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这一切都是田泽逼出来的。
过去与田泽作战，曹操与袁绍吃了太多的亏，军械、装备、素质等方面宛如鸿沟般的差距，使得他们痛定思痛，不断的提高起了麾下的各个方面。
不得不说，人的潜力确实是无穷的。
有了前进的方向，被逼急了的他们竟然在这段时间真的将各方面技艺提高了不少，也深切感受到了工匠的重要性，将其地位拔高了不少。
此前与田泽作战，还不觉得这些有什么，都是些基本的东西。
但是与袁术作战，曹操等人瞬间感受到了自己长足的进步。
孙策略有些热切的看着这些攻城器械。
他没少开展过攻城战，无论是曾经的攻打舒城，还是扫平江东，他都亲身主导，最是清楚其艰难。
因此这些攻城器械爆发出的威力，他瞬间便清晰的感受到了。
“本初兄、孟德兄，这些攻城器械的技术能否借我参考一二？不白看你们的，我可以拿造船技术换。”孙策大大咧咧的直接道。
刘备也是看向二人：“荆州粮草不少，备也可以扩大交易。”
袁绍和曹操闻言，相互对视了眼后，并没有端着架子，而是直接应允。
二人的诚意不小，而且他们又是盟友，如今大敌当前，也不宜计较这么多。
“小事一桩，你们若是与田承寿交过手，就明白了。这些攻城器械也只能让我们不过度处于劣势，比之田承寿麾下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袁绍提醒道。
当初在太行山下和冀南之地，他吃了太多亏了，至今想来都头疼无比。
“另外，伯符，给你个建议。”曹操看了看被周瑜尽数充当弓弩手的江东士卒，说道。
“江东士卒的素质确实是有些不够，最好多加训练。当然，陆战水平差没什么，但是在水军和弓箭手方面，你们必须得确保能够与田泽麾下的士卒抗衡。”
他与袁绍是对田泽的可怕感受的最为深切之人。
别看他们五路诸侯联盟联合看起来声势浩大，但在他们眼中，最多只不过是将双方拉到了同一起跑线罢了。
要想取胜，他们必须得强化己方的水平。
袁绍的重甲步兵、曹操的骑兵、刘备的步卒、孙策的弓弩手和水军，这分别是四方的强项。
“孟德兄放心，策省得。”
按说曹操等三人与孙坚乃是同辈，而且昔日也曾以兄弟相称，孙策是他们的子侄辈。但是孙策却大大咧咧的直接称呼三人为兄长，拉平了身份上的差距。
袁绍等人却也不觉得什么，因为孙策有这个资格。
此战之前，袁绍、曹操和刘备三方实际上并未将孙策看得太重，认为四方联盟，孙策也就是比刘焉强一些的添头。
只是因为他们没有足够强的水军，而且也没有精力去牵制青州东莱周边的田泽水军，这才与之联盟。
毕竟无论是兵力还是人口，孙策都远比不上他们三方。
但是见识过孙策本人和周瑜的统帅之能后，三人顿时转变了想法。
哪怕江东兵拉胯，仅靠这二人也足以与他们并列了。
孙策之猛，前两日他们见识过。
这厮上头的直接率领亲卫冲锋，一路直接杀到了城墙上，若不是纪灵反应得当，又仗着城墙之利大量补充士卒将其逼下去，指不定这城都支撑不了几次。
其战力之猛，让他们心惊胆战，只觉得“小霸王”的外号是真的没有取错。
他们麾下也有不少猛将，却是决计无法打出这种效果。
而周瑜则更是夸张，仿佛淮阴侯再世一般，如此大规模的作战，指挥起来游刃有余不说，还极其精妙。
而且仿佛没有上限一般，每天他们都能感受到攻城大军以近乎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强化配合和成长。
就如眼前的情况，弓弩手几乎是压着士卒冲锋的点开展的压制，而当每有一处城墙被士卒冲至其下后，对应的井阑便会在同一时间向前推进，延伸射击。
浩大的攻城，在周瑜的手中仿佛一场美妙的演奏一般。
看着那道屹立于高台之上，身姿挺拔如松的身影，曹操等人眼中满是欣赏。
一袭银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凛冽的光辉，猎猎的风声与飘扬的战袍，更衬出他的英武不凡。
手中的令旗，便是那指挥棒，每一次挥动，都精准的引领着千军万马的行动，让数十万人的庞大联军，犹如一个配合无间的巨大乐团。
伴随着令旗的挥动，进攻的节奏不断变换，愈发高昂急促，犹如巨浪拍岸一般，一波更比一波汹涌。
“将军，敌人又冲上城墙来了。”
看着一侧城墙上冲锋而上的联军，纪灵脸上毫无惧色。
身披重铠、手持三尖两刃刀的他淡淡道：“山字营上前，堵住缺口，把敌人赶下去。丙字营激活射击，清除缺口下方的的敌军。”
“诺！”
副将满脸敬畏的看着宛若天神一般的纪灵，立刻应声道。
“杀！”
曹洪亲自带着亲卫冲杀在城墙上，左砍右杀，一心想要扩大战果，趁机占据这部分城墙。
然而，很快他便发现一支身着通体身着明黄色甲胄的精锐冲了过来。
“该死！”
看到这支熟悉的部队，曹洪立刻停下了冲杀的步伐，眼中流露出了警惕之色。
“回身，结阵抵挡！不要和这些敌人硬碰硬。”
这并非是曹洪第一次冲上城墙了，前两次都是被这支黄甲步卒杀退，如今他已然有了提防。
第323章 忠勇纪灵
冲上城墙的曹军立刻后退了几步，背倚城墙，组成了圆阵，警惕的盯着这群黄甲士卒。
周围的袁术军却是兴奋异常，士气顿时被鼓舞，争先恐后的紧随着杀去。
“杀！”
身着黄甲的虎贲军看着眼前这群敌人，眼中满是狂热的冲杀了上去。
“挡住！挡住！”
曹洪亲自挡在最前方，身先士卒的对抗着这支精锐，然而却是杯水车薪。
双方的实力仿佛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让曹洪不禁回忆起了当初面对田泽麾下乐进军的感觉。
当初的他们好歹还占据着兵力优势，现在却是连兵力都远不如对方。
连攻数下后一刀将面前的敌人砍杀，气喘吁吁的曹洪却发现两侧的士卒已经被杀了大半，又是数名甲士向着自己扑上来，连忙后撤数步。
数十将士，不过片刻时间便被杀了小半，敌人几乎是毫无停留的步步紧逼，而曹洪军只能不断的后退，收缩防线。
眼见身边的亲卫一个个倒下，已经折损到了一个度，曹洪知道事不可为，毫不犹豫说道：“撤！”
数名士卒自觉的冲在前面，舍命断后，曹洪与剩下的人毫不犹豫的顺着云梯翻下了城墙。
高台之上，周瑜看到这一幕，眉头微皱，喃喃自语：“虎贲军，还真是难对付啊！”
袁术麾下是有着昔日大汉的虎贲军的。
这支昔日巅峰之时以三千之众便敢突袭匈奴十五万大军，还大获全胜的精锐，虽然在汉末弱化了不少，但依旧是一支绝对不容小觑的精锐。
周瑜一直都知道袁术身边有着这样一支精锐，不过鲜少见到其参与战事，平日几乎分毫不离袁术半步，没成想如今却是在这种情况下见识了。
这群士卒着实精锐，虽不过三千之众，但个个以一当十，根本不是寻常士卒能够抗衡的，尤其是在如今这般守城战的情况下。
他指挥着大军数次冲上城墙，却每每都被这支军队赶了下来。
几次试探之后，如今的周瑜明白如果不解决这支精锐，想要强行攻入寿春城内，只怕没有几个月根本做不到。
“东城墙进攻的态势如何了？”周瑜问道。
“都督，方才翼德将军发动突袭，已经率部冲上了城墙，但是同样被虎贲军赶下来了。”周瑜身边负责传令的别部司马吕蒙说道。
周瑜的眉头微皱：“那支虎贲军数量有多少？”
“不过两百之数。但是配合众多的守城士卒，确实是难以突破。”
“纪灵用兵当真稳健，恐怕四面城墙都设下了虎贲军以防万一。”周瑜喃喃道。
“如此一来，只怕强攻寿春是难了。”
又是一日鏖战，双方皆是损失不小，几乎都没有占得便宜。
“这样下去，恐怕不是办法。”曹操听到统计的战损之后，面色凝重的看着袁绍等人。
“今日之情况你们应该也看到了。公瑾的指挥堪称完美，但是因为虎贲军的存在，寿春城始终没有分毫城破的迹象。”
“这样打下去，便是寿春城能够拿下，只怕也旷日持久，而且我们会折损大量的兵力。”
“必须另想办法。”
听到曹操的话，袁绍等人皆是愁眉苦思。
他们知道曹操说的没错。
周瑜的指挥没有任何问题，换作他们以及他们麾下任何人，指挥攻城绝对达不到这种效果。
但是，纪灵率领的守城部队难缠程度完全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虽然除了虎贲军外，其余守城士卒的战力并不是很强，却颇为难缠，士气和意志都有些坚韧的过了分，就像是袁绍开了天赋一样。
“有没有可能策反其中的将领？我们应该安插了不少人手于其中吧？”审配问道。
戏志才摇了摇头：“袁术是个人物，当他意识到麾下有不少人被我们渗透后，第一时间对所有的将领进行了清理，而且采用了连坐之法。”
“如今城中千人将以上的将领全是其自幼培养的心腹，虽然水平差了些，但是忠心绝对不容置疑。”
“那消弭城中士卒士气呢？四面楚歌之下，我不信那些士卒还愿意为袁术卖命。”审配又不甘的问道。
周瑜略微沉吟后说道：“这几日攻城，瑜曾仔细观察过城中士卒的状态，稍微有些不太寻常。”
“瑜怀疑，这可能是纪灵的天赋效果。”
“展现出来的效果似是增强士卒的忠诚度和意志。”
审配闻言，彻底死心。
“真没想到，这个袁公路，到了穷途末路，反而难缠了起来。”
看着如今袁术负隅顽抗的强度，审配很是怀疑此前曹操和刘备是怎么吊打这厮的，完全不合理啊！
似是看出了审配的怀疑，曹操轻轻摇头道：“纪灵的天赋威力虽强，但限制恐怕不小，不然的话，都快比得上本初兄了。”
袁绍的天赋有多强悍，曹操最有感触。
想要正面硬刚田泽，唯有依靠袁绍的天赋强行拔高意志，方能实现。
天赋能达到这种逆天效果的，目前曹操仅知道袁绍一人，却不曾想声名不响的纪灵竟然也能做到。
此时，曹操忽的有些后悔当初贸然答应了袁绍留下袁术的性命。
这一下送出去的可不只是袁术，恐怕还要搭上纪灵和诸多虎贲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