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友功眼神一亮:“好!”
一个时辰之后,郑友功看着沈冷一脸的幽怨:“大将军你肯定事先都数的清清楚楚,除去给大将军亲兵留下的每人三骑之外还剩下八千零一匹”
沈冷:“咦?这么巧的吗?好歹是多一匹呢。”
又一个时辰之后,沈冷的队伍在瀚海城补充了寄养物资,换了新衣服,带齐了东西离开,王根栋带着王阔海和二百亲兵先返回东疆,沈冷和陈冉带着一百名亲兵护送黄金去长安。
郑友功送出城门,好奇的问了一句:“大将军,一共只有三百余人为什么还要分开走?”
沈冷:“天机不可泄露。”
说完上马而去。
郑友功一把拉住陈冉压低声音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因为王根栋将军和王阔海将军根本就没有调令啊,带他们去长安,万一兵部不批的话,他们还得乖乖的回北疆来,大将军让他们先去东疆,兵部批不批的,大将军可以耍无赖。”
郑友功一脸懵波一,心说还有这种操作?
官道上,沈冷坐着马车掰着手指头在那算,陈冉看他算的入神忍不住问了一句:“冷子你在算什么。”
沈冷道:“这些黄金交给陛下,我请求陛下把黄金批给安阳船坞,有了这些黄金用来造船,我们水师的规模就能再次扩大,所以黄金还是咱们水师的,咱们领船的时候领一批顺一艘,应该还有得赚。”
陈冉:“”
与此同时,长安。
城里过年的气氛还没有退去,大街上的红灯笼还挂着呢,天气依然还冷,长安城里的百姓有钱有闲,所以城中生意在这段时间好的过分。
皇帝一如
既往的坐在东暖阁里和太子一块批阅奏折,太子批阅一份他看一份,对于太子李长烨的能力他已经越发的肯定,所以时不时的看向李长烨的时候眼神里会有欣慰。
这种欣慰的眼神李长烨也会发现,可他并没有多少开心,反而是心里越发的惶恐和不安。
他的父亲到底出什么事了?
以父亲的年纪,还远没有到精力不足的时候,现在这样手把手的教他如何做好一个皇帝,李长烨心中害怕,其实从几年前就有传闻说他父亲身体出了问题,他偷偷问过许多次太医院的人,那边的人也是支支吾吾。
“阿嚏!”
皇帝忽然打了个喷嚏,李长烨连忙取了手帕递过去,皇帝接过来后又连着打了两个喷嚏:“阿嚏!阿嚏!咦?这是谁在算计朕吗?”
皇帝随口说了一句,百姓们有句俗语,说打喷嚏,一想二骂三算计。
皇帝打了三个喷嚏后笑道:“要是算计朕,也没别人。”
李长烨想的是他的哥哥李长泽,可是看了看父亲的脸色并无不悦,而且是以开玩笑的语气说的,所以转念一想,父亲说的大概是亲师父了。
“沈冷还能算计父皇什么,都是父皇算计他。”
李长烨说完这句话就觉得不对劲,连忙摇头:“儿臣错了。”
皇帝白了他一眼:“朕有算计过他吗?”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从北疆送回来加急消息说心奉月已死,朕交给他的事他又办好了,除掉心奉月是大功,所以朕想着怎么追加一些封赏,你这会儿说朕算计他?”
李长烨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儿臣开玩笑的。”
“哈哈哈哈”
皇帝笑道:“看把你吓得。”
他看向李长烨:“先把奏折放一放,你去内阁找赖成他们商议一下,看看怎么给沈冷和武新宇他们一些封赏。”
“儿臣遵旨。”
李长烨起身:“儿臣这就去找赖大人。”
皇帝嗯了一声:“朕昨日问过赖成国库如何,这两年南方不稳当,先是水灾,又是瘟疫,国库调拨了大量的银子去赈灾,又减免了几年的税赋”
皇帝叹道:“朕本想着让国库拨款给安阳船坞一些银子,再拨给新建的东海船坞一些银子,已经两年了,东海船坞还没有建造好,是该催催。”
他摇了摇头:“桑国虽小,但不好打,桑人凶狠又团结,而大宁的水师远征补给艰难,所以朕想的是让水师再壮大一些,可是”
李长烨道:“儿臣昨日还在想着,不如做个表率,从宫中开始减少开销。”
“不用。”
皇帝道:“大宁还没有捉襟见肘到这个地步,能到夏天国库就会充盈起来,你记住,这样的办法尽量少用,会让百姓们不安。”
李长烨嗯了一声:“儿臣儿臣其实一直有个想和父皇说,沈冷已经恢复了正二品军职,也恢复了国公爵位,这次又立大功,不如大柱国?”
皇帝想了想笑道:“小气,再进个从一品吧。”
第一千二百九十章 更迭
一品武将,从大宁立国开始算到现在这数百年来,都加起来人也没多少,大部分还都集中在开国时候。
国家昌平稳固,很难再频繁出现一品武将,至大宁天成,皇帝李承唐励精图治后开疆拓土,军功巨大者极多,可即便如此,活着被封一品武将的只有两人,一个是东疆大将军裴亭山,一个是禁军大将军澹台袁术。
大将军庄雍是正一品但不是以武将身份获得,而是南疆诸道总督的身份,非纯粹武将。
在路上的沈冷当然不知道自己就要升官,他确实是个异类,给他正二品大将军的时候也没见他多开心,把他降职为三品的时候也没见他多失落。
这个家伙做事从来都和那些官场上的正常人不一样,赖成曾经说过如果沈冷不是生在大宁,哪怕不是生在当今陛下时期,他可能都不会有这么高的成就。
如果在别的任何一个时期,那家伙说不定早就找个什么地方和茶爷过他们自己的小日子去了。
可是赖成也说过,沈冷这样的人,当他知道大宁需要他的时候,不管他在什么地方,过什么样的日子,他一定会出现。
沈冷带着一百名骑兵护送黄金回长安,这足足一马车的黄金折算成白银的话就是一座小银山,意外得来这么大一笔财富,若是不了解他的人一定会想,沈冷如此贪财的人为什么不自己留下一部分?
他不是没有机会,可他不想要这样的机会。
沈冷说,君子贪财,取之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