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一画,都带着特定的招式。
完全没有对阵杀敌的气焰!
浑身处处漏洞百出。
若是和她对阵,只怕一眨眼的功夫他们都得命丧于此。
卫十二的训练手法还是太过柔弱了一点。
“这就是你训练出来的结果?弱不禁风。”
安以绣的声音并没有刻意的压低。
卫十二垂下头没有说话。
就是他的功夫也比不上王妃,王妃瞧不上这些杀手很是正常。
但总不可能每个人都能达到王妃的那种程度,王妃一个女人,杀人技巧却仿佛吃饭一样简单,简直属于逆天。
卫十二腹诽,却不敢顶嘴,只抬手示意他们停止:“都看过来,带你们认认人,这就是你们的主子!”
卫十二小声问安以绣:“王妃,让他们怎么称呼你?”
安以绣清声说:“你们可以称呼我阎王。”
这是安以绣在现代的代号。
取自于“阎王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
杀手们面面相觑。
这女人什么意思?
一过来就说自己叫阎王?阎王,这么霸气的名字,她担得起这个名号么?
除了卫十二和沐渊白的暗卫,这个校场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认同安以绣的地位。
若要他们认这个女人为主,那至少她也得拿出点真功夫才能服众。
安以绣从这些杀手的脸上已经看出来他们的不屑,自然知道他们不信服她。
看来,得杀鸡儆猴了。
只是,从谁身上下手呢。
自家老大被一个女人训斥到没有脾气,而且她刚刚还嫌弃他们弱不禁风?他们这体魄若是弱不禁风,那面前这个大腿还没他胳膊粗的女人不得是个一碰就碎的豆腐块?
其中一个长得很壮实的男人停下和对手的训练,踏出一步怒视安以绣:“你一个小娘们家家的,说我们弱不禁风?呵,你自己有几斤几两啊,小胳膊细腿的,老子一巴掌就能把你碾碎了骨头都找不到!兄弟们说是不是?哈哈哈!”
旁边的杀手顿时也笑了起来。
嘲讽的笑声传遍了整个校场。
卫十二双眼眯起,刚要出手教训那壮汉,安以绣抬手拦下。
哎哟,这出头鸟出来的还真及时。
只看见安以绣也不气,也不恼,反而笑眯眯的看着那个壮汉:“不然咱们打一场?”
卫十二算是明白安以绣的意思。
她打算以自己的能力让他们臣服与她。
既然如此,他在一旁静静看着便好。
“和你打?你这小身子骨的身板,万一我一巴掌打死你怎么办?”
安以绣冲他勾了勾手:“别娘们唧唧,要打就速度。”
这句话果然引怒了那壮汉,他摆起姿势,大吼一声,朝安以绣的脑袋狠狠落下一拳……
就在杀手们觉得安以绣必死无疑时,安以绣动了。
她双手抓住他的肩膀,侧身移到壮汉身后,四两拨千斤,将壮汉狠狠摔在地上,手指在他脖颈上点了点:“如何?还要再战么?”
这壮汉也是个有骨气的,起身冲安以绣抱了抱拳:“是我输了。”
旁边的杀手哗然!
这壮汉是他们当中数一数二的角色,居然……被一个小女子打趴了?
他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世道是变了么?
“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弱么?”
安以绣朗声说:“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把你们的训练当成一场实战!你们认为现在对你们的同伴手下留情是好事么?到了战场上,又有谁会对你们手下留情?我不需要九犬一獒,但你们必须拿出你们的狠劲,从今天起,你们不把对手打倒就没有饭吃。一个月之后,卫十二替你们接任务,所有人进行实战。”
九犬一獒,是把九只狗关在一起,因为没有食物,九只狗会相互厮杀,吃掉自己的兄弟姐妹,最后活下来这只狗就叫獒。
她以前便经过这种训练,她知道这种训练的残酷。
虽然有效,但这样训练出来的人冷血,无情,和智能机器没有什么两样,所以,她并不打算用这种方法。
“卫十二,跟我来。你是训练他们的教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该狠的时候就得狠,这个道理我想你比我应该更清楚。一个月时间,足够你好好调教他们了。我希望下次我过来,能看到他们不一样的改变,至少,不要在我手下一招不过就落败,今天让我很失望。”
“是,一个月之后,王妃一定能看到他们的改变。”
“好,我很期待。另外,这里没有王妃,只有阎王。”
第100章 王爷这是心疼我么?
第100章 王爷这是心疼我么?
自从上次去过校场,安以绣便没有踏足那里,既然她说要给卫十二一个月的期限,那她就等到一个月之后再验收成果。
对于有所期望的事,她从来不怕等。
而在这期间。
京城开始戒严。
笙玉出去打听了一圈,才知道东陵和南央的皇室就快来西凉了。
“从东陵到西凉都快一个月的时间,本公主身子都坐僵了,还有多久到啊?”一个打扮华贵的二八少女皱着眉头,显然心情不郁。
听到轿子里的怒斥,沐禹宸驾马在原地踏了几步,等到轿子上前,他和里面解释:“快了,最多还有二里。”
拓跋颖哼了一声靠在轿子上,这才算是消停。
对于这个拓跋颖,沐禹宸没有任何好感。
或许是东陵皇帝太过宠溺她,养成了她骄纵跋扈的性子。
从东陵到西凉,路途遥远,本可以坐马车,她却偏偏以坐马车速度太快,导致她头晕为由,下令让侍卫轮番换岗抬轿子,就算是山岭她也绝对不下轿子走半步路。
光是,从东陵到西凉,就已经累死了好几个侍卫。
不仅长相平平无奇,还是个草包。
好在,这个东陵公主没有表现出对他有兴趣的意思,不然他真的会觉得有些难办了。
东陵由沐禹宸相接,南央则是沐渊白亲自出马。
南央的皇帝也没有来,派来了他们的太子和一个公主。
还好南央的皇室家教不错,太子比较沉默,公主算是温柔。
两队人马进了京城之后便住去了最高档的客栈。
就等着一年一度的围猎开始。
松茗过来传话:“笙玉,王爷要你为王妃好好打扮一番,今天是为东陵南央的接风宴,王爷说,王妃不能穿的和上次百花宴那般随意。”
沐渊白都这么说了,安以绣只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套着衣服,头上也簪满了钗子步摇等花钿。
这次宴会很是隆重,大殿之内金杯玉盏已经摆好,只等着宾客入座。
底下,舞娘身姿柔弱,歌舞升平,衣袖飘荡;还请来了西凉有名的琴师弹奏,鸣钟击磬,乐声悠扬。
沐渊白先一步被沐渊鸿叫走,只有笙玉陪在她身边。
两个人走在没有栏杆的平桥上,桥底下是凌凌清水,灯光打在水面上,可以看出水面泛出层层涟漪。
笙玉小声和安以绣说:“姑娘,皇宫好美呀!”
安以绣笑了一下,看了笙玉一眼:“这是自然啊。”
“是谁在挡道,还不让开!”只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怒斥,然后是一道长鞭甩过的风声。
安以绣拉着笙玉往左边退了一步,转过身,看着说话的那个人。
是个穿着贵气的女人,长相平凡,大约十六七岁,此时她正怒瞪着眼。
头上叮叮当当挂满了东海珍珠,西海玛瑙之类的花钿,额头还坠了一根红宝石的额吊。
西凉并没有这样的打扮,很明显,她应该是东陵或者南央皇室。
安以绣视线移到她的手上,她正抓着一根血红色的长鞭,时不时在地上甩上几鞭子,发出阵阵脆响。
因为这个女人的这个举动,不少人的视线都移到了她们身上。
“看什么看?还不给本公主让开!再看当心我抽花你们的脸!”拓跋颖又是一鞭子甩出来,鞭子直直甩向安以绣。
笙玉赶紧抬手要替安以绣挡下这一鞭,却被安以绣率先一步扯住长鞭。
“既然是来做客,就要遵守西凉的规矩。”安以绣说完,将长鞭甩到一边,带着笙玉转身就走。
拓跋颖却依依不饶的冲上去,一巴掌就要推上安以绣,显然她想把安以绣退到水里,嘴里还一边说:“要记住,是你们西凉请我们来的。”
安以绣侧身躲过,顺道在拓跋颖身上微微推了一把。
“噗通”
拓跋颖掉入水中,双手扑腾的挣扎起来。
“救命!”
“救命啊!”
立刻有人跳下去将拓跋颖捞了上来。
拓跋颖还要和安以绣计较,却被她的侍女拉住:“公主,你现在衣衫不整,可别让人看了笑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安以绣冷冷睨了那侍女一眼,侍女察觉到安以绣的视线,忍不住低下头,这个女人的眼神好凶狠。
拓跋颖狠狠瞪了安以绣一眼,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推下下水,让她出丑,她长这么大还没出过这种丑,她不会放过她的!
“颖儿?”
东陵太子拓跋炜轩本在后面与人聊天,看到自己妹妹如此凄惨,走了几步来到拓跋颖身边,视线转到安以绣身上,目光阴冷:“姑娘这是欺负我们东陵么?”
安以绣怒极反笑:“那太子可得问问公主,为何一言不说就鞭甩本宫,敢问东陵这是不将西凉放在眼里么?”
“这是怎么了?”
沐渊鸿走入殿中,他身旁是沐渊白。
其实刚刚他们这边发生的事,那边已经有太监过去通报,沐渊鸿对于这边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如此问,也不过只是想打破僵局而已。
毕竟这东陵公主确实刁蛮任性,并且先出手挑衅七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