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黑枪小三口 第64节

  祝大家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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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南在床上用嘶哑不成调的嗓音说了一串谁也听不懂的话,这一下子惊动了所有守在他床边的人。

  医生护士都赶了过来,两个小时后,王南睁开了眼睛,看到周围认识不认识的围了一堆人,喃喃了几句,李秀来不及听明白是什么,王南就又晕睡了过去。

  两个医生都很高兴,王南这回只是睡过去了,等上一两天就可以清醒过来了。

  只是告诉大家,等王南清醒过来时,不要讲太多的话,让他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就行了,这时的王南还不能思虑过多。

  李秀带着几个人就守在床边,这一大堆的事要等王南醒来时拍板下来才能做。

  等王南再次醒来时,林医生检查过,示意着李秀长话短说。

  李秀把早就想好的话说了出来。

  先说的是王南的身体情况,长梦的经历已经让王南淡了开枪的心思,他在梦中反复建立一个国家的体制,神志虽然不清楚,却也明白了一枪一人与万人敌的区别,更体会到只有国家强壮才是根本,听到几年内不能开枪,没象众人以为的那样会接受不了,只是平淡的说了声:“那就休息一下”。

  随后李秀把带上几十家人走路南下,去香港再转南洋这个决定说了出来,王南闭上眼睛想了半天,嘶哑着跟李秀说:“弄些车开车去吧,让朝甲他们都学会开车”。

  其他的话就不用讲了,多数人出来,让王南好好的在病房里休息。

  余下的人开始分头行动。

  张庆元就问遍了所有能联系得上的人,只是一句话:“谁愿意带上一家老小跟王南走”。

  最终有三十多个人和他们的家人们定了下来跟着王南走。

  其实几乎所有人都想去,只是这涉及到一家人的意见,很多时候父母与妻小会因为自己的见识,固执的把一个家庭的走向拉入另一个折点,是好是坏无从回头。

  张庆元就让准备走的人把家里处理好,尽量少带东西,大概在十天后出发。

  随后带着人跟李朝甲汇合到一起开始学开车。

  李朝甲找了处操场,弄了辆车过来,会的教不会的,一大帮人没日没夜的练起车来。

  李秀这边先在医院的边上租了间小房子,由李朝甲掩护着,把家里的东西全都搬了过来,随后开始卖房子。

  林医生家里也是忙成一团,护理王南的女护士早从众人漏出的只言片语知道了床上的人是王南,跟林医生说了几句,就带上她的妹妹做为王南的专职护士也要一起跟着出了上海。

  李秀求之不得,有医生有护士,王南的身体由专业的人照顾才是这么回事。

  就这样,一大堆人各忙各的,就过了十几天。

  王南也按部就班的恢复着,这时刚刚能下地走动,就被抬着出了医院,住进了张庆元准备好的一个乡下小院,林医生已经离了职,把家人也带了过来,和两个护士专门护理着他。

  虚弱王南把李朝甲叫了过去,告诉李朝甲,一个是小心飞机,白天选好地方休息,晚上用人守着路边打电筒给车指路关灯开车走。再一个是选好路线,并不是所有的路都能走,牛车马车能过的路不是都能开汽车过去,车上带上些修路的工具。

  日军在这个时候也得到了很具体的情报,先是大部队快速的向这个方向移动,可随后又原地待命,再随后,撤兵回营。

  日本人非常的精明,虽然这里有他们最恨的两个人,王南和李朝甲师徒二人,却被王南的冲天一跃吓到了,没有贸然行动。

  几个月前在王南一跃而遁之后,日本人很认真的去复原他逃生的场景。他们的专家测量了很久,又偷偷的用战俘和平民做了试验,得出来的结论是:理论上是在人类的极限边缘,实际上常人根本无法做到。

  一些日军军方与民间合作的机构在研究王南的卷宗时,结合王南的这一跃,给日军划了条线:日军现在的武器体系不合适于对付王南这样的人,没有象这样成熟的诱捕时机,大部队最好离王南远点。因为王南现在的战术非常不成熟或者没有使用在正确的场合,如果象南京夜行昼潜的围击野外的军队,那他一个人可以围剿一个联队。

  结论就是一句话:打虎不死,必遭反噬。

  日本人很想趁王南受伤围过去,却又怕王南逃脱,派了不少特务过来,却很容易的得到了王南一行人已经在准备去南洋的情报。

  日军上层立刻停止了一切军事行动,上次动用的兵力和火炮都送到了前线。现在的上海日军一没足够的兵力,二没足够的火力,三没一击必中的把握。一大屋子人争论了很久,最终的决定是:

  恭送王南。

  日军上海的中枢一串串的命令下达到最底层。在王南这些人的活动范围内,除了伪警察外,日本人就老老实实的装孙子好了,熬到了王南爷爷下了南洋,上海就是日本人的天下。

  李朝甲先给王南抢了辆大公交车。这一车能安排不少人,几大箱子钱也安排放在这车上了。

  随后又抢了四辆汽车,要走的人一集中起来,立刻把这几个挑头的人都吓了一跳,三十来家人,那是一百多口,乱哄哄的,带什么东西的都有。

  李朝甲和张庆元赶紧让大家按一家家的站好等着安排,孩子看好,东西必须打包放到车里,打不了包的大件不给带。等东西上了车,天黑就出发。

  可几十家人的东西,十辆汽车也装不下,只好精简再精简,动员着各家能不拿的全不拿,可故土难离,旧物难舍,丢下的东西并不多。

  只好跑回来问李秀。

  李秀就给他两句话和一笔钱:凡是能拿钱买到的不要带上,记下来,以后给他们买;小脚女人坐上车,其他的人全都做前后背包,把日用的小件都背在身上。

  钱用来买路上各种需要的东西。

  李朝甲回去一归拢,得,四辆车上都坐满了小脚妇人,东西反而拉不了多少了。这也是没办法,这时30多岁的江南女人,不裹小脚的凤毛麟角。

  日本人的恭送方案李朝甲不知道,他只觉得这次抢车很顺利,可附近就再也找不到汽车了,远处抢来车了也不一定开过来。也别当日本人傻瓜,他抢了这几辆车,日军就堵上了这个方向进上海的通道,不打过来已经是极限了,再抢难上加难。

  李朝甲无奈,跟张庆元一商量,就让小脚女人们先下车走,把能背在身上的背上,看到底差几辆汽车,等了下,估计还得再抢两三辆车才够用。

  这时有个兄弟当过炮兵,他说可以在汽车后面再拖个大车,众人马上试了下,发现这方法不错,能勉强带上所有的东西。

  这一队汽车,偏偏只能拉上东西,凡是能走路的,还得在地上走。所有人都不知道能走多远。

  李朝甲干脆就找留下来的兄弟们就地买了几辆大马车,给小脚女人轮换着休息,马车一到,也不在耽误,连夜出发。

  张庆元就按军队的做法,先派出了侦察兵,把走路的人和车分梯队的一部部往前挪着走。

  第一天夜里,只是把人集合起来,试着走了十几里。

  是的,就十几里路,这点路出的大小问题太多了。居然有一小半的人夜盲,有人差点走到车轮下面被压死,还好有几个老兵手快,把人抢了出来,;拖在后面的大车车轴断了一个;熊孩子还差点丢了两个。

  到了白天还好说,老兵们都知道怎么隐藏人和车。

  王南虽然静卧养伤,听说有这些问题,也直叹息大家都不会管理,一个人与一个小家庭区别就很大了,这一百多号人的管理起来实在是太麻烦了。当然,这个管理的意思还只能他明白,这是他从梦境里学来的东西。

  细想想,他带着两个女人从汤原出发时,一人背了一身;等到了哈尔滨再出来,就是三人两个自行车;等从北平南下,就是一辆汽车了。这一路走来,什么都是尝试出来的,一百多号人又怎么了,试下去,总有合适的办法。

  于是就放开手让李朝甲和张庆元去试。

  有了第一夜的经验,这些人集体琢磨了一些规矩,开始了第二夜的行军。

  这一夜好了很多,可新问题又出现了很多。

  一天天大家就这么磨合着,走近了杭州。

  上海的日军没把他们的想法通知给杭州的守着钱塘江的日军,也许是太没面子,也许是两个部队各有隶属,也许是其他的原因。

  一大车队的人得知钱塘江北被日本人所占,江上已经无桥可过时,几个人围着王南商量了一下,就从杭州北面开始绕过。

  这一路走什么路,怎么过路卡成了一行人最恼火的事情。王南不能出手,其他人群策群力,男人女人一起上,李朝甲成了主力,过关卡时他要冲在前面,大队伍冲过去时,他还得掩护打扫痕迹的人,有追兵时还得迎头狙击。

  看他忙不过来,李秀和二丫也开始下车充当狙击手。她们打死的人不多,却带动了所有人对通过前路的信心,车队中的女人们激动的不能自制,也开始学起打枪来。

  就这么一路打杀了过去,直到杀到富阳一带,真正突破了日军的兵锋,进入了国统区。

  这一路有王南指点,有李朝甲这等高手带队,一大堆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前士兵,一路乱战打下来,居然只有几个受伤的人,车队里有医生有护士,这一路一个人也没有损失。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成了三无将军

  一行人千辛万苦的进了浙江所谓的国统区,日本人没打到的地方。

  这边的中方军队看到了王南这个车队杀透了日军阵地,虽然带着很多人过来,却没为难王南,稍询问下就直接放行,没有任何怀疑和为难。

  这一队人就开始四处购买汽油和食品,还从军队里买了些帐篷。

  生活用品倒还好说,汽油虽然很紧张,却也能用重金买到,但人的问题很难解决。

  有几家人在这里就决定中途退出,王南就让李秀给每家拿三百大洋的安家费。这些钱说多倒不多,过不上大户人家的日子。可也不少,可在任何一个小县城买套宅子,再开个小店小摊的,肯定是够了。

  一车队的人对王南随手送出的大洋吓的瞠目结舌,一下子打消了内心深处怀疑王南财力如何支持他们去南洋生活的问题。

  往前走了没多远,重庆政府派出来的军统的人就找上了门来。

  不管已经到了重庆的政府给王南什么荣誉,不管来人怎么请王南去重庆,王南自己心里都明镜一般,自己不合适去那里。

  他的英文老师是美国人,所以他很了解美国现在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他的梦境是未来的世界,他知道未来的世界会是什么样;他经历过东北丢了抢不回来,上海南京这些地方打不过日本人,北平到上海一路上的官匪土匪。

  这个原先的南京政府,现在重庆政府,他从心里就不喜欢。

  现实与梦境的巨大差别,让他在快义恩仇的无政府主义和秩序化的大国主义中间迷茫着。

  他自问到重庆当个中将能干什么时,却很悲哀的发现,他的绝招可以教,却几乎没人学得成。他只能是个合格的教官,教些打冷枪的敌后游击队、教些狙击手而已。这也不用一个中将去教吧?

  按军统的人说法,他可以给全国老百姓鼓鼓劲,王南听了这个说法笑笑就罢了,这事他干不了,还是去南洋抱孩子吧。

  王南以重伤在身为由,委婉的拒绝了重庆的招安,可军统的人也是很客气的把中将服和证件留了下来,这才离开。王南看着证件上用的还是他当年通缉令上的照片翻版,无语的丢到了一边,可他的女人们拿这些东西当成了宝,赶紧收拾起来。

  军统的人找上门之前,重庆政府情报力量比日本都强,早就知道了王南受伤,也知道王南为什么下南洋,对王南的拒绝早有准备,给王南一个无兵无权的军衔也就在预料之中。

  王南真要是答应下来,象杀手远远多于象个军官的王南他们反而还不知道怎么安置。

  这一路上,但凡大些的城市都知道王南的名声,政府方面都比较恭敬。

  上门拜访的,王南客气的接待十分钟八分钟的,宴请的就以有伤在身为由推掉了,顺便还借着名声在这些地方把食品汽油做了补充。

  只是小县城和乡下地方就没人知道王南是谁了,一下子就情形大变。

  这些地方见到一大车队的人,收过路费的那还是在和平世界,直接上来勒索的都算文明人,最常见的就是直接拦路打劫。

  李朝甲头次遇到没处理的经验,张庆元更是不知道怎么做。

  几个小兵就以上峰的命令为由,一个人10块大洋,一辆车200大洋,不给足了不给过,把一大队车队人马堵在野外寸步难行。

  这自然是成心是找事儿,前面的几个人不知道怎么处理,就跑到后面去问。

  李秀听到了,也不问王南,直接带着二丫走过去,她们拿着王南的证件给几个小兵看,几个小兵把头抬到天上,还是这个回话。

  两个女人抽出枪来直接打死了几个士兵,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这种暴虐方式不但把李朝甲吓了一大跳,连张庆元和那些老兵们也被惊呆了。

  他们围着大夫人二夫人就问王南以前处理这些人的手法。李秀说他们开始还给钱,到后来遇到的实在太多了,就在车上架起了机枪,不着调的路卡直接开枪打死,一路上就安静多了。

  二丫的话讲的很生动:凡是不正当收过路费的,杀了就杀了,中国人就象田里的苗儿多的数不清,杀了这些人就象那间苗一样,站不正的苗拨掉了,其他的苗就能活的更好。

  李朝甲他们大男人听了这话都有些无地自容,虽然还觉得这些人罪不至死,只是都明白了王南的态度,凡是作恶的人一概打死给好人让路。

  这些人自己商量了一下,也用王南的手法开始还击。汽车上架好了机枪,车前车后的人都拿着20响一类做好了随时开枪的准备,前面放上几组侦察的人,这才继续向前走。

  这些人配合了几次。这下好办了,凡是连王南的证件都不认可的,那没办法,只能间下杂苗了。

  李秀和二丫就笑话王南的将军证件连条路都过不了,王南只能自嘲是无兵无权又无用的三无将军。

  要是有土匪之类的就更简单,前面侦察的一传回信号,车上的机枪就会突突上去,根本不给人接近的机会。

  这一路只杀的乱伸手的黑白红蓝各路人翻马仰,还从被打掉的关卡里拿到了不少意外的收获:车队里多了几辆马车也多了几辆自行车,还有几辆人力车,粮食少买了不少,零花钱多了不少,路上能用到的东西也拿了不少。

  杀到后来,子弹消耗的还得到大地方去买来补充,车上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琢磨为什么这时候的中国车匪路霸会有这么多人。

  大量设卡收过路钱是从晚清开始的,省市县都设关卡收厘税,各自定税。有守备任务的军队也在路卡上收钱,村子镇子守在路边的也认为这是自家的路,收点外乡人过路钱没什么。

  从此过路费就自动自觉的朝着越收越亏、越收越应该收的方向发展着,哪怕王南杀了一路,也绝不了这些人的前仆后继。

  不提王南等人杀的这些人冤枉不冤枉,在他们路过一个小县城时,当地的政工队派来了联络人员找到了王南。

  王南对这时的共产党人比较感兴趣,因为他的梦境中,后世是这个党在执政,他不敢肯定未来会同他的梦境中一样,但有一点,梦境说明了这个党顽强的生命力,王南很想知道这个党派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经过一番了解,王南对这时代的共产党人十分佩服,他们对这时代的民主人士、社会知名人士的了解十分深刻,能针对性的提出这类人比较感兴趣的见解,虽然王南感觉到这个联络员似乎事先做了很多准备工作,但能把话题谈到这程度,已经很让王南他们的思想工作佩服的不得了。

  当然,大家只是聊了一下天,这位联络人员没有留下王南的任务,王南也没有留下来的意思,只是倾听了一下对方的政治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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