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面对袁术，法正继续忽悠道：
“公路将军所需要付出的东西，其实并不多。”
“相反，还可以互利共赢。”
“代汉者，当涂高也。”
“这句话，想必公路将军并不陌生吧？”
“砰！”
袁术心中某处久远的记忆，忽然被法正唤醒。
代汉者，当涂高也！
这句话最早的出处，是来自汉武帝刘彻。
原话是：
“汉有六七之厄，法应再受命，宗室子孙谁当应此者？六七四十二代汉者，当涂高也！”
涂高，究竟指的是什么？
后世学者对此争论不休。
有人认为是王莽，有人认为是李，有人认为是袁术。
主流说法是这三种。
但历史上袁术称帝的时候，曾认为自己的字“公路”，正好对应“涂高”。
因此，他认为自己应当顺从心意，揭竿而起，取代汉室王朝。
此时的法正，突然提到“代汉者，当涂高者”这句话。
毫无疑问唤醒了袁术心中的某处野望。
正在袁术想入非非之时。
法正忽然笑道：
“公路将军，何不称帝呢？”
“以你袁家嫡子的身份，岂不众望所归？”
此言一出，袁术吓得险些瘫倒，惊呼道：
“法孝直，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要让我袁公路，做那不忠不义之徒？”
袁术是汉室忠臣吗？
他是个屁的汉室忠臣！
此刻表现出来这番模样，主要是因为心中对于称帝之事忐忑不安。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在正式吃螃蟹之前，他也不知道究竟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不成功，则成仁。
古往今来，凡是称帝者，无不经过慎重考虑。
包括历史上的蜜水哥，也同样如此。
虽然在外人看来，蜜水哥称帝的事情显得极其沙雕。
但在蜜水哥自己心里，称帝之后，呈现出的景象应当是一呼百应。
普天之下，莫敢不从。
此刻。
面对法正的忽悠，蜜水哥忐忑不安。
但他心底，其实是希望法正能给他出个有关称帝之事的“详细攻略”。
代汉者，当涂高也。
这句出自汉武帝刘彻之口的名言，早已在蜜水哥心里留下了深深地烙印。
称帝……是这个时代顶级世家的究极梦想！
无论是袁绍袁术，还是司马懿王凌，又或者是钟会，都在为这个目标而努力着。
“公路将军，这汉室天下是什么模样，你心里不比我清楚？”
“若是你手持传国玉玺，选择第一个称帝，关东世家必将唯你马首是瞻！”
“届时，扫清关东岂不轻轻松松？”
“再者，在你称帝之后，我家主公也可顺势称帝。”
“我家主公和你，同为东西二帝，有何不可？”
“公路将军，你可千万不要忘记，你真正的敌人，是袁本初和曹孟德等人。”
“他们和你一样，同为关东世家眼中的代言人。”
“三者，最终只有一个能够存活于世。”
“不是你死，就是他俩死，绝无例外！”
“而我家主公可就不一样了。”
“除了收复并州以外。”
“至今为止，他可曾主动出兵攻打关东？”
“没有吧？”
“况且，就连收复并州都只是因为他入京之前的官职，乃是并州刺史。”
“除此以外，再无妄动刀戈。”
“反观你们这群关东诸侯呢？”
“自从第一次联军失败之后。”
“死在曹孟德和袁本初手上的关东诸侯，并不在少数。”
“究竟谁才是你真正的敌人，还请公路将军明鉴。”
说罢，法正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下，静静的等待着袁术反应。
这席话，也并不能全算是忽悠。
至少这其中有七分是真。
死在董卓手中的关东诸侯，除了陶谦以外，还真就一个都没有！
大部分的关东诸侯，都是死在昔日的盟友袁绍、曹操、袁术等人之手。
正所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这个道理，在关东诸侯身上显现的淋漓尽致。
伴随着法正这番话落下。
袁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二人又攀谈了许久。
直到两个时辰后，袁术方才笑眯眯的将法正亲自送出城外。
而在袁术的手上，赫然出现了原先被法正带来的那个盒子，以及盒子里的传国玉玺（高仿版）。
……
“传令，让纪灵从庐江撤兵，立即返回汝南。”
法正离开后，袁术下的第一道调令，便是召回纪灵。
对此，阎象和杨弘二人感到非常不解。
“主公，纪灵将军此番出征，花费的粮草开销可并不在少数。”
“寸功未立，便让其贸然退兵，岂不与初衷相背？”
阎象和杨弘作为袁术麾下最受重用的两名谋士，自然要站出来规劝袁术。
以防他脑袋发热，冲动之下做出什么无法挽回之事。
但此刻的袁术，很明显有自己的一番想法。
只见他摆了摆手，说道：
“纪灵作为本公麾下的头号大将，遇到重要的事
情，自然是要留在本公的身边才能使得本公安心。”
阎象和杨弘听到这话，连忙询问道：
“还请主公告知，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召回纪灵将军？”
眼见阎象和杨弘想要刨根究底。
袁术面色微臣，语气冰冷道：
“什么时候本公做事，还必须要先听从你们的意见了？”
“别管那么多，做好你们的本职事务即可。”
“另外，汝南城久经战乱，实在是有些太过破旧。”
“近期，应当对其重新修缮一番才行。”
“否则，有失本公的身份呐！”
杨弘和阎象二人不由面面相觑。
袁术究竟想要干嘛，他们二人不得而知。
但直觉告诉他俩，袁术恐怕是要作死。
可问题是……
袁术这人向来不肯听劝。
之前诸侯联军讨伐董卓的时候也是这样。
袁术没有经过和麾下谋士的商议，独自断了原先答应供给孙坚的粮草。
最终导致孙坚逐渐被逼到联军的对立面。
正待杨弘和阎象准备继续规劝袁术的时候。
袁术却摆了摆手，随意的找了个理由，将他俩打发出去。
最终。
杨弘和阎象二人只能无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