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行。”涵星噗嗤地笑了出来,“她打马球靠的是马,不是人。不过,她脑子好用,最适合当军师了!”
涵星拉了拉端木绯的小手,“绯表妹,你刚才说本宫该从哪路走……”
表姐妹俩头挨着头,继续说着战术。
肖天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捏着瓜子嗑,心不在焉地看着封从嫣与宋婉儿。
他从小生活的环境,让他很轻易地看穿那两位姑娘眼中的算计。
所以
她们俩是想算计小冤大头?
肖天的目光缓缓右移,落在小冤大头的身上,正好端木绯抬眼朝他看来。
“肖公子,刚刚我说的明白了没?”
“明白了。”肖天随口应了一声,那慵懒轻慢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随口敷衍。
说话间,跑马场的人越来越多了,包括参赛和观赛的公子姑娘至少有三十几人,众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着话,跑马场里越来越热闹了。
突然,前方的某一个竹棚中传来一阵喧哗声,似乎不少人都在附和着,鼓掌着。
也不用涵星吩咐,从珍就跑去那边看了个究竟,回来时,从珍神采奕奕地禀道:“兴王世子开盘口,大家都在下注呢!”
涵星一听下注来劲了,两眼放光,她想也不想地一手拉起端木绯,一手拉起李廷攸,道:“走走走,我们一起下注去!”
李廷攸看着被涵星抓住的左手,身子一僵,耳根泛出一丝隐约的粉色,很快就若无其事地随着涵星往前走去。
肖天拍了拍手,也来了兴致,眸子亮得就像是那天际的启明星般明亮。
哎呀。
本来他觉得这场马球比赛是输或赢都无所谓,但是有赌注那可就不一样了。
肖天对着凌白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也起身,屁颠屁颠地跟在端木绯、涵星他们后方过去了。
下注的那个竹棚里此刻一片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众人都纷纷下注。
本来也就是随意开盘玩,因此众人都很随性,下注的筹码并不仅仅限于金银,一些公子哥直接把自己的随身玉佩或者匕首什么的当赌注押了下去。
箩筐里没一会儿都装满了金银、银票以及玉饰等等的物件,一片珠光宝气。
肖天最擅察言观色,看着五六个人下注后,心里就有数了,随手解下了腰侧的一块翡翠玉佩押了上去。
他这个赌注下得不大不小,并不引人注目。
这边下注下得正热闹,慕芷琴却是面露不虞,对着兄长慕华晋翻了个白眼,觉得他搞这些事不是喧宾夺主吗?!马球比赛才是今天的正事!
慕华晋只当做没看到妹妹嫌弃的眼神,若无其事地看了看一旁的壶漏,说道:“琴姐儿,我看时辰差不多了,该开始比赛了吧。”
慕芷琴当然知道兄长在转移话题,也懒得跟他计较,招呼着今日参赛的众人开始准备。
两支球队分为红队与蓝队,两队的队员分别在额头佩戴红色、蓝色的绸带作为区分,涵星这一队是红队,慕芷琴、慕华晋这支队伍是蓝队,每一支队伍都有五男五女。
一众公子姑娘纷纷上马,两支队伍的队员分别占据球场的两边,马上的公子姑娘们一个个都身姿挺拔地跨于马背上,器宇轩昂,英姿焕发。
肖天本来混在人群中不显,但是此刻他出现在涵星的球队中,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四公主的球队中,个个都是名门勋贵中的子弟贵女,一个个都能叫得上名号,比如四公主的未婚夫李廷攸,比如端木家的大姑娘端木纭,比如丹桂县主的表妹伍从苏……
唯有肖天这张脸太陌生了。
“汤姐姐,你可知道那位骑棕马、穿青衣的公子是谁?”黄衣姑娘好奇地指着骑在棕马上的肖天问身旁的紫衣姑娘。
黄衣姑娘越看越觉得肖天不太对劲,这京里的权贵子弟平日里难免在各家的宴会中有所往来,大多都是眼熟的,但是肖天完全是张生面孔。看他的衣着打扮,虽然穿得还不错,却不像是量身定制的,更像是随便在成衣铺子里买了一件。
汤姑娘悄悄地从下方拉了拉黄衣姑娘的袖子,往旁边的另一个竹棚指了指,“我方才找芷琴姐姐打听过,这位肖公子是端木四姑娘他们带来的。”
一听到是端木绯带来的人,黄衣姑娘的神色有些复杂,朝端木绯望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汤姑娘还在说着:“芷琴姐姐说他叫肖天。到底是哪门哪户的公子就不知道了。”
“肖天。”黄衣姑娘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不止是脸生,这位肖公子连名字都听着十分耳生。
“咚!”
一声重重的敲锣声将两位姑娘以及周围观众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马球比赛开始了。
一个小厮站在场中把一个拳头大小的白色鞠球往上一丢……
“得得得……”
凌乱的马蹄声充斥在整个跑马场中,此起彼伏,疾如雨,迅似电,骑在马上的骑士们手持鞠杖,追赶着场上白色的鞠球。
“啪!”
肖天不知怎么地身子一侧,斜挂在棕马身上,出手一杆击中了鞠球,鞠球飞速地朝李廷攸飞了过去。
李廷攸看也没看,就顺手一挥鞠杖,准确地打中鞠球,鞠球如流星般在半空中划过,准确地飞入了球门中。
“好!”涵星在马背上举着鞠杖欢呼起来,红队几人纷纷互击鞠杖以表庆祝。
场下观战的众人发出一阵欢呼声,掌声如雷动,端木绯也在竹棚里为用力地鼓掌,心道:唔,幸好东厂把肖天给请回来了。
之后,白色的鞠球就又回到了场中重新开球,由小厮再次朝空中抛起……
蓝队也不示弱,在慕芷琴和慕华晋兄妹俩的配合下,拿下了第二球。
两队人马各进一球,颇有种势均力敌的感觉,令得气氛愈发热烈,全场都沸腾了起来,不少观赛的公子姑娘皆是为刚才的两球喝彩。
接下来,球场里打得是热火朝天,就见那白色的球鞠在一杆杆的球杖挥击下,飞来又飞去,快得众人的目光经常抓不住它的变化……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