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教授提出光子的概念后，说明光子是和电子、质子等粒子一样的微观粒子。”
“只不过电子有质量，光子没有质量。”
“但不管怎么说，只要是微观粒子，必然都满足德布罗意的物质波理论。”
“从这方面看，光子应该是具有概率波性质的。”
“如此分析，光好像既是电磁波又是概率波。”
“这真是个匪夷所思的现象。”
众人一阵惊呼！
光确实有点古怪啊。
电磁波和概率波显然是两种本性完全不同的波动，光怎么可能会同时具备呢。
现有的理论解释不通。
这时，海森堡眉头紧皱，他好像抓住了什么关键。
“我认为不能把【光】和【光子】两个词语和概念混为一谈。”
“【光】是一种宏观现象，是周期性变化的电场和磁场以光速运动时，形成的电磁波。”
“而【光子】是指光的基本单位，是一种微观概念。”
“电磁波的能量，是以光子的形式一份份传递。”
“当我们说光的波粒二象性时，这里的光指的是宏观的【光】。”
“所以，它的波动性应该特指电磁波这种波。”
“但是【光子】本身作为微观粒子，它同样具有概率波的性质。”
嘶！
海森堡和福勒的分析，让问题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光的特殊性再一次展现在众人面前。
本来大家以为布鲁斯教授提出光的波粒二象性后，就解决了几百年的争论。
但是随着概率波的提出，事情好像又没那么简单。
然而，泡利却不这么想。
“我觉得这很正常。”
“以水波为例，【光】就是【水波】，而【光子】就是【水分子】。”
“水波本身就是无数的水分子组合而成。”
“单独的水分子中，氢原子和氧原子都具有概率波的性质。”
“但它们依然能形成水波这样确定的机械波。”
狄拉克反驳道：
“不对，不能这样类比。”
“应该是【光】相当于【水波】，【光子】相当于【一个单位的水波】。”
“但哪怕是一个单位的水波，它依然是机械波，而不是概率波。”
泡利不同意。
“胡扯！”
伊蕾娜说道：
“我认为狄拉克说的对。”
这时，海森堡又补充道：
“这样会产生一个问题。”
“既然【光子】具有概率波性质，那么按理来说，它在时空中的位置，应该也是概率性的。”
“但是为何大量【光子】形成【光】后，光却具有了确定的笔直的运动轨迹呢？”
“它为什么不会像电子一样，随意弥漫在整个宇宙时空内呢？”
众人皆是一惊。
“对啊，为什么呢？”
小布拉格是电磁学方向的专家，他说道：
“也许这是一个数学问题，大量光子的统计行为，抵消了单个光子的概率随机性。”
真实历史上，1937年卢瑟福去世后，小布拉格成为了卡文迪许的第五任主任。
他上台后，放弃了自己的擅长领域，转而大力发展固体物理、生物物理、天体物理等边缘学科，为实验室开辟了新的研究方向。
众人听完他的解释，点点头。
泡利立刻说道：
“这和单个原子具有概率波性质，大量原子组成的固体却能产生机械震动波是一个道理。”
“概率波也要受到波动方程的限制。”
很快，这帮小年轻们就开始激烈讨论起来。
过程精彩绝伦，众人看的津津有味。
这时，海森堡忽然发现，布鲁斯教授一直坐在那里，好像在静静思考着什么。
“总感觉他老人家又要装不.提出什么惊人的理论了。”
第541章 位置！动量！不确定性原理！惊世而出！震撼登场！
卡文迪许学术沙龙。
狄拉克提出的光的波粒二象性问题，引起了众人的热烈讨论。
大家各抒己见，时不时能听到泡利喷人的声音，气氛非常融洽。
李奇维听到了海森堡等人的辩论，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个问题使用现在的理论就能解释。
简单而言，单个光子虽然有概率波的性质，但它的随机位置被约束在电场磁场形成的某个范围内。
就好比电子在原子内运动，不会跑到原子外。
光子的运动也不会跑出电磁场的范围。
所以，宏观的光是电磁波，微观的光子有概率波性质，二者并不矛盾。
只不过需要复杂的数学进行推导和验证。
显然，李奇维没有兴趣关注这么简单的话题。
他现在正在思考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如何从威尔逊展示的电子路径图中，联想到震惊学界的不确定性原理。
如今的李奇维，早已不是当初的菜鸟，只能靠着脑中的记忆当理抄公。
随着他亲身经历这段物理学史的浩荡洪流，与当世众多天骄坐而论道，他的实力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当之无愧地踏入了物理大宗师之境！
他能够从思想的源头上，重新审视量子力学的整个建立过程。
换句话说，他现在敢自信地拍着胸脯说：我上我也行！
李奇维闭上眼，脑海中各种符号闪烁，数字起舞。
在残留酒精的刺激下，他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
他的心灵如舟，流淌在晶莹剔透的量子之河中，划出阵阵涟漪。
“原来如此.”
此刻，海森堡一直盯着布鲁斯教授，他的眼睛越来越明亮，表情越来越兴奋。
仿佛心中有火焰般的东西在自发地燃烧。
他的异样很快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咦？”
“海森堡怎么了，他在看什么？”
众人的视线随着海森堡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布鲁斯教授的身上。
随即，猛然一惊！
大家都认为布鲁斯教授肯定是在思考狄拉克提出的问题。
“哇！布鲁斯教授闭眼了，那肯定有答案了！”
“这个问题果然大有玄机，竟然能让他老人家使用最强状态。”
“错！布鲁斯教授的最强状态是背后出现一道霸不.伟岸的身影。”
“.”
年轻的小伙子们都开始兴奋起来。
然而，狄拉克本人却没有任何表情，依然如雪山上的一朵青莲，冰冷清澈。
他认为自己的问题，还不足以让布鲁斯教授亲自出马。
通过刚刚的讨论，他已经有了大概的思路。
只不过因为概率波理论才提出没多久，他用起来还不熟悉。
“那布鲁斯教授在思考什么呢？”
就在这时，李奇维突然睁开了双眼。
唰！
高傲的眸子中，仿佛有璀璨的雷霆闪过。
他再次盯着前方。
这时，威尔逊最先反应过来。
他是在场所有人中，唯一能深切感受到布鲁斯内心的人。
“布鲁斯一定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他顺着视线看去。
“咦？”
“那不是我刚刚没关掉的云室照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