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下了山岗,回到了指挥部,赵神下令全军养精蓄锐,保持作战状态,准备随时开战。
老天爷很看好傻儿司令,连着下了十天雨,倾盆大雨连绵不绝,挥洒在地面上,遍地积水,举步维艰。无名大河的水位越来越高,就要超过堤坝了,决堤泄洪迫在眉睫。
傍晚,福州城督军府,邵欲翔和山下奉文端坐在榻榻米上,享用着美酒佳肴,东洋舞姬穿着鲜艳的和服,迈着小碎步,手里摇着折扇,伴随着哀怨的东洋小曲,跳着优雅的舞蹈。
“下山将军,我敬您一杯,祝皇军打败虎奔军主力,活捉小贼赵神。”邵欲翔端起酒杯,嘴角带着邪笑,阴阳怪气的道。
“骚嘎!托翔子君吉言,大日本皇军一定胜利的,小贼赵神不堪一击,虎奔军只是纸老虎,仗着人多势众,攒鸡毛凑胆子,吓唬吓唬杂牌军还行,面对精锐的大日本皇军,虎奔军没有胆量进攻。”
山下奉文桀骜的冷笑,酒杯撞在了一起,他很看不起赵神,认为赵神打的胜仗,都是对手太弱了,要是早遇到他,赵神早就完蛋了。
“此言有理,赵神就是运气好点,要跟皇军正面交战,他早就失败了。”邵欲翔一边给山下斟满酒,一边恭维道。
“冈村大将的电报!”亲兵走进了大厅,递过出一份电报,转身离去。
山下奉文接过电报,瞄了一遍,随手丢出邵欲翔,鄙夷的道:“赵神土匪出身,靠着一点小聪明打仗,哪有什么危险。福州固若金汤,铜墙铁壁,虎奔军不可能突破阵地,杀到福州城中。”
邵欲翔看过电报,淡淡的一笑,附和道:“山下将军设计的阵地,别说是小贼赵神,就是生性的老毛子和骁勇的德军来了,也别想顺利攻破。”
“呦西!翔子君说得对,我的阵地无懈可击,坚如磐石,欧洲的毛子兵也别想攻破。”山下奉文笑着小太阳抽搐,得意洋洋的道:“吃得差不多了,翔子君可以尽情享用东洋女子,我先去休息了。”
山下奉文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搂着两个最水灵的舞姬,唱着骚气的东洋小曲,走出了大厅。
邵欲翔点燃一根雪茄,叼在嘴里,又看了一遍电报,脸色阴沉下来,随意的摆了摆手,冷冷的道:“下去吧,我不用服侍。”
邵欲翔无视美貌的东洋女子,猫着小腰,走出大厅回了房,钻进了温暖的被窝,搂住花子的蛮腰,狠狠一挺,长吸了一口气,坏笑道:“夫人久等了,我回来了!”
花子蓦然惊醒,听着熟悉的声音,眉头一皱,嘴角抽搐几下,佯怒道:“你怎么没去享用舞姬,还回房找我。”
“那些庸脂俗粉怎么比得上夫人!”邵欲翔调侃道:“暴雨连绵,福建的阴雨天,真是让人难过。我眼皮一直跳,一定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三秒钟过后,花子哀怨的翻了个身,欲求不满的表情,很让人蛋疼,低声抱怨道:“明天,我提醒山下君,不要得意忘形,赵神很狡猾的。”
凌晨,细雨沥沥,淅沥哗啦下个不停,夜空中乌云密布,遮住了月亮,天地间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对面不见人,绝对是杀人越货的好天气。
鬼子的阵地承受着雨水的洗礼,山下奉文下了死命令,士兵死守阵地,寸步不离,誓死捍卫福州。
鬼子穿着绿色雨衣,脚上蹬着雨靴,柱着三八大盖,桀骜的站在阵地里,嘴里叼着洋烟,幸灾乐祸的望着周围的皇协军。
皇协军倒了大霉了,他们头戴斗笠,穿着蓑衣草鞋,打扮得酷似渔民,委屈的蹲在暴雨中,阴冷的夜风吹过,冻得人瑟瑟发抖,全身暴起鸡皮疙瘩。将近一个月的雨天,许多皇协军患上风寒,倒在遍布淤泥的阵地中,脱离了战斗岗位。
“太君,夜里这么黑,还下着大雨,敌军不会半夜进攻的。我们能不能避避雨,再烤烤火。”皇协军旅长弯腰行了一礼,卑微的道。
“啪!”日军大佐挥手抽了旅长一巴掌,恶狠狠的瞪圆了小眼睛,吼叫道:“八嘎丫路!大日本皇军站在雨水中,从无怨言,没有一人脱逃。你身为皇协军的一员,更不能当逃兵,给我滚回去站着。”
皇协军旅长跌倒在淤泥里,用手捂着红肿的脸颊,哀怨的道:“太君有理,我这就滚回去。”话一说完,他连滚带爬回到了皇协军当中。
四周传来一阵哄笑声,小鬼子看着眼前一幕,纷纷露出嘲讽的表情,比划着侮辱的手势,肆意的怪叫。
“闭嘴!”日军大佐阴冷的吼道,鬼子瞬间鸦雀无声,没人再敢叫嚣。他阴沉着脸,感觉大地剧烈一颤,水洼浮现出一圈圈涟漪,他集中精神,倾听着黑夜的声音。
远处传来一连串的牛吼声,声音越来越大,从默默无声到震耳欲聋,大地剧烈震颤,仿佛万马奔腾,地震爆发。
“八嘎丫路!”日军大佐愤怒的嘶吼,挥舞着武士刀,放声嚎叫道:“敌军有一千多辆装甲车,定是装甲部队进攻了,全军各就各位,进入阵地备战,准备迎头痛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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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3章 水淹王八(二)
鬼子兴奋的嚎叫,一个个跳进了战壕,端着步枪机枪,架起了小钢炮,就等着敌军到来。
“太君,这不是装甲车的声音,怎么像是发大水了。”皇协军旅长跑到近前,焦急的道。
日军大佐抬腿踢翻了旅长,愤怒的道:“八嘎!你这个胆小鬼,快去组织皇协军布防,敌军要杀上来了。”
旅长翻身站起,眼中闪过歹毒的光芒,快步跑回了皇协军阵地,集合了队伍,撒丫子就跑,一溜烟消失在黑暗中。
“大佐,皇协军逃走了!”鬼子悲愤的道。
“无耻的胆小鬼,真是皇军的耻辱,不用理会他们,准备战斗。”日军大佐高举着指挥刀,表情异常严肃,双眼直勾勾望向远方。
期待依旧的装甲部队,并没有出现,一股潮湿的雾气,扑面而来,阴冷得让人一哆嗦。
漆黑的夜色中,牛吼声越来越大,如同天崩地裂,闷雷炸响。一道银色的霹雳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天地,牛吼声覆盖了雷声。
远处的地面线上,浮现出一道十多米的巨浪,洪水翻滚着,咆哮着,肆虐着,嘶吼着,如同天河倒泄,碾压面前的一切事物。
大树连根拔起,房屋倒塌,一座小山瞬间消失不见,千斤巨石随着洪水滚动,洪水裹胁着一切,铺天盖地的向阵地袭来。
闷雷般的牛吼声,震得鬼子双耳失聪,压盖住一切声音。眼前白茫茫一片,天地间沸腾了,日军大佐悲愤的吼叫,掉头撒丫子就逃。
鬼子跳出阵地,枪也不要了,头也不回撒腿就跑。鬼子四肢着地,没人顾忌形象,无头苍蝇一样乱跑,逃向十里外的福州城。
一道巨浪砸下,瞬间吞没了上千鬼子,洪水夹杂着树木巨石,翻滚着砸向鬼子,洪水中的鬼子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瞬间支离破碎,化成一滩血雾,消失在洪水中喂了王八。
滔天的洪水吞没了无数鬼子,距离日军大佐越来越近,他扭头偷眼望去,发出悲愤的嚎叫,一道接近十米的白花花浪头,咆哮着拍下。
“八嘎丫路!”日军大佐癫狂的嘶吼,挥舞武士刀向巨浪劈去,“哗”的一声闷响,他消失在巨浪中。洪水淹没了逃命的鬼子,又追上了皇协军,巨浪所过之处,一切消失不见,一个旅的皇协军覆灭。
自然力量面前,人的力量渺小的可怕,一场洪灾人为的爆发了。
始作俑者,就是别人认为最傻帽的傻儿司令,一个无耻的死胖子。
洪水淹没了鬼子的阵地,掀翻了挡路的一切,洪水一直碾压到福州城外,冲塌了鬼子的碉堡暗堡。
漆黑的夜色中,密密麻麻的木筏漂浮在水面上,川军壮士光着膀子,对上戴着钢盔,背着雪亮的大片刀,撑着竹竿,唱着嘹亮的川军战歌,快速接近福州城。
房屋颤抖起来,大床剧烈的摇动,一缕缕沙尘从墙壁落下,邵欲翔从睡梦中蓦然惊醒,一声沉闷的牛吼声若隐若现,他翻身坐起,推了一把熟睡的花子。
“快起来,外面出大事了。”邵欲翔快速穿上衣服,催促花子快起床。
花子揉着朦胧的睡眼,打了一个哈欠,裹着被子坐了起来,郁闷的道:“哪有什么大事,外面还下着雨,打雷了吧!”
“少费话!你快穿衣服,我先出去看看。”邵欲翔话音未落,大地剧烈晃动了一下,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一阵嘈杂的呼喊声,充斥在黑夜中,惨叫声,号哭声,怒吼声,跑动声,各种声音混杂着一起,伴随着沉闷的牛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