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沉迷于情色,昏庸无道的太子,拿什么跟他这种饱读诗书的世家子弟斗!
三言两语便能怼得其哑口无言
“呼~”坐在主位上的李鼎长舒一口气,目光如炬的盯着他,幽幽开口,“看来你是铁了心要与孤做对了”
“既然琅琊王氏想做魏王党,孤成全你们”
王行抬头,眼中闪过疑惑,他能感觉到太子没有吃瘪后的妥协
而是像一座喷薄欲发的火炉,雷霆之怒即将来临
可是他想不通,没有证据太子又能怎样发怒,当即无所谓道:“殿下又能拿我如何?”
“如何,你马上就知道了”李鼎冷笑一声,随即气冲冲的冲堂外喊道:“羽林卫进来,打王侍郎三十军棍!”
一声暴喝立马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户部司府,除去救火的衙役们,几乎所有人都汇集过来
披甲执锐的羽林卫走进主堂,手中拿着小臂粗的木棍,以及行刑的木凳,站在王行面前,漠然道:“王侍郎,受刑吧!”
看着面前身形魁梧的羽林卫,以及那根手臂粗的木棍,王行脸上终于浮现恐惧
三十军棍什么概念,连那些久经沙场的兵勇都未必承受得住,更别提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他当即癫狂大吼,“殿下凭什么打我军棍!”
在堂外众人的注视下,李鼎不为所动,冷笑着解释,“王侍郎不是喜欢讲律法吗,那孤现在就好好跟你讲讲!”
“身为户部主事官员,却治下不严,导致文库重地意外失火,该当何罪!”
“你自己说说!”
“我…”王行面如死灰,他此刻才后知后觉,百密一疏,原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能让太子明知是自己纵火,却无可奈何
但却没想到,这位庸碌太子,一改往日的跋扈无能,也知道拿出律法以大势压人
“怎么,王侍郎连我朝律法都忘记了吗!”
在李鼎冷漠的注视下,知道今日算栽了的王行,一下子瘫软在地,嘴中呢喃着,“大渊律法,主官失职,除却陛下,太子亦有问责惩治之权…”
“好,那孤现在问你,这三十军棍打不打得!”
这番话有理有据,于公于私都没有任何纰漏,堂外的户部官员们都看傻眼了
这还是传闻中那个庸碌太子吗,此刻在司府大堂上雄风阵阵,英姿勃发不弱当今陛下,着实令人望而生畏
三十军棍,未免太过严苛,律法规定太子有问责惩治之权,但没具体说怎么责罚
这样看来,貌似也没什么毛病
“还愣着干嘛,给孤打啊,狠狠的打!”
一声令下,羽林卫架着死气沉沉的王行,按在条凳上,举棍便打
“啊!!”身体上的疼痛,和心中的屈辱在此刻全部袭来,王行抬头,眼中满是怨怼
“殿下,你如此打我,叔父知晓此事定不会无动于衷!”
王行口中的叔父,正是琅琊王氏的家主,户部尚书,正一品大员王朗,是在朝中话语权极重的老臣
面对威胁,李鼎充耳不闻,他堂堂一国储君,若是惧怕臣子,那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你们是没吃饭吗,给孤用力打!”
闻听此言的羽林卫,作为皇室忠犬,可不管你是什么世家子弟,当即使出全力,狠狠抽在王行的屁股上
没一会,王行身后便被抽的血肉模糊,直接昏死过去
“打了多少棍了?”
“禀殿下,才十二军棍!”
李鼎摇了摇头,不屑道:“这群读书人还真是没用,才区区十二棍就受不了”
听到这话,堂外的一群读书人目露惊恐,这哪是什么太子殿下,简直是活阎王啊!
什么叫区区十二军棍,这真的会打死人的!
门外众人颇有一股兔死狐悲的凄凉感,当即纷纷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哀声求饶
“殿下,不能再打了,会打死王侍郎的!”
“我等叩首,恳求殿下网开一面,降下恩泽,饶恕王侍郎吧!”
“……”
听着堂外哀嚎一片,李鼎面无表情的端起茶杯,轻轻吹散杯中热气,淡定饮茶
他不是没给过王行机会,只是这厮仗着琅琊王氏的出身,以及仕途顺遂,全然不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这还得了,不严加惩治,今日敢烧文库,他日就敢骑在自己头顶作威作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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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取桶水来把人泼醒,继续打!”
还要打?
一众官员纷纷色变,见这阵仗是不打完三十军棍绝不罢休,立马有人跑到外面去搬救兵
随着被凉水泼醒,王行不得不继续忍受军棍加身之苦
痛呼不断,哀嚎阵阵,这般凄惨模样令人望之胆寒
二十军棍打完,堂外传来焦急的呼喊,“不能打,不能再打了啊,殿下!”
只见人群让开一条路,户部尚书王朗拖着老迈身躯,匆忙赶来
他一来,没有过多话语,直接毕恭毕敬的跪在李鼎面前,痛哭流涕的不停叩首
“求殿下开恩,宽恕老臣这不开眼的侄儿吧!”
他一下接着一下,磕得头破血流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王行看到这一幕,又急又气,肝胆欲裂的嘶吼道:“叔父,不必求他,三十军棍侄儿受得住!”
“放肆,你怎么跟殿下说话的!”王朗赶忙爬起身,上前狠狠一巴掌抽在侄子脸上
随后又哀声恳求道:“殿下,请你看在老臣侍奉了两代帝王兢兢业业的情分上,就饶了我这不争气的侄儿吧”
“老臣给你磕头了!”
李鼎神色凝重,这就是老艺术家的淡定与从容
王家家主,六部尚书,能坐到这种位置上的无一不是人精
知晓进退,明白王行有错,不占道理,所以一个劲的打人情牌
侍奉过两代帝王的元老都这样哀求,他这个做太子若还是得理不饶人,未免太不近人情
可以说,王朗一来就直接将局势逆转
“殿下,你想知道太安有哪些士族,老臣知道,我说与你听便是”
打完人情牌,再进行利益交换,可以说是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可怕,这王家家主堪称可怕,真不愧是官场老油条,没一个好对付的
好在,这些人都老了,没几年好活,否则帝国朝堂上尽是人精,治理起来并非易事
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李鼎就此作罢,挥手示意羽林卫退下
“王尚书,太安郡都有哪些士族,你写好奏折送到东宫来”
李鼎起身离开,路过王行时停下,非常不屑的说了一句,“你比你叔父,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留下这句话,便在羽林卫的护送下离开户部
“叔父,你刚刚为何要服软,以我王家威望,何必受此大辱!”
王朗一改刚刚的软弱姿态,眸光冷冽,用说教的口吻道:“你不懂,叔父我不是对太子软弱”
“那是?”
“是陛下,这天下是李家的天下,有陛下在,我们王家,还有所谓的八大豪门,不过土鸡瓦狗一群”
“要永远记住,当今陛下是人中龙凤,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铁骨头,硬汉子,是不世出的千古一帝!”
第11章 文治与武杀,孤不惧门阀成山
宫禁内
红墙绿瓦,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宫殿错落有致的分布于各处
假山假石,亭台楼阁,并开争艳的花团锦簇勾勒出一幅锦绣画卷
帝国的权力中心,上书房内,皇帝李二凤端坐在龙椅上,细心的听着太监禀报
“陛下,今日太子爷一整天经历的事,便是这些了”
“琅琊王氏!”李二凤双眸微眯,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丝丝冷意,“朕说过了,大理寺,户部,刑部从中配合太子”
“也就是王朗那老东西还懂些事,不然的话…”
李二凤缓缓起身,走到御台旁摆放天子剑的地方,猛然伸手,宝剑出鞘
他仔细打量着手中的天子剑,若有所思的冷冽道:“许久未曾出鞘,没成想这剑还是如此寒光逼人”
“杀起人来,想必…依旧锋利!”
底下跪着的太监听到这话,连忙把头埋低,匍匐着身子,心中恐惧,忍不住的瑟瑟发抖
天子一怒,血漂千里,尸浮百万,这可不仅仅是史书中的一句话
而是能让世人匍匐在脚下瑟瑟发抖,心生畏惧的煌煌龙威
夜幕笼罩下
东宫正厅,灯火通明,李鼎坐在主位上,翻阅刚刚送来的奏折
这是王朗派人送来的,上面清楚记载了太安郡都有哪些士族
韩赵孙陈,共有四家
他们当中有些是跟太祖打天下的甲士,立下军功,得了赏赐,萌荫后世子孙,成就一方豪族
有些则是祖上金榜题名,世世代代的读书人,在当地颇有威望
可这些人吃着他李家的饭,却还要把锅给砸了,趁着灾情搜刮民脂民膏,百姓无粮可吃
那这天下离乱就不远了
李鼎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将奏折递到郭嘉面前,“奉孝,你也看看”
郭嘉查阅完奏折后,缓缓摇头,神情也有些无奈
自古以来,门阀士族都是当权者极为头疼的问题
他们上蒙天听,下欺百姓,有些偏远地方的豪绅更是嚣张跋扈至极
无非就是仗着路途遥远,百姓受了欺负,也没地方伸张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