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为什么不行~”沐渊白的声音多了几分孩子般的控诉。
安以绣搂住沐渊白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因为,我有小白白了。”
“小白白?”
沐渊白刚开始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看着安以绣的眸子在月光的印射下多了几分闪闪的笑意,他小心翼翼覆上安以绣的腹部:“娘子,你有身孕了?”
安以绣点了点头,等着看沐渊白的反应。
沐渊白的唇角不由上扬,就连眼角都带着笑意:“这是我今天听到最好的消息。”
他说着,在安以绣唇上亲了亲,最后呼吸又急促了几分。
安以绣察觉到沐渊白的变化,对着沐渊白一笑,轻轻把他推开,指尖卷起他的长发绕了绕:“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沐渊白显然还没有从安以绣有身孕的消息中走出来,下意识问:“什么坏消息?”
安以绣在他胸口轻轻点了点:“你今天得自己消火了。”
沐渊白最后极力克制自己,最后他翻身下床,竟是穿着单衣出去。
安以绣看着沐渊白出去,过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他又重新进来。
身上带着冬日的寒,看来已经冷静。
这次他规矩了很多,伸手把安以绣搂入怀中,在她发顶印下轻轻一吻:“小家伙,快睡吧。”
翌日。
安以绣睁眼,太阳都快出来,沐渊白已经不在床上,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看到安以绣起床,笙玉急忙跑了过来,给她端茶递水,甚至连衣服也要帮她穿,好不细致。
在笙玉跑去帮她把漱口水端到床边,安以绣终于忍不住问:“笙玉,我好手好脚的,这些小事还是能自己来的。”
笙玉却不甚开心的跺了跺脚:“姑娘,你有身孕了都不告诉我,还是王爷刚刚告诉我的,要我好好照顾你。你说,上次在梅子铺,要是你不小心磕着碰着,我十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原来笙玉是因为这事儿不开心,现在倒向她兴师问罪起来了。
安以绣轻轻笑了一下:“你这丫头,哪有这么夸张。”
见安以绣要下床,笙玉急忙把安以绣的绣花鞋摆好放在床下,给安以绣穿上,竟是如何也不要安以绣自己动手了。
安以绣哭笑不得,就算是有身孕,也不至于这么小心翼翼吧,整的她像是一个被人碰一下就会碎掉的水晶球一样。
安以绣在笙玉的侍候下,堪比老佛爷的待遇,饭来张口。
饭吃到一半,就见沐渊白带着府医过来,应该是为了给她诊脉。
安以绣看府医等着一旁,也不好意思继续吃,沐渊白却坐在她身边,把她抓回椅子,亲自喂她吃粥。
安以绣想逃,他却靠近她耳边小声说:“娘子乖乖吃,否则,我不介意用别的方式喂你。”
安以绣被沐渊白威胁,最终妥协,算是又在笙玉和府医面前秀了一把恩爱。
看着安以绣吃完碗里最后一口粥,沐渊白从袖袋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这才看了府医一眼:“给王妃诊脉。”
府医拿出一小块褐色的丝绸让安以绣裹在手腕上,府医虽老,毕竟也是男的,此举也是为了不直接触碰王妃。
沐渊白替安以绣代劳,让出一小块地方让府医过去诊脉。
好一会儿,府医道:“如珠走盘,此乃滑脉,王妃确实有喜了,只是王妃前阵子应该过劳,脉象不太稳定,我给王妃开付方子保胎。”
听到开方子,安以绣一张脸瞬间皱了起来,抬头看着沐渊白,小声说:“我不想喝中药……”
沐渊白知道安以绣唯一的弱点就是怕吃药,尤其是那么苦的中药。
他在安以绣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小声和她说:“为了我们的小包子,听话。”
安以绣一双秀眉差不多要扭成麻花,最终安以绣答应:“好吧……”
府医看着沐渊白和安以绣如此腻歪,想到了什么,不由多嘴道:“还有,王妃孕期不够,暂且不能行房。”
沐渊白昨日才经历过这件事,看向府医,毫不避讳道:“直到王妃把孩子生下之后才行么?”
府医顿了一下才尽可能拿出一副医者心,状似平常的解释:“如今王妃腹中胎儿不稳定,但是三个月之后是可以的,只要不太剧烈就行。”
一旁的笙玉早已经羞得恨不得把脑袋埋在地底下:她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听到府医的话,沐渊白覆在安以绣耳边小声说:“娘子,为夫暂且忍你三个月。”
安以绣睨他一眼:这里还有外人,他这么没羞没躁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
自从安以绣答应喝药,后果就是,每天晚上沐渊白都准时端着一碗黑糊糊的中药来到她房里督促她。
只要她有分毫不乖,他便开始挠她痒痒,顾及腹中的孩子,他也不敢太过火。
但效果也挺显著。
“白白,我在府里呆了半个多月,想出去转转。”安以绣在怀里拱了拱。“正好天气转暖,为夫明日带你出去游转一番。”
第364章 仙女湖
沐渊白带着安以绣到了北平一处景色宜人的湖边,这湖的源头在西凉京城那边,最后水源汇集至此。
据说这里叫仙女湖,七仙女下凡泡过此湖,此湖便因此而得名,只不过年月久远无从追溯。
不过此湖倒也没有浪得虚名,小桥流水,春风拂面,倒是一处郊游的好位置。
有不少文人雅客在这里办雅集,很是热闹。
沐渊白小心翼翼牵着安以绣的手,带着她在草地上慢走。
湖边。
停了很多画舫,红红绿绿,装饰的很是好看,船家坐在湖边招揽客人。
“一百两银子划一天喂。”
一百两银子对于寻常人家得攒一辈子银子才能上去潇洒一回,但是这个画舫很明显只针对高端人群,要是让那些富家公子哥儿拿出一百两银子,可不就是一霎那的事儿。
有不少富家公子拉着青楼里包出来的小美人儿去舫里寻欢作乐,湖面传来一阵莺莺燕燕的声音。
见安以绣看着那些画舫,沐渊白也包了一艘小画舫,小心翼翼拉着安以绣踏了上去。
画舫算不得大,只有十五平方来米的模样,毕竟就他们两个人,包一艘两三层的画舫不仅浪费,还显得空荡荡,没有这种小画舫来的温馨。
船家在画舫尾部使舵,有雕花镂空的木片作为阻隔,还有精致的珠帘作为遮挡。
为了避让其他画舫,船家使舵使的急了,船身晃晃,引得珠帘叮啷作响。
安以绣没坐稳,一下子靠近沐渊白怀里,索性也懒得起来,直接背靠着沐渊白,让他做人肉靠垫。
“娘子,觉得今日好玩么?”
沐渊白把安以绣抱到他腿上,搂着安以绣的腰肢,将下巴搁在她肩上。
安以绣仰头冲他一笑:“还行,好久没出来,觉得外面的东西挺新鲜的。”
船家见里面的小两口干坐在里面,觉得他们会无聊,和他们提议:“公子,前面有一处睡莲湖,经常有鸳鸯出没,听说去那儿的夫妻能百年好合,可要过去一看?”
睡莲湖?百年好合?
安以绣倒是起了几分兴致。
左右来这里就是游湖的,过去看看也无可厚非,沐渊白颔首:“好,麻烦了。”
船家笑笑,掌着舵转了个方向。
画舫慢慢驶向船家说的那片睡莲湖。
湖水荡漾,引起一片涟漪。
时不时有一艘满是香气的画舫和他们的相错而行,倒也别有风味。
安以绣腻在沐渊白怀里,慵懒的半磕着眼。
自从怀孕,她觉得她比平日里要懒了许多,浑身乏力不想动弹,对于吃东西也没什么胃口。
画舫有些左右摇晃,让她整个人也变得晕乎乎起来。
沐渊白戳了戳安以绣的脸,低下头,额头抵住安以绣的额头轻轻蹭了蹭:“还好么?”
安以绣嘤了一声,伸手捂嘴打了个哈欠,声音有些懒洋洋道:“有点困了。”
沐渊白在她唇上准了一下,低声道:“那先睡一觉。”
“嗯,等到了睡莲湖叫我起来看。”
画舫里有一张床,因为如今刚刚转春,上面还铺着白色长毛的毯子供人休息。安以绣起身,躺在床上,沐渊白也跟着过去坐在床上,虽然有床,但只是为了供人小栖,没有枕头被子,沐渊白把他的外套脱下来盖在沐渊白身上,顺便把安以绣的脑袋轻轻抬起放在他的腿上,做完这一
切,他才拍了拍安以绣的肩:“娘子,快睡吧。”
安以绣应了一声,或许是困了,闭上眼居然进入了梦乡。
船家透过珠帘看到里面那对小两口如此亲热的模样,也忍不住低声笑起来,这样恩爱的小夫妻真是不多见。
安以绣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看到外面的阳光明媚,阳光透过镂空木雕,洋洋洒洒落在身上,仿佛是金色的碎叶,阳光这么大,估摸着也到了中午。
她翻了个身子,看到沐渊白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睡醒了?”
她点头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沐渊白也不着痕迹的偷偷锤了两下腿。
刚刚这小家伙睡着了,他一动也不敢动,就怕吵醒了她,导致腿脚一阵阵的发麻与无知觉交替。
安以绣转头,瞧见沐渊白的小动作,替他揉捏肌肉松动筋骨。
身体发麻的时候不能碰,否则那麻麻的感觉就像是水滴落在平静的湖面,随之扩散变成一圈涟漪。
沐渊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捉住安以绣的手:“为夫歇一会儿便好,就不辛苦娘子了。”
安以绣在沐渊白脸上吧唧了一下,揽着他的腰,靠在他肩上发自肺腑的说了一句:“白白,有你在身边真好。”
沐渊白垂眸看着她,唇角微勾,声音带了几分蛊惑道:“所以,娘子得好好记得为夫的好,等三个月过去便是你报答的时候了。”
安以绣怎么会不明白沐渊白在说什么,笑着嗔骂一句:“色胚。”
沐渊白在她耳边轻声低语:“那也只对你。”
因为安以绣刚刚在睡觉,沐渊白特意嘱咐船家慢悠悠着,见安以绣醒了,船家便加快了速度。
过了一会儿。
“公子,睡莲湖到了。”
船家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打断了安以绣和沐渊白的打情骂俏。
安以绣也坐起身朝外看。
怕珠帘遮挡视线,安以绣看不清外面的景色,沐渊白起身把珠帘撩到一边用绳子绑上。
一大片阳光瞬间洒进来,颇有些刺眼。
安以绣闭眼适应了一会儿才重新看向外面。
因为如今是春天,外面的小荷才露尖尖角,湖内,一片片绿色的小叶子接连着,将湖水遮了个大半。
四周都是睡莲,但是中间有一条三米宽的水路,看样子是经常有画舫行来,才开垦了这么一条水路。
若是视力不好的人,估计会认为两旁的是一片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