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第1663节

后方百姓的议论声难免也传入前方的封预之耳中,他又气又羞,只觉得后方的一道道目光像数百根针一样扎在他身上,心中恨恨。

何于申再次拿起惊叹木,往案上又拍了一下,神情威仪地说道:“肃静!”

围观的百姓连忙噤声,一个个目光灼灼,只觉得这生活真是比戏文还精彩啊。

堂上堂下很快就陷入一片沉寂。

何于申清清嗓子,看向了安平,用一种商量的口吻说道:“长公主殿下,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安平气定神闲地抚了抚衣袖,坦然地说道:“本宫要与封预之和离,独子封炎改姓离宗,从此本宫母子与封家再无关系。”

一句话一下子把众人的注意力从封预之挨打的事上转移,那些来听审的百姓一片哗然,一下子炸开了锅。

他们也不敢再喧哗,一个个朝着安平和封预之指指点点,彼此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

“我本来还以为安平长公主想给她的独子改宗换姓只是道听途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是啊是啊!这安平长公主竟然连这种要求都能提出来,实在是太霸道了吧!”

“是有悖伦理才对!”

“闻所未闻,简直是闻所未闻。”

“……”

这些百姓皆是连连摇头,对着安平投以不以为然的眼神。

封预之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那张沾着血污的面庞显得阴冷狠毒,犹如那藏在阴影处的毒蛇般。

“安平,和离一事,我也可以答应。”他嘴里那颗缺了的牙还没补上,一开口说话,声音就漏风,“和离书我可以签,但是阿炎是我们封家的嫡长子,改宗换姓一事太过荒谬,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封预之昂了昂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仿佛这件事的主动权是握在他手里一般。

封预之看向安平的眼神冰冷。

他已经彻底想清楚了,安平冷心冷肺,她的那颗心根本就捂不热,无论自己做什么也没用,只是一次次地自取其辱,一次次地任由她践踏而已。

他有他的柳儿,这才是能与他偕老的女人。

思绪间,封预之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坚定,在心里对自己说,他要一定让安平后悔,他是绝对不会让出阿炎的!

就在这时,安平神色坦然地又开口道:“封炎与封家没有半点关系。”

她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第二句话令得京兆尹何于申都惊得差点把手里的惊堂木滑落,周围的众人骚动得更厉害了,彷如一锅快要煮沸的热水般,议论纷纷。

“安平长公主莫非是承认她给驸马戴了绿帽子?”

“荒唐,这也太荒唐了吧!”

“这些个皇家公主一个个真是荒淫无道!”

“……”

那些百姓们讨论得越来越激烈,一个个义愤填膺,看着安平的眼神中露出轻蔑之色,只是声音都压得低低的,生怕被京兆尹治一个喧哗公堂之罪。

安平这贱人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封太夫人眉头紧皱,面黑如锅底,忍不住去看身旁的江氏。江氏之前对自己拍胸脯说得好听,她到底有没有把事办妥。

经过今天这一审,封家的家丑怕是要闹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这下封家的颜面全完了!!

江氏心下混乱,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封太夫人,感觉今天的一切似乎有些超出了他们的控制,她找来煽风点火的人不知道去了哪里,还有安平……安平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跪在前方的封预之脸色铁青,感觉头顶绿云罩顶。要不是他之前被打了两次,现在混身酸痛,他已经从地上蹿起来了。

“安平,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封预之的声音尖锐激昂,几乎要掀破屋顶。

安平看也没看封预之一眼,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又道:“当年本宫怀的孩子在十八年前九月初九那日,就死了。”

整个公堂再次陷入一片沉寂,落针可闻,就仿佛周围的声音都被吸走了似的。

安平的第三句话又一次把所有人都震住了,不止是封预之母子,涵星和何于申也是。

端木绯低眉顺目地玩着手里的丝帕,以手指漫不经心地卷着帕子。

下一瞬,涵星凑到了端木绯耳边,兴致勃勃地和她咬耳朵:“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这出戏也太精彩了吧!戏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端木绯除了点头,只有傻笑。

安平对于周围那些或轻蔑或探究或质疑的目光视若无睹,不紧不慢地接着道:“那个孩子就葬在千枫山,后来本宫得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就养在了膝下。阿炎和封家无半点关系。”

“本宫如今要和离,当然要带走这个孩子。”

安平理所当然地说道,从头到尾,从容不迫,镇定自如,好像她说得这件事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

封预之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脖颈间的青筋时隐时现,双手在身侧紧紧地握成拳头。

封太夫人和江氏的面色也很是古怪,一会儿看看安平,一会儿又看看封预之,心里惊疑不定,拿不定到底安平说得到底是真还是假?

“我不信!”封预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五官一阵扭曲,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嘶吼着: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呢!

封预之仰着下巴,歇斯底里地对着不远处的安平厉声质问道:“我可是孩子的父亲,如果我们的儿子有了什么意外,你之前为什么不说?!”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没错,如果封炎不是自己的儿子,安平为什么以前不说,为什么今天才说!

而且,封炎长得这么像安平,他怎么可能不是安平的儿子?!

安平她真是疯了,为了从他们封家夺走封炎,竟然不惜撒这种弥天大谎!

相比封预之的激动,安平却是那么平静。

她微微一笑,恍如牡丹绽放般,美艳不可方物。

“十八年前的九月初十,当你决定要纳平妻之时,你我早已恩断义绝了。那个孩子是死是活,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安平淡淡地反问道。

“……”封预之的嘴巴张张合合,脸上的血色一点点地褪去,心里忍不住想道:难道安平说得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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