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绣笑起来:“想不到你也是个善男信女。”
他笑:“身上人命太多,骗骗菩萨。”
安以绣勾了勾唇,把花灯展开,中心有一根小小的蜡烛,他从身上掏了个火折子,将花灯蜡烛点燃。
据说放花灯之前要许愿,这样放的花灯才有意义。
若是放在以前,安以绣并不会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
但自她从现代穿越到这边,却发现有些事情确实无法用科学解释。
魂穿。
这事放在她以前,她根本都不敢想的事。
却真的就发生在她身上。
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有菩萨的话,希望……
她希望如何呢?
其实她也不清楚。
她在这个世界就像是一只没有目标的飞鸟,她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似乎,只是为了活着。
既然如此,她希望……能在这个并不安全的世道好好活下去,如果能有一段姻缘……
她脑海中不自觉闪出一张黑黢黢的面具。
咦,怎么会是他。
那个混蛋,她连面都没见过,她怎么可能喜欢上他。
再说了,他今天还和两个女人去花巷,这种臭男人,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她之所以想到他,一定是因为成天和他呆一起,眼里只有那张面具了。
君临早早便把花灯放入河中,看着安以绣捧着花灯止不住的摇头晃脑,凑近她说:“小家伙,你许了什么愿?”
安以绣猛地回神,向后跳了一下,在看到君临的俊脸后,弯腰将花灯放入河面,看着花灯随波逐流,这才说:“许的愿说出来就不灵了,今天确实不早了,真得回去了。”
“你这小家伙,这么怕我?那你怕北平王么?”
不知道为什么,君临总是要把他和沐渊白放在一起比较。
或许因为他们俩是宿敌,所以总要争个高下。
安以绣没回答他这句话,反问:“你觉得有人怕你是好事?”
君临摇头,带着她向前走:“不算好,但是可以少很多麻烦,不是么?”
两个人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一路说话都和打哑谜一般。
快到王府,君临止住步子,再一次把她扣入怀里,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小家伙,就送你到这了,我们还会再见的。”
安以绣看着他一身白衣往远处走,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黑夜。
她撇了撇嘴,只觉得他颇有些不知所以。
这男人,是缠上她了?
可是,她好像没有招惹过这一号人吧?
顶多在禁地她差点杀了他,但是最后不也握手言和了么?
最后安以绣点头,得出一个结论。
这男人,是个小肚鸡肠的家伙。
回到王府,是钱管家开的门。
在看到她之后,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王妃。”
估计是脑子抽了,安以绣还是忍不住问:“钱伯,王爷呢?”
钱管家刚准备说话,一声戏谑的声音便响起:“王妃想本王了?”
沐渊白身穿一袭黑衣走近她。
她在他身上嗅了嗅,好像没闻到胭脂花粉的味道,还知道完事之后换身衣裳。
察觉到安以绣的小动作,沐渊白失笑:“王妃这是要抢狗儿的工作?”
安以绣看了他一眼,最后扯出一抹笑容:“王爷今天佳人相伴,倒是快活啊。”
他凑近她:“王妃~这是吃醋了?”
“王爷,且行且珍惜,”安以绣往他身下看了一眼:“别等到不行了再后悔。”
早在沐渊白过来的时候,钱管家就退了下去,只把这地让给他们俩,所以安以绣说话也不顾及了。
沐渊白把安以绣逼在一旁的院门上,咬牙切齿道:“既然如此,王妃来试试本王到底行不行。”
第089章 原来他是北魏人
第089章 原来他是北魏人
“别,我不喜欢别人用过的男人。”安以绣轻飘飘甩下这么一句话,转身走回春熙苑。
沐渊白咬牙切齿,因为还有要事没处理,只得暂且放安以绣一马。
西凉不太平。
他也得开始防患于未然了。
太师府书房。
安建刚坐在书桌前,拿着一副羊皮地图若有所思。
地图上方写着三个字:布防图。
正是西凉边关布防图。
这张布防图是他让安以岚从太子那边弄来的。
如今的选择权在他,他可以和北魏的人说谎,却也可以真的将布防图交出去。
确实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说起来。
皇上待他也不薄,他一个太师能得到如今的待遇,全靠皇上的赏识。
此事如今,这一份布防图若是交出去,他便会彻彻底底的冠上的卖国贼的称号。
只是,他也有他需要的东西。
而他要的那份东西,只有北魏能给他。
他看了一眼漏斗,等漏斗里的细沙全部落下,和他接头的北魏人就会过来。
是如何选择?
直到那张布防图沾上他的汗渍,他终于下定决心,既然早已做了卖国的事,又何必这样假心假意的故作姿态。
漏斗里的最后一点细沙落到沙堆之中,密室的门被人轻轻叩响,三长一短,正是他们接头的暗号。
安建刚起身走到壁画那边,按下那只石鸟,密室大门打开。
蒙面黑衣人走了进来:“安太师,打探的如何?”
安建刚把布防图递给他:“已经拿到了。”
黑衣人拿过布防图看了一眼,收入口袋:“嗯,做的很好,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安建刚唯唯诺诺点头:“那就仰仗南召王了。”
南召王点头,走进密道。
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交出布防图,安建刚只觉得如释重负,心里的担子终于放下来了,只等着事成那天,北魏给他的承诺。
春熙苑。
安以绣正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轩窗传来“嘎吱”一声清响。
整个人瞬间清醒,坐起身望向声源。
只看到一道黑影闪进来。
安以绣拿起床头匕首,蓄势待发。
待到黑影靠近她,她瞬间拿起匕首刺去,黑影急忙闪开,道:“是我,莫伍。”
莫伍?
她在皇宫门口随手救下来的刺客。
自从救他回来,他在王府待了几天养伤,不巧有天被沐渊白发现,他逃窜离去,之后便没了音讯。
她也没太当回事。
若不是他过来,她怕是就要忘了这号人。
只不过,他大半夜过来有什么事?
安以绣坐起身看他:“你前段时间跑哪去了?都没音讯了,你的伤好了吗?”
莫伍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伤,点了点头:“已经完全好了,前阵子一直呆在京城养伤,我这次过来是想和你说,马上我就有事要离开西凉了,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现在可以告诉我,能完成的我尽量帮你完成。”
安以绣看着他,倒是个守承诺的人,只不过,他要离开西凉,有点难办了。
安以绣的本意是,如果莫伍能留在这里,她想请他帮她训练一支刺客小分队。
但是他现在告诉她,他要走了,那他势必没有太多的时间帮她训练。
如果非说要他现在做什么的话,她总觉得这是浪费了一个大好机会。
莫伍有千万种方法可以不履行承诺,但他却没有做食言而肥的人,证明他还是可信的,虽然如此,那何不把这个承诺继续攒着?
莫伍看出了安以绣的为难,从身上掏了一块蓝色玛瑙镶玉佩递给她:“看来你还没有想好,这块玉佩给你,你以后到北魏可以凭这块玉佩找到我。”
北魏?
原来她救的是个北魏人。
最近西凉和北魏剑拔弩张,难怪他要离开西凉。
安以绣点头:“好,那日后再见。”
莫伍点头:“嗯,再会。”
说罢,转身从进来的轩窗窜出去。
行动力之快,若不是有这块玉佩,简直让安以绣以为这只是一场梦。
安以绣就着月光,看着手中玉佩。
半个手掌大小的白玉佩,中间嵌了一颗圆润的深蓝色玛瑙,在月光下,玛瑙泛出点点幽蓝的光芒,玛瑙上似乎刻了一个繁体字,但笔画众多,安以绣根本看不懂,只看懂字旁边的几条鱼,下面是一条蓝色的流苏穗,和这颗蓝色玛瑙正好相互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