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望向柳枝的眼神满是憎恨。
柳枝心如死灰,迎上德诺几人避之不及的表情,心中充满悔恨。她掏心掏肺帮着这家子,到最后落得什么好?巫语的事,她问过德诺的意见,德诺得知巫语答应带他们去双子岬后,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事到如今,他们撇的倒是干净。
既如此,她又何必遮着掩着?!
“师婆婆,这事是德诺答应巫语的。”柳枝淡淡道:“风铃是利马抱去送给巫语带走的。对了,河着凉是芽把人推下水的,荒漠地的事是巴德利通知原鹰部落那群秃鹫的……”
这一说,柳枝将德诺以前做过的事全都捅了出来。
她不好过,自然不想让德诺一家子舒坦。
一桩桩,一件件。
听得族人怒不可遏,以前他们只觉得德诺一家无所事事,整日惹是生非。今天,才恍然发现德诺这一家坏到灵魂骨髓深处。部落发生的事,每一件都跟他们离不开关系。
“师婆婆?”月沉下脸,森然扫过德诺几人。
德诺父子几人再不济,也是部落的勇者。贸然逐出三位勇者,这对有蛇部落是个不小的打击。
师婆婆冷哼一声,不屑道:“这种货色怎配留在有蛇部落,逐出去。”
话落,直接动手。
此时此刻,德诺几人同样感受到了柳枝的绝望。
真是应了那句话,上天无门入地无路。
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快来了——”男人道。
月紧张道:“师婆婆,这些人该怎么办?”
“带上斯佳丽,往白湖那边退。”师婆婆果决道。必须把猛兽拖住,不能让它们朝冰洞那边退,那边都是些老弱妇孺。引过去,只会带来更多麻烦。
“月姨,你带人先退。我跟樱子他们先挡着,抓紧时间别磨蹭了。”叶暖二话不说,推着月她们先走。
月没迟疑,将手中标枪递了过去,道:“标枪杀伤力大些,记得别受伤。”弓箭射程虽远,但叶暖到底不熟练,黑夜中很难瞄准攻击目标。这一来,标枪反而更适合些。
“臭鼬,你该不会临阵脱逃吧?”樱子紧盯着男人,征询道。
这时候,多一份助力族人生存几率就多一份。樱子就算讨厌男人,也忍不住开口激男人,希望他能留下来帮忙退敌。过去这么久,想必螣尧那边战斗也该结束了,只要拖到他们回来,就算是安全了。
男人翻着白眼,无语道:“我像是临阵脱逃的人吗?放心,我还想接触雪鹰部落的人,自然不会这时候离开。”
“希望如此!”樱子道。
河沉着脸,目不转睛注视着渐行渐近的兽影。空地上,柳枝等人哀嚎着,希望河他们能解开身上的藤条,河抿嘴,挥起骨刀斩断了柳枝他们身上的藤条,淡漠道:“生死由命,师婆婆既然将你们逐出了有蛇部落,那你们便不再是有蛇部落的人。趁着猛兽还没靠近,逃吧!”
“不,河你把我们送回冰洞好不好?”柳枝腆着脸,哀求道。
叶暖嘴角微翘,勾起嘲讽。
河不屑道:“你脸有多大?没听我说的话,快滚!”
“巴德利、利马,带上芽我们走——”德诺硬撑着,唤过巴德利兄弟搀扶着芽,一步一步朝外挪去。木菊花的药性未退,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战斗力,有蛇部落摆明不会出手救人,继续待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柳枝趴在地上,一把拽住德诺的脚踝,叫嚷道:“德诺,难道你真打算不管我了?”
“滚!”德诺抬脚,朝柳枝踹了过去。
柳枝厉声道:“德诺,没了我,巫语还会带你去双子岬吗?”
柳枝阴测测说着,她赌德诺不想死。被有蛇部落逐出部落,如果找不到新的部落接纳,他们很快就会成为神弃者,一旦被打上神弃者的标签,这辈子他们别想抬头做人,最终只能如老鼠生活在黑暗中。
“你最好没撒谎。”德诺扭曲着脸,尽管没什么力气还是带上了柳枝。
“河,你说他们会死吗?”离轻声道。
河和叶暖交换下视线,平静地说:“离,你该考虑我们会不会死?”
“哒哒——”
地面传来的震动更近了,师婆婆派人去找柳枝说过的地方找寻被点燃的东西。
“河,什么东西会引来兽袭?”叶暖问。
“兽魂树的树皮焚烧时,会散发出一股特别的气息,能诱使猛兽进入发情期。一般来说,发情期的猛兽十分暴躁。”河解释着。不知道师婆婆那边有没有找到焚烧的兽魂树,此刻,就连他们都嗅到了风中那股特别的气息。
第一百章击杀迅豹
“喂!你有什么办法吗?”樱子焦躁道。来回走动着,神情带上忐忑不安看向男人。
男人轻摇头,回道:“兽魂树一旦被点燃,就会释放出催情气息。双子峰地势平坦,处于背风区,只要及时把点燃的兽魂树熄灭问题不大。再则,双子峰附近没有太多猛兽出没,小心些,应该能撑到天亮。”
“不急,一休叔他们正在找。”叶暖道。
紧握着标枪,没人再开口说话。
月色下,一道道兽吼此起彼伏。从地面晃动的频率来看,被兽魂树气味引来的猛兽,已经来到双子峰附近。
战争,一触即发。
“荒漠地的豺狼,双子峰上游峡谷中的迅豹……”
“豺狼喜欢围猎,每次七八只同时狩猎。反之,迅豹是独居生物,不过迅豹速度奇快。”
“当心绿蟒偷袭,荒漠地除了豺狼以外,还是绿蟒的栖息地。”
双子峰附近没有剑齿虎等食物链顶端的狩猎者,迅豹与豺狼互不干扰。有蛇部落作为这一带的主人,豺狼和迅豹通常不会靠近双子峰,这次怕是被兽魂树的气息引了过来。望着黑夜中一双双泛红的眼睛,众人一颗心止不住开始下沉。
“来了!”男人曲身,小心把身体藏匿起来。
叶暖蹙眉,道:“你不需要武器吗?”
“不,我的双手就是最锋利的武器。”男人声音时远时近,飘渺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