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毒女风华 第318节

  “如果做成一对儿,想来会更加不错,你说对么?闵大人?”沐音的声音很淡,带着一股子凉薄的慵懒,说出的话语却是让人毛骨悚然。

  “不!你不能这么做!我是当朝尚书!我是当朝尚书……你不能……不能……杀了我你也逃不掉……”虽是口中如是说,但是那满眼的惊恐却是骗不了人的。

  “呵呵……”清冷的笑声带着丝丝嘲讽:“闵大人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些。”

  闵怀良哆嗦着嘴唇没有说话。

  “兵部侍郎薛苑杰是因何而死闵大人可知道?”

  闵怀良心神一扬,脑中却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薛苑杰的下场,顿时心底深处更是凉了几分,这薛苑杰虽与他算不得什么交好挚友,但是寻常却也是简单的有些往来,薛苑杰是什么人他也是知晓一二的,当初曝出他所干之事之时,他确实是有些不信的,毕竟虎毒且不食子,薛苑杰应当做不到如此程度,更何况那薛文更是薛苑杰唯一的儿子,也是最为疼宠的孩子,他又怎会亲手将其杀害?!

  怀疑且归怀疑,但是他却也实则没有那个必要去追查此事,毕竟这也与他不甚相干,他没有必要为此扯上关系。

  但是现在突然提及此事……闵怀良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后怕,心里的某一根弦好像在顷刻间断裂开来:“你……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要提醒一下闵大人,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所能主宰的,薛苑杰错就错在太过自以为是,没想到闵大人如今倒也算是重蹈他的覆辙了。”沐音微微动了动修长而又白皙的五指,凌然的凤眸微微下敛瞧不真切神情。

  “是……你?”闵怀良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颤音和些微的沙哑,那双眸子更是难以言喻的震惊与恐惧。

  “看来有些事情闵大人还是没有弄清楚。”沐音微微抬眸:“我的耐性可不怎么好,再这么拖延下去,相信闵大人也不愿意看到接下来的后果。”

  闵怀良眸光微微一闪:“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沐音冷笑一声,淡淡的扬了扬手,房门却是突然被人推开,只见一个幼小的身子滚落了进来,闵怀良看到那身影的刹那,突然失声叫道:“觉儿!”

  只见那地上躺着的赫然正是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幼小的身子蜷缩躺在地上,双眸紧闭,还未张开的五官虽有些稚嫩,但也略能瞧出些俊美的轮廓来,锦绣华丽的衣衫越发的衬得那面容俊美可爱的紧。

  “觉儿!”闵怀良下一刻却也早已冲到了那孩童的身侧,一手小心翼翼的将其托起,颤声唤道:“觉儿!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他是他的唯一的希望!不!他一定不能有事!钰儿与奀儿已经出事,他不能再出任何的事情了!绝对不能!

  “你做了什么?!你到底对觉儿做了什么?!”闵怀良眸光喷火的看向一侧的沐音,那阴郁的面容恨不能将其吞吃入腹!

  “看来这四个儿子中,闵大人最疼宠的还是眼前这个最小的啊。”沐音挑眉扫了一眼那依旧双眸紧闭的小人儿,淡淡笑道:“闵大人若是肯乖乖配合,你这儿子自然什么事情都没有,相信闵大人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儿子永远这般的睡着吧?”

  如此明晃晃的威胁的话语,闵怀良如何能听不出来,纵使恨不得将其眼前的人抽筋扒皮,但是却也不得不忍下,他不能!不能赌!也不敢赌!四个儿子死的死伤的伤,如今也只剩下了这么一个而已!倘若他再出了什么事情……闵怀良不敢想,也不愿去想,他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沐音眉目微扬:“现在我问你答,闵大人可知道规则?”

  闵怀良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沉默半晌才终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道:“你有什问题?”

  “很好,闵大人果然是一个聪明人。”沐音淡淡道:“清尘道长闵大人可识的?”

  闵怀良神情微微一怔,却是并未犹豫,淡淡的点了点头道:“清尘道长名号如此之响,盛京不认识的人倒是没有几个。”

  “闵大人还是不要装傻充愣的好。”沐音淡淡的扬了扬眉道。

  闵怀良眸光微闪,顿了片刻,才开口道:“我与清尘道长也只不过就是几面之缘,算不得熟识,寻常更没有什么交集。”

  “我说过我的性子不怎么好。”沐音微微抬了抬眸道:“看来闵大人也是不打算遵守规则了。”

  话落,一记淡漠的眸光闪过,那本是侍立在一侧的黑衣男子立即闪身上前,一个闪身,手中赫然多了一柄短小凌厉的匕首,而那匕首的末端却已然被鲜血染红,红色粘稠的鲜血聚集汇聚在刃尖,一滴滴滴落,落在地面晕开绚烂且夺目的赤红色……

  从头至尾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待闵怀良看到那滴血的匕首方才心神一震,连忙垂眸看向怀中的人儿,这一眼望去,却是霎时间被鲜血染红了眸子!这……怎么会?!怎么可能?!他明明就在这里守着他,为什么?为什么还会这样?!为什么还会这样!

  “你……你怎么敢?!怎么敢?!”赤血的双眸犹如猛兽一般恨不能撕碎了眼前的人,但是后者却只是淡然一笑,甚至就连眸光就不曾有任何的波动:“闵大人何必如此激动?这些都是你自己选的,不是么?”

  “他还只是个孩子!你这个毒妇怎么下得去手?!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闵怀良怒斥道。

  只见那怀中本是安然无恙的孩童此刻那垂放在一侧的左手五指赫然少了一根,那尾端小巧的拇指被从尾部齐齐割掉,赤红色的皮肉鲜血清晰可见,顺着掌心划下的鲜血一点点溢出,流淌在地面上,霎时间染红了整只左手。

  鲜红的色泽夺人心魄。

  “孩子?”沐音冷笑一声:“老幼妇孺以及所有人都不过就是一条命罢了,在我这里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闵承觉是个孩子无疑,但是却也并非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试想一个孩子能面不改色的随意打杀一条人命,让其野狗吞掉其尸体也能算得上是孩子?没错,眼前这个闵承觉正是那个心思狠毒的的孩子,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闵怀良又能教出什么好儿子来。

  闵怀良被这冷然的话语以及那摄人的气势所震慑,一时之间倒是忘记要说些什么了。

  “这只是一个提醒,倘若闵大人再不按规则行事,断的可不仅仅是一个手指这么简单了。”沐音冷然一笑,眉眼间的凌厉尽显。

  虽是神情并未多大变化,但是闵怀良此刻却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不同,此刻才是真正的感受到了眼前之人的恐怖以及凌厉!他一直知道这南侯府大小姐惹不得,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她的身份!南侯府的大小姐以及未来的熠王妃!哪曾想到真正惹不得的却是真正的她!单单是因为眼前这个真实而又活生生的人,不靠任何的身份以及背景,他是真的怕了!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出乎了原先预计的事态,一切好像早已变得不再如此了!想起那之前的话语,心中却是早已翻江倒海,悔不当初!

  若是……若是……

  只可惜,这个世间没有如果,更加没有若是!

  闵怀良说了,事无巨细的将事情原原本本前前后后的全部道了出来,没有半分的隐瞒,将事情讲的清清楚楚。

  “我已经将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了你,你是不是也该放了觉儿?”闵怀良抱着话中的人儿,手臂紧了紧道。

  沐音淡淡的勾了勾唇角,道:“这是自然。”

  淡然的挥了挥手,那黑衣男子以极其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的将那闵承觉提起,身形一闪却是消失在了房间内。

  闵怀良看着怀中空空如也的手臂,松口气的同时不由得也是提起了心:“你将觉儿带到了哪里去了?”

  “自然是哪里带来的再送回到哪里去了。”沐音淡淡道。

  闵怀良这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扬了扬眉道:“既然你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那是不是也该放我离开这里了?”

  “闵大人可是自愿来到这里的。”沐音扬眉提醒道:“怎么?闵大人觉得我真的是个好脾气么?被人暗地里追杀没有任何反应么?”

  闵怀良心中登时一跳,掩下眸中的情绪,佯装镇定道:“那你究竟还想要如何?”

  “也不想要如何。”沐音淡淡道:“只是想要让闵大人再将一个人而已,毕竟我可真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闵怀良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但是却还未来得及开口,只见房门已然再次被人从外推开,赫然进来一道蓝色的身形,略显丰满的身形体态,风韵犹存的容貌以及那异常熟悉的眉眼,不是那曹汶蕙又是谁?

  想到些什么,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绪来,抬眸看向那一侧的人却只见其正安然的坐在凳子上,笑容清浅的看过来,只是你笑容却是冷的摄人,像是腊月里的寒冬,让人莫名颤栗。

  ------题外话------

  昨天卡文卡了好久,今天十二点多才上传,本来以为会自动更新,没想到……一直没人审核,好吧,只能重新再发一遍了~

  

第286章 闵怀良死了

  

  奄奄一息濒临将死的闵怀良如何也没想到自己最后竟是死在了自己的夫人手中!

  前一刻他还在算计着将她杀死,但是下一刻死的那个却变成了他,

  呵!真是讽刺啊!

  看着神情已然癫狂且早已神志不清的曹汶蕙狂笑着踉跄离开房间,闵怀良嘲讽一笑,眉眼间却尽是苦楚,想他算计了别人一辈子,到头来竟是被自己的夫人摆了一道,这算不算是报应啊?

  凄然一笑,唇角微扬,空中却是缓缓流出一丝血迹来,顺着唇角蔓延在了脖颈之中……

  “闵大人这是在彻悟还是在反思己过?”沐音淡淡的掀了掀眉眼,开口道。

  只见此刻的闵怀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你的正倒在冰凉的地面上,呼气容易吸气难。

  闵怀良抬了抬眼眸,身子却是动弹不得分毫,掀了掀唇角想要开口,却是再次溢出了一股鲜血来,咳了半晌缓了缓心神才道:“这下你满意了。”

  “不是我满不满意,而是闵大人可满意这个结果?”沐音淡淡道:“闵尚书此番也就不用再苦恼皇上会牵连整个南侯府了。”

  “咳咳……”闵怀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胸口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般,硬生生的压得他喘不过起来,口中浓重的血腥味更是溢满了整个口腔:“想不到……想不到沐靖南竟……竟有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女儿……不知道……咳咳……不知道他知道会作何感想……哈哈……可惜呀,不能亲眼看到了……咳咳……”

  沐靖南大概到死都不会明白原来他的女儿竟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一个人吧,想他正直一生,恐怕怎么都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幕吧?真是想要亲眼瞧一瞧当他知晓所有事情之后的表情呢,应该是十分的有趣吧。

  “闵大人与其想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倒不如好好思量一下等你死后,闵府应当如何自处,想来闵府被查封的场面应当也会十分的壮观才对。”沐音扬了扬眉道:“闵大人死了,闵夫人疯了,不知道闵府其他人可还会安安稳稳的活着了。”

  闵怀良猛地又咳出一口鲜血来,气息显然也紊乱了许多:“不……闵府不会倒……安儿……”

  “闵大人是想说闵志安么?”沐音挑唇一笑:“你觉得丞相府千金丧偶会怎么样?”

  闵怀良双目圆瞪,竟是一口气没提上来,硬生生的气的断了气。

  沐音看着断了气的闵怀良,唇角淡然一挑,眉眼闪过一抹锐利,淡淡吩咐道:“派人将消息传扬出去,闵夫人心中有愧亲手杀死了闵怀良。”

  胡掌柜扫了一眼闵怀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身体,皱了下眉道:“宫里的人一直守在闵府,他们会不会就此事追查下去?”

  毕竟这些人都是皇上亲自派来的,为的就是监视闵府一家的动向,如今曹汶蕙被他们暗中劫出且又杀了闵怀良,这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了解的事情。

  “闵怀良死了只会更合某些人的心意,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将死之人而抽丝剥茧的追下下去。”沐音凉凉一笑:“另外再派人依照闵怀良的说辞去查证一番,查出任何线索立即来报。”

  胡掌柜立即点头应了一声:“是,属下马上去办。”

  不到短短半盏茶的功夫,闵怀良被其夫人曹汶蕙刺死在一醉楼的消息已然传遍了整个盛京的大街小巷。

  所有人都清楚这闵府的气数已然走到了尽头,但是却也没想到还未等圣明下达,人究竟变成了这副模样,这能说明什么?报应啊!

  有人欢喜却也有狠狠的松了口气,不过这件事情最终却也没能引起过多的争议,皇上一纸诏书下达,闵怀良已死,其夫人曹汶蕙罪孽深重,即便变得痴傻疯癫,却也是被发配到了偏远地区,连带着一起走的自然还有闵府一干众人等。

  不过,就在即将离开的前一天,闵志安突然身染重疾死了!而那闵志安刚过门没多久的夫人也就是丞相府的嫡出二小姐却是被宁振安以丧夫的借口接回了丞相府。

  虽然免去了发配偏远地区的命运,但是却也难逃青灯古佛的拂罩,丞相府嫡出二小姐丧夫心痛,决心常伴青灯古佛了此一生。

  而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那也唯有宁振安等人自己心里清楚了。

  另一边。

  盛京驿馆之内。

  “胡闹!简直是胡闹!”程钺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冷声喝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褚黎曼悠悠的坐在凳子上惬意的喝着茶水,抬眼淡淡的扫了一眼面前之人,淡淡道:“我自然知道我是在做什么,用不着你来提醒我。”

  “知道?!知道你还巴巴的跑上前去?!”程钺不由得提高了声音,面上阴沉的表情也跟着冷了几分:“此番前来的目的是什么,你不要忘了!”

  褚黎曼眉宇之间闪过一抹怒容,扬眉道:“你不要熠王可是楚皇最疼宠的儿子!”

  “祁瑾熠确实是楚皇自疼宠的儿子,但是这并不表示你可以违抗命令。”程钺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你若是当真能夺得他的心思,一举当上熠王妃那也就算了,可是如今你做的都是什么?!竟然还敢舔着脸求到楚皇那里!你当真以为楚皇是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傻子么?!此次联姻若是不成,你以为你回到南姜等待你的会是什么?”

  褚黎曼面色陡然变得煞白,那握着茶杯的手也不由得紧了紧,为什么?凭什么?!为什么她就要这样的活着!凭什么那个该死的贱人要活的这么如意!她不甘心!不甘心!

  看着褚黎曼那眉宇间一闪而过的不甘,程钺却只是冷笑一声道:“任何时候还是看清楚自己的位置的好,如若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的身份,用不着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褚黎曼咬牙道:“别忘了现在你只不过就是一个使者,是我的下属!你还没有那个资格来教训我!”

  “呵。”程钺眉眼间闪过一抹嘲讽,冷笑道:“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能决定得了的,认清楚自己的位置才更重要!你说对么?公主?”

  褚黎曼眉眼一沉,眸中闪过一抹杀意,总有一日,她定要将他与那进人一起挫骨扬灰!

  程钺冷然一笑,却是一挥袖袍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转身去了最尾端转角处的一间房间。

  “怎么样?让你们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有消息了没有?”程钺看着眼前之人淡淡问道。

  那男子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递给程钺道:“这是属下在盯点的地方无意中捡到的,觉得字迹有些相像便留了下来。”

  程钺打开纸张,眼前苍劲却带着一丝锐气的字迹确实是异常的眼熟,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道:“这确实是他的字迹,没想到他还倒是真的上钩了。”

  男子道:“大人打算如何?是直接抓来还是说……”

  男子抬手做了个手势。

  程钺却是淡淡的摇了摇头道:“不必急在这一时,更何况这里是北楚,他既然敢动用那股势力,那就说明他有那个心思,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那接下来是要……接续盯着?”男子有些不确定的道。

  程钺点头道:“自然是要盯着,找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可不能就此断了!”

  “属下明白。”男子恭谨的应了一声。

  “现在他身在何处?”程钺蹙眉道。

  男子答:“如今与晋王府世子就呆在一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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