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绣站在门口仔细听了一下,发现院子里的房里传出轻微的呼吸声,里面有人,且人数不少。
她抓紧手中匕首,只觉得接下来是一场硬战。
慢慢进入院子,站在唯一的木门面前,安以绣一脚用力踢开木门,且在同一时间向后退了数几步,以防里面有人下套。
却没想到里面站了一个穿着锦衣的男人,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脸。
“你是谁?为何要抓团团?”
那人低声笑了两声,慢悠悠的转过身来,看到他的脸,安以绣倒抽了一口气:“沐渊鸿?”
可不正是西凉的前任皇帝沐渊鸿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北魏地界?他绑来团团又是为了什么?要利用团团威胁他们帮他重夺西凉?
看到安以绣吃惊的表情,沐渊鸿显然有些开心,嘴角更是上扬几分,露出眼尾的皱纹:“弟妹,好久不见。”
安以绣默不作声的打量着沐渊鸿,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重点。
“弟妹的儿子很可爱,朕看着也极为喜欢。”
冷不丁的,沐渊鸿来了这么一句,瞬间激起了安以绣的情绪。
“你把团团怎么样了?”
瞧见安以绣情绪不稳定,沐渊鸿道:“不用激动,朕就让你见一见他。”
说完这话沐渊鸿拍了拍掌,出来一个黑衣人,怀中抱着明黄色的襁褓。
襁褓里露出一个婴儿的小脑袋,虽然隔的有些远,但安以绣却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团团!
在确认团团的身份后,安以绣手在衣袖里悄悄动了起来。
小动作被沐渊鸿看到,他大声道:“你也不用做什么小动作,毕竟你得想想,是你的速度快,还是他的刀快。”
只见那个抱着团团的黑衣人掏出一柄匕首抵在团团细嫩的脖颈上,只要他略一使劲,团团的小脖子就会被他彻底割断。
安以绣看着沐渊鸿,脚只能定在原地,不敢有丝毫逾越:“你想要什么?”
看到安以绣这幅胆小甚微的模样,沐渊鸿很是满意,轻笑两声找了个椅子坐下:“朕的要求也不高,来人,拿酒上来。”
沐渊鸿声音落下就有婢女端着十坛散着浓郁酒香的女儿红上来。
婢女将这些酒坛子依次摆在桌面上,顺从的退至沐渊鸿身后给他轻轻敲打肩膀。
沐渊鸿极为享受的发出一声长叹,指了指安以绣,又指着那些酒坛子:“只要你把这十坛酒全部喝下去,朕就把你儿子还给你。”
安以绣不相信沐渊鸿千里迢迢绑走团团,就是为了让她过来这里喝十坛酒,看着沐渊鸿,她声音渐冷:“你到底要做什么?”
沐渊鸿耸了耸肩膀:“这已经说过了,朕的要求就是让你将这十坛女儿红全部饮下去,一滴不剩,只要你照着朕的意思做了,你的儿子就会完好无损的归还给你,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喝,门就在这里,你想走随时都可以,朕不会逼迫你,是怎样,你自己考虑一下?”
这不是逼迫又是什么?
只要她不答应喝下这十坛酒,那他势必不会将团团还给她。
作为一个母亲,都见到自己的孩子,又怎么可能灰溜溜的离开?
看到沐渊鸿那副闲适的模样,安以绣咬紧牙关,双手几次握成拳头却又不得不放松成掌。
不论沐渊鸿到底是什么目的,这十坛酒她都不得不喝。
就算沐渊鸿在酒里下毒也无所谓,她的血液可以百毒不侵,但沐渊鸿知道她曾是秘药钥匙一事,应该也知道她的体质,断然不至于蠢到那种份上。
安以绣拿过一个酒坛,酒坛起码有两个人头大,很是沉甸甸,里面的酒满的动一下就要晃荡出来。
安以绣双目紧紧盯着沐渊鸿,一字一句找他确认:“你保证,你说的话,没有半字谎言?否则天打雷劈!”
沐渊鸿嗤笑了一声:“你若是要你的儿子,只能照朕说的做,朕困了,没有时间一直和你聊天,不想喝就罢了,机会我是给过你,你自己没有抓住,至于你的小儿子……”
“我喝。”
她心中无比清楚,沐渊鸿并不会这么轻易的让她接回团团,十坛酒不过是幌子,只是团团是她的软肋,为了团团,她不得不以身涉险,哪怕知道前方是万丈深渊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沐渊鸿很满意安以绣的果断,点了点头,示意安以绣可以开始。
一坛。
两坛。
三坛……
……
第五坛的时候安以绣只觉得视线开始模糊,整个人也有些站不太稳,手中的酒坛一下没拿稳砸在地上,醇香的酒味儿瞬间溢满房间。
“还有五坛,继续!”
安以绣握紧袖中的匕首,拿着匕首刺伤自己的胳膊,这才让她意识略有清醒。
还剩三坛……
安以绣肚子撑成了一个球,倒入嘴里的酒都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去,打湿她的衣襟。
“嘭”。
这次安以绣就连刺伤自己的力气也没有,整个人倒退了几步跌倒在地上,一只手伸向团团的方向,最后缓缓闭上双眼。
沐渊鸿站起身,看了一眼陷入沉沉昏迷的安以绣,拍了拍手喃喃自语:“酒量倒是挺大。”
说完这话,他看向一旁的婢女:“把她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换一身……蝉翼白纱,其他的什么也不用穿,去吧。”
第713章 绣绣,我要得到你!
第713章 绣绣,我要得到你!
昏暗的宫殿,点了一支红色蜡烛,角落的茶几上放着一个镂空铜球,里面放着香薰,从中散出丝丝缕缕的白色香气。
墨子鲮从御书房回到宫殿只觉得殿内的空气与旁日不同,就连烛光都比以前昏暗不少。
当下他皱起眉头,招过贴身太监李公公:“怎么回事?”
李公公弓着身子冲墨子鲮暧昧一笑,那双眼睛朝殿内挤了挤,故作神秘道:“皇上,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墨子鲮心情不好,见李公公这么说,脸色不由更沉几分。
眼见着墨子鲮就要发火,李公公也不敢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急忙拿手捂在嘴边小声说:“皇上,西凉的那位给您送了个礼物,您肯定会喜欢。”
提到西凉的那位,墨子鲮似乎知道李公公嘴中的礼物是什么,脸上阴郁的神色随之淡了几分,睨了李公公一眼,大步走向里面。
李公公心领神会的将殿门轻轻关上,退了几步敬业的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靠近此处。
如今皇上进去,他可不能不长眼的跟着进去扰了皇上的雅兴。
里面那位北平王妃可是皇上心心念念的女人,北平王妃可是有夫之妇,并且已经生了儿子,就算再美,始终也是别人的女人。
他也一直想不清楚皇上为什么会喜欢北平王妃。
但每每事情和北平王妃有关才能提起皇上的心思,这样看来,北平王妃在皇上身边,也能让皇上每日里开心些。
墨子鲮疾步在殿内走着,四处都没有人,只有他睡的那张床放下了金蝉丝织成的床幔。
不透明的床幔遮挡了他的视线,他无法看到里面有什么,但李公公那句话让他由不得放慢了步伐。
所谓近乡情怯就是如此。
平日里他有多想见她,哪怕是睡着,梦中也只有她,可当他知道她如今就躺在他的龙榻上,他居然有些不敢伸手拉开那层床幔。
她之所以会躺在他的龙榻上,都归结于他对她用的手段。
他不是没有做过小人行径,只不过这次,更加深了他对她的亏欠。
墨子鲮站在龙塌边,几次伸手想撩床幔,却又几次收回了手,最终几步来到桌边,为自己倒下一杯凉茶一饮而尽。
深吸一口气,他这次鼓起勇气,直直走到龙榻用力扯下床幔。
一阵淅淅沥沥,床幔连着上方的挂钩通通被墨子鲮用力的扯拉下来,丢弃在一边。
榻上的女人紧紧闭着双眼,那手用力的抓着盖在她身上的锦被,将锦被抓出一簇簇的皱褶,看得出来,就算是在梦中,她也不敢放松半分。
墨子鲮动作轻柔的坐在床上,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生怕动静太大惊醒眼前的这幅美景。
不知道沐渊鸿在送她过来之前让她做了什么,她身上飘着一股淡淡的酒味儿,让他沉醉。
她的睫毛很是卷翘,红烛印照,在她脸上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鼻梁高挺,鼻头小小很是可爱,还有那紧抿的红唇,此时微微上翘,仿佛在对他说:“我要你。”
自从这个念头在脑中生出,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恶魔要从镇压它的石缝中突涌而出。
这个女人啊,是他一生唯一挚爱的女人,无数次的夜,他想她想的发狂。
他是个男人,如今,她就在他的床上,他没有办法再忍下去。
对于女人来说,或许只有占有了她,才会让她对他有不一样的感情。
意识恍惚间,安以绣只觉得身上一凉,有人用力的抓着她的胳膊,不让她动弹。
对于这种桎梏,她只觉得反感,就算意识没有完全恢复,她也下意识的开始反抗。
安以绣察觉到危险,用力睁开双眼,她只看到身上似乎压了一个人,那人一手抓着她的两只手腕压在她头顶,一手放在她腰间。
这种情景,这种姿势,安以绣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样的境地。
“滚开!”
安以绣腰部发力,试图扭转局势,但男人的力气很大,再加上她刚刚清醒,体力没有恢复,根本没有办法起来。
在听到安以绣的怒吼之后,墨子鲮第一时间有些心慌,居然低下头不敢让她看清他的脸,但一双手却用力的治住她的身体。
“你是谁!”
手被那人压住,她便抬脚死命的踢着,好几次踢到那人身上,那人却也不吭声。
想到昏迷之前她最后一次见到的人是沐渊鸿,心中升起一个念头,不由怒骂出声:“沐渊鸿,你还是人么?我是你弟媳!”
听到安以绣又急又气骂骂咧咧的声音,墨子鲮只觉得她可爱的紧,最后还是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是我。”
安以绣可以肯定的说,这个声音,不是沐渊白。
他是谁?
见安以绣没有回话,墨子鲮还是决定自报家门:“莫五。”
左右她都会知道今晚和她在一起的人是他,不如他亲自向她坦白。
莫五……
安以绣突然冷笑了几声,用力一脚踢在墨子鲮身上:“莫五?莫五早就死了,你是墨子鲮。”
墨子鲮知道,她此刻一定是生气的。
虽然她一向性子淡然,那那只不过是表面看起来的淡然,实际上她的脾气很大,他又绑架了团团才把她引诱过来,他用了这种卑劣的手段,若是她还能好言好语的说话,那就不是她了。
墨子鲮微微放松对安以绣的禁锢:“嗯,是我。”
“墨子鲮,你还要脸么?团团是你绑来的?你到底要做什么?”
听到安以绣气急的说话,墨子鲮刻意靠近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安以绣只觉得一阵反胃,直冲墨子鲮吐了一口唾沫:“离我远点!”
卿卿我我是夫妻之间的情趣,倘若是一个她厌恶的人对她做这种事,她心中没有旖旎,只有无尽的恶心与反胃。
听到安以绣不客气的训斥,墨子鲮非但不生气,反而更进一步的压住安以绣,有些癫狂的说:“绣绣,我想要你。我说过,再让我见到你,我一定要得到你,如今你在我床上,我不会再放开你。”
见墨子鲮要更进一步,安以绣使劲的挣扎,却无法摆脱身上的男人,眼见着就要清白不保,她反而平静下来:“你若要得到我,好,那我留给你一具尸体,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