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了可怎么办是好?”
笙玉在耳边嘀嘀咕咕,安以绣只觉得耳朵旁边有一个唐长老念经,在笙玉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好啦,我的笙玉姑娘,我知道啦,进去吧。”
笙玉这才算是罢休。
小红也跟着挪到房里,顺便还在地上打了个滚儿,蹭的地上长长一道水痕。
笙玉关上门,好奇道:“姑娘可是在想王爷?”
安以绣摇了摇头:“没呢。”
沐渊白走了两天,安以绣不是古代的怨女,不至于两天不见便相思成疾,但她这次确实是在想一个人。
不,准确来说,是一只兽。
那只小怪物。
它离开她有二十来天,上次它去竹林吃天灵地宝进化,差不多用了十几天,这次,已经过了二十多天,它还没有回来,莫不是迷路了?
且如今下着雨,它有没有地方躲雨?
见安以绣不多说,笙玉也没有多问,拿起一条干毛巾给安以绣将略微有些湿的头发擦干:“姑娘,你头发都湿了,这样容易风寒的,我还是去给你打水洗个头吧?”
笙玉也不等安以绣同意,直接给她拿定了主意。
看着笙玉火急火燎的离开,安以绣忍不住低声笑起来,这小妮子,真是个急性子。
笙玉的动作很快,安以绣没等一会儿,笙玉就端着一大盆滚烫的热水过来搁在地上。
笙玉搭了个简易的洗头架,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就是在床边放了个和床差不多高的凳子,摆了个铜盆放凳子上。
笙玉在铜盆里倒上适当的凉水,试好水温,挽起袖子和安以绣说:“姑娘,你把外衣脱了吧,躺在床上我来给你洗。”
平日里安以绣都习惯自己洗头,但是如今身怀六甲,还是得注意些,便也顺了笙玉的意思躺在床上。
水里泡着一些皂角,散发出一股植物特有的馨香,配合着笙玉的按摩手法,轻柔的手法中带着一丝力道,按的安以绣的脑袋很是舒服。
看到安以绣半磕着眼,明显极是享受,笙玉道:“姑娘,我一会儿就给你洗好了,你可千万别睡着了。”
“笙玉,说起来,你什么时候和卫十二要个孩子?”安以绣突然睁眼,把笙玉吓了一跳。
提了这事儿,笙玉有些娇羞的笑起来,嗔了一句:“姑娘~你又打趣我。”
“没和你打趣,说正经的呢,你现在确实可以和他要一个孩子了,等我肚子里这小家伙生出来,我会再找个奶妈带他,你到时候能轻松些,该把要孩子的事儿提上议程了。”
安以绣确实挺操心笙玉,笙玉和卫十二成亲都是被她和沐渊白催着成的,这生孩子怕是也得催两嘴,这笙玉和卫十二两人也是个慢吞吞的性子,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笙玉见安以绣这么正经的和她说,也没道理再害羞,点了点头道:“姑娘,我想过,等你的小世子出生,我和卫十二再要孩子,不然等你要生的时候,我身怀六甲不能更好的照顾你。”
“笙玉。”
安以绣唤了一声。
笙玉急忙应道:“哎,姑娘叫我作甚?可是我按的重了?”笙玉一边说着,一边停下手里给安以绣按摩的动作。
安以绣轻轻摇头:“没有,我就是想说,能认识你真的很好,是我的福气。”
笙玉听到安以绣此言,一双眼瞪的老大,连连摇头道:“姑娘这是说什么呢,姑娘做我的主子才是我三生有幸,姑娘不知道隔壁府的那些阿花阿草有多羡慕我跟了姑娘这么一个体恤下人的主子呢。”
笙玉说着笑起来,脸上的得意之色不言而喻。
毕竟这是在奴隶制的古代,笙玉会有这种想法不足为奇。
安以绣摇了摇头,低声笑起来,轻喃了一声:“傻丫头。”
沐家军军营。
沐渊白正襟危坐在首座。
他座下坐了三四个身穿黑色盔甲的将领,气氛多了几分严肃之意。
“这次突袭失败一事,你们认为因何缘故?”沐渊白眼神四下扫视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众将领介低头没敢与他直视。
最终是徐江开口道:“回王爷,末将认为,此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咱们的暗线所造成,末将认为,应该将那名暗线处之。”
处之,便是杀之意。
沐渊白看向其他人:“老徐如此说,那你们认为呢?”
其他的将领也跟着点头应和:“此人泄露机密,不论是否是他本意,确实应该处之。”
没有听到其他的意见,沐渊白明显有些面色不郁。
沐渊白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正准备开口,守在帐外的亲兵掀起帘子进来:“王爷。”
沐渊白颔首:“何事?说。”
“王爷,外面有个人硬要往军营里闯,说他是由王爷请来的。”
沐渊白挑眉:他请来的?
“此人姓甚名谁?”“他自称孔令。”
第425章 就赌十坛酒
孔令?
沐渊白唇角微勾,面上带了几分笑意。
亲兵察觉到沐渊白心情愉悦,止不住道:“王爷,可要卑职将他领进来?”
沐渊白轻声笑起来,摆了摆手:“既然是请他来的,那我自是得迎他过来。”
说罢,沐渊白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军帐内的低气压瞬间消散。
徐江这些将领吁出一口气,互相对视一眼,也多亏了这个什么孔令恰巧出现,否则他们刚刚指不定得让王爷怎么教训一顿。
不过,孔令,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其中一个年长的将领扭头问徐江:“说起来,孔令这个名字感觉似曾相识?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
其余几个将领纷纷点头应合:“确实听上去很有些耳熟……”
“孔令……”徐江小声将这名字念了一遍,眼珠微动,盯着右上方的一处军帐角回忆。
孔令……
孔令……
想到了什么,徐江一巴掌用力拍在自己大腿上,手掌和盔甲碰撞,发出啪的一声响,所有将领纷纷将视线聚集在他身上,用眼神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何事。
徐江这才惊觉自己引起了众人的注目,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头道:“孔令,《孔令兵法》,难怪耳熟!”
经过徐江这么一提示,众将领确实都想起了这么一号人。
顿时间,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写《孔令兵法》的确实是孔令,但我听说那孔令住在茅府,茅府早就归隐,怎么可能出世?或许只是重名罢了。”
徐江摆了摆手,反对:“不不不,老谭,此言差矣,王爷是何许人?能让王爷亲自相请的人,又怎是等闲之辈?我看啊,那人,可就是茅府孔令。”
老谭嗤了一声,极为不服气,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道:“老徐,那你可敢与我赌上一赌?”
徐江想也没想,二话不说的应下了老谭的赌局:“好你个老谭你真当我是缩头的龟儿子?有何不敢?你想赌啥直说吧。”
老谭眼珠子四处转了一圈,定在沐渊白桌上的小酒杯上,顿时笑开了颜:“这样,就赌十坛酒,敢是不敢?要是你输了,你出十坛酒,那是我输了,我出十坛酒,公平吧。”
沐家军军令严明,不准私下饮酒,老谭是个酒鬼,大半年没有沾过一滴酒,肚子早就叫嚣着想沾些酒精,平日里他没有机会说这些话,今日倒是正好可以借着打赌一事来完成他的心愿。
他知道徐江这人不经激,只要问他敢不敢,他一定会说敢,在这里有这么多的同僚看着呢,只要徐江答应了,他可不怕徐江敢赖他。
徐江左眼被黑布包着,只看到他右眼微动,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这个赌注怕是不好,换一个和你赌。”
老谭嗤了他一声,一巴掌用力拍在桌上:“切,不敢就说不敢好了,扫兴。”
若是不了解行情的人,只怕会以为这仗势是两人要开始干架。
但武将向来行为粗鲁,这些将领也都习惯了他们这般,因为也都有些馋酒,在一旁起哄的笑起来:“哈哈哈,老徐怕是怂了,得了得了,老谭你换一个换一个。”
老谭哼了一口气,挑眉看着徐江,如何也不松口。
听到那些将领跟着闹哄哄,徐江沉下脸,用力一拍巴掌道:“得了,非要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才好?不就是十坛酒么?赌了!”
想到了什么,徐江四下看了一眼,心有余悸的说:“不过我和你们事先说好,这事儿可不能告诉王爷,就咱们几个哥俩私下的赌注,也千万别让沐家军那些混小子知道,否则在座的谁都逃不过一顿军棍。”
听到徐江这么一番警告,所有人都乐呵呵的应下:“得了,老徐,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娘们了?说话婆婆妈妈的!被青楼里的小姑娘给带偏了?”
徐江虎下脸骂了一声滚,起身冲他们道:“走啊,过去看看那孔令是不是茅府的,老子还真他妈不信老谭的屁话了。”
听到徐江骂了一串脏话,几个将领更是哈哈的笑起来。
孔令站在军营外,从军帐过去要几分钟。
沐渊白伤口虽然算是痊愈,但若大步走的话,难免会扯到伤处,迈小了步子。
不一会儿徐江几个将领也跟在沐渊白身后。
沐渊白回头看了一眼,没想到这几个也跟出来了,看样子是瞧个新鲜。
也罢,反正孔令到时候要和他们共事,事先打个照面倒也更好。
沐渊白带着几个将领一同走去军营门口。
军营门口,有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负手而立,在看到沐渊白之后他迎上来,冲沐渊白拱了拱手:“王爷。”
沐渊白抬手:“孔先生,请吧。”
孔令想到了什么,再次和沐渊白一拱手:“刚才在下说是王爷请在下前来,实乃无奈之举,是在下失礼了,特此告罪。”
沐渊白对这些倒不在意,孔令是能人才子,便是说他请的他,倒也无伤大雅,摆手,此事作罢:“无妨,孔先生,请。”
老谭上下打量孔令一眼,只觉得这人一身白衣,看着极是晃眼。
还随身背着一把银剑,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练过几手似的?
只不过,看他的身形,似乎很是消瘦,哪里有一丝一毫武将的模样?这银剑充其量就是个花架子罢了吧。
而且了,这个孔令说起话来文绉绉的,什么在下在下的不离口,他对这所谓的孔令更是不大相信,不由出言质问:“不知孔先生是茅府孔令的孔令,还是和茅府孔令名字相似的孔令?”
老谭心直口快,有什么就直说了,徐江一时间也没能把老谭的话拦下,只能把目光转向那白衣男子。
沐渊白也饶有兴趣的看向孔令,期待他如何接招。
孔令倒不气不恼的看向老谭:“在下正是茅府孔令。”老谭继续发难:“我听说茅府的人皆武功高强,但我看你这幅小身板,恐怕连我们一个沐家军都打不过,你是茅府孔令,我不相信……”
第426章 三点不杀之理
“不知阁下这下可相信了么?”
孔令不知何时将银剑搁在老谭脖上,倘若他有杀心,此刻老谭的脑袋心里在地上滚了几圈。
老谭还真没发现孔令的动作,在感到脖颈一凉时,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这下他是不得不服了。
孔令也没有再咄咄逼人,反而拿下银剑放回腰间,并且抬手冲老谭拱了拱告了一声罪。
老谭下意识的摸上自己刚刚被摆了剑的脖颈,不敢再小瞧孔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