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隐也朝她看来。
她一笑,他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薄唇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他的笑容清浅,与他平日里对旁人的那种冷魅迥然不同,说不出来的温暖和煦,犹如清风晨曦般。
岑公子笑起来可真好看!
也不对……
他不笑的时候一样好看!
端木纭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漂亮的面庞,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来。
“坏坏!夭夭!”
就在这时,小八哥突然拍着翅膀朝他们两人飞了过来,把端木纭从闪神中唤醒。
小八哥绕着端木纭飞了一圈,见她不理它,就又转而绕着岑隐飞,神情激动地叫着:“嫁!嫁!”
岑隐微微睁大了双眸。
端木纭怔了怔,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熟悉而温柔的女音:“夭夭,娘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是娘先跟你爹求的亲哦!”
彼时,她才七岁,娘亲把她抱在怀中,贴着她的耳朵小声地告诉他,她永远记得当时娘亲的眼神温柔,声音有多甜蜜。
想着,端木纭明艳的面庞上笑容更深了,微微启唇。
她也要像娘一样!
可是话还没说,小花园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奔跑声,夹着急促的喘息声。
一个青衣侍朝两人这边匆匆而来,对着岑隐作揖行礼后,双手奉上了一个细细的竹筒,“督主,刚刚从南边来了飞鸽传书。”
南边来的飞鸽传书当然是来自慕炎。
岑隐立刻就从竹筒里取出了里面的绢纸,展开后,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吩咐道:“去把四姑娘叫来。”
那青衣侍立刻领命,循着空中的那个麒麟纸鸢找了过去。
端木纭随口问了岑隐一句:“是阿炎?”
她因为岑隐让人去唤妹妹,才有此一问,也没打算问信中的细节,但是岑隐答得却比她预期得要多得多。
“是阿炎。”岑隐点了点头,狭长的眼眸中掠过一道精光,“他已经打下南怀了。”
打下南怀?!端木纭先是惊讶地扬眉,就算是她不知朝堂政事,也听说过慕炎去南境是为了把南怀人驱逐出南境,可现在他竟然在短短的数月内一鼓作气地拿下了南怀?!
惊讶之后,端木纭便想到了封家、贺家和唐家要给他塞人的事,心里不太痛快,脸上就露出了几分迁怒、嫌弃的神色。
端木纭在岑隐跟前也没有蓄意掩饰自己的情绪,岑隐自然也看了出来,挑了挑眉。
显而易见,端木纭肯定不是为了大盛打下南怀而不虞,那么
她就是为了阿炎?!
岑隐正要问,停在他肩头的小八哥抢在他之前大声地叫了起来:“真真!”
端木绯随着那青衣侍来了,步履轻快,至于那个麒麟纸鸢则暂时交给了梁喜。
岑隐也不避讳,直接把手里的两张绢纸直接交给了端木绯。
这两张绢纸,第一张是公事,说的是南怀战事;第二张是专门写给端木绯的家书。
不过几息时间,端木绯就快速地浏览了第一张,眉眼弯出愉悦的弧度。
太好了!阿炎平安无事。
南怀王投降,南怀诸城也都一一归顺大盛,大势已去。
从此以后,南怀再也不会是他们大盛的后顾之忧。
这一战,不仅拿下了南怀,还可以起到震慑西南诸国的效果,至少可保南境数十年的太平。
等端木绯看到第二张时,速度就慢了下来,似是在一字一句地咀嚼着信上的字字句句。
她的唇角不自觉地越翘越高,精致的小脸上盛满愉悦的笑意。
端木绯看完后,就把第一张绢纸又还给了岑隐,自己留着第二张,并仔细地把它折起,捏在手中,打算回去后,再好好地看上几遍。
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端木纭的视线落在她指间的绢纸上,眨了眨眼,然后目光上移,表情古怪地看着端木纭。
“怎么?”岑隐见姐妹俩之间气氛有些古怪,想着端木纭自他收到这封飞鸽传书起就不太对劲,便顺口问了一句。
岑隐问了,端木绯也就答了:“姐姐说,等阿炎要回来后要取消婚约。”她笑吟吟地捂着小嘴,狡黠俏皮,故意说一半藏一半。
端木纭听到慕炎就来气,气鼓鼓地抱怨道:“蓁蓁与他还没成亲呢,就想着要纳妾,真是莫名其妙!”
“等他回京,我可得好好审审他!”
“要是阿炎不好,蓁蓁就不要他了!”
非得在他们两人成亲前把该说的话都说开了才行,若是慕炎有二心,还是早点取消婚约算了。
她如珠如宝娇养大的妹妹,可不能在嫁了人后反而受委屈了!
她的妹妹这么好,反正也不愁嫁不出去!
端木纭朝岑隐看去,寻求他的认可:“岑公子,你说是不是?!”
“……”岑隐一脸莫名地来回看着端木纭和端木绯,还有些莫名其妙。
阿炎什么时候要纳妾了?!
便是他这外人,也能看出端木绯这小丫头可是阿炎的命根子,阿炎怎么可能纳妾?
但是,面对端木纭殷切的目光,岑隐想也不想就点头了,毫无原则地说道:“你说的是。要是阿炎不好,就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