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她一个人在东澜家过得有多艰难,他不用想都知道。
“郁先生。”一名女佣走过来恭敬地道:“小小姐吩咐先安排您在客房住下,您有什么意见吗?”
齐荷和郁少漠的新闻人尽皆知,女佣们自然也看到了,曾经他们还以为郁少漠和宁乔乔是最恩爱的夫妻,没先到竟然也走到今天这一步,真是让人唏嘘。
一旁的阿闵摸了摸鼻子,低下头只当什么都没听到。
郁少漠皱了皱眉:“知道了。”
女佣没再说什么,去为他准备房间了。
“你跟我进来,我有事要问你。”郁少漠皱着眉道。
“是。”阿闵神色一凌,跟着他快步走进去。
……
楼上。
宁乔乔坐在沙发上,看着漆黑的电视屏怔怔的发着呆。
“小小姐。”惊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电视屏上出现他的身影。
“你是来安慰我的吗?一个即将被离婚的女人。”宁乔乔一眼不眨地道。
原本惊月作为暗卫不能进入她的卧室,这段时间她刚当上家主,为了她的安全惊月得到了特许,只在她休息睡觉时会离开。
惊月皱了皱眉:“我只是觉得您应该问问郁先生接下来该怎么做?以后您在东澜家遇到的事情会越来越多,只有他才能帮您。”
宁乔乔眼神闪了闪,精致的小脸上神情有些落寞:“你别告诉我刚才没听到他的话,他已经决定要和我离婚了,我还问他这些干什么呢?”
惊月眼神一闪:“小小姐……”
“你别说了。”宁乔乔打断他,声音平静地道:“现在谁都帮不了我,唯一能帮我的只有我自己。”
她很难受。
因为她知道郁少漠不是个随便把离婚挂在嘴边的男人,他提离婚是因为真的动了离婚的念头!
离婚啊……
宁乔乔闭上眼,脑海中闪过郁幸曾经说过的话,现在她该怎么告诉郁幸呢,她和他的爸爸要你离婚了……
一连几天,宁乔乔和郁少漠都非常平静,除了他们不曾再住在一个房间,用餐时都能遇到。
两人关系还算和睦,起码表面上看是这样,只是吃饭时没有人再说话,城堡里安静了很多。东澜清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东澜苍的葬礼,不管他对宁乔乔有多不满,在这件事上还是尽心尽力。
而且大家都像商量好了似的,凡事东澜劲的人有事都找东澜劲;而东澜清的人都轻视东澜清,大家都像商量好了似的,当她这个刚上任的家主不存在,除了东澜苍信得过的那些心腹,基本上没人鸟她。
福叔对她被无视的现状很不满。
宁乔乔倒是很淡定,只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这样不是很好么,起码这些事情都有人分担了,我轻松了不少。”
东澜家那么大一摊子事,如果真的都砸在她身上,她会管不过来的。
很快,便到了东澜苍举行葬礼这天。
早上起床后,宁乔乔换上一身黑色衣服,画了个淡妆,从楼上走下来。
郁少漠和他的几个站在客厅里说话,听到脚步声,保镖们转过头恭敬地道:“二少奶奶。”
郁少漠视线看向她,鹰眸闪过一抹暗色。
“你在这啊。”宁乔乔朝他露出一抹淡笑,道:“今天是外公的葬礼,还要麻烦你跟我一起出席。”
“我应该的。”郁少漠点头。
第两千四百七十章 我们必须离婚
今天是外公的葬礼,他们还在婚姻存续期,理应跟她一起出席,只是这种理应——应该在不久之后就结束了吧。
东澜清没有将葬礼准备的很奢华,但是很肃穆庄重。
东澜家诺大的墓地中静静的伫立着一块块漆黑的石碑,在这里没有‘家主’的特权,每一任家主离世后,他生前所有的荣誉和地位都化为乌有,只作为一个东澜家普通人被埋葬在这片墓地。
宁乔乔身为东澜家的现任家主,她站在所有人最前面,看着地面上的黑色棺木和漆黑的石碑,听福叔念东澜苍这一生的经历,他为东澜家做过的事。
“家主,可以进行下一个步骤了。”福叔念完,恭敬地朝她道。
宁乔乔眼神闪了闪:“那就开始吧。”
几名身穿黑西装的男人走出来,抬起棺木缓缓放入墓地,宁乔乔走过去接过旁边递过来的铁锹,铲起一些泥土覆盖在棺木上。
这是东澜家的规矩,每一位东澜家的家主离世,都要由新任的家主和他的子女将他埋葬。
除了东澜劲,所有和东澜苍有直系血缘关系的人都在这里。
天色有些阴沉沉的,墓地里只有铁锹带动泥土发出的声音。
……
葬礼完成后,宁乔乔站在墓碑前,道:“大家都回去吧。”
东澜家的人纷纷离开,福叔走过来恭敬地道:“家主,你也回去休息吧。”
宁乔乔摇了摇头,静静的看着墓碑。
郁少漠站在一旁,走过来大手揽着她的肩:“很难过?”
宁乔乔浑身一怔,转过头看了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眼神闪了闪,身体稍微一动转过身去,他的手从她肩上滑落下来。
郁少漠鹰眸一沉,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插在西裤口袋里没说话。
“走吧。”宁乔乔朝墓地出口走去。
此时墓地里只有他们三人,没有人讲话安静的有些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