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恩看了看她，将手收了回来垂在身后。
谁也没有讲话，静默的卫生间里只有水流的声音。
“乔乔，你是不是不会放过我妹妹？”
过了好一会，布莱恩低沉的声音响起。
宁乔乔眼神闪了闪，咬了咬牙，道：“如果你是我，你会不会放过她？”
只要她能离开这里，不找莫妮卡算账，难道还找莫妮卡喝茶吗？
布莱恩沉默了一会，皱了皱眉，道：“乔乔，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不可以请求你不要追究莫妮卡。”
“……”
宁乔乔抬起头，被水打湿的精致小脸定定的看着布莱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不让她追究莫妮卡……这兄妹两的三观，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奇葩啊！
“如果我想收拾她，那么你要怎么做？和我发生关系，再录下来？以此来威胁我？还是干脆做了我，让我从此走不出这座古堡？”
宁乔乔冰冷的声音缓慢地道。
布莱恩眉头一皱，沉重的眼神定定的看着她，摇了摇头，道：“不，我什么都不想做，你知道的，如果我想那样对你，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跟你说话了；让你放过她，只是我的一个请求而已。”
“……”
宁乔乔眼神很冷，却没再说话。
布莱恩有一点说得对，她能在这，其实算起来也是他救了她。
虽然她并认为布莱恩是有这种善心的人，但是事实上他的确帮了她。
“好啊，如果你给我一个说服我的理由。”宁乔乔冷冷地道。
布莱恩看了她好一会，低沉的声音缓慢地道：“其实今天的事，不怪她，怪我。因为我这个哥哥承诺她的，没有做到。”
“……”
宁乔乔苍白的脸看着他，没有讲话。
“你愿意听一个故事吗？”布莱恩看着她道。
宁乔乔眼神淡淡的：“你可以选择不说。”
因为她现在被困在这个浴缸里，哪里也去不了，他说，她就听。
他不说，她就不听。
至于兴趣，她没有。
“呵……”布莱恩像是并不意外她会这么回答，勾唇笑了笑，道：“你还是这样，想气别人的时候，说话一点余地都不留。”
“……”
宁乔乔没说话，她现在情况并不能允许她和布莱恩闲聊。
“你应该让郁少漠查过我们的资料吧，关于我们的事，你应该很清楚。”布莱恩声音淡淡地，停顿了一两秒，道：“那时候我和莫妮卡每天玩得最多的游戏就是躲猫猫，我跟她说要藏好，一定要藏起来，她很听话，所以每次藏的最好都是她，但是……也总有藏不住的一天。”
“有一天，我以为她躲在柜子里，我去给她送面包，可是我在走廊上就看到她了，她的裙子上都是血，她很无助又痛苦的看着我，说她已经藏好了，为什么叔叔会找到她，她说她好疼……”
宁乔乔听到这里才明白，布莱恩说的藏是什么意思，他们不是在玩躲猫猫的游戏，他是在保护莫妮卡不受那些人侵犯。
第一千八百八十六章 真的来了
宁乔乔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她无法想象年幼的莫妮卡和布莱恩的经历有多无助和痛苦，她觉得她的人生已经很惨了，可和他们比起来，她竟然还觉得幸运。
没有最惨，只有更惨；这句话放在这里，一点都不好笑。
不知道为什么，宁乔乔忽然觉得布莱恩似乎没有那么坏了，起码在对的莫妮卡的方面，他是一个合格的哥哥。
那时候的他，一定比莫妮卡更早经历那些恐怖的经历，更先看清那些人性的丑恶，所以他才会让莫妮卡躲起来。
“后来，这样的机会就更多了，莫妮卡越来越频繁的在我面前出现，问我为什么，她的眼神越来越痛苦、不安、焦躁、胆怯、恨意、不满……她越来越大，这些情绪就越来越强烈，我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布莱恩的身体微微颤抖，他已经长大了，报复了当年那些该死的人，拥有了一家公司，出入大大小小的名流场所。
可这一刻，他似乎还是只是那个无法保护妹妹的哥哥。
“因为我没有做到承诺她的事，所以她猜自己找上你，她想自己报复。”布莱恩看着她，道：“乔乔，如果你真的咽不下这口气，你可以把账算在我身上，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他的眼睛依然灰败阴郁，却又多了几分诚挚的请求。
宁乔乔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究竟是真是假，毕竟她曾经被他欺骗过，她已经不相信布莱恩了。
“嘭！”
就在此时，楼下接连传来几声巨响。
布莱恩转过头朝门口看去，宁乔乔眼神一闪，道：“恐怕现在就算我想放过她也来不及了。”
说完，她站起身，浴缸里的水漾出一大片，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体上，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线。
“给我一件浴袍。”宁乔乔咬着牙道。
布莱恩看了她一眼，移开视线从一边走去，拿过一件浴袍地给她，宁乔乔接过来裹紧自己，走出浴缸。
“嗯。”
洒满水的地板很滑，宁乔乔差点摔倒。
“小心！”
布莱恩一把扶住她。
宁乔乔没说什么，站稳身体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