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更要坚持住，不是吗？战争，本来就是要流血的。”
……
12月10日，当周卫国回到济南的时候，指挥部一片愁云。
“师座？”守卫战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您回来了？”
“师座！”
周卫国笑着点点头，他也早就感受到了指挥部的异样，“放心吧，我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周卫国就抬脚往里面走去。
“叩叩叩。”周卫国敲了敲刘远办公室的门，看着刘远坐着发呆。
“卫国？”刘远抬头的时候，看见了周卫国。
“哥，我回来了。”周卫国淡淡的道，随后就见刘远变了脸色，听得他道，“这次是我的责任，我没有想到，机要室会出篓子。”
“所以还是出事了？”周卫国反问，“说一说。”
刘远随后将无殇和玄生他们的情况说了一下，看着周卫国沉下来的脸色，心里也不好受。
“我知道机要室有问题。”周卫国开口，“所以，如果非要说责任的话，应该是我的责任，放心吧，哥，我去看看机要室的人。”
“嗯。”刘远点点头，然后就跟着周卫国一起，到了关押的地方。
当周卫国走到监狱里的时候，机要室的几个战士，都大喊了起来，“师座，我们是冤枉的！师座！”
这其中，并不包括赵德芳。
赵德芳看见周卫国的时候，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在他的认知里，周卫国应该在越南，正在被他们的部队撵的到处乱跑，怎么会出现在独立师？
“说吧，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周卫国径直走到了赵德芳面前，淡淡的开口，从赵德芳的反应来看，周卫国知道，是赵德芳无疑了。
赵德芳沉默了，没有为自己辩解，也没有说什么有用的信息。
刘远一脸不可置信，“怎么会是小赵？”
赵德芳的表现，完全就是默认了。
“日本人？”
赵德芳点点头，面对周卫国，他避无可避，早点承认，或许还能有一个痛快。
“有没有什么同党？你是如何将消息传出去的？”
周卫国继续问着，既然有了这个机会，周卫国当然要对指挥部来一次清洗。他不会让这些人，再在独立师作威作福下去。
“我不知道。”赵德芳还是垂死挣扎了一下。
周卫国歪了歪脑袋，叹口气，“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的，你觉得，十一旅损失这么惨重，这笔账，我该算在谁头上？”
赵德芳沉默。
“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应该是我哥从中央那边带过来的，你不是日本人，这一点我很清楚。既然不是日本人，又要取信于组织上，那你的家庭身份背景，应该都是真的。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为日本人做事，你或许有苦衷，或许迫不得已。但你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特比是这次。”
赵德芳一脸痛苦，然后开口，“每卖一次情报，我的父母就能收到一笔钱。爹娘都是农民，一年辛苦下来，连肚子都填不饱。后来共产党来了，分了田地。”
“分了田地，难道还不好吗？”刘远不可置信的问。
“分了田地，家里还是一样穷！”赵德芳激动的站起身，“还是每天只能吃窝窝头，吃野菜！吃地瓜！我没有什么本事，我想做生意，可是家里也没有本钱！”
周卫国叹气，有些事，即便有再多理由，错了，还是错的。
“直到有一天，有人找上了我，让我帮他们做事！他们先让我报名参加八路军，我就能得到一笔钱。我对我爹娘说，那是八路同志给的安家费。”赵德芳捂住了自己的脸，没有再说下去。
“说同伙吧，或者说，你到底怎么把消息传出去的。”
708.苏日
赵德芳还是乖乖交代了，或许是周卫国平日积威太重，也或许是周卫国一眼就看出他的缘故。
最后，独立师指挥部从上到下，确确实实的来了一次清洗。
清洗到最后，原因差不多，没有人愿意主动卖国，都是各种各样的理由，又或者是家人被胁迫。
只能说，日本人确确实实的抓到了普通老百姓的命脉。
11日，周卫国坐在办公室内，思考着这一次的得失。
常备十一旅损失惨重，几乎伤亡了三分之一，比得上一次大战的损失，就连特战队，也有好几名老队员…甚至于，玄生，日后也上不了战场了。
周卫国叹口气，说实话，这次的行动，也没有什么能够称得上“得”之一字的，不过是为了纠正了以往的错误而已。
所以，正确来说，只有失。
摊子大了，难免有所意外。
可这样的意外，就是以战士们的生命为代价的，而且，还不知道到底泄露过多少情报。
最后，赵德芳没有被处决。
又或者说，周卫国打着传递假情报的打算，留下了赵德芳。当然，派了两名特战队员盯着他，不管他是睡觉，还是上厕所，不会再让他有传情报的机会。即便传出的情报，那也是在周卫国的授意下传出的。
1940年已经走到了末尾，时间从不曾为谁停下过。
这一次揪出了这么多人，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可以保证独立师的消息不会外传。
1941年1月，皖南事变爆发。南新四军军部直属部队等9千余人在北上的过程中，遭遇国民党7个师约8万人的突然袭击。
激战7昼夜，终因众寡悬殊，新四军弹尽粮绝，除2000余人分散突围外，少数被俘，大部壮烈牺牲。
一时间，社会舆论激烈。
大多数人在谴责国军的作为，大敌当前，虽然签了调停协定，可日本人被打走了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