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年龄、出身、不详。
第三份文件打开,里面内容:统计局高层有一日本卧底,代号红桃A。
身份、年龄、出身、不详。
“难怪周立生一直换人审讯刘洁,是为了甄别那名红党卧底老鸢。”
“踏,踏,踏”,浅跟皮鞋踩地声音,由远及近。
沈流舒脑子猛然一炸,慌乱洒望四周,可有躲藏地方?
苗玉清冷面庞:“文科长,这么晚还在工作呀?”
文鲜思情报科科长。
一脸阴冷笑容,令人十分不舒服,有种冰冷彻寒感觉:“刚在档案室调阅份资料,苗秘书,去而复返是因为?”
苗玉清冷面庞没有一丝笑容:“去处长办公室重理份文件。”
文鲜思:二十岁就读南京高等军事学校,毕业被保荐,德国海德堡军事学校,学习侦察。
同行十三人,唯有三人毕业,文鲜思便是其中之一,令人刮目。
归国后,国民政府本想委以重任,却折服于周立生之才!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便屈居于统计局二处做了情报科科长。
不懂人情事故,为人很臭,被其他几位科长排挤。
周立生最信任两人之一,另一人是苗玉。
文鲜思:“苗秘书,如今你我清楚,高层有一红党卧底,还有一汉奸卧底。
“你认为我向处长建议,启动一级警备,不开大会,各科长单独向处长汇报工作如何?”
苗玉一脸清冷:“我只是一秘书,给不了文科长建议,只要能做好处长交代事情,已是万幸。就这样,还依旧有人使耳根子呢!”
苗玉说完踩着浅跟鞋,快走两步,打开周立生办公室门,“砰”一声重响,门已关闭。
文鲜思笑了笑,摇摇头。他心里清楚,她所说使耳根子人,指的是自己。
性格阴沉的他没有朋友。周立生对他十分信任,甚至一些不便亮相于前的事情都交给他做。
文鲜思凝视着处长办公室门,苦笑准备离去,似是想到什么:“砰砰砰。”
苗玉清冷着脸打开门:“文科长,还有事儿?”
文鲜思立在门口,向房间看了几眼,阴冷一笑:“没事,就是问下苗秘书,用我开车送您回家吗?”
“不用。”苗玉依旧清冷模样,说完后,“碰”一声剧烈声响,门已关闭。
周立生桌上有一摞文件,苗玉认真规整翻查一番,约十五分钟,转身离开。
周立生办公室没有任何藏匿地方,只有桌子下面。
沈流舒蜷缩桌底,幸亏苗玉没有绕过来,不然一览无余。
心中念了句“十万侥幸。”
闻着一股女人清香,心里默念,检讨自己,以后做事儿一定小心翼翼,谨慎入微。
“别说事情功亏一篑,小命一定也不保!
“此事起码证明一点,间谍工作经验欠缺!
“不过,苗玉回来怎会如此巧?难道真是穿越者光环?
“苗玉如果不回来,自己很有可能被文鲜思那阴货发现。”
沈流舒有种直觉,此事绝不简单,脑CU有些过滤不过来。
放下紧张心情,重归平静。
行走间,使劲敲了敲后腰。刚才蜷缩桌下,两个腰子有些难受。
强烈确定原身掏空腰肾而亡。
那寡妇再厉害还能多厉害,终归耗尽了灯油。
徐步悠然走出统计局大门,懒散摆了摆手。
一辆黄包车低身小跑过来:“爷,去哪儿”
打了个口哨,一笑:“醉天堂”
轻微颠簸,春风拂面,醉酒晕感,慢慢退去,酒后头痛,缓缓流淌而来。
熟妇王姨婆热情叫卖馄炖声,马阿狗扯嗓叫卖热面声。
传到耳旁,闭着眼便知晓,已经到了醉天堂。
形形色色、不同身份,出入着这繁华舞厅醉天堂。
馄炖摊里和热面摊里四个人,吸引了沈流舒视线。
一边摊位分坐两人。他们右手放在桌下,四人坐姿有点别扭,看起来并没有坐实,随时可以站起来开枪或者应对突发情况。
沈流舒看着他们四个便知道,在盯梢着地下红党,醉天堂佳丽霜月。
心中不由对周立生产生佩服,这一计确实厉害,借花献佛,也称借鸡生蛋。
馄炖摊上那两人不认识,面摊上两人是,杨虎和杨勇。
是北面三十里,杨家村人。
杨虎:“哥,是沈科长。”
杨勇脸色平静:“我看到了,沈科长经常到醉天堂,不要大惊小怪。”
杨虎一笑,两眼泛着光泽:“听说沈科长相好白玉佳丽,长得雪白雪白的。”
杨勇:“村里黄黑婆娘遍地,耍两次还特别费劲呢,雪白姑娘对于咱们这种,拿捏不住的。”
杨虎:“听说咱村李寡妇,屁股雪白,你有没有弄过撒。”
杨勇平静脸色露出无奈:“李寡妇姘头,咱们不能招惹。”
杨虎一恼:“等咱们混好,我就回村娶了李寡妇,我弄她一辈子!”
杨勇笑看虎子傻愣模样,打趣:“还弄一辈子,你知道咋弄不?”
杨虎摇摇头:“不知道,都说那事儿可得劲儿,不过我拉过二妞的手。”
杨勇哈哈一笑:“童子鸡,要死呀,等这次任务后,哥带你长次见识撒。”
沈流舒踏上白玉色阶梯,走进醉天堂。
舞厅人影绰绰,有手伸进胸衣里,有手摸着翘臀,有手儒雅搂着腰身。
这些手这些屁股,穿织起来,形成上海醉天堂舞厅风情,热辣滚烫!!
自由恋爱民国,娼妓高雅民国。
少妇、少女腰肢纤细,岔开旗袍里白腿笔直。
踩着高跟踢踏声,让神秘黑夜多了份不同味道,色彩绚丽奢靡。
舞厅佳丽们,年轻,削瘦,白润,带着浅浅微笑,如一朵朵娇艳花朵,装饰在这满是精英的上海深夜。
“回忆起原身,那也是纸醉金迷度光阴,举杯掷千金。”
而自沈流舒看去:“阔若干倾,深若干寻,蝶浪蜂狂,莺欺燕妒。交杂着人性绸寥。”
一少妇款款而行,微笑迎上前来。二十七岁上下,模样如丹锦诗画,绰约淡远,气质别样。
“沈科长,可有段时间没来了,我那妹妹白玉可想你的紧。”
此女,醉天堂老板,温竹衣。
第6章 毫无所动?
儒雅行到一处卡座:“衣老板,生意越来越红火呀。”
两人对立而坐。
温竹衣心中诧异,风向怎么变了?
以前那可是,丢魂般,痴迷白玉,人一到,火急火燎,直接点台。
今日听到“白玉想他”话题,似是打阵秋风,不接茬。
心中疑惑一片,脸上依旧温软一笑:“托沈科长照拂,店里才能这般光景。
“感您常来光顾,佳丽任长官您选,选到谁?那是谁烧香拜佛求来的运。”
沈流舒目光一亮,玩味一笑:“衣老板,选谁都可以吗?”
温竹衣自信一笑:“在这里,只要挂牌佳丽,我说话,绝对做数。”
红唇启动间,知性,自信,令人心动着迷。
淡淡清香,萦绕鼻尖,沈流舒,闭眼装作深深一嗅模样,睁眼打趣:“香飘九域倾国色,独占花魁写锦章。
“信步百丈千尺之内,独独衣老板,最让人心动,如果我说,看上的是你,衣老板说话还做数吗?”
温竹衣眼睛异彩稍现,似能看透人心,秋水剪瞳,细腻温柔:“这首词,写的是花中十二客里“牡丹”。甫柳之姿,虽不挂牌,可被沈科长看上,天大荣幸。
“依您便是,不过名分一定要给!就怕沈科长,打趣撩拨,我这纤薄无根之人。”
两人心知彼此都在逗趣,沈流舒不置可否:“衣老板,身材纤薄我认,无根之说可不敢苟同。
“你掌醉天堂,六载,屹立不倒。怎会有此无根说。”
温竹衣丹唇一笑:“沈科长,你就打趣我吧,在有根,也没您抱的大腿,根硬。”
(需要岔个话题了,再接下去,就被……,)
沈流舒听到此,看向舞厅,心中不由沉思:古语有云,居安思危,试想一下,连居安时候尚且思危,更何况居危乎!
“再有四个多月,日本便会全面进军,这贵为东方明珠的上海。
“不知道,到那时候,这醉天堂舞厅是否还会如此繁华?
“再过两月,很多大小官员,都削尖脑袋,拼命逃离这神秘上海。
“当然不是逃离!而是冠名一个好名字调离!”
看着如今个个笔挺西装,奢华真丝国袍,仿佛想象到三月后那些溃散狼狈,西装不再笔挺,国袍破碎不堪!
红党霜月,优美身姿,映入眼帘,与她跳舞者,是位俊逸中年人。
身姿挺拔,一身名贵西装,脚上尖头皮鞋,在那霓虹灯下闪烁着油光,一尘不染。
这身装束,非富即贵。
沈流舒岔开话题,指向霜月:“这个蹦擦擦小妞与别人韵味不一样”
温竹衣笑靥生花,不可方物,顺着白皙手指方向,定睛看去:“她叫霜月,性格高傲,长相颇好,一位良家好姑娘。
“是权贵富商追逐新时代恋爱,首选目标之一。
“不过她没挂牌,是舞厅流牌,追她,要凭本事,我只能让挂牌佳丽陪你,跟她,需要看沈科长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