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第四次进攻的失败,海大富的整个人就象是快要疯了一样。正当他急得乱抓自己的头发的时候,亲兵来报:“禀将军,敢死队的船到了!”海大富心中稍微宽慰了一点儿,说道:“快将他们的舵头请上船来!”但他转念又一想,又道:“还是我亲自去请!”他跟着亲兵走到船舷边,亲自放下一只软梯,将十五名大汉请上了自己的座舰。
待十五条大汉在甲板上站成一条线,海大富亲自为他们每人手中捧着的碗斟满酒,随后他也举起满满一碗酒,说道:“诸位,海某召诸位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给我哥哥报仇!相信诸位也听说了我哥哥遇害的经过了,那谋害我哥哥的洋夷船队就在咱们眼前!现在为他报仇的时刻到了,诸位可以回头看看,那条最高大的船就是他们的旗舰,只要将那条船干掉,那么敌人必然会队形混乱,那咱们才能有可乘之机!”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可是,诸位也看到了,那条船旁边还有八条船护卫着,很难靠过去。咱们船上的大炮没洋夷的多,所以咱们硬拼是拼不过的,咱们只能用别的办法。”一名大汉高声喊道:“将军不用说那么多!只要你下命令,咱们刀山火海都去了!”
“好,好兄弟!你们都是我哥哥培养的忠勇战士!是我们中华革命军海军的骄傲!”海大富有些激动了,他话锋一转,说道:“今天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咱们也用火攻船!”他将碗举起,一口饮尽,随后抹了把嘴,说道:“诸位,喝了这碗壮行酒,就看诸位的了!为我哥哥报仇!”“为海舰长报仇!”十五条大汉大喊一声,随后也将酒一饮而尽。送走了这些人,海大富向亲兵下令道:“挂旗!命令各船随我冲击敌人旗舰!”
“上将先生,快看呐,敌人的火攻船冲过来了!”荷兰船舰上马顿?特罗普的副官的喊声将马顿?特罗普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他迅速走到左舷,顺着自己副官的手指望去。只见在离他的旗舰“海上君主”号的左舷外半荷里处,十五艘小船正逆风而行,向“海上君主”号飞快的扑了过来。在每艘小船的船头,都镶嵌着一排厚厚的木板,透过千里镜的镜头,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那木板后面装着稻草。“也许在稻草里还放着火药桶。”副官的声音再次传来,显示他也与马顿?特罗普一样,对于那些中国船有着同样的戒心。
“命令护卫舰冲过去,堵住他们!”马顿?特罗普的声音充满了不可置疑的威严,其实他心里也在打鼓。随着他的命令,一组彩旗挂在了桅杆上,六艘护卫着“海上君主”号的战舰开始调转船头,向着那些火攻船扑去。不多时,六艘荷兰战舰排成一列,侧舷对准了那些火攻船,片刻的沉寂之后,一阵猛烈的炮火迅速袭向那些火攻船。炮弹呼啸着掠过水面,落在那些火攻船的船上,或者是落进江水之中,溅起很高的浪花,一道道水柱冲天而起。
第一次齐射过后,目标很小的十五艘火攻船被击沉了三艘,但剩下的火攻船不但没有丝毫的犹豫,反而进一步加快了速度,船上的那些水手们将手中的船桨划得更快,更有力量,而那指挥火攻船的指挥官们则纷纷点燃了船头的稻草,片刻之后,十二艘火攻船就象是十二个火球一样扑向那些荷兰护卫舰。
当那些荷兰护卫舰将大炮重新装填完弹药后,却忽然发现那些火攻船已经冲到了眼前,他们冲的如此之快,以至于大炮已经派不上用场,因为他们已经进入了大炮的射击死角。护卫舰上现在唯一能继续开火的就只剩下那些甲板上的小炮了,虽然这些小炮拼命的开火,并且又击沉了两艘火攻船,但剩下的十艘火攻船则毫不客气的冲撞过来,纷纷撞击在这些护卫舰的船身之上,其船头上固定着的铁制长钉深深的插进了船身侧面。那些火攻船上的中国水手立刻跳下水去,向四周游开,不过,在他们跳入江中之前,他们纷纷将身下坐着的一个个火药桶的引线点燃。
荷兰战舰上的水手惊恐的看着船舷下的那些“滋滋”冒烟的火药桶,他们叫喊着,奔跑着,想用水去将火药引线浇灭,但却被船头那熊熊大火烤得皮焦肉黑,不等他们想出别的办法,只听得“轰隆”“轰隆”几声巨响,火攻船一个接一个的爆炸了。六艘护卫舰没有一艘能够幸免,当即就有三艘沉没,剩下的三艘也只能象三条死鱼一样漂浮在水面上,四处都在漏水,船上面还冒着火焰。
见荷兰战舰爆炸起火,包围着“海上君主”号的中华革命军的战船纷纷又向前移动,收缩了包围圈。不过,由于荷兰战舰队的其他战舰已经赶来救援他们的旗舰,强大的火力攻击下,这个中华革命军海军战船的包围圈很快又被撕开了一个缺口。
马顿?特罗普知道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他立即下令“海上君主”号跟随着前来保护自己的战舰冲开一条血路,向着下游冲去。“咯——嘭——”的几声怪响,“海上君主”号立刻停下不动了。“怎么回事?”马顿?特罗普心中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我们搁浅了!”副官紧急查看了一下后报告道,“这里有一个沙洲,藏在水下几尺处,把我们卡住了。”这一带长江江面较为宽阔,江水的流速较缓,经过了几千年的日积月累,在这里的江中心一带渐渐形成了一个小沙洲,只不过由于沙洲还未露出水面,因此不为人注意。在这里作战的中华革命军船队的战船吨位普遍都小,因而不须顾忌这里,能够在这一带水面来去自如,而荷兰战舰队的战舰吨位明显偏大,虽然大多数战舰能够越过沙洲,但对于排水量高达一千五百吨的“海上君主”号来说,这个沙洲的沙子可真堆得不是地方。
“海上君主”号的整个船身的前部三分之一都被那个沙洲给托住了,丝毫也动弹不得,整条船就象一条死鱼一样的卡在了那里,任凭水手们怎么努力,就是无法让这个庞然大物移动一步。马顿?特罗普的副官有些焦急的询问马顿?特罗普:“上将,是否将船上的大炮推下去一些?”
马顿?特罗普走到船舷边,向下望了望,但他仍然看不清水下的那条沙洲,看起来那沙洲似乎刚好与“海上君主”号的吃水深度差不多,他又转过身子,向着那渐渐逼向自己的那些中国战船看了看,说道:“先别忙着扔掉大炮,要知道,现在我们最危险的敌人不是水下的那个该死的沙洲,我们眼前最危险的敌人是那些向我们冲过来的中华革命军的战舰!”他顿了顿,转身走上舵台,拿起千里镜又向北边望了望,随后对副官说道:“那些中华革命军的战舰显然没有进行过大规模的正规海战,他们只是欺负欺负比他们数量少的军舰队伍或者与那郑家的海军打过几仗罢了,他们缺乏足够的大规模正规海战的经验,目前他们仅仅是凭着一股不怕死的精神在与我们作战。虽然他们的队形混乱,指挥不灵,可是我们也不能轻视了他们。”
马顿?特罗普将手中的千里镜收起,说道:“你去下令,命令全体水兵立即拿起武器,在甲板上集合,准备与敌人进行肉搏,炮手全力装填弹药,等敌人靠近过来,就猛烈攻击他们!另外,你再去挂旗,命令第一组分成两队,一队向我靠拢,保护‘海上君主’号,另一队继续跟在那些中国船的后面,去保护下游的运输船队。”
“当——当——当——”,一阵急促的铜钟声响了起来,马顿?特罗普亲自敲响了甲板上的集合钟。“海上君主”号上的水手和士兵听到钟声,纷纷从各自的岗位上奔上甲板,眨眼的工夫,“海上君主”号的甲板上就站满了荷兰水兵,他们的手中都拿着骑士剑、荷兰战刀、长枪以及燧发枪。
马顿?特罗普站在舵台上,面对着站在甲板上的荷兰水兵。他先环视了一遍众荷兰水兵,接着便用他那惯常的宏厚的低音说道:“荷兰主力战舰队的水兵们!你们现在应该也知道了我们的处境,现在我们的‘海上君主’号被一个藏在水面下的沙洲给卡着了,而我们的敌人却从四面八方向我们冲过来,想把我们全部杀死!”他伸出左手,向着北边一指,说道:“你们看!在那里,那些由海盗和瓷器的百姓组成的中华革命军的战舰正在集结,等他们集结完毕,他们就会毫不客气的冲过来,将你们的喉咙割断!”他又指向南边,说道:“看呐!那里的敌人已经向我们开炮了!”“轰隆”“轰隆”几声炮响,几颗炮弹带着呼啸声飞过马顿?特罗普的头顶,其中的一颗炮弹将主桅上的一根缆绳打断,缆绳垂下来,正好落在甲板上。
马顿?特罗普“唰”的一声将腰间的骑士剑拔了出来,向着左右虚劈两剑,接着说道:“小伙子们!荷兰的利益就看你们的了!‘海上君主’号就靠你们了!”他将剑高高举起,大声喊道:“荷兰万岁!‘海上君主’号万岁!”“荷兰万岁!‘海上君主’号万岁!”荷兰水兵们跟着他们的最高指挥官发出一阵阵的喊声。“砰砰砰”一阵火枪声传来,几十颗子弹飞向“海上君主”号的甲板,将那些正在喊叫的荷兰水兵打倒一片。
郝俊杰看见对面的那艘荷兰旗舰上的水手们惨叫着倒下去,他哈哈一笑,顺手将袖子挽起,向着自己座舰前甲板上的那些水手们喊到:“弟兄们!咱们再加把劲儿啊,该操舵的操舵,该打枪的打枪,我们的快枪与他们的燧发枪差不多,虽然我们的炮不如他们,但是拿着不次于他们的武器要是你们还输了,我们丢人就丢大发了,绝不能放跑了这眼前的一块儿大肥肉!”“将军,他们好象要开炮了!”一名水手右手拿枪,左手却指着那荷兰人的旗舰喊道。
“不要紧,咱们是从他的船头逼过去的,他们的大炮多在两舷,船头上就两门小炮,根本就打不到咱们!”郝俊杰底气十足的说道,他指了指右边,说道:“海大富将军他们才是从侧面包抄过去的,应该当心的是他们!”
“轰隆”“轰隆”,两声炮声响起,两颗橘子大小的炮弹从荷兰战舰的船头飞过来,呼啸着打在郝俊杰的座舰的船头,在木板外的铁皮上留下两个凹凸不平的小坑。“***!”郝俊杰恶狠狠的吐了口吐沫,向着那荷兰战舰骂了几句,“有本事你倒是动一动啊!别他***象条死鱼一样的趴那儿!你施爷就是要痛打……”不等郝俊杰说完这句话,“轰隆”一阵巨响,荷兰战舰的右舷喷出一阵浓烟,数十颗重型炮弹飞向海大富的船队。
第一百一十五章郝俊杰力擒海上君主号
看到荷兰的大量的炮火射出的炮弹倾泻在海大富的船队中造成了惨重的损失,“***!幸亏老子是从洋夷的船头逼过来的,要不然的话,老子肯定跟海大富将军手下的那些小船一样的下场!这次我们的损失大发了,前后的战争让我们从满清军、郑家和南明缴获的中小船只毁了大半,这次真是损失惨重呀。”郝俊杰望着那些渐渐下沉的中华革命军小型木头战船,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此时,那些驶到下游的荷兰战舰又驶回了上游,前来救援它们的旗舰。
海大富船队刚刚从敌人旗舰的第一轮齐射中缓过劲儿来,却又被那些荷兰护卫舰的炮火打得抬不起头来,要不是他的战船船队里的大、中型号的战船都包着铁甲,恐怕他的舰队就被那荷兰军舰上的猛烈的炮火全都轰成木头碎末了。
看了看船身上铁皮被炮弹轰出来的凹凸和甲板上的一个被炮弹射出的深深的洞,海大富吩咐亲兵将几个受伤的水手抬下舱去救治,随后他将腰刀一挥,向着手下高喊道:“弟兄们!咱们绝不能后退!咱们必须掩护郝俊杰将军靠帮!”他将腰刀指向右舷,说道:“咱们现在就转向,把那些回到上游的洋夷战船逼回去,阻止他们靠近郝俊杰将军的船队!”
海大富的座舰慢慢的调转船头,带着他的船队向着下游驶去,渐渐靠近了那些前来救援荷兰旗舰的荷兰战舰,并很快与它们靠在一起,又一场肉搏随即展开。
当海大富的船队与前来保护“海上君主”号的荷兰战舰纠缠在一起的时候,郝俊杰的座舰已经与马顿?特罗普的旗舰“海上君主”号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嘭”的一声,郝俊杰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甲板上,他来不及细想,立即直起身子,抽出腰刀,大喊一声:“弟兄们,操家伙上啊!”说完,他便带头跑到船头,第一个将抓钩抛到了高大的荷兰战舰的船头上,然后用力一拉,抓钩紧紧的抓住了荷兰战舰的船舷木板。郝俊杰将腰刀咬在嘴里,双手抓住抓钩的绳索便往上爬。
“咄”的一声,连人带绳子一起摔回了甲板,不待他站起,“砰砰砰”一阵枪声响起,郝俊杰身边的水手倒下一片。“干得好!小伙子们!”马顿?特罗普高兴的将手中的剑一挥,说道:“继续开火!不许一个敌人登上我们的‘海上君主’号!把敌人全部打回去!”马顿?特罗普副官转身一把抓住马顿?特罗普的肩膀,随后将他摁倒在甲板上。
“嗖嗖嗖”,就在马顿?特罗普刚刚倒下去的时候,他清楚的听见了头顶传来的子弹刺破空气的呼啸声。马顿?特罗普狼狈的被副官拉了起来,不等他开口,副官却向着右舷一指,说道:“上将,快看,敌人又有几艘船绕过那艘船,向我们右舷靠过来了!”
马顿?特罗普向右舷一看,果然看见两艘中华革命军的船已经靠着“海上君主”号的右舷驶了过来,十几根抓钩已经抛到了“海上君主”号的甲板上,虽然水兵们拼命的挥舞刀剑,将那些抓钩砍断,但每当一根抓钩的绳索被砍断,就会有更多的抓钩被那些中华革命军水手抛过来,甚至有几个抓钩钩住了几名水兵,将他们牢牢的钩在船舷上,动弹不得。
副官挥舞手中的那把细长的剑,砍断了一名水手身上的抓钩,正当他回身想寻找马顿?特罗普上将时,他忽然惊恐的发现“海上君主”号的左舷也靠过来两艘中华革命军的战船,很显然,他们是凭着吃水浅的优势,从沙洲的正上方驶过来的。“砰砰砰”那些从左舷靠过来的中华革命军战船上的水兵们毫不客气的赏了荷兰战舰一阵弹雨,将甲板上拥挤在一起的水手打死了十几个。“开火!”“海上君主”号战舰的第二层甲板的炮长发出一声命令。“轰隆”,几十颗炮弹飞出炮口,击在那些离炮口不过十尺远的中华革命军的战船上,在那些战船的铁甲船身上留下一些大大小小的浅凹,也有些射中了中华革命军战船上的甲板,将甲板穿了个洞。“继续开火!”马顿?特罗普急忙下令道。
“轰隆”“轰隆”,“海上君主”号的第一层甲板和第三层甲板的左舷炮也随后对那些靠过来的中华革命军的战船开火齐射,不等左舷的炮声平息,“海上君主”的右舷又响起一阵炮声,那是右舷的大炮重新装好了弹药,对准从右舷逼过来的中华革命军的战船进行的第二次齐射。
不过,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荷兰战舰的炮轰虽然打死了一些中华革命军战船上的水手,但是,那些中国战船都并没有立刻沉没,凭着铁甲包着皮,它们仍旧是顽强的靠在了“海上君主”号那高大的船身边。趁着战船还漂浮在水面上的工夫,郝俊杰大喝一声:“吹号!命令所有的船都冲过来,把敌人的旗舰包围起来!”“呜——呜——呜——”低沉的牛角号声响了起来,数十艘郝俊杰部下的战船围住了“海上君主”号。
当郝俊杰的船队正与上游的荷兰战舰队死磕的时候,施琅率领着的前锋舰队已经逼近了那些荷兰运输船队,双方的船只很快就靠在了一起,下游的战斗正式打响。
按照马顿?特罗普的安排,负责保护荷兰运输船队的一共有三十五艘战舰,它们的指挥官正是揆一。此刻的揆一已经没有了那天歼灭海大富大猫小猫三两只船组成的船队的威风,当他看见施琅的战船队突破了荷兰战舰队的封锁,并带领着数百艘战船冲向自己的时候,他立刻慌了,他看了看自己的那三十五艘战舰,又看了看身后的那数百艘东印度公司的运输船,再回过头来看看那些从上游冲下来的密密麻麻的中华革命军的战船,他忽然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看着愣在那里的指挥官,揆一的副官不得不好心提醒他:“指挥官大人,我们的舰队应该冲上去迎战,以便保护运输船队。”
揆一终于清醒过来,他喊道:“笨蛋!现在冲过去那不是送死吗?你也不看看清楚,那是两百多艘船!不是二十艘船!虽然他们的火力比不上我们的战舰队,可是却远比我们的运输船队的火力要强的多!而我们的战舰队却只有三十五艘船!”
副官挨了揆一的骂,只好顺着这位指挥官的意思说道:“您说的对,那依您的意思,我们是否要撤退到下游呢?”揆一猛的伸出右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
看到自己的上司还在犹豫不决,副官只好再次提醒他:“指挥官大人,要是现在不向下游撤退的话,恐怕等他们冲到眼前,那就来不及了。”揆一抬起头来,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猛的大喝一声:“挂旗!全体向后转,撤往下游!”
但他的这个命令毕竟下的太晚了,虽然施琅的战船队又不得不跟在他们后面追了一段距离,可是由于运输船队的速度远跟不上战舰的速度,因此跑了不到五里路,荷兰运输船队就被施琅的战船队追上了。
看着船舷边那些渐渐被甩在身后的荷兰运输船队,郑森将手中宝剑一挥,命令道:“挂旗!命令黄龙按照约定去攻击那些运输船,其他的一百艘船跟着我去缠住那些战舰,阻止它们回来保护那些运输船!”
松平信纲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些从上游冲过来的中华革命军的战船队,他忽然打了个冷颤,向身边的向井说道:“看起来我军的对手确实很勇敢,他们竟然毫不顾及自己的伤亡,居然硬是从上游的那些荷兰战舰队的队列中冒着炮火冲出来了!”
向井现在可没心思跟松平信纲闲聊,他说道:“总大将,请快下令,全体船只立刻向下游后退,我们的这些运输船的大炮很少,根本不能跟那些战船打,必须向下游撤退,等到那上游的荷兰战舰过来支援后,我们才能停下。”
与荷兰人沟通的结果让松平信纲和向井感到十分的恼火,荷兰的船长居然拒绝了他们的后退的建议,他的理由也很充分:“作为一名远征船队的船长,我没有权利下令单独撤退,只有舰队的最高指挥官才有这个权利。”就在向井与松平信纲急的满头大汗的时候,撤退的旗号终于在揆一的旗舰上升了起来,整个运输船队才开始调转船头,向着下游驶去。
但向井很快就发现,自己船队的速度居然比荷兰战舰队的速度慢了一半,当众多的运输船队在后面慢慢的挪动着的时候,那揆一却领着战舰队越走越远,看起来似乎揆一先生已经完全忘记了身后的这些可怜的运输船队。
“轰隆”,一阵炮响,第一艘中华革命军的战船已经追上了向井乘坐的这艘运输船,十几颗炮弹毫不留情的飞向向井的船,向井和松平信纲的耳朵里清晰的听见了船舱里的惨叫声。
“开火!开火!还击!还击!”荷兰船长疯狂的咒骂着,“揆一这个混蛋!他要是早点儿下令撤退,那么我们就不会被人象杀猪一样的屠杀了!这个混蛋,他现在居然只顾自己逃跑,完全把我们给扔下了!”“轰隆”荷兰运输船上的甲板炮开火了,但在中华革命军战船舰队那更为猛烈的火力打击下,很快就被压制住了。向井绝望的向船长喊道:“快,快下命令!命令所有的运输船立即向南岸靠去!把步兵全部卸下来!不能让日本军人死在水里!”
黄龙得意的站在船头,举起一只望远镜,向着那些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荷兰运输船队眺望。看了片刻,他将望远镜收起,向亲兵下令道:“传令,船队分为两队,一队随我拦截从上游追下来的敌人战舰,另一队继续攻击那些运输船队,给我狠狠的打!”
“上将,这里非常危险,您还是赶快离开‘海上君主’号吧!这艘船由我来指挥!”马顿?特罗普的副官声嘶力竭的向马顿?特罗普喊道。
“不,我的孩子,这艘船是我的生命,我不能离开她!”年龄已经很老的马顿?特罗普痛苦的说道,他回头望了一眼下游,发现那些运输船队已经被中国战船队包围起来了,双方正展开一场撕杀,或者说是一场屠杀,失望的他那满是皱纹的脸变得更加苍白。“上将,快看呐,‘海上公爵’号冲过来了,您快点儿上小艇吧!”马顿?特罗普的副官再次恳求道。
与“海上君主”号一样,“海上公爵”号也是荷兰最新锐的战舰,她是“海上君主”号的姊妹舰,比“海上君主”号更年轻,更有战斗力,只不过由于马顿?特罗普对于“海上君主”号的感情太深,所以他才没有将“海上公爵”号当做自己的旗舰,不过,也正由于“海上公爵”号的战斗力与“海上君主”号相比毫不逊色,所以马顿?特罗普特意将“海上公爵”号安排为领队长舰,前往下游支援运输船队。
马顿?特罗普显然没有想到“海上公爵”号居然会违抗命令返回来救自己,他气哼哼的望着那越来越近的“海上公爵”号,喊道:“米歇尔?阿德林森?德?奈特,你这个笨蛋!要是因为前来救我而使得运输船队遭到严重损失的话,恐怕你和我都要被带上军事法庭的!你这个顽固的笨蛋!”
米歇尔?阿德林森?德?奈特当然不会听见马顿?特罗普的咒骂的,此刻的他正站在前甲板上,用马顿?特罗普亲手赠送给他的那个千里镜向“海上君主”号的甲板上张望,希望能看见自己的老师、朋友加竞争对手那熟悉的身影。作为远征舰队的第三号人物,他十分清楚自己任务的重要性,可是他也很重视马顿?特罗普的死活,毕竟那个老家伙是他航海生涯中的第一个船长,第一个老师,当然了,也是第一个竞争对手。
当他发现“海上君主”号搁浅并被众多的中华革命军战船包围的时候,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局面。一方面是下游的运输船队需要保护,而另一方面则是整个荷兰战舰队的灵魂“海上君主”号和马顿?特罗普上将的安危。他考虑再三,终于决定还是先去救马顿?特罗普,因为运输船队已经被中华革命军战船船队追上了,即使自己冲过去,也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若是马顿?特罗普这个老家伙死了,那么无疑将对整个荷兰战舰队士气造成沉重打击,反复权衡之下,他终于带领着“海上公爵”号和另外几艘战舰赶回上游,去支援马顿?特罗普和他的那支还剩下十几艘战舰的前锋舰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