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王爷乱天下 第165节

安以绣原本准备离开,听楚靖这么一讲,她屁股顿时又坐了回去,状似无意的问:“要你去找什么?”

楚靖就和一个话痨一样喋喋不休的说:“好像……是去找一个叫欧少天的妖物,本来这事儿应该是南召王来办的,但是他办砸了,就被皇上下令关了起来,所以如今事情只能落到我身上了。”

“南召王?”安以绣想了想,总觉得这三个字有点耳熟,灵光一闪,她算是想起来,南召王可不就是墨子鲮的封号么?

墨子鲮那人对她很不错,她救了他一次之后,他一直记在心里,后来她几次出事都是墨子鲮挺身而出,上次在沙塔,临到最后他还不放弃营救她,所说不感动那是假话。楚靖点了点头,和安以绣把自己知道的事儿都说了出来:“是的,据说南召王原本应该是带着那个妖物去沙塔找秘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秘药没有找回来,反而被北平王的属下抢走了,他也没有去追那个抢

了秘药的人,反而留在沙塔好几天,说是寻人。”

“寻人?”安以绣反问。

楚靖点头:“据说南召王当时是在寻一个女人,而且据说传言南召王要找的那个女人就是北平王的王妃。”

北平王的王妃。

听到这里,安以绣心里咯噔响了一下。

北平王妃可不就是她么?

在沙塔塌陷之后墨子鲮没有走,反而一直在寻她?

安以绣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除了感动,也只有感动了。

楚靖并不知道自己嘴里的女主角就坐在他身边,依旧滔滔不绝的和安以绣说:“等南召王回了北魏后,如实把情况和皇上说了,当时皇上大发雷霆,下令把南召王关进了大牢,说是要即日处死。”

即日处死?

是什么原因,要让一个皇帝下达处死自己儿子的命令?

她不相信只是因为墨子鲮没有替他拿到秘药,一定另有原因。

安以绣本想拿了银子就离开,但是如今,她改变主意了:“南召王被关在哪个大牢?”

楚靖指着前方不远处说:“就是那个大牢,怎么了?”

“没什么,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安以绣也不等马车停下,从车窗钻出去跳走。

自始自终前面赶马车的车夫都不知道马车里进了另一个人。

小怪物一直呆在安以绣的衣袖里,哪能没有听到安以绣和楚靖的谈话,在听到安以绣说还有事的时候,小怪物就知道安以绣不会这么快就走了。

果然,安以绣走到一处人少的地方和小怪物小声说:“我得去办些事,过几日再回西凉。”

小怪物气哼哼的没有说话,最后见安以绣不安慰它,也只得自己给自己找台阶:“哎哟喂,你是要去救那个南召王?”

安以绣“嗯”了一声。小怪物颇有些八卦的把小脑袋从安以绣的衣袖里探出来半个,脸上满是好奇:“你喜欢那个南召王?不过也是哦,毕竟那个男人喜欢你,听到你死了他还守在沙塔刨你尸身,确实痴情,要我是个女人也得感

动了,相比之下,那个北平王可算个屁,不要脸的贱男人!”

安以绣瞪了小怪物一眼:“提他做甚?我和他现在没任何关系。”

小怪物“嘿嘿”怪笑两声,重新把话题转回八卦上:“所以说,你是默认你喜欢南召王么?”

安以绣一巴掌拍在小怪物脑袋上,打的它小脑袋快速往袖袋里缩回去,隔着衣服瞪了安以绣一眼,嘴里嘟嘟囔囔的说:“我说的是实话嘛?你打我做什么?坏女人!说不过我就动手打人,坏女人!”

听到小怪物的控诉,安以绣止不住又笑起来:“你说说你的小脑袋瓜子,每天都在想些什么?简直没边没际的。”

她只当墨子鲮是经历过革命友谊的朋友,如今朋友有难,她自然得出手相帮。

刚刚被小怪物这么一说,好像她和墨子鲮真有什么见不得台面的关系一样,切,这她是不是得给小怪物配个伴?省得它一天到晚操心她的事儿。

安以绣和小怪物闹了一会儿,找了个茶馆的窗户边坐着。

这个茶馆的位置刚好能让她看到那个大牢。

她观察了一下,大牢看守并不森严,她若是想闯进去,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但是现在天色过于明亮,并不适合她行动,只能等到晚上再一探大牢。

安以绣叫小二上了盘瓜子花生细慢慢磕着打发时间。

茶馆下方有说评书的,说书人走到茶馆的正中央的台子上,坐在椅上,环视了一圈,手持醒木在桌案上“啪”的那么一下一敲,清响的声音在茶馆里回荡。

“上回说书到,北平王大战南召王,说起来,那一战颇为激烈,你来我往,迟迟分不出高下,至于两人争打的原因也简单,那就是两个字,女人,这个女人是谁呢?”

说书人在这里顿了一下。

下面有茶客回答:“那女人是谁?”

说书人很满意下面的互动,拿起折扇那么一挥,给自个儿扇了两下,然后才继续说:“那女人正是北平王妃安以绣,听闻北平王妃安以绣的长相只能用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来形容……”

听到这里,安以绣看着窗外轻轻笑起来。

坐在这里听别人如此夸奖自己,确实都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更何况这说书人说的内容根本就是瞎编的,墨子鲮什么时候还为了她和沐渊白打过一架?她作为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不过这也只是野史,她也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被别人当做饭后闲谈的话资。

天色渐黑,确实是行动的好时机了。

安以绣掏了一锭银子搁在桌子上,起身离开。

大牢外的守卫慵慵懒散,看到有人靠近大牢门口,也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唉唉唉,大牢重地,闲杂人等不要靠近啊。”

安以绣一副娇羞的样子,轻轻点头,状似无意的往大牢里看了一眼,里面并没有守卫,看样子外面松懈,里面更为松懈。

探查好情况后,安以绣和他们说:“小女子这就离开。”谁知那守卫却出声道:“唉唉,你等下。”

第265章 混入大牢

安以绣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却迅速掩饰下来,她转身冲那喊她留下的守卫微微一笑:“官爷还有何事呀?”

那守卫看着安以绣的脸,咽了一口口水:“小娘子是家人在牢里么?若小娘子愿意,愿意陪我一晚,我倒是可以让小娘子进去探视一番,嘿嘿嘿。”

安以绣冷哼一声,色欲熏心的家伙。

就算她想进去探视,也犯不着用这种折辱自己的方式进去。

“非也,小女子初到这儿,并不熟路,这就离开。”

说罢,安以绣转身离开。

不过她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那守卫看到似乎是她头上的簪子掉了,她蹲下去捡。

实则安以绣却是捡了一颗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小石子。

“咻”的一声扔到那守卫的裤裆上。

安以绣只听到她身后响起哎哟哟的嚎叫声:“我滴个老娘哟,疼死老子了,啥玩意儿啊?咋搞滴啊!老子额……”

安以绣回头看了一眼。

精准!

只看到那个守卫紧紧捂着自己裤裆,半弯着身子在地上蹦来跳去,那模样好不滑稽。

安以绣勾唇轻笑:活该,这种人就得给他一点教训,不然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安以绣走到一旁的树林里,借着黑暗隐去身影。

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

她刚刚在大牢前看了一眼,里面并没有守卫,可以看得出这个大牢守卫极其松散,那她现在就可以好好计划一下,等会儿如何进大牢。

是直接闯进去呢?还是……进行一番乔装打扮再进去呢?

在她思考的片刻,有一个穿着青衣的中年男人,拉着一个装了几个木桶的板车,从她面前经过。

她隐约看到那个木桶上写了一个“牢”字。

微风一吹,一股饭菜的馊味飘到她鼻中,看来这是中年男人过去送牢饭的。

她看着板车上的那几个木桶,心下突然有了主意。

“咻”的一下,安以绣轻轻跳到板车上。

因为安以绣上了板车,重量增加,中年男人停下拉车的步伐,自言自语道:“咦,怎么突然变重了?”

安以绣迅速缩到几个木桶的间隔之间。

或许是因为天黑的缘故,中年男人的眼神并不好,没有看到躲在几个桶中间的安以绣。

这中年男人狐疑了一番之后,又找不出任何原因,拍了拍自个儿的后脑勺,重新拉起板车向大牢走去。

安以绣可以感觉到在大牢前,板车停了下来。

她捏紧了腰上的匕首,若是万一事发,她也只能和他们来一番打斗了。不过这些守卫只不过是混吃等死的领晌的人,再加上这送牢饭的中年男人又是熟悉面孔,他们也没多做检查,直接挥了挥手放行:“里面那堆家伙刚刚都饿得骂娘了,快进去吧,赶紧拿吃的,堵住他们的嘴

,可听得老子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等这送牢饭的中年男人把板车拉进大牢之后,安以绣看四周没有什么狱卒,顺势从板车上跳下来。

送牢饭的中年男人只觉得板车又忽然的一轻,挠着脑袋又回头看了一眼板车,皱起眉头说:“今儿这是咋搞的啊?这板车忽轻忽重的,难道是见鬼了?”

安以绣躲在角落,看着这送牢饭的中年男人喃喃自语了好一会儿,或许这送牢饭的也想搞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开始将板车上的木桶一个个搬了下来。

趁着他搬桶的空档,安以绣迅速从他身侧溜开。

带起一阵凉风。

这送牢饭的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摸了摸浑身竖起的寒毛,一脸惊恐的对自己说:“难不成是见鬼了?不行不行,我得快点给了饭就出去,今儿真吓人。”

天牢的牢房是用铁板隔绝,这个牢房却并没有那么森严,只不过是条条铁栏杆阻断,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牢房里的每一个人。

被关入这间大牢的人,差不多都是定了罪的死刑犯,就算看到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在里面来回穿梭,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奇心,毕竟人都要死了,还有那么多好奇干嘛?

但也不排除有那种吵吵嚷嚷的家伙,看到安以绣这个黑衣人,张嘴就开始喊起来:“你是谁啊?狱卒,狱卒!有人进……”

对于这种人,安以绣不可能有手下留情的机会,直接掏出在外面捡的石子,狠狠砸在那人的咽喉上,用了几分力,不至于人死,但也能因为疼痛让那人暂时噤声。

终于,安以绣在倒数第三间牢房看见了墨子鲮。

墨子鲮身穿一件印着一个大大囚字的青衣,靠在墙壁上闭着双目,呼吸浅浅,仿佛睡着了一般。

安以绣伸手在铁栏杆上轻轻敲了敲,发出“铛铛”的清响。

墨子鲮听到声音缓缓睁眼,在看到安以绣之后,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眼睛一愣,直直看着站在铁栏杆之外的安以绣。

好了会儿他才小声说:“又梦到你了。”

墨子鲮这是突然魔障了吗?

觉得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个假人?

“墨子鲮。”

安以绣叫了一声,冲他招手:“你过来。”墨子鲮起身坐在靠近安以绣的栏杆旁,伸手想触碰安以绣,却又不敢亵渎的模样,然后他闭起眼叹了一口气:“那日没能救你,连你的尸身也找不到,如今在我死前还能再见你一面,也算是缘分,既然你的

夫君如此负你,我便下去陪你,你也不至于孤寂。”

安以绣听到墨子鲮自言自语,只觉得心中突然涌上一股酸涩。

她把手透过铁栏杆抓住他的衣服:“墨子鲮,我没死。”身上的触觉让墨子鲮复而睁眼,他看着在他面前冲她笑的那个女子,觉得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最终他摇了摇头:他也期待他没死,但这一切只不过是他的幻想,不知道为何,今日的幻想会这般真实

,居然还能感觉到她在拍他。

安以绣知道墨子鲮恐怕还认为她是他想象出来的幻影,不过换位思考一下,墨子鲮这样想也无可厚非。

毕竟,如今的她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一个死人,已经死了的人又怎么可能死而复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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