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对北匈奴骑兵的屠戮，曹纯心中积蓄多年怒火总算是发泄了出来。即使是一向沉稳的他也不禁发出了狂傲的长啸。
这才是真正的战斗！
主将意气风发，虎豹骑也同样的兴奋无比，手中长枪挥洒自如，只觉得轻松无比。
汉军后方，看着这一幕，袁绍不禁感同身受的拍了拍曹操的肩膀。
这才是打仗啊！
在中原这么多年，他们几乎已经忘记取胜是什么感觉了。
原来，真的不是他们太弱，而是田泽太强。
如今对付眼前的北匈奴，看着对方各种爆种、各种拼命、各种谋算，结果还是被己方轻易的一只手压着打毫不费力。
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爽了。
“以前田泽对付我们该不会也是这种感觉吧？”袁绍幽幽的说道。
看这架势，根本都不用动用曹操的右翼兵马和张辽的后军，甚至就连公孙瓒都招来的有些草率了。
对方不弱，但是奈何己方手里的牌强度太高了。
随便出两张就直接压死对面了。
“或许吧。”曹操叹了口气。
这种自己准备了一大堆后手，结果对方连自己的试探进攻都打不过的感觉，确实令人心安，但也很无语。
白瞎了那么多准备。
“有备无患，多准备些总是好事。”戏志才劝导道。
“而且，北匈奴肯定也有着军魂军团，战斗还没有结束。”
“嗯嗯。”曹操点了点头，随后命令位于中军的曹仁军压上，以防万一。
不过看着已经突入呼衍莫邪所率的北匈奴先锋军后方的白马义从，再看着方才组织起来，人数不过三万的北匈奴剩余主力，曹操轻叹了口气。
如今的局势，他真是不知道对面该怎么翻盘。
哪怕对方真的准备了后手，行此自废武功之举，对方的后手，只怕也影响不了战局。
待对方最后反扑一波，中军就可以直接压上准备横推，最后追杀收尾了。
毫无难度的胜利，他反倒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赢得太轻松、太顺理成章，这就是田泽的快乐吗？
第578章 殊死一搏
还未待虎豹骑将呼衍莫邪所率的北匈奴打残，公孙瓒已经杀到了这支胡骑的尾部。
“都跟我冲，别让虎豹骑这群家伙抢光了。”公孙瓒焦急的说道。
好不容易有上场的机会，要是再落得个给虎豹骑收拾残局的下场，他绝对不认。
袁绍和曹操虽然对他和吕布平等相视，但是其麾下文武本能的轻视他如何感受不到。
若不是同为盟友、有田泽安抚，而且这半年来袁绍和曹操忙着整顿内部，以他的脾气，早就和这俩人先干一架了。
以往面对吕布他就是这么干的。
什么天下第一武将，还不是要跟在我屁股后面吃灰？真打起来，也不不比自己强。
白马义从速度快，但不只是跑路和追击速度快，出手速度、反应速度一样的快，公孙瓒就是要证明这一点。
曹纯看到白马义从出现，同样焦急万分。
第一次打顺风仗，还没怎么发挥呢，可不能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
双方都是铆足了劲，相互开始暗自比拼了起来。
被两支上头了的军魂军团骑兵前后包夹，呼衍莫邪只怕也是第一个享受这待遇的人。
“放箭！“
前有狼、后有虎，首尾难顾的呼衍莫邪只能奋力的指挥后军抵抗，将目标放在了白马义从身上。
毕竟表面上来看，相较于武装到牙齿的虎豹骑，白马义从却是甲胄轻便，战马也只有在要害处加了些许防护。
北匈奴最擅长的近距离骑射战术对付虎豹骑是根本破不了防，但对付白马义从，呼衍莫邪觉得还是可行的。
然而，白马义从用一场华丽的表演让呼衍莫邪深深的体会到，什么是极致的速度。
箭矢之下，白马义从只是稍微加快或放慢了半分速度，便轻易的以毫厘之差避开，实在避不开的，手中的长枪精准一扫也足以挑飞。
看似密集的箭雨之下，愣是没有一名白马义从倒下，仿佛都射在了空气中一般。
看着仿佛游走于空间之外的白马义从，呼衍莫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不可能……”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恐怖的骑兵，分明是一群将速度与战斗技巧锤炼到极致的战场幽灵。
双方短兵相交后，呼衍莫邪震惊的发现，白马义从的表现依旧诡异异常。
己方的进攻每次都被对方精确的以毫厘之差闪躲，随后看似随意的一枪便击中了己方的要害。
“这才是战争的艺术。”公孙瓒心情不错的看着白马义从肆意的屠戮着敌人，随后不屑的看了虎豹骑的方向一眼。
“笨重的莽夫，终究会如战车一样消亡于时代。速度才是骑兵的一切，白马义从才是骑兵的终点。”
公孙瓒对于骑兵是有着自己的见解的。
他一眼就看出了虎豹骑的本质，就是曾经对阵过的太史慈的加强版，更专注于速度和力量两极，而且战力更强。
最后追求的是极致的速度和力量，在这两端都几乎已经达到了骑兵理论上的上限。
但是在公孙瓒看来，所有的万金油都是异端，精力分散、目标不一，永远也无法窥伺到任意一点的极致，突破上限。
虽然在大规模作战中的表现不俗，但是作为骑兵而言，根本就是不合格的。
想要肉搏就往重骑兵发展，想要速度就往轻骑兵发展，弄出一个四不像算是怎么回事，白瞎了那么好的基础。
“左路压制，右路突击！”
曹纯可不知道公孙瓒心中的诽腹，见呼衍莫邪的精力被白马义从吸引，毫不犹豫的发起了最强的攻势。
虎豹骑的玄铁重铠碰撞出铿锵声响，如同一道黑色的钢铁洪流直扑匈奴军右翼。
与白马义从的灵动截然不同，虎豹骑每一次冲锋都带着地动山摇的压迫感，前排持槊横扫，后排持弩直射。
一名匈奴勇士试图策马冲撞虎豹骑阵型，却在靠近时被虎豹骑手持长槊直接刺中了马首，战马吃痛人立而起，将他掀翻在地。
虎豹骑的铁蹄无情踏过，瞬间将其碾成肉泥。
曹纯手持长槊冲在阵前，寒芒所指之处，匈奴骑兵纷纷避让，势大力沉的每一击都能带走一条生命。
北匈奴骑兵虽然悍不畏死，但在两支汉军精锐的夹击下，伤亡数字仍在不断攀升。
“结阵！结阵！”呼衍莫邪声嘶力竭地喊道。
意识到已经事不可为，北匈奴骑兵们试图组成圆阵进行防御，却被虎豹骑的重骑兵冲得七零八落。
曹纯抓住机会，指挥虎豹骑将匈奴军阵型彻底撕裂。
而公孙瓒则带着白马义从在敌阵中来回穿插，直奔北匈奴的各首领。
呼衍莫邪看着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心中涌起绝望，挥舞着长矛朝着曹纯冲去。
曹纯见状，顿时大喜，拍马迎上。
两人兵器相撞，火星四溅。呼衍莫邪作为北匈奴中以武艺著称的左贤王，实力确实不俗，短时间内竟然和曹纯打的难解难分。
公孙瓒看着这一幕，略有些不爽的撇了撇嘴。
“又呈匹夫之勇。”
实则心中惋惜不已，敌方首领也是狡猾，知道自己不好惹。可惜了，白让曹纯捡了这么大的功劳。
至于曹纯会战败的问题，公孙瓒从来都没考虑过。
开玩笑，军魂军团加持之下，曹纯要是还能输那只能说是活该。
一心取胜的公孙瓒见虎豹骑已经逐步围拢了上来，便不再插手，直接开始冲杀起了已经有些混乱的北匈奴军。
曹纯看着公孙瓒淡然的离开，心中不禁暗急，手中长槊再度狠辣了三分。
不过三十合，直接将呼衍莫邪挑下马来。
抽出腰间的环首刀将呼衍莫邪的头颅直接砍下，朝天一举。
“敌将已死！”
虎豹骑跟随着齐声呐喊，声浪如滚雷般在草原上炸开。
周围的北匈奴骑兵望着那染血的头颅，士气瞬间崩溃。
方才整顿好中军的北匈奴单于挛乌勒看到这一幕，身体顿时一僵。
喉头忍不住一口鲜血即将吐出，但是终于还是咽了下去。
将脖颈上代表单于的狼牙项链取下，交给最信赖的心腹手中：“把它交给须卜图格。”
第579章 帝国余晖
失了先机，一步错，接下来便步步都赶不上。
北匈奴的情况便是如此。
如果是正常对战。
麾下也有数名拥有天赋的良将，这场仗不可能打的这么失败，这么惨。
但是奈何，从头到尾，北匈奴一直都被算计着，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一切比曹操等人提前筹划的还要顺利。
先是重创了骨都侯呼延赤那、将北匈奴主力吸引至袁术军周边。接着趁机发动突袭，逼得大当户丘林呼都顶上争取时间。
利用双方战力上的巨大差距以及北匈奴在情报和判断上的错误，直接斩了丘林呼都。
几乎败局已定的北匈奴不甘之下，唯一的选择就是添油战术，组织已整顿好的人马率先发起进攻。
借此，再次阵斩左贤王呼衍莫邪。
左贤王、大当户战死，右贤王带着遭受重创的骨都侯跑了。
北匈奴的主要将领，只剩下单于挛乌勒这么一个光杆司令，兵力也不过三万骑兵。
而联军这边，只出动了先锋的两万骑兵以及白马义从，底牌还多着呢。
战局过于顺利，顺利的让曹操和袁绍都有种不真实感，再一次的坚定了他们的信心。
我们真的很强！
沮授、戏志才等谋士也是轻舒了口气。
看来中原之外的战事，难度果然没有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