脸上，离子阳与她深深地对视，眉头深锁，暗自琢磨。
此刻的墨灵儿，一双眼充满着脉脉深情，目不转睛地盯着离子阳。
“子阳……”
她的声音，带着沙哑和悸动，蕴着那么深切的情意。
离子阳喉咙滑动着，张着嘴喃喃地问：“柔儿……你如何证明你是柔儿？”
他怎么都不相信。
毕竟，这是一张和柔儿没有半点相似的陌生的脸。
“要证明吗？要怎么证明？”
墨灵儿上前一步，双手蓦地撕扯离子阳的衣服。
“别……”
离子阳心下慌乱，原本引以为傲的定力，竟有些消失……
“你的背上有颗红痣是不是？”
原以为这墨灵儿急切地撕扯他的衣服，是想要那个，结果……
离子阳惊愕地张着嘴，望向了墨灵儿。
这小施主，竟然知道他背上有痣……
“还有……”
这还没完，墨灵儿竟然一连气说出了离子阳很多隐秘的事情。
离子阳听着听着，嘴巴张得越发的大……
双眼怔怔地瞧着墨灵儿，离子阳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当日，若不是离映月那个女人害了我，我本来可以和子阳双宿双飞，过上幸福的生活，何至于如今这般，阴阳相隔……”
墨灵儿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你果真是柔儿？”
这下，离子阳着实张大了嘴，惊疑不已。
“是，我便是你苦等的柔儿啊！”
第两千七百六十一章 真是左右为难
墨灵儿上前一步，双目含情，哽咽着说道。
离子阳完全张大了嘴，着实不敢相信。
柔儿是说要来见他，可没想到竟是这副模样。
眼看着面前的小丫头，离子阳怎么都无法将柔儿和这丫头融合到一起。
怎么会呢？
怎么会是柔儿呢？
眼见着墨灵儿双目含泪，甚是动情，离子阳颦蹙着眉头，深深地看着她。
看着看着，他这眼睛便氤氲起泪水来。
“你真的是柔儿？”
离子阳说话间，已经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