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笑。
洛伦兹笑道：
“谁让你是布鲁斯李呢。”
“各位，上午的会议结束，请大家用完午餐后，继续进行下午的会议。”
本来会议预计上午至少有五个人作报告。
结果李奇维的演讲内容实在太震撼了，导致远远超时。
而且可预见的是，接下来的争论不会少。
量子力学本身就充满了争议。
众人用餐时，洛伦兹找到李奇维，商议道：
“布鲁斯，要不要压缩一下其他演讲者的时间？”
李奇维否决道：
“不用。”
“每个人的演讲都是对量子力学的完善。”
“这样吧，到时候可以延长会议时间。”
“我想大家应该都很乐意。”
洛伦兹笑道：
“那是肯定的。”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于是，二人商议完毕。
第一天下午，会议继续。
按照原定的顺序，众大佬们依次上台演讲。
威尔逊分享了云室在量子力学领域的应用。
“布鲁斯教授此前通过量子力学预言了反物质的存在。”
“如今很多研究机构都在试图找到其踪迹。。”
“宇宙中的各种高能射线是目前最佳的研究对象。”
“而云室能够为此提供直观的粒子轨迹数据。”
“各位请看，这是我专门为研究高能射线而改进的云室。”
“它的原理.”
很多人都产生了兴趣。
密立根甚至一边听还一边做着笔记。
他的研究课题也包含了宇宙射线，所以非常关注这方面的动态。
“或许接下来可以和威尔逊教授多交流一番。”
如果真的发现反物质，绝对是对量子力学理论的重要补充。
接下来上场的是玻色。
第一次在如此高逼格的会议上作报告，玻色有点紧张。
不过他的报告内容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
“基于我和布鲁斯教授共同提出的统计原理，我假想了这样一个模型。”
“我称之为【盒中气体】。”
“在一个盒子中，有很多不会相互作用的粒子。”
“盒子内的位势为零，盒子外的位势无限大。”
“如此一来，这些粒子将永远被束缚在盒子内，并且靠着彼此间的碰撞，保持热力学平衡。”
“有了这个模型，就可以描述各种量子理想气体。”
“.”
玻色的报告令所有人眼前一亮，感觉非常有意思。
“怪不得布鲁斯教授邀请玻色，这个印度小子有点东西。”
盒中气体后来又称玻色气体，它和费米气体一样，都有很重要的作用。
真实历史上，玻色还是挺会装逼的。
有一次玻尔在台上讲课，玻色在台下旁听，并且还闭着眼睛。
玻尔在讲到某个地方时遇到了一点难题，于是他向玻色问道：
“玻色教授，能帮我一个忙吗？”
老神自在的玻色睁开眼睛，一下就把问题解决了，然后他又接着闭上眼睛，继续养神。
眼一睁一闭，逼就装完了。
不过在今天这个场合，玻色打死也不敢闭眼。
接着是海森堡上场。
他今天的演讲内容是关于不确定性原理的。
作为量子力学的又一个经典结论，不确定性原理也是如今物理学界的火热课题。
从量子遂穿效应到量子真空涨落，不确定性原理的应用非常广泛。
海森堡自信满满地总结了当前不确定性原理的各项研究，并且还做了一些完善。
“现有的不确定性原理有两个：位置-动量不确定，时间-能量不确定。”
“经过我的研究，在量子领域，角动量和角度同样是一对共轭量，满足不确定性原理。”
“各位请看.”
众人惊呼。
海森堡果然不愧是天才之名。
他在布鲁斯教授的基础上，又丰富了不确定性原理的内容。
这种纯理论领域的突破，每一步都非常艰难。
很快，会场内的气氛热烈起来，不比上午差。
虽然无论是威尔逊还是玻色，甚至是海森堡，他们的演讲内容都无法和布鲁斯教授相比。
但是在众人看来，理论的分支应用和根基同样重要。
如果物理学只有牛顿和牛顿力学，那么今天的世界和几百年前不会有任何区别。
科学的参天大树上，每一片叶子都是弥足珍贵的。
很快，今天最后一位演讲者是爱因斯坦。
众人瞬间神色兴奋！
“爱教授看起来神采奕奕，一点没有被打击到的颓势。”
“看来他肯定藏着什么杀手锏。”
众人来了兴趣。
互补原理已经被接连三个实验有力地证明了。
爱因斯坦教授应该不可能再质疑了。
那他会从哪里入手呢？
这时，爱因斯坦开始演讲了。
“量子力学确实是一门伟大的理论。”
“我自己也研究过很多课题。”
“不可否认，量子力学已经扩展到物理学的方方面面。”
“它是首个深入微观领域的纯理论。”
“其重要性就犹如发明显微镜看到细胞对生物学的意义。”
“但始终有一点，我与布鲁斯教授等人的观点不同。”
“那就是关于量子力学的完备性问题。”
“我认为量子力学对世界本质的解释并不完备。”
“比如布鲁斯教授曾提出的不确定性原理。”
“他认为不可能同时确定量子的位置和动量。”
“但我认为单个量子客体具有确定的物理量，只是我们现在还无法精确把握而已。”
“也许等到量子力学真正完备的那天，就可以摆脱不确定性原理。”
哗！
众人震撼！
海森堡刚刚才大肆吹捧完不确定性原理，现在立马就受到爱因斯坦的质疑。
一股若有若无的火药味弥漫开来。
“这下有意思了。”
其实不少人在心中赞同爱因斯坦的观点。
因为不确定性原理确实有点不合常理。
很多人都曾质疑过，理由和爱因斯坦差不多。
“不是世界本质不确定，而是现有的量子力学理论不完善，所以才不确定。”
就好比牛顿力学只是相对论在宏观低速情况下的近似。
量子力学或许也是另外一门更高级理论的近似。
而在那门更高级的理论框架下，量子或许有确定的状态。
真实历史上，爱因斯坦就是因为这一点，始终不肯接纳量子力学。
他反而更加努力研究自己的统一场论。
因为他坚信，量子力学只是统一场论的副产品而已。
只要完成了统一场论，量子力学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不过，爱因斯坦显然不能靠几句口号就否定量子力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