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镇中军的程昱看着战场上的局势，眉头微皱。
“袁本初还真是果决。”
程昱清楚关羽的长处在于进攻。若是联军一味死守，绝对是守不住的。
唯有以攻代守。
但是他没想到袁绍等人会反应的如此快，如此果决。
要知道，他身边可是足足四十余万兵马，阵容肃整而且毫无损伤，对方就敢直接扑上来。
联军的举动，使得关羽面临着两个选择。
一个是撤销自身笼罩全部大军的天赋。如此一来，有利于这些新兵更好的为程昱掌控，但是关羽进攻的锋芒必定大减。
另一个就是不管不顾，继续强化进攻。
“这是吃准了我们比你们少一个天赋吗？”程昱喃喃自语道。
田泽不在，己方士卒便少了一个被动的君主天赋加持。
相较之下有着袁绍天赋加持的联军确实要胜上一筹。
但是……
“能够与主帅天赋叠加的，可不只是君主天赋啊！”
伴随着程昱的话语落下，天赋瞬间激活。
为了大局考量，程昱的坚韧天赋从曾经的主动激发转向了被动提高，从而能够更好的训练士卒，增强麾下士卒的整体战力。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程昱就此失去了天赋的主动激发效果。
相反，这么做的程昱天赋出现了一种奇异的变化效果，能够与主帅的天赋兼容并行，而且相互并不冲突削弱。
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一种“伪”君主天赋。
对于天赋这一玄奥的力量，程昱等人至今都未曾完全窥探出其几分本质。
只是为了方便区分，根据功能对其进行了细分，除了内政、作战天赋外，还有就是君主天赋和被动天赋这两种特殊的天赋。
相较于前两者，后两者更加稀少和珍贵。
因为前两者是无法无损叠加的，即便能够给士卒最多加上三种天赋效果，但三个天赋的效果都会被大幅削弱。
如果不是相互之间能够弥补、珠联璧合的天赋，如此叠加根本不划算。
就像关羽，此时只给麾下士卒叠加了自己的天赋。
因为关羽的天赋就是最适合自己的，再没有其他天赋能够对其产生更大的加成。
而君主天赋和被动天赋则似乎是单独存在运转的另一套体系，可以和前者相互叠加且不会影响效果。
虽然这两种天赋同样也只能存在一种，但相较于前者要稀缺太多了。
田泽麾下有君主天赋的目前只有自己，当然，公孙瓒和吕布除外。
被动天赋的也只有程昱、于禁和张牛三人。
张牛的天赋激发效果于作战并无裨益，因此能够代替田泽的，只有程昱和于禁。
于禁常年和徐荣一起坐镇后方以确保万无一失，程昱就成了唯一的人选。
这也是关羽放心将后方交给程昱的原因。
天赋覆盖士卒的将领方好指挥，但是程昱却可以另辟蹊径的做到这一点。
就在三路诸侯即将杀至关羽军两翼和后方之时，只觉得眼前的敌人仿佛一瞬间变了气质。
从原本的威势逼人，变得更加沉稳坚毅。
关羽的天赋如今已经开发到了一定程度，能够范围性的调动威势。
所以此前他是将数十万大军的威压集中在了前军。
两翼和后方的士卒在战力上并未得到加成，只是士气上涨了些许。
然而，随着程昱主动激活自己的天赋，这些士卒的忍耐力、意志力，特别是面临困境绝境之时的抵抗力顿时大幅上涨。
机敏如曹操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这支兵马的不对劲，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此时的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选择杀穿敌军。
虎豹骑、霸王铁骑以及颜良文丑麾下的铁骑充当箭头，三支大军狠狠的杀入了关羽军中，直奔中军而去。
第406章 逆转天象
然而，只是初步突入，曹操便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眼前这支军队，有些过于顽强了。
虽然靠着虎豹骑的精锐轻易的突了进去，但战场并未呈现与关羽前军一般热刀切黄油的效果，有着些许滞涩。
眼前的这些“新兵”虽然战力确实一般，韧性却大大的超乎了他的想象。
即使在不敌的情况下，也犹如浪潮一般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反击。
令曹操感觉自己仿佛深陷一张巨网一般，随着己方的冲锋，这张巨网越收越紧，力量越来越大。
怎么会这样？
曹操心中翻腾起惊涛骇浪。
面对田泽如此劲敌，曹操在事前已然将准备工作做的足足的。
当然，百密终有一疏，关羽天赋的强悍确是超乎了他们的意料。
但其实，他们也曾做过心理准备。
毕竟他们知晓关羽会很强，只是不知会强到何种地步罢了。
他们不可能会往太深了去想，否则的话，这仗根本就不用打，躺平就好了。
所以，此前的战场还是在他们的预料之中的。
但是如今，第二个意外出现了。
关羽麾下这群新兵的“韧性”。
一直以来，靠着充足的物资供给、完全脱产的训练、先进的训练方式和精良的武器装备等，田泽军的士卒都是碾压他们的存在。
这一点，与其屡次交战的曹操很清楚。
若非有天赋加成的存在，双方士卒之间的差距简直不可里计。
因为天赋对于弱旅的加成效果要比强军好得多。
可即便是有着天赋托底，田泽军也是能够轻松以一敌二的存在。
但眼前可是一群青壮啊！
田泽有条件将所有青壮训练成战卒，但却没必要那般饮鸩止渴。
毕竟地还要种、水网还要挖，不可能为了战事而停滞了发展。
因此即便青壮们接受的训练相对严苛，足以成为战卒，但是在时间上还是稍少了一些。
曹操曾经派人刺探了解过情况。
这些青壮虽然综合素质比自己麾下的士卒平均水平要强上一些，但要是考虑到他们都没见过血，双方应该是相差无几。
经过测算，这种实力的兵马，又没有强力的统帅天赋加成，应当战力有限。
但是，眼前的情况明显不是这样。
“这些新兵身上，至少有一层天赋加成。”坐镇中军的曹操沉声道。
尽管心中颇为慌乱，曹操表面上依旧沉着无比。
毛微微感受了下，点了点头：“的确。而且关羽的天赋应该依旧存在，否则的话，其前军的冲势不会如此之强。”
“怎么会这样？田承泽麾下难道还有其他拥有君主天赋的人在现场？”曹操低声道。
“不可能。”毛摇头道。
“田承寿目前麾下并无有人主之象的存在，吕布不可能在此，其天赋也不是这般。”
“这一天赋的效果，更像是……”
毛深深的看了眼关羽军中军的方向：“程昱的天赋。”
作为田泽麾下的重臣，毛等人怎么可能会放弃对于程昱的打探。
尤其是对于程昱的天赋，在了解到田泽麾下士卒的战力变化情况后，他们也隐隐的猜出了一二。
抛开个体素质而言，田泽麾下士卒本身更像是本就附加着约半个天赋。
其来源，无外乎程昱和于禁，亦或者二者皆有。
这才有了田泽天下至强的锐士。
而此时看来，他们恐怕又失算了，不仅是君主天赋能够进行额外加持，被动天赋一样可以。
曹操也清楚这其中的情况，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嘴角微微泛苦。
“田承寿麾下人杰何其多也！”
现在该怎么办？
曹操此刻也十分迷茫。
一切似乎已经陷入了死局。
敌人的进攻挡不住，对突中军突不过。
胜机在于何处？
为了这一战，他们准备许久，在如今看来，仿佛一个笑话一般。
这样下去，他们恐怕必败无疑。
尽管如此，曹操依旧没有放弃希望，继续指挥着大军拼命发起进攻，等待着可能会出现的奇迹。
而在曹操身后，毛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不禁看向袁绍中军的方向。
志才，最终还是要走到这一步吗？
袁绍中军，戏志才遥遥眺望着曹操等三方人马冲击的场景，心中微沉。
果然！
他们的实力还是不够。
这种情况下，已经与战术战略无关了，双方是纯粹战力上的差距太大。
好不容易抓住了关羽军的破绽，但是却没有多少时间了。
曹操等人完全有实力击溃关羽军中的这些青壮，但却无法在关羽击破袁绍中军之前做到这一点。
右手轻抚着自己心脏的部位，戏志才目光幽幽的看向曹操所在的方向。
主公，就让志才以生命为你布这最后一局吧！
已是寿命无多的戏志才早就做好了这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