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景临看着他;“叔,您消消气,这件事我会派人调查的。”
“是啊,这种无中生有的事,只怕是有心人故意这么做的。”步天骐基本看透彻,步时晚刚回澳门,这些新闻就出来了,很明显,就是有人不愿意看到时晚回来。
步时晚眸色沉了沉,造谣怎么说她都无所谓。
然而利用她哥哥的死来无事生非,她怎么可能放任不管;“爸,景临哥,叔叔,我有必要向媒体澄清这件事。”
“晚晚,爸爸陪你一起。”
步天翼怎可能让自己女儿独自去面对媒体刁钻的问题呢?
这是发生在他儿子跟女儿身上的事,别人懂什么?
“老爷,那群记者就在外面!堵得都出不去了,非要采访时晚小姐!”
管家老陈前来汇报,一脸的为难。
步时晚毅然走了出去。
正当她出现在记者面前时,所有镜头都对准了她。
“步小姐,能访问一下您二十年前发生的事么?”
“对啊步小姐,为什么二十年来您们都没有回步家,难道真如消息说的那样,您是丢下您哥哥不管了?”
“您是事故唯一的幸存者,当年事故发生后您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出现,您哥哥牺牲在火海里,是您真的丢下他了么?”
镜头与麦克风几乎怼到她面前,人群踊跃地围上前,几乎让她透不过气。
步时晚眸子动了动,掷声有力;“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我只想问一句,我是那场事故唯一的幸存者,能活下来有错么?丢下?
的确啊,如果当初不是哥哥把我车上推下,现在这份造谣还不知道造谣的是什么呢?”
“请问步小姐,你哥哥步时澜少爷难道早就料到会出此事故,所以救了您一命?”
“步小姐,您这理由未免太牵强了些,为什么你哥哥能将你推下车却不能让自己脱险呢?”
“是啊,二十年您下落不明为何没有站出来澄清过呢?”
各种刁钻的问题,甚至问到了步时晚内心深处。
她怔然,竟一时间没有回答得上来。
所有的质疑,逼问,追问,都如同隐形的棒子敲落她身上,将她打得遍体鳞伤。
二十年前的事故,被血淋淋的搬上台面上讲,身子她哥哥的死,还被人用来大做文章!
“你们够了吧?”
步天翼看不下去了,上来将镜头推开;“我儿子是怎么死的难道我不知道么?你们这么逼问我女儿目的何在啊,人都已经死了,是不是我女儿也应该死在那场事故里你们才肯消停?
“二十年,为什么她失踪了二十年,你们这些记者心里没数么,到底是谁让你们对外封锁的消息你们现在好意思质问我女儿?”
步天翼厉声吼道,让那些记者一时间哑语。
“我女儿在那场事故受到了创伤,记忆都没有了,十六年,失去了记忆整整十六年,若不是被我们暗中保护着,她早就死了,现在,你们何苦挖出这些造谣的消息来质问她?你们这是什么居心呐!”
785,造谣者?(卷二)
步天骐与步景临一同出现在镜头里。
“不管是谁发布的这则传闻,若被查出是造谣,我们必将追问到底,步家,难不成还任人摆布了?”
步天骐铿锵有力的掷声道,面色严谨不怒而威。
那些记者看到步天骐跟步景临都出现了,这采访继续做下去估计闹到最后也不好收场,只能悻悻离开。
谁知,萧靳宸与解应言二人就站在那些人身后。
萧靳宸眸底划过一丝寒锐,薄唇轻勾;“尧城带来的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你们这些记者手上了?”
那些记者面面相觑,有的的确不知道消息是从哪里来的,只知道做了采访就是。
“不要让我查到你们哪个社有接触过尧城的人。”
萧靳宸走过那群记者身旁,冷扫了他们一眼。
记者群内,倒是有人心虚地低下了头。
解应言一眼就看出来了,朝着那个记者走去;“是你?”
他一哆嗦。
“不……不是我。”
解应言突然扯过他的工作证;“新媒系?”
“真不是我啊,我不认识尧城的人,我就接了个电话,我……”
“就接个电话,呵,明白了。”
解应言哼了声,撞开他的肩膀走回院子。
萧靳宸走到步时晚面前,见她面色苍白紧拧的拳头微颤,知道她其实在意二十年前的事情,抬手覆在她肩上,轻叹;“别轻易被人利用了弱点。”
别轻易被人利用了弱点。
步时晚怔了下,她的弱点,是哥哥的死……
为什么记者能毫不犹豫地戳穿她内心,因为她活着,她哥哥为了救她而死。
所以她内疚,还没从二十年前的事故伤痛出来,又被人血淋淋的揭开伤口,扰乱她的心,甚至直击她内心的脆弱。
如果没有步家人站在她身后,她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了这么毒辣的言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