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第916节

这次来送粮草的将领是一个四十来岁的高壮男子,他策马来到近前后,就矫健地翻身下马,直走到了阎兆林的跟前。

“辛……”辛苦了。

阎兆林才说了一个字,就见对方抱拳看向了封炎,恭敬地行礼道:“公子请。”那高壮男子对着封炎伸手做请状。

众将士都呆住了,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唯有阎兆林的眸底隐约闪现了一抹火花,是了,公子千里迢迢而来,必有后招。

在众人神情各异的目光中,封炎跟随那高壮男子来到了一车粮草车前,高壮男子粗声吩咐两个亲兵道:“把粮草都倒下来。”

两个亲兵合力把车舆上的一袋袋粮草都倾倒在地上。

跟着封炎上前,右拳在车舆上敲了敲后,掀开了一块木板。

包括阎兆林在内的众将皆是好奇地张望了过来,这一看,才发现原来这运粮车都是夹层,夹层里放着一杆杆的火铳。

众人好似蚂蚁群般骚动了起来,一半人根本就不认识这是什么,还有一半人隐约觉得这看着有些眼熟。

这是火铳。

阎兆林身为堂堂一州总兵,当然是见过火铳,但是这个火铳的样子和他以前见过的完全不一样,更小巧,更精致,更复杂。

“这是火铳。”封炎显然看出了阎兆林的心思,肯定他的猜测。

说着,封炎随手拿起了一把火铳,熟练地装铁丸、填火药,然后对准不远处的某棵银杏树,按下扳机。

“砰!”

仿佛平地一声旱雷响,又仿佛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般,似乎连他们脚下的地面都震了震。

一切快得众人的眼睛根本就无法捕捉,只看到火铳口似乎射出一道黑影,下一瞬,他们就见封炎手里的火铳口在冒着烟,而几十丈外那棵银杏树的树干已经被射出一个洞来,整棵树都在不住地颤抖着,发出“簌簌簌簌”的声响,枝头刚冒出的新芽如雨般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众人惊住了。

阎兆林也同样震住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人的身体不过是肉体凡胎,这二十几丈外的树尚且能被射穿,更何况是人了!

阎兆林咽了咽口水,忍不住也从粮草车的夹层里取出了把火铳,垫了垫,不敢相信地说道:“这火铳比我以前见过的轻了不少。”

“正常的火铳需要两人一起使用,上弹丸,填火药,再点燃引线,步骤极为繁琐,以致其适用性还不如弓弩,一直不能推广开来,可是这把火铳完全没有了这些缺点。”

“它的威力还更强了!”

阎兆林越说眸子越亮,完全没想到封炎竟然送来了这样的宝贝。

对于征战沙场的将士们而言,神兵利器就等于是稀世之宝,阎兆林拿在手上完全就不愿意撒手了,爱不释手地东摸摸,西碰碰。

其他几个将领也都跃跃欲试,很想抓一把玩玩。

“而且,它还可以连发三弹。”封炎笑眯眯地又道,得意得尾巴都快朝天了,这可是他的蓁蓁专门为了他改良的火铳,自然不是凡物!

众将领倒吸了一口气,眸子更亮了。

封炎笑眯眯地又道:“阎总兵,这里有一千杆火铳,你说我们能不能拿下昌旭城?”

所有人惊得眼睛差点没瞪了出来,心跳砰砰加快看,目露异彩,他们的眼眸中似有熊熊火焰在燃烧着,每个人心中都是同一个念头。

他们一定可以的!

第381章 欢心

从大年初一地龙翻身起,皇帝已经病了快一个月,这段日子一直是由岑隐把持着朝政。

岑隐行事愈来愈张扬,对于耿海一党的人,是连番施压,百般为难。

朝野上下,风声鹤唳,朝臣们一个个都提心吊胆,唯恐这把火不小心烧到他们身上,一时间,众臣都小心翼翼地与卫国公府保持着距离。

倒是内阁的几位阁臣,与岑隐相处的还算融洽,端木宪甚至悄悄地跟端木绯说:“……其实这个月来,各种政事倒是比以前顺利多了。”

所谓的“以前”指的当然是皇帝临朝亲政的时候。

话出口后,端木宪也知道自己有些失言,若无其事地继续喝茶,只当作自己方才什么也没说过。

端木绯只当听书般,左耳朵进右耳朵,也笑眯眯地喝着茶,心里想着:这菊花茶挺香的,干脆待会从祖父这里顺一罐走。

“……”端木珩看看端木宪,又看看端木绯,明明方才祖父的那番话透出的意思几乎是有几分大逆不道的意味,可是他却生不出一丝惊诧。

这是为何呢?!

端木珩眸光微闪,无话可说,也只能端起茶盅,默默饮茶。

屋子里静了片刻,端木绯想到了什么,从茶盅里抬起头来,问端木珩道:“大哥哥,最近国子监那边怎么样?”

国子监在停课三天后,就开始照常上课了,虽然那十来个被东厂抓走的监生至今还关在东厂的诏狱里。

既然端木绯问起,端木珩就随意地说了一些:“尚可,这次的事也算是当头一棒,最近大家在课后也不敢再妄议朝政了。”本来监生们最喜欢闲暇之余,谈论朝政,一个个都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味道。

“还有两个同窗从国子监退学了,我听说他们家里给他们另行请了先生……”

这次的事也把不少监生的家人吓坏了,唯恐自家孩子再牵扯到这种事情中,干脆就让他们在家跟着先生读书。

这一点,端木珩其实不以为然,他们这些学子的目标都是科举,迟早要面对朝堂上的这些纷争,现在避一时,以后也不能避一世。

端木宪捋着胡须,提点道:“珩哥儿,你要记住一句话,过犹不及。你也不要因为这件事而疏远了同窗。”

“祖父说的是。”端木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万事有利必有弊,反之亦然。我看这次的事倒也让不少同窗静下心开始读书。”

本来他们这些监生的首要任务就是读书,虽然先生平日上课时也会让他们分析朝政时事,但分析讨论也有个尺度,最怕妄自尊大,以为读了几天书,便知天下乾坤,却不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想起那天陶子怀、邹仲华等人在国子监口出狂言,端木珩也还有几分唏嘘。

端木宪捋着胡须,对着长孙越发满意了。长孙无论性子还是行事,都十分稳重,以他这个年纪已经十分难得。

端木绯又抿了口茶,笑眯眯地说道:“大哥哥,春闱三年一次,六千多举人一次不过取三百人,而这三百人之中,能真正在仕途上顺顺利利,且有所建树的又有几个人呢?!”

有道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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