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介就和她说,确实有人看上了他们家的房子,已经有想要买房的意向,双方可以坐下来好好的商量。
与此同时,严明耀回到通什市找不到房产证,想着可能是妈收起来了,又回到东江市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只好去问酒酒。
酒酒一听他要卖房子,急了,说什么都不肯告诉他房产证的位置,后来还是严明耀好说歹说酒酒最后才答应了。
回家里又找了一趟,哪里还有什么房产证在,酒酒一听躺不住了,“不对啊,肯定在的,我拿回来就放在衣柜最里面的抽屉里。”
找不到房产证,两个人都急得上火,严明耀回通什市拿东西的时候,一出自家电梯大门,就看见两陌生人从自己家门口走出来。
“你们干嘛,这是我家。”
来人奇怪的看着他,“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房子我们买下来。”说完还把房产证给他看了看。
严明耀拿过房产证一看,立刻说:“这是假的,因为这房子就是我的。”
对方是一对夫妻,一见他把房产证丢了,男的也是火爆脾气,立刻揪着他的领子,“再撒泼,信不信我报警。”
旁边的女人劝自己老公松手,一边才能够包里拿出各种凭证,“你还是看看吧,我们就是和一个女人买的,关于这房子的任何手续,我们都有,你还不如去问问那个女人。”
傲雪?严明耀立刻给傲雪打电话,同时拦住那两个人,见男人锁上门,而且钥匙揣兜里的时候他怒了,推搡了对方一下,后者怒气腾腾上前,两人扭打在一起。
警察局,一看到傲雪进门,女人也很激动,“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各个都说是房子的主人,你看我老公被打成这样。”
“你别对她凶!”严明耀拍案而起,后者缩了缩脖子,没再说什么。
“小雪,这是怎么回事?”严明耀眼神急切,他还是不相信,明明现在知道妈妈正需要用钱,对方不会真的把房子卖了,把钱独吞的。
傲雪道:“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言外之意就是她可以卖掉这间公寓,而且名正言顺。
严明耀简直坐不稳,胃部的绞痛又开始作祟,额头冒汗,连旁边的女警察都看出他很不舒服。
“你真的把这房子卖了?”他哆哆嗦嗦开口,当初把房子只写她的名字几乎是不加思索的,但现在心情却复杂得很。
傲雪神色一动,“是,我把房子卖了,刚才说过了,既然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那我就有售卖权利。”声音顿了顿,她加了一句,“关于婆婆的费用,现在国内治疗呗,反正国内外效果应该都差不多。”
严明耀已经说不出话,派出所调解后,那两夫妻也不想追求,双方开车后匆匆离开。
傲雪默默跟在他身后,路过自己开来的宝马车后有些犹豫,“我送你回去?”
“回去?”严明耀凄惨的笑了笑,“回去哪里啊?”后者不说话了,沉默的看着他拦上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里,司机看着后视镜,“先生去哪里?”
严明耀被他问得一愣,“我也不知道,你就先在这附近逛逛吧。”
计程车绕着高架桥往前面开,窗外路灯快速略过,倒影投射进车里,飞快的往后退去。他往窗外看去,万家灯火。
“在这里停一下。”
司机一看这是高架桥啊,先说能不能停不停是一回事,这停在这里的人还能做什么!
“兄弟啊,这高架桥不能停啊,也不是我不满足你,这停了这车子就违反了交通规则不是。”司机一边打忽悠一边把车子开得飞快,下了高架桥后也不敢往有桥啊河的地方走,刚才接单挺高兴,现在担心得要命。
严明耀也随便他开,双目盯着窗外风景,恰好手机响起。
“明耀啊,一切都好吧。”
“都好,妈,明天我就回东江市,今天有没有好好的?”
“依依一整天都在,那是个好孩子啊,念墨叫了叶家的佣人过来陪我,倒是不无聊,我看天气预报,说是通什市明天暴雨,你要多穿衣服。”
对面声音絮絮叨叨的,雨毫无症状的就砸了下来,车窗不一会就被雨滴砸得模糊了。司机启动雨刷,说了一句,“这破天气,说下雨就下雨。”
次日,严明耀走进律师楼。
“严先生,是这样的。如果打算购买的物业房产证上有两人名字,而只有其中一方签订买卖合同的,务必要征得另一个共有权人同意卖房的书面承诺,并予以公证。
如果房产证上只有一个人名字,则需要详细询问是否已婚,并将此情况在中介处列出书面说明。如果已婚,则需要卖方出具另一方同意卖房的书面证明,并予以公证。
同时在合同中需要列明,卖方所售房屋是否属于夫妻两人共同财产,且卖方已取得妻子/丈夫的同意,若因另一方不愿卖房导致交易无法进行,则由卖方承担违约责任。”
对方看着严明耀的眼神透露着一丝同情,“既然严先生您能确定那签名不是你的,也就是您的妻子伪造了你的签名,将夫妻共同财产单独出售了,你可以追偿的。”
严明耀没有看律师,反而盯着窗外已经快要探进窗口的琵琶树,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五月份了呢。”
律师一愣,“是啊,时间是这世界上最快的东西,一眨眼春节都过了好久。”
严明耀终于把视线转了回来,“也就是说,如果我要追偿的话,一定会赢是吗?”
对方很肯定,“一定会赢。”
半个小时后,严明耀出了律师大楼,天气很好,有一点点凉意,迎面走来两人,一人已经穿上了短袖短裤,而另外一人还穿着风衣,带着围巾。
两人瞥了站在律师大楼仰面看着太阳的男人,嘀咕了一阵后才离开。
严明耀来到了叶氏,秘书接待的他,在会议室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腋下一直夹着公文包。
“你是不是严先生?”对方打量着他,好半响又自己肯定,“应该是嘛,毕竟当时合作过,很多年没见了啊。”
“你是?”严明耀根本不记得对方是谁,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名片,还是没记住。
对方也不在意,“最开始你办公司的时候,我是你客户其中的一鸣代表,还带着材料到你公司和你谈生意来着,你不记得也是正常的,因为那时候我是小员工嘛,后来做久了有点门道,就自己出来做了,当时你是年少有为啊,我一直很羡慕你,后来怎么忽然把公司关了?”
“严先生?”秘书过来喊他,“总裁请您到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叶博收走刚批改好的文件,朝严明耀点点头,这才出门。
叶念墨正在处理文件,忙中抬头看了他一眼,惊诧道:“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子?”
严明耀盯着他,“我要送妈去国外治疗。”
叶念墨点头,“这也是我和依依想到的,一直想咨询你的意见。”
后者低头腮帮子紧了紧,再抬头,“我没有钱,能不能先借我一些钱,我会还。”
叶念墨抿着唇起身,走到他身边不轻不重的砸了他肩膀一下,“这一拳是你说这句话的代价,我不差这一点让阿姨出国的钱,他不仅是你妈,也算是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