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绯三催四拽,总算是把小祖宗又拉回了正道上,让它加速去追前面的岑隐和端木纭。
等她追到距离两人三四丈远的地方时,就下意识地拉了拉马绳,让飞翩又把速度缓和了下来。
前方的岑隐和端木纭策马并行,两人也不知道在聊什么,脸上洋溢着盈盈浅笑,神采飞扬。
端木绯看看岑隐,又看看端木纭,目光落在她那熠熠生辉的眸子上。
端木绯若有所思地歪了歪小脸,忍不住想起上次李家外祖母让她打听姐姐有没有心上人的事。
端木绯摸了摸下巴,小嘴微抿。
似乎好像仿佛姐姐和岑公子在一起时,才会笑得特别美。
难道外祖母说的心上人是岑公子?
但是,姐姐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
端木绯正想着,城门出现在了前方,三人便进了城。
还不到正午,街上热闹得很,尤其是城门附近,人来人往的。
三人朝着祥云巷的方向策马徐行,来到南开街时,就见前方的街道被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寸步难行,已经有些马车开始调转方向。
岑隐微微蹙眉,对准端木纭和端木绯提议道:“我们换条路走吧。”
端木纭点点头,正要应声,就听前方有人扯着嗓门高喊着:
“杀人了!有人拿刀砍人了!”
“出人命了,快去通报京兆府啊!”
有几人一边跑,一边喊着,从端木绯三人身旁跑过,其中一个青年被一个中年人唤住了:“老弟,这前面到底怎么了?出人命了?”
第560章 说服
那个青年的脸上就露出一种十分复杂的表情,对着那中年人唏嘘地说道:“还不就是女人惹的祸。听说有个姓潘的风流公子哥在前面的宅子安置他的外室,刚才他家里的夫人找上门来了,把那个外室一刀捅死了!”
“什么?!”中年人听得目瞪口呆,“还有婆娘这么大胆子?!”
“就是有啊!”青年说着咽了咽口水,“我刚才亲眼看到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吓死人了!”
他话音还未落下,前方拥堵的地方传来一阵喧哗,原本围在那里看热闹的人似乎被吓了一条,纷纷退了好几步,慌张地作鸟兽散。
他们这一散开,围在人群中心的一男一女也就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原本打算走人的端木绯又停住了,眨了眨眼,方才听路人说姓潘的公子哥养外室,她还没反应过来,没想到这场闹剧的主角竟然又是潘方卢和柳映霜。
潘方卢和柳映霜都没有心思注意周围的其他人,彼此一眨不眨地对视着。
潘方卢看着与以前没多大变化,只是脸色略显苍白,而柳映霜却是形容枯槁,鬓发散乱,身上的柳色衣裙上染上了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她手里还拿着一把弯刀,弯刀上一半白一半红,鲜血沿着弯刀往下淌,“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潘方卢步步后退,指着柳映霜的鼻子,嘶吼道:“你……柳映霜,你这个毒妇!你竟然杀了春迎!”
“我……我要休了你!”
“我要把你这个毒妇送去京兆府!”
“哼!”柳映霜两眼通红,狠狠瞪着潘方卢,就像是一头癫狂的野兽般,“你以为我会在乎吗?!我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
“反正我在你们潘家也跟待在地狱里没什么两样!”
柳映霜神情诡异地她手里那把血淋淋的弯刀,眼神悲伤而又怀念。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把弯刀,这把姑父在世时留给她的刀,握着它,她就仿佛又回到了姑父在世时的光景。
柳映霜把手里的弯刀握得更紧了,手背上浮现根根青筋,浑身如一张拉满的弓,看着潘方卢的眼眸里如那无边地狱般阴冷绝望。
她终究是看错了人。
她不像姑母那般有慧眼,挑中了姑父,她千挑万选却选了这么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了……”柳映霜又朝潘方卢逼近了一步,蜡黄凹陷的脸庞上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周围围观的人群被柳映霜这幅癫狂的样子吓到了,生怕被累及,又连退了好几步。
街上更乱了,乱糟糟的一片。
“潘方卢,你这个负心汉,你不是很喜欢你那个春迎吗?”柳映霜抓着弯刀仿佛一头母豹子似的朝潘方卢飞扑了过去,“那她死了,你为什么不下去陪她?!”
潘方卢又退了一步,然后咬牙,一把抓住了柳映霜的右腕,死死地攥紧,“柳映霜,你这个疯妇!你竟然想要谋杀亲夫!”
“潘方卢,你去死吧!”柳映霜声嘶力竭地吼着。
反正她死定了,既`然如此,她要死,也要拉着潘方卢一起下地狱。
她要跟他同归于尽!
柳映霜一脚狠狠地朝潘方卢的小腿胫骨踹去,潘方卢早就在提防柳映霜,连忙侧身避开。
“毒妇,你这个毒妇,都怪我有眼无珠娶了你!”
潘方卢也抬起脚,一脚猛地踹向柳映霜的腹部。
柳映霜吃痛地惨叫了一声,被潘方卢踢飞了出去,惨叫着摔倒在地,而她手里的那把弯刀也脱手而出……
“当心!”
“那把刀飞过来了!”
“在哪?在哪……”
周围一下子炸开锅,原本那些看热闹的人都吓坏了,目光都追随着那把刀朝着一个着月白襦裙的姑娘飞去。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