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好圣孙! 第10节

  他将目光转向纥干承基,眼中有些复杂。

  此人……名气可是不小,后来李承乾谋反事泄,便是他所上书告发的。

  当然其实最大的问题也不是出在纥干承基身上,如果历史记载不错的话,此人还算是心有良知,至少他会因为于志宁家境贫寒而感动,没有执行李承乾刺杀老师的命令。

  对于这个人,李象总归是没什么好感,但也不至于厌恶,面子上总归是过得去。

  而纥干承基却有些讪讪。

  将皇长孙拎起来,也不过是事急从权,见危险脱离,纥干承基便将他放了下来。

  “事急从权,请郡王恕罪。”

  “无妨,谢过纥干护卫。”

  李象并没有怪罪他,他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要不是纥干承基这么一拎,他就撞上车驾了。

  另外,纥干承基是鲜卑人,复姓纥干,所以这么称呼也没问题。

  “车中是……?”他又问道。

  “回郡王,车中是魏太师,前来面见太子。”纥干承基立刻说道。

  听到车中之人的名号,李象只感觉头皮一炸。

  卧槽,魏大喷子?

  坏了坏了!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

  想到魏征那在史书上也有点小名气的壮举,李象就觉得头皮发麻。

  连李世民都能被他喷到破防,更何况是他那小心眼子爹?

  刺杀张玄素是小事儿,李世民好歹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可这要是给魏征刺杀了,那这太子也就别干了。

  更何况他那活爹现在不知道在殿里在干什么,万一要养个新男娘在殿内,被魏征撞见那不是尴尬死了?

  他连忙迈动小短腿,也顾不得去立政殿找李明达亲近了,跟着车马行驶的方向便奔跑而去。

  纥干承基张张嘴,想拦住李象,最终还是没开口。

  算了,反正最近郡王也颇入太子之眼,想来去了也没什么事儿。

  只是……纥干承基在心中也忍不住去想,长孙最近如此出色,不知太子妃处该如何作想。

  须知长孙并不是嫡出,而李承乾的嫡长子乃是太子妃所出的李厥。

  只是他并不知道,与女频的嫡嫡道道不同的是,大唐的情况有那么一点特殊……

  身为嫡长子,并不意味着能够继承皇位。

  算上末代皇帝李,大唐二十个皇帝当中,能当上皇帝的嫡长子满打满算也就三个。

  什么叫玄武门继承法啊(叉腰)。

  虽然后世帝王上位原因各有千秋,和李世民并不相同,但总归大多都是政变出身。

  更何况太子妃并不得宠,李承乾心里装着的是小男娘称心。

  纥干承基在那里胡思乱想,李象在前面撒丫子狂奔,生怕赶不上魏征的脚步。

  等到李象跑到明德殿的时候,魏征已经下了马车,而李象也正好跟在了魏征的身后。

  魏征身为太子太师,当然是认识李象的。他注意到了李象的身影,见对方呼哧带喘的,不由得轻声一笑,回过头冲他微微颔首:“郡王。”

  “见过魏太师!”

  作为新时代尊老爱幼的进步新青年李象恭恭敬敬地一礼,又探头探脑地问道:“太师可是来见我阿耶?”

  “自然,”魏征颇含深意地看了一眼李象:“郡王若是落了什么东西在殿内,也可与吾同去。”

  哎哟?老魏,可以哦……

  瞌睡了就来枕头,本来李象还在想借口跟着一起进明德殿呢,结果魏征先把台阶给递了过来。

  你别说,李象忽然间有点喜欢这个小老头了。

  但考虑到对方那个喷子的身份,他又不得不提起十二万分的注意。

  可千万收着点啊,太师,别让我本就狂躁的父王雪上加霜啊……

  “太师请。”

  李象恭敬地说道,尊师重道尊老爱幼一向是他的良好品德。

  更何况魏征身为太子太师,更是如同当年汉高帝太子刘盈的“四老”一样,是太子擎天保驾的定海神针。

  可以说,只要魏征不死,太子的地位就无人可动摇。

  但李象也是真特么担心啊,万一糊涂爹一犯浑,自毁万里长城可咋办?

  他跟着魏征的屁股后,亦步亦趋地走进明德殿。

  李象跟着魏征走进殿内时,李承乾正和几个宦官在飞叶子……也就是叶子牌。

  看李承乾的样子,他玩得且开心呢,手里的骰子盅摇得跟调酒师手里的酒壶一样,都快摇出残影了。

  坏了……坏喽……李象的表情像王大锤一样生无可恋。

  玩牌被魏征当场抓包,李象只觉得这种感觉仅次于玩手机被班主任抓包。

  更何况看便宜老爹那放纵的样子……

  望之不似人君啊!

  他已经想到接下来魏征会如何火力全开,然后他爹面子是如何挂不住,进而引发一场剧烈的争吵。

  我太难了!

  当李象脑子里已经脑补到因“刺杀魏征”而导致李世民暴怒的时候,却不想魏征先开了口。

  “太子好兴致啊!”

第15章 文德皇后保佑!

  李象捂着心口,只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为了降低活爹的怒火,只能选择站出来帮活爹和魏征对喷了。

  但是……

  和魏征对喷?

  我?

  李象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感觉,就好比刚学会打篮球,就让你单防牢大。

  然而事情却出乎李象的预料,魏征的神色完全不见暴怒之态,而是走上前,飞起一脚踹在一个宦官的屁股上,坐到了他的位置。

  他伸手抓起面前的叶子牌,一抻脖子问道:“谁的庄?”

  李象的下巴一下就惊到了地上,都特么快脱臼了。

  不是,老魏,这种情况,你不应该指着我爹鼻子痛骂吗?

  你这跟老牌友一样自然的表现是怎么事?怎么还坐过去要一起玩了?

  “是魏太师啊……”李承乾面露喜色,完全没有不耐烦或者是要收起叶子牌的意思,“等您好久了,现在我坐庄,今日手气正盛,且看承乾大杀四方!”

  “那老臣可要当心了,家中就那么几贯散碎铜钱,可别让太子都赢了去。”

  魏征看上一眼手中牌,毫不犹豫地将牌倒扣在桌子上,对李承乾说道:“此局不算,若用这手烂牌,老臣这家底可就要输光光喽……”

  李承乾笑着应允道:“应该,应该,这本就不是太师亲手所抓之牌。”

  在边上站着的李象一脸崩坏地看着不太符合史实的魏征,不是……您就?就这么和我爹混一起了?

  他总觉得刚才魏征话里有话,但又有些抓不住重点。

  听们古人说话真累啊……

  看他们玩了一阵,魏征的手气看来是真不怎么样,一路输到现在,眼见着就输下去好几贯钱,脸上都浮现起肉疼之色。

  “太师若是输到家底空空,便改日再战吧。”

  李承乾忍不住就嘲讽了一句。

  “不妨事。”

  魏征依旧老神自在地说道,只是那神色,看起来多少有点勉强。

  东宫之中的这个叶子戏,和后世的德州扑克多少有点像,仍旧是两张底,加上三张明牌,比大小来定胜负。

  眼见着魏征面上是一个秋八,一个夏一,还有一个冬三,李承乾露出胜利的微笑。

  “太师,现在跑掉还来得及。”李承乾提醒道。

  魏征看都不看底牌,抚须而笑问道:“看来,太子是吃定老臣了?”

  李承乾自信满满地说道:“太师这明牌,组不成同季顺,比点更是不成,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老臣岂是临阵脱逃之人?”

  魏征呵呵而笑,伸手将身旁用作筹码的竹筹全部推出。

  “既如此,太师可不要后悔。”李承乾再次确认了一句。

  他的面上是秋三,夏七以及一个冬九,光从点数来看,绝对是稳吃魏征。

  魏征笑而不语,依旧是一副老神自在的样子,但额头上已经渐渐渗出汗水。

  李承乾当然也注意到了,他心下不由得大定。

  看来魏太师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他掀开牌,亮出春三和夏三,脸上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

  “太师,豹子三。”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魏征非但没有惊慌,反而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

  “殿下,正所谓穷寇勿追……”

  说话间,魏征掀开底牌,露出一张春八,还有一张冬八。

  “方才殿下已经赢走老臣的三贯钱,若是就此罢手,尚可保住这三贯的利钱,可惜殿下竟毫不留情面,想要再次进逼,只是没想到老臣此次还有底牌吧?”

  李承乾默然片刻,若有所思地问道:“太师此来,是劝孤放过张玄素的吧?”

  “太子聪慧。”

  魏征没有直接回答,甚至还加了一句:“也是来赢点钱补贴家用的。”

  卧槽,杀人诛心啊……

  李象抬起头再次打量着魏征,重新认识这位历史上著名的直臣。

  感觉他多少有点弯弯绕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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