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看到绣绣,他夸她比之前更有韵味了,那并不是假话,而是他真的这么认为。
看到她之后,想将她抢去北魏的心思愈演愈烈。
心里仿佛燃起了一簇野火,在身体里奔涌,血液中的每一个字都是绣绣,他想要她!
那大臣见墨子鲮说完那话便重归寂静,也不敢随意的打扰他。
自从被北平王关入大牢,他发现皇上心思越发深沉,有什么情绪都很少表现在脸上,就像是一个没有表情的死人……
呸呸呸。
他怎么能这么诅咒皇上?
大臣小心翼翼的往墨子鲮那边看了一眼,见墨子鲮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他这才放下心来,还好,皇上并没有看出来他现在想什么。
若是让皇上知道他刚刚心中的想法,只怕他这颗脑袋就要不保了!
大牢里的狱卒也听到刚才墨子鲮所说的话,虽然这北皇如今在他们的大牢之中,但他们也不敢怠慢这北皇,毕竟是一国之君。
也如他所说,北平王很快就会放他们出来,若是惹了这北皇,到时候被这北皇记恨,一条命还不是白搭出去了?
正想着,一阵脚步声在大牢内响起,愈来愈近。看到来人,几个狱卒瞬间跪了下去:“小的参见王爷!”
第660章 到底耍什么花样
听到“北平王”三个字后,墨子鲮棕色的瞳孔微缩,随后恢复一片平静,想不到他来的还挺快。
沐渊白大步走向关押着墨子鲮的几间,一边回头问狱卒:“最近怎样?”
自从墨子鲮被关进来,这是他第一次踏足大牢。
听到沐渊白的问话,狱卒急忙点头哈腰的回答:“回王爷,犯……北皇在牢内一直很配合。”
说完这话,狱卒抬头看了沐渊白一眼,只期望王爷快些将这北皇放出去,毕竟这不是真正的犯人,关在牢里让他们觉得压力太大,心中难受啊。
沐渊白颔首,表示自己已经知晓:“行了,你们先下去。”
狱卒们巴不得不搅和这件事,沐渊白话音落下,他们一个个就跟身后有鬼追一般的逃掉,不出一会儿,大牢里除了沐渊白带来的几个暗卫,再无其他人等。
在发现黑影停在自己面前后,墨子鲮微微抬头望向面前那人。
虽是仰视,他身上的气势却并没有消减。
两人气势倒是平分秋色。
“是要放朕出去的么?”
是墨子鲮先一步开口说话。
沐渊白淡淡看了墨子鲮一眼,朝卫十二抬了抬下巴:“开门。”
早在进大牢后,卫十二就把大牢的钥匙从狱头手里拿了来,听到沐渊白的命令,当下一步上前将大牢一溜铁门打开。
所有北魏人皆从大牢里出来。
因为有墨子鲮的关系,他们就算进了大牢也是好吃好喝的供着,除了不能每日洗澡和限制自由外,其他的都和在酒店一样。
只不过他们踏入西凉就被北平王的人关入大牢之内,不论怎样,传出去都难听的很,这仇就等着北皇为他们报了。
墨子鲮自始自终都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只不过在看到沐渊白的时候,眼眸会有几分深沉。
谁都看不懂其中的含义,只有他知道他看着沐渊白的视线代表了什么。
沐渊白心情显然很好,看着墨子鲮,唇角上调:“这次多亏了本王让人去证明北皇的清白,下次北皇可不要随意踏进西凉了,毕竟有些事不能一而再再而三,不是么?”
这话说的似乎是在给自己贴金,居然将所有的错处都推到了北魏那边。
墨子鲮视线转向沐渊白,双眼微眯,闪过一丝狠厉,手指握拳,最终一身力气散去,微微颔首:“朕以后会让他们注意。”
随行大臣不明白皇上怎么会给北平王服软,这是从来没有的事儿。
看向北平王的视线不免多了几分敬佩,不愧是北平王,居然能让说一不二的皇上向他服软。
只不过,皇上向北平王服软,不正是说明北魏向西凉低头?这让他们无法忍受。
不论如何,这次的事儿一定要从西凉这儿讨回来。
沐渊白注视着墨子鲮带人离开,转头吩咐卫十二:“派几个人跟着他们,看看墨子鲮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沐渊白这次提前放墨子鲮出来,他也有着他的较量。
墨子鲮这次过来西凉,说是来参加两个小世子的满月宴,他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两个小孩子的满月宴不值得墨子鲮这个一国之君费这么大力气过来,可是他让人调查过墨子鲮,自从他带人进了西凉,便一直规规矩矩,也没有派人和外界联系,看似只
有来参加满月宴一个目的。
但越是看不出破绽,越说明他将真正的想法隐藏起来。
大牢外松内紧,看似没什么人把守,里面却布满了眼线。
但是这几天没有任何人进牢和墨子鲮联系。
要不就是那些人不清楚墨子鲮已经入狱。
当然,这个推想的可能微乎其微。
墨子鲮是他们的皇上,他们不可能连墨子鲮的行踪都不清楚。
要不就是另一个可能:那些人想到这有可能是他的计谋,所以并没有上钩,那只能等着墨子鲮出去之后,再向墨子鲮汇报其他事情。
所以他提前将墨子鲮放出去,关了这几天,如果外界有人要和他联系,在他被放出来后,那些人一定会第一时间找墨子鲮汇报。
所以派些人过去跟着有很大的必要。
或许是墨子鲮隐藏的太深,就算他从大牢被放出去,也没有和任何可疑人氏联系,反而是带着人在北平里转了转,最后居然又转到了王府。
当听到钱管家说墨子鲮又来了,安以绣是满脸的震惊。
想不到墨子鲮居然又来了。
沐渊白去沐家军军营操练沐家军去了,王府只有安以绣主持大局,想了想,安以绣还是同意墨子鲮的请求,她想知道墨子鲮为何要三番五次的到王府里来。
钱管家在墨子鲮身旁带路,顺便派了个小厮去沐家军军营,小声道:“赶紧和王爷说,北皇又来王府了。”王爷对王妃的感情和占有欲钱管家可是看到眼里的,而且北皇对王妃的情愫,他多多少少也察觉到了一点,倘若这次北皇是过来王府和王爷抢王妃的,那不知道王爷得有
多生气,为了避免马后炮,这种事情还是得提前和王爷说一声,到时候就算出了什么事儿,他也能把自己摘的清清白白。
安以绣一手抱着肉肉,一手抱着团团,先一步来到花厅等候。
趁墨子鲮还没过来时,笙玉小声和安以绣说:“夫人,怎么这个北皇又来了?才被咱们王爷送进大牢,这下又好了伤疤忘了疼。”
安以绣笑骂了笙玉一句:“得了,他好歹是北魏的皇上,也是你能嚼舌根子的,去备点茶和点心来吧。”
笙玉撇了撇嘴:“好吧,我去了,但是夫人,你可得小心些,那个北皇虽然看着好看,但我可觉得他对你不怀好心,万一……”
笙玉话匣子一开就闭不上嘴,安以绣挥了挥手,状似不耐烦:“行了,我知道了,快去吧。”
笙玉嘀嘀咕咕的离开,似乎在小声说安以绣不识好人心。
安以绣哪里可能听不到,也便放了她一马。她多少也清楚沐渊白私下找人调查墨子鲮一事,但是并没有查出任何可疑之处,既然墨子鲮再次上门,她觉得她有必要替沐渊白分忧。
第661章 朕来向你赎罪的
“绣绣。”
一个黑影将安以绣罩在其中,低醇的声音仿佛充满了细细的颗粒感。
安以绣抱紧怀中的肉肉和团团,看向来人,定睛看了他一眼,随后轻笑的指了指身旁的椅子:“北皇请坐。”
沐渊白垂下眼眸,遮掩住眸中的神色,移步坐在椅上,挥了挥手,让跟随他的人退了下去,只留下一个小太监站在身旁。
小太监手里提着一个小腿高的锦盒,被黑色锦缎包裹着,应该是礼物之内的东西。
安以绣将视线收了回去,哄了哄怀中的肉肉团团这才问墨子鲮:“不知道北皇这次来西凉有何要事?”
墨子鲮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哪怕他刚刚喝下的是滚烫的热水,也面不改色,反而深色淡淡将茶杯放回桌上道了一声好茶。笙玉一直站在旁边侍候,在看到墨子鲮拿着滚烫的茶杯往嘴里递后就感同身受的皱起了眉头,一直到他喝了一口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这北皇是感受不到冷暖么?这
么烫的水,碰一下都受不了,他是怎么喝下去的?简直是不可思议。
墨子鲮并不是感受不到烫,只不过一颗心全在安以绣身上,根本就无法在意其他事情,直到将那茶水喝下去之后,他才发觉茶水一路烫到了他心底里。
“绣绣……”
墨子鲮这个称呼一出,安以绣瞬间变了脸色。在墨子鲮第一次这么叫她的时候,她心中就已经不悦,如此亲昵的称呼只能让亲近之人称呼,墨子鲮和她充其量是朋友,不,朋友也算不上,自从那次他让魏巍带人围攻
北平,在她心中,墨子鲮就已经被移除了她的朋友圈,充其量就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凭什么喊她的闺名?
“北皇,我想你应该称呼我北平王妃。”
见安以绣有意拉远他们之间的距离,墨子鲮拿着茶杯的手指有些僵硬,然后扯了扯嘴角看向安以绣:“你在怪我么?”
安以绣瞬间皱眉,这话说的太过暧昧,倘若沐渊白那个醋坛子在她身边,指不定怎么瞪眼睛呢。
想至此,安以绣正色道:“北皇,我不清楚你到底在说什么,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那笙玉就准备送客吧。”
很明显,如果墨子鲮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这些让人心生误会的话,那她也不想和他继续交谈下去,只不过是查他的底,用其他的方式也一样。
眼见安以绣神色冷下来,墨子鲮心中一凝,他也明白,此时再不能贪口舌之快,否则以她的性子定然会让人将他赶出去。
想至此,墨子鲮也跟着严肃起来:“北平王妃,朕这次过来确实有事。”
安以绣面色缓和了一点,拉着团团的小手晃荡了一下,逗得团团直冲她吐泡泡:“北皇请说。”
“朕听闻你生了一对双胞胎,所以想过来看看,他们看着很乖。”
提到双胞胎,安以绣脸上不自觉荡起笑意。
不得不说,墨子鲮这话说的确实到了安以绣的心坎儿,算是拉进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们确实很乖。”
仿佛知道娘亲在夸赞他们,肉肉笑的露出了没有一颗牙齿的粉色牙花,口水沫子也跟着飞溅到脸边,安以绣拿着手帕替他擦去,冲他笑了起来。
看到安以绣恬静和孩子笑闹的样子,墨子鲮的眸子有瞬间的失神,这样的她,无疑是美的。
只是她的笑容只对她的孩子和北平王,他从来没有见她对他笑过。
想到这里,墨子鲮抓紧了面前烫的能让人起泡的茶杯,似乎只有这种滚烫的水才能让他恢复理智。
笙玉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墨子鲮的神色,当看到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安以绣,忍不住在一旁咳咳了两声。
墨子鲮思绪回转,冷冷看了笙玉一眼,随后开口:“北平王,除了来参加满月宴,朕还有一事。”
安以绣抬头望向墨子鲮,不明白他所说的另一件事指的什么。
“上次,魏巍带了十万大军前来围堵北平,造成北平伤亡惨重。”
这件事,不提还好,一提就让安以绣想到当初满身鲜血牺牲在她面前的士兵,神色染上几分寒意。
安以绣手指有些僵硬,被肉肉捏在他的小肉手里,才感觉恢复了些知觉,她冷声道:“逝者已逝,北皇现在说这事,是不是晚了?”
墨子鲮跟着颔首,显然明白安以绣会在这里发难。便将事情短短讲了出来:“朕当初与你说过借兵十万,是当真要借兵与你,却不想魏巍带了十万兵马离开之后,居然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为由,带领了十万兵马前去围攻
北平,违背了朕的初衷。”
安以绣只从中抓捕到了一个重点:“他为何要围攻北平?”
“他的父亲曾是北魏征伐北平的老将,死在北平王手中。”
接下来的话,不言而喻,安以绣猜,或许魏巍是为了报杀父之仇,坚决不想在北平有难时出手相帮,所以,便违背了墨子鲮的初衷,带兵齐齐围攻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