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陪着徽因姐一起接待印度来的泰戈尔先生,我看相谈甚欢嘛。”
李承道连忙摆手。
“别瞎说,我没有。”
李承德鸡贼一笑。
“我说的是你和泰戈尔先生相谈甚欢。”
“怎么,这也没有啊?”
“哦,该不会你多想了吧。”
兄弟二人继续吹牛扯皮。
王正阳、霍秀亭忍不住偷笑。
李奇维笑后,一阵恍惚,随即轻轻一叹。
他看向窗外,仿佛想看到遥远无比的地方。
和年轻人们讨论这些事情还是有点尴尬的。
于是,他站起身说道:
“我去买几个橘子,你们就在这里不要动。”
几人懵逼。
火车上还有卖橘子的吗?
与此同时,李奇维在巴黎大学的演讲内容也迅速传播开来,受到无数年轻学生们的追捧和夸赞。
“哇!布鲁斯教授好像是第一次以奇幻色彩的形式讲解物理学。”
“三大神兽的名字!真是太贴切了!”
“切割时空的芝诺乌龟;推演万物的拉普拉斯兽;逆转热熵的麦克斯韦妖!”
“原来物理学还能这么酷!”
“我决定了,以后就当物理学家!”
“.”
物理学三大神兽这个称呼,瞬间就风靡学界,令无数人津津乐道。
就连大佬们都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极限尺度的概念,让大家意识到,原来现有的相对论和量子力学还存在自身的边界。
边界之下,就是物理学的法外之地。
这种观点对众人而言,无疑是一次打破常识的冲击。
更是有人直接将极限尺度称为布鲁斯尺度。
于是,就有了布鲁斯长度、布鲁斯时间等的说法。
而信息熵和信息能量关系的理论,更是令物理大佬们叹为观止。
“布鲁斯教授这是为物理学又开辟了一个全新的方向!”
“信息这一虚无缥缈的概念,也能够被纳入物理学的框架之内。”
工程界,尤其是通信领域的工程师们,在看到信息论的瞬间,简直惊为天人!
“哦!上帝啊!布鲁斯教授竟然研究了我们通信界的一个难题。”
“他给出的指导理论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我有强烈的预感,信息论一定会被发扬光大的。”
而布鲁斯集团那位提出问题的工程师,更是激动万分。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惊动了布鲁斯教授。
很快,他就被升职加薪,引得众人羡慕,接着就引发公司内部的研发内卷。
李老板可以更开心地压榨美国佬了。
8月1日,李奇维抵达荷兰的代尔夫特市。
这是一座人口只有区区几万人的小城,位于鹿特丹和海牙之间。
虽然荷兰的首都是阿姆斯特丹,但是其政府、议会,乃至皇室成员的所在地,却是位于海牙。
在后世,包括国际法院在内的150多个国际组织的总部都设立在海牙。
与海牙相比,代尔夫特虽然既不是政治中心也不是经济中心,但也是一座历史悠久的文化古城。
至少对于欧洲而言,算是历史悠久了。
代尔夫特建立于1246年,它距离北边的海牙市中心只有不到10公里的路程。
大名鼎鼎的列文虎克就是出生在这里。
列文虎克有多牛逼呢?
这么说吧,在他生活的那个年代,微观领域的研究几乎被他一个人垄断了。
怪不得列文虎克喜欢研究小的东西,因为他生活的地方就很小.
几百年前,华夏的瓷器引入荷兰,在代尔夫特被发扬光大,形成特色的代尔夫特蓝陶,专门供皇室使用。
所以在后世,代尔夫特和华夏的景德镇市是姊妹城。
代尔夫特还是荷兰著名的旅游城市。
城内遍布水道和小桥,各种老建筑林立。
运河、石拱桥、宁静的田园风光相互交错,时刻散发着古老的气息。
由于这里水道丰富,因此水利行业特别发达。
作为代尔夫特市内唯一的高等学府,前身是理工学校的代尔夫特理工学院,就是以水利学见长的理工类大学。
威廉明娜女王甚至还出席了代尔夫特理工学院的开幕典礼。
第一届世界力学家大会,就在这里举行。
上午10点,代尔夫特理工学院的大门口。
十多位身穿绅士服的人站在这里,谈笑风生。
这些人的肤色不一,显然来自不同的国家。
不过,他们在交流间隙,总是不断地抬头看向远方,仿佛在搜寻某个人的身影。
这时,其中一位老者向旁边的人问道:
“钱教授,布鲁斯教授他真的会来这里吗?”
钱五师笑道:
“克劳斯教授,您就放心吧。”
“我的导师他已经提前给我发过电报了。”
“他说来就一定会来!”
钱五师参加力学家大会的消息,着实让力学圈内众人吃了一惊。
毕竟,目前的力学界还从来没有过诺奖大佬。
他的到来无疑令大会的逼格更上一层楼。
因此,钱五师受到了力学界各位大佬的盛情邀请,会议和应酬排的甚至比李奇维还要多。
第一届力学家大会将在8月10号举行。
在组织者冯卡门的提议下,来自各国的十多位力学大佬们提前汇聚荷兰,共同商议和讨论会议主题。
他们希望本次会议能像布鲁斯会议一样,一炮而红,成为力学领域的至高权威会议。
所以,大佬们才会正好齐聚代尔夫特。
克劳斯听后,哈哈大笑。
“那就好,那就好。”
“我害怕布鲁斯教授嫌弃我们力学家太笨了,不愿意见我们。”
众人皆是会心一笑。
作为代尔夫特理工学院的校长兼水利工程学院的教授,克劳斯也算是力学界的大拿。
而且他是以东道主的身份举办此次会议,因此他更加关心布鲁斯教授的情况。
面对布鲁斯教授,哪怕已经60多岁的他,也瞬间变成小迷弟了。
五天前,当钱五师告知众人说布鲁斯教授将经过荷兰,并来此看看后,众人皆是兴奋不已。
虽然布鲁斯教授不参加力学大会让他们感觉有点遗憾,但钱五师作为对方的关门弟子,他的参加足以代表很多。
冯卡门笑着说道:
“钱教授,你的研究方向从理论物理转到力学,难道布鲁斯教授会同意吗?”
冯卡门对钱五师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就好像他们的前世并肩战斗过,关系很亲密。
这种感觉非常神奇,他自己也描述不好。
真实历史上,冯卡门终生未婚,而且也没有子女。
他在流体力学和空气动力学领域的成就令人瞩目。
很多理论和公式都是以他的名字命名。
不过,他最为华夏人所熟知的,还是他的一个博士生:大名鼎鼎的钱学森!
二人的传奇故事被后世无数人津津乐道。
“我看到一个个子不高,神情严肃的年轻人,他思维敏捷,反应迅速,完全不像是普通学生。”
这就是冯卡门对钱学森的第一印象。
他和钱学森的友谊不仅是师生的关系,更有点像父子的关系。
钱学森的存在,或许填补了他内心的某些空缺。
因此,他在学术上倾囊相授,在生活上无微不至。
后来,冯卡门为了保护钱学森,不惜和美国政府对峙,可见他对钱学森的喜爱。
这一世,当冯卡门看见钱五师的第一眼,他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宿命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