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玉也跟着将肉肉抱了起来,和安以绣感叹:“夫人,我觉得我近日抱着他们,臂力见长,以后我生了小孩子,就有经验了,我也想像夫人一样,给十二生对双胞胎,要是龙凤胎就更好了……”
说到这里,也不知道笙玉想到了什么,竟然捂住嘴偷偷的笑了起来了,显然有些羞涩。
众人都还在正厅等着今日的主角上场。
正厅现在很明显的分为了数个小团体,三三两两的在一边,或站或坐。
沐渊白的那几个铁兄弟自然是站成一团,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乐的牙都要掉出来,看到安以绣走近,秦汉卿急忙冲她挥手:“嫂子,嫂子!这边。”
也不知道秦汉卿比沐渊白大那么多,对她喊嫂子,心里有没有点膈应。
安以绣向他们那边过去,笙玉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三个人急忙围了上来,看到长的一模一样的肉肉团团,顿时起了逗弄的心思,特别是秦汉卿,一个劲儿的冲他们做着鬼脸,和安平顺那小家伙逗肉肉时,是一个模样。
正想着,安平顺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可能是路上还有些障碍,他被绊的跌了一跤。
那一跤跌的很惨,安平顺的小身子甚至都滑出了跌倒在地上的一米之外。他一张小脸疼的皱成了个小包子,安以绣以为他会哭鼻子,却不料他手脚麻利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揉揉自己的小短腿,就几个小健步蹦跶到她面前,拉着她的衣摆,仰着小脑袋说:“姐姐
,我要保护我的小外甥!”
看到安平顺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安以绣莞尔一笑:“那你保护小外甥,会保护姐姐么?”
安平顺很认真的想了想,最后将视线投向站在不远处和孔令说话的沐渊白,一字一句道:“姐夫会保护你。”
言下之意就是,他只会保护他的小外甥,可真是个人精。
逗得秦汉卿他们跟着笑了起来。
齐武陵笑着在安平顺的小虎头帽上轻轻拍了拍:“有前途!”
安平顺却护宝似的双手抱住自己的小脑袋,抬起小短腿在地上跺了跺,嘟起一张小嘴巴,似乎有些生气:“哼,不能拍我的脑袋,会长不高的!”
这话似乎有些耳熟,小怪物也会在她拍它脑袋的时候说上一句会被拍秃头。
和沐渊白的几个兄弟说过话,安以绣继续抱着团团向前走,没走几步就被沐家军的那些将士围了个密不透风。
“王妃带着小世子过来了!”
“让我看看小世子,听说是一对双胞胎,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双胞胎呢!”
说话的是个二三十岁的士兵,为了能参加这次的满月宴,沐家军还弄了一出比赛,骑射排在前十的才有机会进入王府和小世子有进一步接触。
所有沐家军的士兵为了能得到这个机会都拼尽了全力,最后的胜者脱颖而出,可让他们和兄弟们一阵嘚瑟。
“让开让开,挤这么近干嘛?我都看不到了!好不容易参加一次满月宴,怎么能看不到小世子呢?”
另一个士兵急忙把这个士兵拔到一面,看着露出一个小空隙的时候,急忙用自己五大三粗的身子挤到中间,探出一个大脑袋看着他们的小世子。
哎哟,这两个小世子长的还真是一模一样,都白嫩嫩的,看着真可爱。
场面陷入疯狂,这些士兵在要看小世子的一点上,谁都不肯服输,就差没当场打一架。
团团性子娇气,看到眼前突然出现那么多陌生人,并且还都长得也不瘦,神恶煞的模样,顿时小嘴巴一撇,哇哇的哭出了声。
这些都是什么人?看着让他怕怕!
肉肉却一副感兴趣的模样,睁大了黑葡萄般的眼睛,乐呵呵的冲他们咯咯笑,手舞足蹈给他们表演跳舞。
安以绣抱着团团站在人群里,却怎么也哄不住团团,只得先一步退出来。
远离了人群,团团这个戏精立刻收起了哭声,脸上换上一副笑眯眯的表情,肉团子一样的小手软乎乎的抓上安以绣的衣襟,冲她吐着小泡泡。
“真是个戏精。”
安以绣拿他真是没什么办法,照这样下去,他可不得养成一个越来越骄纵的性子,一个男孩子骄纵,想想就是个混世魔王。
不行,她安以绣的孩子可不能成为混世魔王,看来在等团团长大一些,得让沐渊白来带带他了。
沐渊白是父亲,且一看就是严父,把团团交给他带,他定然能压制的住团团这幅小性子。
到时候她和沐渊白,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哈哈哈,坏人就交给沐渊白来做了。“王妃,王妃,不好了,外面来了个人说和你是故识,摆了很大的排场,马队都要排到百米开外了。”
第652章 来砸场子的
看着钱管家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安以绣抓住了他话中重点:“和我是故识?”
钱管家连连点头:“是啊,确实是这么说的。”
“那人长什么样?”
听到安以绣这么问,钱管家想了想摇头道:“老奴没有看见,是一个下人和老奴传话的,不过……”
钱管家有些支支吾吾,看得安以绣心里一阵急:“有什么话你直接说。”
“那个下人应该是个太监。”
说完这话,钱管家悄悄摸摸的看着安以绣的神色:能让太监当下人的能是什么人,不言而喻。
除了宫里出来的,还能是谁?
可是皇上才来过王府,也因为京城需要有人坐镇便先一步回去,又怎么可能在满月宴当日摆着这么大的阵仗过来呢。
安以绣轻轻颠了颠团团,团团觉得好玩,更是咯咯咯的笑起来。
她在思索,钱管家所说的那人到底是谁。
想到了一个人,她身子一震:莫非是……墨子鲮?
早在钱管家急冲冲跑进来的时候,沐渊白一颗心就飘到了安以绣这边,就连孔令和他说什么,他都心不在焉的应着,直到孔令说:“王爷你魂儿都飘走了吧。”
他还魂不知的应了一声:“嗯……”
回过神,想到孔令这是在嘲笑他,瞪了孔令一眼,落下一句:“本王先过去了。”
几个健步瞬间,移到安以绣身边。
当看到沐渊白过来,安以绣又想到她刚刚猜想在王府的人是墨子鲮,不由有些心虚的冲沐渊白笑了两下:“王爷,你来了,你那边不忙了?”说完这句话,安以绣恨不得打自己几嘴巴,她心虚什么个劲儿呢,就算来人是墨子鲮,也和她没什么关系啊,凭什么她就得为墨子鲮背这个黑锅,何况,她如今还不确定那人是不是墨子鲮呢,做成这幅心
虚的模样,可不是不打自招么?
“再忙也没娘子重要。”
沐渊白怕安以绣一直抱着团团累,伸手将团团接了过来,冲钱管家挑了挑眉:“怎么回事?”
钱管家一五一十的把他知道的事情悉数告诉沐渊白,重点说了那人的下人是个太监。
沐渊白脸色渐深,眸中闪过一丝冷然:呵,还真有胆子。
看到沐渊白这幅神色,安以绣还是很没骨气的冲他咧起一个讨好的笑:“你怎么了,生气了么……”
沐渊白笑容更深,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有什么好气的,走吧,出去看看。”
他虽然不乐意自家小家伙被人惦记,但小家伙被人惦记也不是她的问题,人家都找上门了,他难道还要龟缩在王府么?
团团在沐渊白怀里,睁着大眼睛紧紧盯着他的脸,他也是个会看人脸色的,看到自家爹爹面色不好,他也不敢闹什么幺蛾子,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小脑袋乖乖的靠在他胸前。
安以绣嗤笑,小声自言自语:“这小包子,倒是会看人下菜。”
因为要去见外人,笙玉没必要跟着一起去,安以绣让她抱着肉肉先回厢房,一会儿有需要再让她抱着肉肉出来。
王府门口,经过之前那个守卫拦住死神圣尊一事,沐渊白已经让暗卫将所有原本在王府大门前的守卫替换下来。
暗卫们都是见过大世面的,就算面对这么大的阵仗,他们也无所畏惧的挡在门口不放人进。
那最先被派出来的太监应该是得了他主子的命令,不急不躁的双手负在身后站在马车前。
那个主子的架子应该是极大的,一直呆在马车里,根本就没有出来露过一面。
卫十二带人守在门口,也听到刚刚这个太监和钱管家所说的话:如果说马车里面的这个人是王妃的旧识,这般架势,看着就来者不善,也不知道到底是谁?
不过管他呢,左右都有自家主子为王妃撑腰,他一个小人物没有必要在这操心这么多。
眼看着几个人影从王府之内出现,卫十二眼神一亮,低声对其他的几个属下道了一声:“主子和王妃来了,都给我站好了。”
那几个暗卫挺起了原本就笔直的腰身,以精神抖擞的面貌迎接他们的主子和王妃。
到了王府,安以绣终于明白钱管家所说的大阵仗是个什么模样。最前方是一辆精致的马车,马车由纯金打造,帘子具是由飘溢的蝉丝遮挡,或许是不想外面看见自己的面容,原本白色的蝉丝被染成了纯黑色,这下,就算蝉丝薄透也看不清里面人的相貌,只能了了看到
一个不太清楚的人影。
再看马车,由两匹毛色血红的汗血宝马拉车,再仔细一看,不光是打头的这辆马车,就连后面拉着各种货物的马车,都是由汗血宝马组成的队伍。
在古代汗血宝马,可谓极其珍贵,只有王若贵族才有那么一匹。
常人在路上根本就见不到汗血宝马的踪迹,这人倒好,拿了起码五十匹汗血宝马的马队出来。
跟汗血宝马是遍地都能买的萝卜白菜一样,好不嚣张。
安以绣和沐渊白并肩而行,沐渊白个头高,安以绣站在他身边,脑袋顶只到他肩膀,看着小鸟依人。
沐渊白虽然怀里抱着团团,腰背却挺得笔直,可谓是站如松,浑身上下一股子不容冒犯之意。
看着那辆没有任何动静的马车,沐渊白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从中闪过一道寒芒。
被派出来的太监看到他家主子等的人出来了,率先开口:“恭喜北平王妃喜得贵子。”
这太监年纪应该不大,打破天二十多岁,一张脸擦的白白净净,颇有点黑白无常的风范,安以绣看着他倒是觉得眼生的很,一下子也猜不出来他是哪儿来的人。
见安以绣没有回话,只一个劲儿的盯着他身后的马车,太监急忙道:“北平王妃请等片刻,我家主子该是等了一阵有些乏了,容我请主子出来。”安以绣微微颔首算是回应,这主子可真是有点架子,这是来庆贺的么?她怎么觉得是过来砸场子的?
第653章 请去大牢
太监转身走到马车那边,不等他走近,马车的黑色蝉丝帘就被一阵冷风吹起,露出一张坚毅英俊的面容。
那人长的有如混血,五官深邃,可不正是墨子鲮?
墨子鲮顺着蝉丝帘被吹开的瞬间,跟着身形一转,站在安以绣和沐渊白面前。
他的个子也是出类拔萃,就算和沐渊白站在一起也能平分秋色。
不知道为什么,安以绣这次见到墨子鲮,觉得不同往日所见,他身上带了几分阴骘,看他一眼,就连她这种见惯了世面的人都觉得心肝儿有些颤颤,他这些年是遇到了什么事?
沐渊白冷眼撇了他一眼,随后视若无睹的低下头,逗弄怀中的团团:“让你看到了不想看的人,想睡觉了吧。”
安以绣想笑又不敢笑,沐渊白这不是在指桑骂槐吗。
沐渊白与墨子鲮剑拔弩张,只要不是眼瞎,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墨子鲮作为当事人,应该更明显一点。
也不知道墨子鲮是怎么想的,装作一副听不出来的模样,直接无视沐渊白,几步逼近来到安以绣身边,低沉的声音响起:“绣绣,你生过孩子之后,变得更有韵味了。”
安以绣当下脸色一沉,墨子鲮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挑起她和墨子鲮夫妻之间的纷争么?
她偷偷扭头看了沐渊白一眼,他果然面色铁青,若不是怀里抱着团团,只怕他能立刻揪起墨子鲮的衣襟把他痛打一顿。
就算他性格再好,他的女人也容不得别人调戏,更何况,这人还是当着他的面,调戏他的女人,真当他这个北平王是死的么?
安以绣伸手挽上沐渊白的胳膊,整个人靠在沐渊白身上,不理会他刚刚说的那句话。
沐渊白也不会一味被怒火控制思想,很快,他脸上挂上了一副淡淡的笑容,只不过笑意并未到达眼底。安以绣熟悉沐渊白,他越是这么笑,说明他越是在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只怕他是要从别的地方给墨子鲮下绊子了,不过这样也好,谁让墨子鲮这家伙要说出那种让人误会的话,不给他点颜色还真要来染坊
了。
果然,只听沐渊白声音清朗道:“两国相互来往之间应该互相递上文书,双方达成协议之后才可过界,北皇这是擅闯西凉,理应……当斩!”
斩字落下,沐渊白眼中杀意毫不遮掩,视线有如实质一般落在墨子鲮脸上刮着刀子。
墨子鲮并没有想到沐渊白会这么说,怔了一下回答:“朕是以北平王妃朋友的身份过来进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