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现这个概念，其实完全不局限在生命领域。
在其它领域，也可以借鉴。
巴浦洛夫听完后，神色激动，微微颤抖。
他在研究人的消化系统时，就很好奇。
明明大脑和消化系统都是由细胞组成的，为什么大脑有意识，消化系统没有呢。
系统与系统之间，有什么区别呢？
而李奇维说的涌现，给他了灵感。
不过很快，巴浦洛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连忙问道：
“布鲁斯教授，虽然你用涌现解释了意识的产生。”
“但是依然存在一个问题。”
“没有意识的原子，涌现出意识的原理是什么呢？”
“我感觉涌现这个词更像是对这种现象的描述，而不是这种现象的本质。”
“这两者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就比如，为何消化系统就不会涌现出意识呢？”
哗！
巴浦洛夫的问题让在场所有人都动容了。
果然不愧是诺奖大佬，问题直指核心。
这确实是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一堆原子涌现出意识，那么到底是“如何”涌现呢？
是其中两个原子先发生作用，然后带动其它原子。
还是所有原子同一时刻相互作用，产生新的现象。
涌现解释不了具体的机制。
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李奇维，这个问题看起来似乎无解。
李奇维听完巴浦洛夫的问题后，心中感慨万千。
涌现这个词是在20世纪90年代提出来的。
它当时被提出来时，并不是用于单独研究意识的。
而是用于“复杂适应系统”的领域。
说白了，涌现这个词只能应用在系统级别。
单个的原子是没有办法涌现的。
后世的人工智能、受精卵发育等，有很多现象，都符合涌现的描述。
科学家发现，一些离散的因素，通过某种机制组合在一起，就会产生超越单个因素的性质。
这就是涌现的内涵。
李奇维提前几十年提出这个概念，可想而知对在场的人有多么大的震撼。
但是此时的大佬们，也都是天之骄子。
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涌现的问题。
那就是它并非本质，而是概括。
李奇维露出一丝无奈。
“巴浦洛夫教授，你的问题非常犀利。”
“没错，涌现这个词确实无法解释具体的机制。”
“但我认为它会是一个良好的理论框架。”
“只要量子论进一步发展，我们早晚可以解开意识的神秘面纱。”
哗！
台下一片震动。
李奇维接着说道：“我怎么感觉会议有点逐渐跑题了。”
“今天本该是关于相对论的会议。”
“结果我一直在谈量子论。”
“我看不如让我的学生玻尔上来给大家讲解一番。”
礼堂内爆发出一阵哄笑。
巴浦洛夫笑着说道：“布鲁斯教授，你不用担心。”
“相对论和量子论，我们都喜欢听。”
“我认为是相对论它太完美了，所以在场的人几乎很难提出问题。”
“而且之前两天的会议，想必你们物理学领域的大佬们，已经讨论的差不多了。”
“我们确实找不出更新的问题了。”
巴浦洛夫的话，让在场众人微微点头。
真正听完李奇维的相对论讲座后，大家才明白，自己距离这个震惊世界的理论到底有多远。
根本没有人敢碰瓷。
维特根斯坦的问题，在他们看来，就已经很深入了。
李奇维笑着说道：“正好接着这个机会，我也想提一下。”
“我们会议讨论后认为，接下来物理学的重点就是量子论了。”
“到时候在座的各位可以多多关注。”
此刻，众人对于量子论有了很深刻的印象了。
尤其是生物学家和医学家，已经开始把量子论当成必修课了。
台下的玻尔神色激动。
没想到今天的会议，竟然还会让量子论跟着沾光。
其实想想也对。
以玻尔的聪明才智，看懂广义相对论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其他人就更不用提了。
他现在渐渐有点理解李奇维举办这场会议的意图了。
“导师他怎么可能真的是想邀请所有人，来讨论相对论。”
“连一般的物理学家都看不懂广义相对论，甚至狭义相对论都吃力。”
“更不用提在座的这些文科人员了。”
“导师其实是借助相对论，召集全世界的学者而已。”
“他是要给科学家造势，给物理学家造势。”
“相对论只是让布鲁斯教授一个人伟大。”
“但是今天这场会议过后，所有科学家都会与有荣焉。”
“科学家的成果，影响整个世界。”
此刻，玻尔才终于明悟过来。
他看着台上那道霸天绝地的身影，崇拜无比。
李奇维把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玻尔的想法其实就是他的初衷。
开玩笑，邀请全世界的人一起讨论广义相对论。
这是有多看不起这个伟大的理论。
这又不是后世，随便一个博士生，都对广义相对论有非常深刻的见解。
目前为止，全世界能看懂的，估计也就前两天会议的那些物理大佬。
李奇维环顾一周，他总觉得今天的会议有点意犹未尽。
但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各位，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礼堂内忽然陷入了安静。
物理学家、数学家、化学家、生物学家们都默不作声。
刚刚的讨论太过精彩。
他们实在找不到什么问题了。
而且这是相对论的会议，要是再提其它的问题，终究有点不合适。
一时间，没有人再站起来了。
忽然，一直默默无闻没人发言的天文学家区域，出现了小小的骚乱。
对啊。
李奇维一拍脑门。
“怎么把这伙人给忘了。”
“天文学家们可是广义相对论的主力军啊。”
“他们怎么可能没问题。”
果然，还不等李奇维多想。
一位天文学大佬站了起来，语出惊人。
“布鲁斯教授，我认为广义相对论有很大的问题。”
轰！
满座皆惊！
第335章 宇宙常数！让宇宙不再膨胀？
广义相对论对于天文学的重要性，用任何语言形容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