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窄小的甬道里打起来。
在打斗途中南召王拿走的布防图从身上掉下来,安以绣急忙捡起布防图放身上。
南召王瞟了安以绣一眼,正是这一分心,导致他胸口被沐渊白一拳狠狠打中。
南召王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后退几步靠在墙上。
他似乎也知道寡不敌众,从怀中掏出来了个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然后一片白雾升起,挡住安以绣和沐渊白的视线。
等白雾散去,南召王的身影早已不见。
安以绣还想追上去,沐渊白却扯住了她的胳膊:“算了,人跑了,至于你父亲叛国,此事非同小可。你需要有心理准备。”
安以绣点了点头,无所谓道:“随你怎么处置。”
她一直在想那个南召王。
他在拿烟雾弹的时候深深看了她一眼,她可以很肯定他当时看她,似乎是认识她。
只是,她从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一号人啊。
等他们从密道出来,安建刚早就不在书房之中。
安以绣跑到周遭去搜了一番,都没有看到安建刚。
看来安建刚是觉得事情败露,跑到什么地方躲起来了。
“或许,他躲在太师府一个人尽皆知却又没人敢去的地方。”沐渊白说着望向安以绣。
安以绣顺着他的思路想了一下,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尽皆知却又没人敢去的地方,那就只有太师府的那个禁地了。
“太师府有个禁地,但是里面有条红蟒蛇。”
提到那条红蟒蛇,安以绣就不自觉想到那次在禁地之中碰到的男人,说起来好一阵子没见过他了。
“你这小家伙,敢不敢随我进去走一遭。”
安以绣挑眉,伸手搭在沐渊白的肩膀上:“与君同行,有何不敢?”
太师府后山。
禁地门口。
一扇硕大的铁门立在他们面前。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铁门上落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
沐渊白皱眉。
他们手上没有钥匙,除非把锁劈坏,否则根本就进不去。
谁知安以绣从一旁找了一根铁丝,插进大锁的孔洞里随意的摆弄了两下。
“咔嚓”一声。
大锁打开。
沐渊白打趣道:“想不到你这小家伙竟然还会这种手艺,从哪儿偷师学来的。”
安以绣勾了勾唇故作神秘的说:“天生就会的,不要太羡慕。”
沐渊白又怎么可能信这种低级的谎言,却也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
确实,哪有什么天生就会的。
她是特工,开锁的技能她自然也要掌握一些,否则若要刺杀一个目标,若是连门都进不去,那可真是丢脸了。
沐渊白率先踏进石窟,将安以绣护在身后:“凡事小心。”
安以绣顺手把铁门带上,只留一条小缝。
她在石窟内扫视了一眼,却并没有看到那条大红蟒蛇。
或许那条红蟒蛇跑到哪儿去休息去了,虽然它现在不在这儿,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两个人在石窟最外侧逛了一下,始终没有发现红蟒蛇的踪迹。
安以绣觉得纳闷了:“那老匹夫应该不会待在这里吧,毕竟这里有一条大蛇,他一个不能武的文人,跑到这里面来,无疑就是送死。”
沐渊白说:“这是太师府禁地,他在这里生活这么些年,难免没有暗道。”
沐渊白这话说的确实没错。
上次她还和那个叫君临的男人在一间刻有彼岸花的密室相遇,既然这里有密室,那应该也有暗道。
两个人在石窟里转了好久,始终没有看到安建刚的身影。
就在安以绣以为安建刚不会在这里时,她十点钟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啊——!”
前面有情况!
当沐渊白和安以绣赶到声源时,只看到一条红色的大蟒蛇盘旋在树干上,它大张着嘴下是一个瑟瑟发抖的人,仔细看,那可不正就是安建刚?
看如今的情况,红蟒蛇似乎打算一口吞掉安建刚。
见到它的领地突然多出来两个人,红蟒蛇的眼里居然闪过一丝不郁,似乎是在气恼这两个人打扰了它用食的兴致。
红蟒蛇身子慢慢从树干上滑下来,似乎是要往安以绣那边去。
对于红蟒蛇的举动,安以绣没有放在眼里。
她只定定看着安建刚。
真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看到沐渊白和安以绣出现的那一瞬间,安建刚瞬间朝他们跑去。
一条随时会吃人的大蟒蛇,和两个活人相比,他自然不愿意选择和畜生呆在一起。
“救我,救救我!”
安建刚应该使出了毕生的力气,鞋子在跑向沐渊白的时候还掉了一只,但他不管不顾,跛着脚张着手喊:“救命啊!”
沐渊白看着已经滑到地上,跟在安建刚身后伺机而动的红蟒蛇,微微眯起双眼,拉着安以绣让她往后面站:“小家伙,小心那蛇,去外面等我。”
安建刚急忙又跑了几步,终于气喘吁吁跑到沐渊白身边:“这畜生厉害的很,我们得快出去。”
沐渊白低头,眼神盯在安建刚抓着他袖子的手上,闪过一丝厌恶,声音低沉道:“把手拿开。”
一个叛国贼,也好意思求他救他?
察觉到沐渊白的低气压,安建刚连忙收回手背在身后,那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哪里还有平日里的风骨?
再看那红蟒蛇,一双小绿豆眼死死盯在他们身上,时不时的吐两下杏子,带出几丝长长的口水落在地上,看着好不恶心。
三人一蛇静静对峙。
或许红蟒蛇是觉得这样一动不动太没意思。
突然。
红蟒蛇动了。
身子一滑,张大嘴巴朝安建刚扑过去……
第114章 虎毒不食子
第114章 虎毒不食子
安建刚尖叫着躲到沐渊白身后。
沐渊白暴露在红蟒蛇的目光下。
对于红蟒蛇来说,只要能填饱肚子,吃谁都一样。
它张着大嘴朝沐渊白的脑袋咬去……
沐渊白不慌不乱,一匕首对着红蟒蛇的七寸就是狠狠一刀。
“嘶!”
红蟒蛇感到疼痛,发疯似的扭着身子,尾巴四处甩着,整个石窟的灰尘满天飞舞。
一时之间,灰雾迷散了他们的双眼!
“我们快走,它真要发狂了。”
安建刚焦急的嚷嚷着,安以绣只觉得他聒噪,一个眼刀过去,语气不善道:“闭嘴!”
“你……”安建刚咬牙切齿就想骂安以绣,但是如今的情况危急,他还得靠他们保护他的安全,现在根本就不是和他们翻脸的时候,一个你字之后,安建刚的后半段话被他吞回肚子。
但他转念一想,此处有沐渊白和安以绣吸引红蟒蛇的视线,他为何不趁此溜走?
想着,安建刚脚步微动,朝进禁地的大门方向挪去。
虽然这里弯弯道道很多,但他身上有地图,他不怕迷路。
安以绣早就看出安建刚的意图,等安建刚离开两三米时,她动了。
安建刚几乎只觉得眼前一晃,安以绣就站在他身前。
这小魔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拎着他的领子:“父亲,想走?”
安建刚抖了两下,瞟了一眼和红蟒蛇缠斗的沐渊白,故作镇定的和安以绣说:“绣绣,我是你父亲,你怎么可以这样待为父?”
安以绣噗嗤一声笑起来:安建刚这老匹夫,在崔夫人冤枉她时,说她不配姓安;下令让人把她丢进禁地喂蛇;甚至为了把太子妃之位给安以岚,不惜让她嫁给名声最差的北平王,呵,这个时候倒想起来他是她父亲了?
看到安以绣冰冷刺骨的笑,安建刚也知道他之前确实对不起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和她道歉:“为父知道,以前为父待你是不太好,但是棍棒底下出孝女,为父也是待你好……”
简直越描越黑,安建刚自己都没脸说下去:“为父保证,以后为父一定好好待你。”
不知道是安建刚这老匹夫糊涂,还是装傻,居然还想着要以后?
安以绣也没心思和他绕弯子,冷笑一声,不咸不淡说:“以后?你背叛西凉,还想要以后?你觉得你还有命完成你的承诺么?”
安建刚被安以绣一番话怼的倒吸一口气,伸手指着她:“你……你这个孽女!当初你娘生你下来,我,我就该掐死你!”
安以绣把安建刚的手指扒拉到一旁:“我讨厌别人用手指我。”顿了一下,她感慨:“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这老匹夫倒是个狠心肠。”
这番话气的安建刚上气不接下气,伸手抚胸,呼吸急促,仿佛下一秒就要嗝屁。
安以绣目光毫无波澜,从安建刚衣袖上扯下一根长布条,将安建刚的双手背过来紧紧绑住:“不想死就在这好好站着。”
安建刚气不打一处来,就要破口大骂,安以绣又速度的扯下安建刚的衣袖,揉成一团塞到安建刚嘴里。
这下,安静许多了。
在安以绣的眼里,老人值得尊重,但是她尊重的并不是老人的年龄,而是他的品行。
至于安建刚,往大而言,他出卖国家谋取私利,往小而言,他虐待子女,心狠手辣,没有任何一点值得她尊重。
她也没有心思一直把时间耗在安建刚身上,将他绑好,转身准备去帮沐渊白。
安以绣发现沐渊白身形灵活,和红蟒蛇斗了这么久衣衫却没有乱一丝一毫,显然游刃有余。
反观是红蟒蛇落了下风。
红蟒蛇身上处处刀伤,血水混着它红色的身子,滴滴落到地上,就连牙齿都被沐渊白一匕首削掉了一颗。
红蟒蛇看起来很是生气,好几次都想咬他,却根本就咬不上他。
尾巴用力在地上拍打,似乎是在发泄它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