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神大军阀 第20节

“我们是俘虏,按照日内瓦公约我们应该享受战俘待遇,而且我们是军官不能参加劳动。”撒尔人对于原则性问题相当执拗,爱德华少校当即回绝了。

赵守宏微微一笑:“你说的是七年前刚刚签订的《陆战法规和惯例公约》吧,不过我记得后金并非缔约国,似乎无需遵守这个公约啊。”

赵守宏的话让爱德华少校脸色一变,的确这个公约只适于交战双方均为缔约国的时候,而后金并非缔约国,所以赵守宏根本没有遵守这个条约的义务。见到爱德华少校脸上变色,赵守宏笑道:“请放心,爱德华先生。作为一个文明人,我是不屑于虐待俘虏的,所以我国尽管不是缔约国,我依然会对你们实行优待。对于我要你们做的事情,也并非是惩罚性的体力劳动,我只是想让你们在我的讲武堂中教授正规的陆军课程,包括步兵与炮兵的各种战术。”

爱德华少校听到赵守宏的话,脸上明显一松,他意识到赵守宏绝对与其他后金官员不同,经过这几天的了解对方似乎熟知西大陆事务,想要忽悠他是非常困难的。为了不惹怒这位官员,他当即表示道:“请放心大人,对于教授课程我表示同意,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赵守宏点头道:“这就好,以后一切饮食起居都会有专人照顾。你们甚至可以在卫兵陪同下,随便游览县城。但我需要你用撒尔贵族的荣誉保证,你的人不会逃跑,也不会做出让我困扰的事情。”

“这个我可以保证。”听到赵守宏的条件如此宽松,爱德华少校当即答应下来,他原本也没有想过要逃走,这种做法对于一位撒尔贵族是不能容忍的。与爱德华少校商量已定,赵守宏心情大好,他带着队伍加速向着安康道挺进。

安康道地界不小,何况他们的马匹都用于驮带物资,所有人只能步行,因此直到一天之后赵守宏才带队回到了巴塘县城。

此时在巴塘县城附近,那些蕃兵的尸体都已经被集中掩埋,但大战的痕迹依然醒目,看着满是弹坑的地面,赵守宏不禁皱起了眉头。看到战斗痕迹,索朗旺堆也紧张了起来,他立刻吩咐大家提高警惕做好战斗准备,同时派出两个尖兵班向着四面搜索,以确保没有敌军在附近活动。

城墙上的哨兵似乎早早看到了这支明显穿着独立团服饰的队伍,他们急急报入了城中,很快放下手中工作的谢铭爵和张列五就带着不少官员打开城门出迎。

“大人终于回来了。”谢铭爵和张列五赶到近前对着赵守宏施礼。

第四十一章 追悼大会

“铭三兄,列五兄不必多礼,那些领主真的趁着我离开反叛了吗?”赵守宏问道。

“没错,巴塘县各地领主纠集在一起,围攻巴塘县城。”张列五回答道。

“看起来你们是守住了,现在形势如何?”对于这次叛乱,赵守宏有心理准备,所以他并不感到惊讶。

“多亏战士奋勇,百姓大力支援,领主的势力全面崩溃,如今潘文华正在忙着带兵剿灭各地领主残余势力,估计要过两天才能回来。”谢铭爵回答道。

“哦?你们详细的跟我说说情况。”听说还有百姓大力支援,赵守宏不禁有些好奇。张列五源源本本的将潘文华说的战斗经过讲述了一遍,期间还有谢铭爵给予补充,很快将当时的情况叙述了出来。

“想不到百姓们为了守护自己的好日子,竟然会如此用命,实在让人震惊。”赵守宏叹了口气,他感觉自己似乎又做错了。

上次的乌龙指挥几乎让自己丧命,结果让他和沈若雪被送到了这里。这次他的计算失误,几乎毁掉自己刚刚起步的事业,赵守宏想想都后怕。看来以后自己要少进行具体谋划,只需借鉴超前的历史知识,在大方向上把把关,具体事情就交给参谋人员好了。想到这里,赵守宏忽然发现自己身边似乎没有专业的参谋机构,这件事情也要尽快解决。

想到百姓也有那么大的损失,赵守宏询问道:“现在死者是否都已经安葬了?”

“百姓都已经安葬了,我们按照士兵的抚恤金数量,给城中死难者或伤者的家庭都发放完毕了,除此之外我们还开了全县的追悼大会。如今的城中正在给阵亡的烈士开追悼大会,向战死的独立团战士们致哀。”谢铭爵道。

“好,好,这个大会我也要参加。来人,给我取黑纱白布来。”赵守宏说道。

“大人使不得啊,这种事情我们主持就可以了,怎么能让大人出面。”谢铭爵吓得连连劝阻。

“众人因为我的谋划不周而死难,我怎么能不去。你们也不该因为迎接我而离开会场,这会寒了百姓和战士们的心。”赵守宏不听劝阻,执意要前往追悼大会,众人无法也只好遂了他的愿。

腰缠白布臂挽黑纱,赵守宏在谢铭爵和张列五的引领下步行前往会场,那些随同的战士们除了看押俘虏的一个班之外,其他人也都带上白布黑纱跟在后面。主持大会的谢铭爵和不少官员中途离开,让围观的百姓们有些摸不着头脑,正在众人等得有些心焦时,一个消息犹如平地刮过的旋风般传遍了会场,道台大人来了。

听说道台大人竟然亲自到了追悼会场,众人的焦躁顿时一扫而空,他们纷纷踮起脚尖,想要尽快的看到这位让他过上好日子的道台大人。围观的百姓们自觉让出道路,赵守宏带着一群官员和独立团官兵快步走入会场之中。

会场上搭着宽大的木质台子,众多灵位密密麻麻的摆在最高的地方,两边全是百姓们和独立团战士们自制的祭品和花束。赵守宏当先来到台下,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之中,他突然双膝跪倒,对着众多灵位磕起了响头。

会场上的空气凝结了,所有人都没想到,道台大人竟然会对着那些普通士兵的灵位磕头,这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磕了三个头,赵守宏站起身来快步走上了台子,他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大声喊道:“弟兄们,诸位父老乡亲,今天是一个沉痛的日子,那么多好兄弟离我们而去,但是他们保住了我们的美好生活,他们死得其所。”

看到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看着他,赵守宏继续说道:“这次大战虽然死伤不少,却让我们认清了自己的力量。事实证明人民有着最强大的力量,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普通百姓们没有胆怯退缩而是迎难而上,虽然我们的亲人多有死伤,却战胜了敌人。所谓众志成城,万民一心则势不可挡,我希望所有人都能记住这一天,记住我们军民团结的力量。因为还有着无数的匪徒在虎视眈眈,他们嫉妒我们今天的美好生活,他们想要将你们创造的一切财富都抢过去。”

赵守宏顿了顿,看看会场中百姓们群情激昂的表情继续道:“面对这些匪徒,你们还会充满勇气吗?我们的独立团会竭尽所能的保护你们,但面对如今的世道,光是这些还远远不够。不仅是军队,我们自己也要有抵抗匪徒的能力。我在这里宣布,安康道将在民间组建民兵联防队,加强大家的保卫力量,我们要携手将一切窥视我们美好生活的匪徒统统消灭。”

“消灭,消灭。”百姓们群情激奋的怒吼着,整个会场成了一片激情的海洋。

谢铭爵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激动,他走上高台继续着追悼会的进程,赵守宏则在一旁同所有人一样按照大会程序,表达着自己的哀思。

追悼会很快结束了,最后所有停在会场后面的棺木都要起行,那些华兰族士兵的棺木将会埋入新开辟的陵园,而蕃族士兵的尸首则要被送到附近的一个湖里。

与华兰族的丧葬方式不同,在蕃族人的观念里,土葬会使灵魂被土地吸收,不得升天而无法投胎转世界,是一种对死者的惩罚,因而被视为最不名誉的葬法。所以在蕃族之中只有强盗土匪,或者突发传染病死去的病人才会施行土葬。

西疆普通人最常见的一种丧葬方式在蕃语中叫做‘杜垂杰瓦’,意为“送尸到葬场”,还有称为“恰多”,意即“喂鹫鹰”,是指人死后送往葬场喂食鹫鹰的一种葬俗。

在蕃族人心中,“天”享有崇高的地位,他不仅是作为富有风光的自然界的天,而且也是宗教化和理想化了的“极乐世界”。人们实施天葬的目的,不外乎为了让死者能借助“神鸟”的双翼而升天。天葬,在蕃族人的眼里,是一种高尚的布施行为,也是为“灵魂”的去向而行善积德的一种途径。

第四十二章 军人的葬礼

不过在巴塘县所在的西疆东部山高谷深,秃鹫很少出现,实行天葬非常困难,因此这里的蕃民采用了变通形式改为水葬。在蕃族人眼里,人死后不能上高山喂鹰,扔到河中喂鱼也能起到升天的作用,同时还其一生行善之愿。正因为如此,蕃民视鱼类为“神鱼”,当地蕃族人也保留下了不吃鱼的习惯,所以独立团的华蕃两族烈士将会分别实行葬礼。

“起棺。”将前往湖边进行水葬的蕃兵尸体送走之后,谢铭爵大声命令战士们抬起华兰族烈士的棺木,前往已经准备就绪的集体墓地。

“等一下。”赵守宏摆了摆手,他快步走到第一副棺木前。伸手抚摸着颇为粗糙的棺材,赵守宏叹气道:“是我的谋划失误,才让你们战死沙场,就让我送你们最后一程吧,兄弟们一路走好。”说完他推开了前面抬棺木的一名士兵,自己亲自扛起了木杠。

“大人这可使不得啊,您怎么可以亲自抬棺木。”不少官员和幕僚都过来解劝,希望赵守宏回心转意,而旁边的士兵们也纷纷劝慰。

赵守宏一挥手朗声道:“大家都是我的兄弟,每一个人战死都让我心痛。如今我的兄弟将要长眠于地下,我送他们最后一程有什么不可以的。都不要再劝了,所有人听我们的命令起棺,送我们的兄弟最后一程。”

赵守宏的声音很大,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战士们都眼含泪花注视着毅然抬起棺木的赵守宏,此刻他们的内心已经无法平复。见到赵守宏以身作则,那些军官们也纷纷抬起棺木,到最后甚至那些身体单薄的幕僚和官员也都加入了进来。

“起行。”赵守宏大喝一声,率先迈出了步子,其他几个一起抬棺木的士兵赶快紧紧跟上。巴塘县城的大街上很快出现了令人吃惊的一幕,一长串阵亡将士的棺木依次行进,而在抬棺的人群中却有着不少衣着华丽的官员,而当先一人正是他们最为熟悉的道台大人。

巴塘县城距离墓地足有两里多地,抬棺这么长的距离,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尤其是那些文人早早就因为体力不支而被换了下去,就算是那些士兵也都被换了两茬,但赵守宏却拒绝了所有人替换的要求,硬是抬着棺木一直走到了墓地。

烈士们的棺木被用绳子坠入墓穴填土,一块块事先刻好的石碑树立在坟前,所有人都紧绷着面孔低头致哀。“第一连全体都有,举枪。”第一连的连长王陵基大声命令着,所有第一连的战士都卸下肩上的步枪,他们托举起步枪,指向了天空中。

“排枪射击,为我们的烈士送行。”王陵基转身面向连片的墓地,行了一个庄严的军礼,而排列整齐的第一连战士们拉动枪栓,整齐的进行了排射,一连三枪射出以寄托他们的哀思。这是只有军人才能享受的礼遇,这是只有军人才能明白的礼遇,而在所有战士们的心中,一种叫做信仰的情绪正在缓缓发酵。

赵守宏回到巴塘县城之后,很快就投入了善后的工作。领主残余势力要清剿,整个安康道各县的土地要分配下去,此外由于领主势力被全部荡平,赵守宏得以掌控了各县的矿产资源。

这样以来新的机器又要开始订购了,然而工业发展对交通的要求很高,水泥道路的修建又要加紧,这都需要大量资金的投入。幸好赵守宏手中余钱不少,而沈若雪在白鹰国的产业似乎已经有了很大进展,她手中的资金已经开始能够支援安康道的建设了。

五天之后,潘文华回到了巴塘县城,他马不停蹄的赶来求见赵守宏:“大人,那些撒尔人很棘手啊,就算让这些人在武备学堂中任职,时间长了恐生变故。如今朝廷对于洋人怕的够呛,如果真的让朝廷和他们和谈,我怕会对大人不利啊。”原来潘文华回到巴塘县城,第一时间就听说了赵守宏消灭了撒尔入侵军队,还俘虏了撒尔人的消息,这才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这个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打算缓一缓,先让这些英国人在巴塘县住下,给咱们的武备学堂讲讲课也没有什么危险嘛。等我找个机会进京,再和撒尔人当面谈谈,相信这件事情很容易压下去的。”赵守宏喝了口茶问道:“这几天你也忙得够呛吧,那些领主的残余势力处理的如何?”

“遵照大人的吩咐,所有领主都被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他们的财产全部被没收,土地除了组建集体农场之外全都分给了当地蕃民,各县百姓情绪很高啊。”潘文华汇报道:“我们的集体农场都是按照巴塘县的惯例建设,占据各县十分之一的土地,但会负担各县一半的农税。”

“干得好。”赵守宏笑着一拍大腿,这样一来他在整个安康道的民间支持率会大大提升,这块略显贫瘠的地盘将成为他最坚实的根基。“神峰大领主都说了我是蕃族的真正朋友,他们居然还敢来硬的,这次谁也说不出我的错处来。如今没有了土司,我们就没有了推行新政策的阻力,现在将所有农奴都解放出来,给他们自己的土地,这个榜样会产生多米诺骨牌效应的。不出几年,整个西疆地区都会因此而大变样的。”

“什么骨牌?”潘文华听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可没有接触过这些后世的外来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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