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鸣金认输
公孙瓒的爆发，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田泽喜忧参半的看着这一幕，心中暗叹道：“得亏啊！”
决战之事，田泽本意是想给公孙瓒一个体面的收场，因此选择吃点亏。
但现在看来，自己吃的亏似乎并不多。
要是在西凉和如今这般状态的白马义从拼消耗，他还真的得头疼。
在场唯二能保持淡然的，只有高顺和麴义。
陷阵营本就是下马重步、上马精骑的存在。
如果说白马义从是极致的速度，那么高顺的陷阵营便是极致的防御。
虽然对方避战骚扰的话自己追不上，但是对方也很难破的了自己的防。
连先登死士都能按着打的陷阵营根本不在乎敌人有多强，反正没有自己强。
而麴义的先登死士，更是极致进攻的代表。
天下至锐这个称号，用于形容先登死士远比白马义从还要恰当，只是双方的赛道不同而已。
带着自瞄、破甲强弩的先登死士可以说是白马义从的天然克星。
即便是突破后的白马义从在麴义眼中也只是一盘菜。只要靠近两百步之内，麴义就有把握将对方直接打残。
“可惜了，觉悟的太晚了。”郭嘉微微摇头道。
这一战虽然是以张辽为帅。
但是当破不了白马义从的速度之后，张辽便将只得将精力集中在局部战场，把战场的整体指挥权交由郭嘉。
而郭嘉，早已在太史慈突破的一瞬间察觉到了变化，不动声色的排兵布阵，将白马义从暗暗包围了。
哪怕白马义从能够突破锐虎骑、召虎军和龙魂骑三支精锐的围剿，面对着已经围上来的包围网，也是插翅难飞。
只重速度的缺陷便在于此。
但凡被牵制住，便有被围剿的可能。
郭嘉布下的后手并没有派的上用场，因为白马义从接下来的对手是龙魂骑和召虎军。
面对如此强大的白马义从，赵云和张辽丝毫不留手，直接将天赋催动到了极致。
原本就一直被“溜”着的龙魂骑早已陷入了暴怒状态，毫不犹豫直接正面刚上了白马义从。
白马义从的出手速度越快，龙魂骑的出手速度也越快。
一开始稍有些落入下风的龙魂骑很快便和白马义从打了个不相上下，而且甚至还在逐渐变强。
同时，张辽的召虎军也贴了上来。
近乎无视碰撞的天赋，在张辽的指挥艺术和作战智慧下被运用到了极致。
直接充当起了最强辅助，与龙魂骑和锐虎骑如影随形，辅助作战。
遭遇如此劲敌，白马义从攻防皆不高的缺点彻底暴露了。
即便是引以为傲的出手速度也被对手克制的死死的。
即便公孙瓒再一次爆发，也没能掩饰的了颓势。
身在后方的法正和韩遂早已清楚的看到了这一情况，但是他们并无力破局。
双方的战力差距确实还是太大了。
尤其是在郭嘉早早便组成了包围网的情况下，后知后觉半步的韩遂和法正即使想要弥补，也已经来不及了。
速度虽快，但是硬实力不足，在正面对战的情况下，缺陷不可避免的暴露。
“鸣金吧！”
略带些许惋惜，却又有些释怀的法正看着越陷越深的白马义从，叹了口气说道。
韩遂此时也是面色难看无比，毫不犹豫的按照法正的命令鸣金收兵。
白马义从的状态他看在眼里，即便法正不说，他也准备撤兵了。
原因很简单，白马义从无敌的神话不能破灭。
在其彻底战败之前，韩遂必须要尽快结束这场战斗。
否则的话，他的天赋就废了。
有得必有失，极强的天赋发动条件和代价也非常苛刻。
韩遂的天赋最大的问题就是白马义从不能败。
一旦败了，不止是需要从头再来那么简单，此前的状态永远无法恢复。
韩遂只能选择另外择一至强者投靠，否则的话天赋便不会恢复。
以现在天下诸侯的情况，韩遂很清楚，没有其他诸侯能容得下自己，只有跟着公孙瓒一条路走到黑。
就像官渡之战后的高览一样。
高览的天赋强吗？很强。
尤其是在袁绍兵强马壮的情况下，堪称恐怖。
但是投奔曹操后便被彻底雪藏。
原因很简单。
即便曹操麾下后期同样兵强马壮，他也不会用高览。
因为高览只适合大规模作战，曹操不会放心将如此大规模的兵力交给一个降将。毕竟又没有到如官渡之战那般生死之战的地步。
况且曹操麾下那么多的猛将名帅，就算指挥大军战力弱一些，也不会比高览弱太多，却踏实多了。
韩遂的天赋亦是如此。
他也只有在统帅大规模的兵马时才能发挥出天赋的真正效果。
但是除了公孙瓒，谁还能容得了他？
袁绍有高览、孙策有周瑜，曹操自己就是天下前三的统帅，刘备麾下猛将亦是众多。
尖锐的鸣金声很快便传遍了战场。
除了少许杀红了眼的骑兵外，多数骑兵在战前就接到了统帅的死命令。
即便仇敌就在眼前，也只能恨声的选择撤退。
被包围的公孙瓒闻声后，整个人仿佛僵住了，呆呆的看着胯下的白马，目光怅然。
“公孙将军，久违了。”
距离公孙瓒不过几十步的距离，赵云收起长枪，策马缓缓走来。
刚刚若是没有听到鸣金声，他就准备出手拿下公孙瓒了。
毕竟这么打下去，损失的都是“自己人”的力量，他还是希望能够尽量减少些损失，这也是田泽开战前特意交代的。
但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
公孙瓒闻言，目光略有些复杂的看着同样白马白甲的赵云。
赵云微微一笑，拱手拜道：“与公孙将军交手，方知骑兵至强为何，真是大开眼界。”
这话并非是赵云恭维，而是发自内心的感慨。
不与白马义从交战，他永远无法想象那种绝望。
被敌人吊着打，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敌人策马的灰尘都追不上。
“子龙过誉了。”
赵云发自内心的敬佩，总算挽回了公孙瓒的些许面子，令其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第396章 是非功过
西北这一战，打的干脆，结束的也很快，但双方损失却是不少。
骑兵作战不比步卒，尤其是双方都是采取小规模军阵对冲的方式。
在方圆数里的范围内彼此攻伐，战损之高，让事后的田泽看着都有些牙疼。
“这仗打的，太亏了。”田泽忍不住叹了口气道。
“但这一战，不得不打。”郭嘉提醒道。
不到最后一步，谁知道结果会是怎样？
想兵不血刃的拿下本就生性高傲的公孙瓒，根本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公孙瓒答应，其麾下文武也会有想法。
这就是一道不得不迈出去的槛，如果不打，这个疙瘩就会始终留在这些人心中。
“这一战，虽然损失不小，但是好在还在我们的接受范围之内。而且，如此一来，主从关系定下，日后便再无隐患了。”
田泽点了点头。
“中原情况如何了？开打了吗？”
郭嘉点了点头：“中原诸侯知道机不可失，在我们抵达西凉后便已经动手了。”
“现在率骑兵赶过去，还能来得及吗？”田泽皱眉道。
郭嘉微微摇了摇头：“恐怕，我们只能派遣少许骑兵前往接应。”
“西凉虽然拿下，但是当地的羌胡还需要安抚镇压，公孙瓒麾下的士卒也需要重新梳理，益州的骚扰同样也未曾停止。此外，还有西域之地。”
田泽闻言，点了点头：“那便由子龙率两万精骑前往支援吧。”
张辽作为统帅，自然离不开此处。
出身西凉、娶妻羌女的马腾较为适合坐镇西凉。
觉醒后的太史慈也能在速度方面碾压羌胡骑兵，最是适合代替白马义从暂时横压西凉。
这三人都不能动，能动的只有赵云了。
郭嘉点了点头。
公孙瓒的时代已经过去，此后的西凉只能有一个声音，很多的痕迹都要被抹去，派赵云支援是唯一的选择。
“陛下准备如何处置公孙伯圭？”
尚未与公孙瓒见面的田泽神色略显复杂。
他清楚公孙瓒的性格，彼此曾为挚友。因此他没有第一时间接收公孙瓒的兵马，而是给足了其接受的时间，让其慢慢平复心中的情绪。
同时，也给法正和韩遂一定的时间去做公孙瓒的思想工作。
毕竟公孙瓒可是一柄不亚于吕布的利刃，田泽早已为其安排好了位置。
“我们安定西凉至少也需要两三年时间。待到将公孙瓒的势力梳理安抚好后，便让其于西域驻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