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田承寿，还是那么胆小。”
年轻时便与田泽相识的他十分清楚田泽的为人。
其这般布置，并非不是不信任他公孙瓒，而是提防那有可能发生的“万一”。
田泽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就是没有万分的把握就不会出手。
十万精骑，不仅对于他公孙瓒是全部家当，对于田泽而言也是极其重要。一旦损失过多，足够田泽肉疼死，所以还是上了第二道保险。
一旁的法正不动声色的看了韩遂一眼。
虽然对方面不改色，但法正明显察觉到韩遂心中的失落。
擒贼先擒王。
田泽亲自领兵出征，而且身边不过十多万兵马，这几乎是最好的机会。
法正相信以韩遂这厮的阴狠，绝对是有过想法的。
只是不知道方才还有没有。
但是如今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现在这厮肯定是没有了。
第391章 义之所至
田泽提防的就是韩遂，还有羌人。
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
而是担心这些人看到自己身边兵少，产生一些愚蠢的想法，产生一些不必要的损失。
“主公，田承泽已经下了战书，三日后，于平原之上，决一雌雄。”法正说道。
“若是他败了……”
听法正说到这里，公孙瓒忽的打断：“可以了，孝直，不用说了。”
法正闻言，微微一愣。
一旁的韩遂却是摇了摇头。
还是年轻！
法正虽然聪明，但终究还是太年轻了。自以为是的聪明，便是最大的愚蠢。
天赋能够洞彻人心的法正，实际上对于人心的了解，只是犹如隔窗观花一般。
看似了解的一清二楚，实际上连一丝幽香都闻不到。
此时的法正就犯了一个人性上的错误。
无论田泽给了什么承诺，都不重要。
此战的约定对于双方而言只是一个由头罢了。
谁都知道结果为何。
……
夏日微炙，狂风卷着黄沙，呼啸着掠过广袤无垠的平原。
公孙瓒一袭银白战甲，头戴兜鍪，红缨随风狂舞，跨下一匹雪白骏马，宛如战神临世。
身后，三千白马义从宛如一片白云，静静伫立，白色的马鬃在风中飘动，每一匹战马都通体纯白，没有一根杂毛。
骑士们手持长枪，背挎强弓，眼神中透着视死如归的坚毅和无往不胜的自信。
再往后，是韩遂统帅的近十万骑兵，大军铺展开来，气势恢宏，犹如一片黑色的钢铁洪流，旗帜在风中烈烈作响，喊杀声似乎已在酝酿。
虽然其中不少羌骑、辅兵，但是在西凉这个地方，就没有弱者。他们也都是不可小觑的精锐。
法正位于后方，将目光紧紧的盯在公孙瓒和韩遂身上。
他知道，此战他们只有一次机会，最为关键的便是他们二人。
另一边，田泽同样高坐于战马之上，看着远处英俊威武不亚于自己的公孙瓒，面露微笑。
身后，张辽身为统帅，全身黑甲散发着冰冷的光泽，胯下乌骓马刨着蹄子，急欲冲锋。
左右两侧，赵云身着银盔银甲，手持龙胆亮银枪，身姿挺拔，英气逼人。
太史慈则手挽强弓，背负羽箭，眼神如隼，随时准备射杀敌军。
十万精锐骑兵整齐列阵，前排的具装骑兵更是威风凛凛，人马皆披重甲，只露出一双双冷峻的双眸，手中的长枪寒光闪烁，仿佛一道钢铁城墙。
位于后方的郭嘉坐在战车之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微微颔首。
此战，压力不大。
仅从双方的装备上来看，公孙瓒方几乎被碾压。
除了装备精良的白马义从外，其他骑兵只有少许精锐才能身着铠甲，与武装到牙齿的田泽军明显相差甚远。
公孙瓒此时却是毫无惧色，望着远处的十万精锐铁骑，心中没有半分畏惧，反而涌起一腔豪情，眼中满是兴奋。
田泽只是与公孙瓒遥遥对视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明白了相互之间的想法，随后便退回了军阵之中。
田泽不喜厮杀，此次只是为了和公孙瓒打个照面罢了。
公孙瓒见田泽回到中军之中，立刻扬起马鞭，高声呼喝：“白马义从，随我冲锋！今日，便让这天下看看我等的威风！”
言罢，率先催动战马，向着田泽大军疾驰而去。
“义之所至！”
伴随着公孙瓒的呼喝。
原本静止的白马义从顿时仿佛化作一阵飓风，瞬间围拢在了公孙瓒的身边，随后回应起了公孙瓒的呼喝。
“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伴随着口号喊出，整支白马义从仿佛化为了一体，所有人身上都浮现出淡淡的青色光芒。
韩遂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激动。
这就是他最为渴望的力量！
也是他最缺的力量。
天赋开启，与白马义从颇为相似的青芒同样出现在了韩遂统帅的十万骑兵身上。
“义之所至！”
“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同样的口号、同样的呼喝，十万铁骑分成数十个小阵，从各个方向向着田泽军杀去。
“这是，什么情况？”
田泽和郭嘉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只是一瞬间，他们便觉得这十万骑兵变了个模样。
看这气势，仿佛弱化版的白马义从一般。
要知道，白马义从可是军魂军团！
“陛下，这恐怕是韩遂的天赋！”
郭嘉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猜到了其中关键。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何昔日皇甫嵩和董卓被韩遂缠在西凉，无法速胜。
韩遂此人，藏得太深了！
“韩遂的天赋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吗？”田泽皱眉道。
“必然有着极大的限制。但现在，我们已经没有机会探寻其弱点了。”郭嘉沉声道。
这一刻，原本差距甚大的两支骑兵，实力瞬间拉近。
作为主帅的张辽却依旧沉稳无比。
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麾下十万精骑，无论敌人为何，他都不会输。
“杀！”
伴随着张辽的呼喝，十万大军同样分散开来，组成军阵向着公孙瓒军杀去。
不同于公孙瓒军是白马义从一马当先，整体呈现一个大的锋矢阵。
张辽军则是以张辽、赵云和太史慈三人亲卫组成的三叉戟为首的进攻阵型。
深谙骑兵作战之法的张辽最是清楚。
骑兵对战，就是一鼓作气、胜者通吃。
比的就是谁冲得快、杀得猛。
论起速度，白马义从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轻骑。
公孙瓒并没有迎头撞上张辽率领的三叉戟，而是稍稍偏移后杀向了侧翼的骑兵。
白马义从们皆是百里挑一的精锐，而且配合默契无比，战马训练有素。
即便张辽军冲在最前方的多是重装铁骑，依然拦不住他们冲锋的步伐，通过骑兵之间的缝隙，如同精妙无比的手术刀一般，将其分割，轻易便将其阵型捅穿。
他们的战马训练有素，左冲右突，或咬，或踢，协助主人杀敌。
公孙瓒更是一马当先，手中长枪如龙出海，所到之处，敌军纷纷落马。
第392章 极致的速度
“公孙瓒，是个将才！”
看着率领白马义从避强袭弱的公孙瓒，田泽不禁赞叹道。
纯靠勇猛打仗的人，是成不了将才的，早就死于乱军之中了。
当然，若是有项羽之勇，可以无视，但公孙瓒明显不在其列。
“能成为一方之主的，不可能是个蠢人。公孙瓒在骑兵作战方面有着极为敏锐的直觉。”郭嘉毫不意外的说道。
然而，公孙瓒带给二人的“惊喜”这才刚刚开始。
白马义从犹如一柄利刃狠狠的刺入了张辽的侧翼。
张辽此时却是无力处置。
双方都在对冲，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无法立刻调转方向围剿公孙瓒所率的白马义从，只能稍稍随之倾斜角度，准备绕个弧度回击。
三叉戟狠狠的杀入西凉骑兵之中，势如破竹。
然而，很快张辽便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对方在避让！
虽然他们看似冲杀的极为顺利，然而，前方的西凉骑兵却是在丝滑无比的向着两侧分散，仿佛是主动的一分为二。
尽管不至于令张辽军砍在了空处，却极大的减小了战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