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生向那文件档案看去,上面四个字《当归计划》,级别绝密。
文件一旦上升绝密,所有事件儿,只能报告戴笠或者委员长。
其他任何人没有知情权限。
戴笠笑着说道:“日本全面侵华计划快要施行。
“虽然我们要对自己党国有自信,但是也要承认差距。
“这份差距别人不晓得,我们搞情报,深深知道。”
戴笠说到这,停顿一下,端起白开水润了润嗓子。
喝白开水,是效仿于委员长。
“跟日本全面战争,要做好最坏、最持久信念。
“他们向我党,安插间谍,不知凡几。
“我们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向他们那边,扎钉穿针,全面渗透。”
周立生疑解问道:“老板,为何觉得会是持久战?”
戴笠看着周立生,眼睛像是回忆:“年轻时,有幸遇到李中堂弟子。
“与其交谈,听到李鸿章中堂当年一段感慨。
“话是这样:李中堂坐了很久的船到达纽约。
“穿着黄马褂留着长辫。
“看着高楼林立,内心不自觉,发出些许自卑。
“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东西,被彻底击垮!
“清朝还在点油灯,美国已经电灯照明,轿车通行。
“而我们,通过情报,知道日本装备精良,兵士强大。
“如果战争全面爆发,委员长思来想去,不能在华北与日军全面开战。
“那样有可能让日军,由北向南彻底颠覆我国领土。
“委员长决策,如若日军,全面开战,引其到上海开战。
“就算我党兵败,可以向西扩散,
“西面地域广阔,易守难攻,日军不好支援,这样敌方会越打越难。
“所以有了这份《当归计划》。
“安排一些,过生死大义志士,渗透日军当中,为未来持久战,提供更好策应。”
“老板意思是让我渗透敌方吗?”周立生问道。
戴笠一笑:“你不行,你渗透不进去。估计你一到,就被日本内务省枪毙了。”
“那老板您的意思是?”周立生疑解。
“前几日抓到一位日本卧底,她是日本渗透计划《全面365》里的227。
“供出了代号223的女特务,潜伏在咱们上海统计局高层。
“你要找出她,暂时不要清除她。
“《清零计划》照样施行,但在施行中,我们也将日本一军,反向渗透。
“清除《全面365》计划中,上海日本女特务留下四名,不要动她们。
“在其不觉察间,派遣我方志士与这四位日本女特务拉近联系,向其渗透四名我党人员。
“我已经挑选好三名,档案袋里有他们三个资料。
“而你们局里这位223,需要从你们局里找一位。
“要过生死之人,还要天衣无缝,不能有一丁点怀疑的接触这位日本女特务。
“渗透进去,扶助我党未来战争。”
周立生:“是,老板。”
戴笠微笑:“立生,一天内从你们局里挑出一个合适人选,没有太多时间了。”
“是,老板。”周立生恭谨给戴笠序了水:“您说有三件事情,其他两件呢?”
“第二件事,你应该能猜到。”戴笠微笑着。
周立生恭谨着身子,抬头试探:“老板,第二件事是为马绍武死亡事件?”
戴笠微笑点头:“立生猜的不错。
“一位上海中央组织部党务调查局一把手莫名死掉。
“委员长动了大怒,让我亲自来上海,要求两天内破案。”
周立生诧异还有份担心:“时间太短,老板您又要耗费心神了。”
戴笠自信一笑,一股霸气袭来:“案子好破,凶手不难觅其中。
“这件事情难度在于谁来办这个案子。
“我来了,能压住他们,就那么简单,你说说为什么?”
后面这句似是考量周立生,就像周立生经常考量苗玉一般。
周立生沉稳思量,组织语言:“此次事件是:
“上海中央组织部调查局局长马绍武,公共租界巡捕房政治部督察长谭绍良,上海警察局主任刘愧,党务调查科处长丁默。
“四人玩弄花丛出来,只有马绍武被两把枪,身中多枪而亡,其他三人无碍。
“立生大胆推测,应是四人之中有人布局,杀害了马绍武。”
戴笠微笑点头:“立生,不错,方向是对的。
“你的才能,我是认可的。
“你再思量思量,在这三人中,谁杀马绍武的可能性最大。”
周立生脸色沉重,琢磨着此事如何说?该不该说?
看着戴笠期许眼神。
想起姐姐叮嘱一句,不能隐瞒任何事情。
自己能力不能隐瞒,不能藏拙。
老板胸襟广阔,任用贤能之名,是党内众所周知。
下定决心,缓缓说道:“判案讲究真凭实据。
“立生今日在老板这里献丑一次。
“大胆推论一二。
“此案首查,谁是组织此次局会之人。
“这个人嫌疑最大。
“如若结果不是这个人的话。
“严审丁默。
“马绍武死亡,唯一对他有好处,而且好处巨大。”
第65章 百死不辞
戴笠露出欣赏神情,笑着赞许道,:“立生,分析不错。这份见解,一语中的,直戳要害,不愧是日本留学生里的精英俊杰。”
“多亏一开始老板所说,案子好破,凶手不难觅其中。此话点醒立生,才敢有如此大胆推断。”周立生恭谨谦虚道。
“藏拙了呀,立生。”戴笠展颜一笑,没给周立生留下回话间隙:“第三件事,是来上海最隐秘也是最重要的事情。
“本想下月1号来,既然委员长命我查马绍武案件,那么这次来,就顺便把此事解决。”声音沉重,戴笠脸色出现几分肃穆。
周立生恭谨起身:“立生,恭听。无论何事,绝对对老板忠心不二。
“所委重任,披荆斩棘,赴汤蹈火,无所不用其极,也必须完成。”
戴笠微笑抬手轻按。周立生再次恭谨坐下。
“第三件事是要见一个人,跟他取得联系。
“这个人非常重要。
“我与其交涉一年多,但从未见过此人,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每次都是通过电话,打电话时他用了假声。
“他身份十分敏感。
“咱国民政府高层有一位日本潜伏进来的特务,此人级别很高。
“总是查不出。
“而此人正相反,他是在日本高层潜伏的卧底。
“不是咱们渗透过去的,而是此人主动联系上我们。
“据我推测,应该是一位华侨。
“我此次来,第三件事情就是见他。
“因为他在上海,所以你今后是唯一一个知晓他,和代替我和他交接之人。
“战争将要来临,我和他的交接不能再以电话了。
“那太过危险。
“所以这次来,我要跟他接上头。
“你以后将做为消息中转站。”
周立生慎重沉思,他快速过滤戴老板所讲内容,并作出自己该做什么。
“老板,如果是这样,卑职有个不情之请。”周立生说话含蓄。
“立生,说来听听。”戴笠依旧微笑。
“既然是第一次会见,立生担心老板安全,不如让我在前面代替老板直接与其对接。
“老板如果担心对方认为立生身份不够。
“立生绝对保证,两天内,拿下大功,坐上上海统计局局长位置。
“到时候可以让其安心。”周立生说到这里,低下头,等待戴笠做出决定。
戴笠默了一阵:“当你看见河,你已在河之外。当你看见山,你已在山之外。
“当你看到自己下一步未来,你便是自己的观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