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以绣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小怪物时,它打了一个悠长婉转的饱嗝:“嗝——~~~~”
“吃饱了?”
安以绣侧头看小怪物,它急忙忙点头,小爪子覆在它鼓的要成一个球的小肚子发出一阵细小的感叹:“好饱,撑死我了……”
安以绣看了一眼快被吃空的几个纸袋笑了起来:她手上的东西基本都是被小怪物给吃掉的,那么小一个身子能装下那么多吃的她都怕它的肚子被撑爆了。
既然不吃了,就好好游玩一番吧。
“听说江边已经设好了画舫,咱们快点过去吧。”
“好啊,赶紧过去,去晚了就没有位置了。”
两个小姑娘手挽手的往她们所说的江边过去,脸上可谓一个兴致冲冲。
小怪物也激动的在安以绣肩上跳脚,趁着身边没几个人时,它贴在她耳边说:“快跟上去,我们也去江边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外面逛了这么一会儿,安以绣玩心也跟着起来,小怪物想跟着他们去,她也有了这个心思:“走吧,一起去看看。”
在暗处几个人已经换上了一套老百姓的粗布衣服跟在安以绣身边,却因为她有功夫不敢靠近,距离大概在五到十米的样子,因为街上人多,安以绣也没有察觉到什么。
到了江边果真如那两个小姑娘说的,岸上已经是人山人海,有几个侍卫把守着连通江边画舫的入口,时不时放几个人进去也不知道干什么。“雨神节能上画舫的都能为家人求到福顺,女子能容颜貌美,男子可以高官富贵,平步青云,至于孩子,也能一生平安,富贵相伴。那些能上画舫的人也是有福气,我也想
上去。”
说话的是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他旁边的人似乎也是个书生,跟着迎合:“兄台,你看,这么多人站在江边等着,能上画舫的人少之又少,咱们还是别求这些了。”
听到能为家人求福顺,安以绣瞬间动了心思,凭着娇小的身形在人群的人缝之中穿梭,不消一会儿就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浑然不知刚刚在她身边说这话的两个书生在看到她的举动后对视一眼,并与画舫上的人打了个眼色。
“画舫一共会请九十九人前来赐福,如今还差一位就是九十九位了,这位姑娘便做最后一位上画舫的吧,其他人都散了散了,去其他地方祈福也是一样。”
安以绣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运气居然这般好,竟被点为最后一个上画舫。
旁人一阵唏嘘。
“哎,都最后一位了啊,算了算了,散了吧。”
“只能等明年再争取上画舫了。”
人群通通往旁边离开,时不时有人撞到安以绣身上。
因为这里人太多,小怪物已经老实的钻进安以绣袖袋,就算别人会把它当做小狗,也不妨有人察觉到它的不同之处,还是小心为妙。
安以绣在侍卫的引领下进了画舫。
之前进入画舫的人已经被赐过福离开,此时的画舫除了几个侍卫便是一个身着紫衣的男人。
那男人长相平凡,丢在人群里绝对认不出他的脸。
见到安以绣,他冲她一笑,指着他对面的椅子邀请安以绣坐下:“这位姑娘,你很有福气,居然是这第九十九位能来求赐福的。”
安以绣也不知道求赐福到底是做什么,坐在椅上冲他笑了一下等着他的下文。
“来人,把水端上来。”
这紫衣男人拍了拍手,立刻有侍卫端着一个铜盆上来,里面放的是清水,搁在安以绣面前的桌上。
“姑娘,你把手伸入水里来,这是一赐福。”
安以绣照做,因为深秋,只觉得这水冰冷刺骨。
“姑娘,再把水拍打在自己脸上,这是二赐福。”
虽然觉得这个赐福挺无趣的,安以绣却也不想驳了南央这边雨神节的规矩。
“姑娘,你看我这边……”
安以绣只觉得凳子忽然下沉,身子突然一阵冰冷,发现她已经在湍湍的江水之中。
抬头只发现刚刚她所在的画舫此时多了一个大洞,她刚刚正是从那洞里掉出来的。
那个紫衣男人蹲在洞边,嘴巴一张一合,安以绣大致能看出他在讲什么:“姑娘,这是三赐福。”
什么一赐福二赐福三赐福!都是假的!
安以绣这个时候若还回不过神就是傻子了,很明显,她这是被人给诓骗了!
她奋力游向画舫,伸手抓向画舫的舫底边沿,却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全是黑影,然后视线逐渐模糊。
只看到几个身穿紧身服的男人手拿匕首快速游向她……
昏迷之前她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没曾想到她居然会被人用这么拙劣的伎俩给算计,会是谁?
“哼,还不是落到本郡主手里了。”
看着躺在稻草堆里的女人,邵阳郡主满脸不屑的哼了一声。
“把她给我绑到木架上!”
一旁的下人急忙架着安以绣的胳膊,用麻绳把她绑在木架之上。
邵阳郡主满意的笑了起来,让手下人给她搬来一张太师椅,悠闲的靠在太师椅的椅背上,这才扯着嘴角阴阳怪气的说:“快,给本郡主拿粪水把这个贱女人泼醒!”
她也不在乎距离安以绣并不远,一会儿的臭气会飘到她那儿去,反而兴冲冲的让婢女拿来荔枝给她剥着吃。
一股子的臭气扑鼻,安以绣睁眼只见到不远处邵阳郡主的脸,会想到昏迷之前所经历的一切,瞬间了然。
睨了一眼搁在她脚边的粪桶,再感受到自己浑身的臭气,知道这是邵阳郡主在报复她让她喝下那碗粪水之仇。在安以绣睁眼的那一瞬间,邵阳郡主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本想挑起安以绣的脸好好的奚落她一番,却因为她脸上的污渍味儿太大,抬手在鼻前挥了挥,往后退了一步
嗤笑道:“你这贱女人没想到吧,这么快就落到本郡主的手里了,这叫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哈哈哈。”说起来,自从上次这个贱女人抢了她看中的红布料她就已经命人去将她抓来,没想到却在关押付晴和付锦锦的地方碰上了她,被她喂了一嘴粪,若不是她去找付晴和付锦
锦,错开了她手下的追踪,她早就成了她的另一个人皮鼓材料,又哪里轮得到她喂她吃那次粪?
安以绣往地上啐了一口口水,目光平淡的看着邵阳郡主:“那你要怎样?”
“本郡主要怎样,你这么聪明,要不要猜猜本郡主会对你怎么样?”
对于邵阳郡主来说,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看她抓来的人在知道自己会死之后,露出的绝望与挣扎疯癫的神情。
就像猫捉了耗子之后,并不会立刻咬死,反而会一次一次的放生耗子,捉弄耗子,直到耗子被玩死。
对她来说,如今的这个贱女人就是她这只猫捉来的臭老鼠!
不过,她不会杀了她。
因为营主要这个女人,她没有胆子反驳营主的话,虽然她不能杀了她,但是,只要她不死,营主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
她会用其他的办法来折磨这个贱人。
她会让人绑上这个贱人的眼睛,然后在这个贱人身上一刀又一刀的划开她的皮肤。
那种感觉,让她觉得是无比的美好,又能闻到让她向往的鲜血的味道了。
安以绣猜不到邵阳郡主的心思,但从她脸上露出来的疯癫神色来看,她定然打着什么坏心思,不过她也不想去猜,她从不会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其他人的手中。
“不猜是么?”邵阳郡主见安以绣并不回答他,只认为安以绣是被她的这话给吓破了胆子,拿过一面人皮鼓在安以绣面前晃晃:“哎,给你看个好东西,你看这面人皮鼓上面的人脸你熟悉吗?”
第690章 杀人狂魔
安以绣视线移了过去。
邵阳郡主手中拿着一张巴掌大小的人皮鼓,人皮鼓的鼓面上确实有一张若隐若现的人脸。
早在邵阳郡主说她会认识那张人脸时,她心中就起了不好的预感,莫不是真是她的熟人?
因为人脸被制成鼓面,形状上有所偏颇,不知道为什么,鼓面上有一道浅浅的刀疤。
安以绣粗一看确实觉得这人皮鼓的鼓面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儿也和她认识的人对不上号。
见安以绣蹙眉不说话,邵阳郡主拿着人皮鼓向她走近一步,还让婢女持着蜡烛为她照亮:“你这贱人可有看清?嗯?是不是你认识的人啊,哈哈哈。”
然后她用力的把人皮鼓甩到地上,拿鞋底狠狠的碾着。
不消一会儿,那个鼓上的人脸鼓面就被她踩的不成人形。
看得出,邵阳郡主对这个被她制成鼓的人很是痛恨,能让她感到痛恨的必定是得罪过她的人。
安以绣扫了邵阳郡主一眼,在脑中搜了一遍能让邵阳郡主愤恨而她又认识的人……
终于和记忆中的一个人对上,安以绣心中一惊:“田超?”
田超是那个绑架了付晴和付锦锦的刀疤男人,不过后来迷途知返,不再和邵阳郡主为伍,成了她的半道小弟。
但他到底是做过坏事,所以她便将他交给南央皇帝处理,怎么没两天的功夫,他就死在了邵阳郡主手里?听到安以绣的回答,邵阳郡主露出一副你终于答对了的神情,足尖一点,将地上被碾成一团皱巴巴人皮的人脸踢到稻草丛中:“是啊,你这贱人算是认出来了,看到你的熟人被本郡主制成人皮鼓的感觉如何呀?他之前可是为了你这个贱人背叛本郡主,知道本郡主最讨厌什么人么?就是背叛者,没有人可以背叛本郡主,任何人都不可以,呵
呵呵。所以,别人都是用背上的皮做成鼓,本郡主一定要用他的脸做成鼓面。”安以绣不回答她,她也不觉得无聊,反而说的更起劲:“你知道本郡主是怎么将这张脸皮剥下来的么?在他活着的时候,用刀子一点点的将他的脸皮割下来的呀,你是没有听到他的惨叫声,多么的动人啊,啧啧啧,最后那张人皮被剥掉,整个人头都是一千血肉模糊,只可惜啊,他这个人太弱不禁风了,不等本郡主把他脸皮完全剥掉他就死
了。”
说到最后,邵阳郡主叹了一口气,像是十分失望。
安以绣冷冷的看着邵阳郡主,这个邵阳郡主就是一个疯子,以杀人和折磨人为乐的心理变态。
这种人通常都是自己受过什么非人的折磨,所以要将这些痛苦施加在比她更弱小的人身上。
虽然她杀人不在少数,但大多都是一刀致命,别人眼睛一闭也就死了,根本没有什么痛苦。
当然,她也曾经用过非法手段对人审讯逼供,但那都是为了取得她要的消息。
还记得她第一次对人审讯,吐的隔夜饭都出来了,到最后虽然可以做到面无表情的习惯,但从心底里并不喜欢这种方式。像邵阳郡主这样,单纯的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嗜好而用极端方式折磨他人至死的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杀人狂魔,这种人,若是将她对别人用的虐杀手段放到她身上,不知道
她会害怕还是同样的饶有兴致。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她绝不会去做邵阳郡主对别人做的这种事,倘若她将这种虐杀手段用在邵阳郡主身上,那她岂不是另一个邵阳郡主?
“你这个贱人为什么不说话?”
邵阳郡主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大通,都没有得到安以绣的回应,终于觉得自己说的有些无趣,瞪着安以绣,想从安以绣的脸上看到令她欣喜的表情。
然而,安以绣让她失望了。
安以绣一如既往的冷着脸看着她,就像是一个没有任何表情的面瘫,这让她极为不满!
这是第一个在听到她这些形容后没有露出任何求饶痛苦的人!
这个贱人,就连她想看她不一样的表情都看不到!为什么这么对她?这个贱人凭什么一身傲骨?
看到邵阳郡主发疯一样的推翻旁边的桌子,一颗颗新鲜荔枝滚在肮脏的泥土里,被她一脚踩碎,汁水四溅。
安以绣轻嗤了一声,笑了起来:“你这个疯子。”
邵阳郡主瞬间瞪圆眼睛看着安以绣:“你说什么?你这个贱人居然敢骂本郡主是疯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你这个贱人!”
邵阳郡主扬起巴掌挥向安以绣的脸,虽然安以绣被绑在木架上,但脑袋可以动,在邵阳郡主巴掌挥过来时侧头躲了过去。
“嘭!”邵阳郡主的右手用力打在安以绣身后的木架上,就连绑着安以绣的木架都跟着震动了起来,可见这一巴掌力道十足,若是扇在脸上嘴角肯定出血。
“啊!”
邵阳郡主收回手放声大叫:“疼!疼死本郡主了!”
安以绣看着邵阳郡主软绵绵的右手,安以绣不由失笑,这一巴掌应该是把她手给打折了,结果也没打到她。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就是说的邵阳郡主这种人。
在一旁的下人急忙围了上去,对邵阳郡主嘘寒问暖:“郡主,您怎么样?奴才马上帮您叫大夫过来!”
但这马屁却拍到了马腿身上,说要叫大夫的下人还没走远就被邵阳郡主一刀杀了。
其余的下人瞬间不敢动作,生怕自己哪一句话惹恼了邵阳郡主便步上那下人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