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在秦可卿的问题上还有冲突,他也没想过吃干抹尽,将事情做绝。
可秦王会面之后,知晓了事情的始末,再这么想就有些可笑了。
虽说,他对贾家甚至宁府并无太大恨意,毕竟,他不是真正的张云逸,所谓的杀父杀身之仇,并无切肤之痛。
甚至,若非原主身死,他也不可能穿越过来。
可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
他们既然能害一次,就有可能害第二次,现下只是代价太大,得不偿失,加上有利可图,所以才改变策略,加以笼络罢了。
所以,恶心贾珍他一点心理负担没有。
第一时间,听到堂屋传来尤三姐的声音,他只当之前的话引起她的记恨,故意搬出贾珍来吓唬自己。
没想到他真的来了,倘若没有尤二姐,他倒不介意再给贾珍来点猛地。
而今,又不知屋外的情况,只得出声阻止。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贾珍一跳。
可随即他便反应过来,面庞抽搐,脸上也僵住了,犹如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没了刚才的兴头。
他便是再不要脸,遇到这种情况,也不可能当没事人,更不可能再与尤三姐调笑。
原先,他只当张云逸已经离开,此刻哪里还不清楚,他只是换了个地方,吃点别的?
回想尤三姐的反常举动,他一脸阴鸷的盯着对面的始作俑者。
尤三姐被他盯得发慌,有心逃离,可贾珍正站在屋子中央,又恶狠狠的盯着她,敌不动,她也不敢动。
幸而,屋内的尤氏已经破罐子破摔。
不过片刻,在张云逸的抽打下,那似哀鸣,似浅唱,猫儿般叫唤声,声声不绝传了出来。
她与尤二姐并不知道,张云逸和尤三姐的对话,听到外头的动静便连忙偃旗息鼓,不敢出声。
毕竟,这种事碰到了难免下不来台。
而今,一来破罐子破摔,反正张云逸已经叫破了行迹,又何必掩饰?
二来,贾珍一面将她卖给张云逸,一面又对尤三姐欲行不轨,还有意将人带进自己房里,她也有心报复,叫他难堪。
故而,一时来了劲头,愈发痴缠、腻歪起来。
贾珍再也待不住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舒缓了情绪,方道:“我去偏厅等你!”
两害相权取其轻,毕竟这是他一力促成的,甚至还出谋划策,向张云逸提了些摆弄自家婆娘的花样儿,倘若此刻摆脸,不但于事无补,反而坏了来之不易的局面。
尤三姐本被贾珍看的发慌,待见他忍气吞声的离开,幸灾乐祸的同时,也一阵庆幸。
亏得当初见势不妙,临时退缩,虽挨了两巴掌,可到底还算平息了失态。
否则,真的闹将开来,不但得罪了贾珍,还得搅黄二姐的亲事。
想到这,她不免一阵后怕。
想要离开,又担心贾珍在外头等着,找她算账,只得缩在屋内,打算等尤二姐一起回去。
只是,屋内虽然没有贾珍的威胁,可那猫儿般叫唤声,仿佛从耳中一路钻到了心底,又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她备受煎熬。
……
良久。
伴随着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呐喊,煎熬终于逐渐平息。
少顷,张云逸收拾停当,率先从屋内走了出来。
瞥见堂屋面红耳赤,坐立不安的尤三姐,也是一愣。
随即,板着个脸走到近前。
尤三姐见他脸色不善,忙心虚道:“姐夫!他是自己跑来找姐夫的,人家原想着进来闹出些动静……”
张云逸并不理会,伸出胳膊夹住她的脖颈,将她从凳子上拉起,随即伸出另一只手,重重的在撅起的翘臀上拍了下去。
“啪啪!”
“那点小聪明瞒着别人也就罢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说完,撒开手,扬长而去。
尤三姐撅着嘴,敢怒不敢言,待他走后,方若有所思揉了揉胸口,啐道:“呸!说的好听,就会变着方的占人家便宜。”
张云逸并不知道,刚才将尤三姐夹在腋下,已露了行迹。
他走进偏厅,仿若无事人一般,冲贾珍笑道:“累珍大哥久等了!”
“呃……”
贾珍神色有些复杂,看怪物似的看了他一眼。
“都是自家兄弟……”
话到此处,他也不知怎么继续。
他在偏厅等了一会,便有些不耐烦,只当张云逸故意在屋内盘桓,原打算去屋外听听动静,好催促一下。
不成想,还没等他靠近里屋的窗户,尤氏号丧似的声音,便传入了耳中。
这大半个时辰,一连去了三次,居然声声不绝。
他精于此道,自然听得出假戏还是真做。
此刻再回想尤氏那不能再侍奉的话,另有一番感悟,不觉也有些气馁。
他正胡思乱想,冷不丁张云逸开口问道:“珍大哥找兄弟有事?”
他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忙道:“对!倒忘了正事,这不是西府已经定了初六,破土祭神,老太太和太太想请你过去主持。”
这年头,迷信之风盛行,不论是祭祀还是祭神,一应规制家家户户都了熟于心。
原本这事荣府自己就可以办了,但他本就是钦天监一脉,加上香菱的事情在前。
贾母和王夫人便想让他主持,以策万全。
这本是一句话的事,倘若一开始便知道要等这么久,他在屋内早就丢下这句话,眼不见为净了。
此后虽也曾去院中探听,可并未太过靠近,加上也带着一份好奇,想看看他到底何时能够出来,这才一直等到现在。
“算了吧!”张云逸摆了摆手道,“哥哥也看到了,今儿我刚请了休沐,如今正在筹建新厂,假也不便多请。”
虽说给了秦王一个合理的解释,秦王也有意通过他,获取一些宁王那边的动向。
可这事毕竟是他的建议,不适合再在元春的事情上,表现太过热情。
“这……”贾珍显得有些为难,他原以为张云逸不会拒绝,在贾母面前拍胸脯保证。
见他似乎还有话说,张云逸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时候也不早了,珍大哥若没旁的事,兄弟还要去接香菱,就不耽搁了。”
……
第109章 香菱再学诗
张家老宅前。
张云逸进车厢前,对门前的封氏道:“夫人没事可以去宁府陪香菱聊天。”
香菱怀抱着一个包袱,站在马车上,与封氏挥手告别。
待回身钻进车内,刚放下车帘,便被张云逸一把拉入怀中。
“有没有想大爷?”
经过封氏全方位的点拨,她已经不似之前那般木讷,颇为敏感的察觉到张云逸的变化。
顿时面颊绯红,眉眼含春,愈发显得娇媚动人。
以前,她觉得自己是张云逸的丫鬟,大爷的要求,她理应顺从。
而今,知道这并非丫鬟的本分,而是男女之情,竟有些羞于启齿,只默默的点了点头。
饶是如此,眉心那粒胭脂记,也愈发娇艳欲滴。
软玉在怀,又欲拒还迎,张云逸立即将她转了个,双腿兜住她的身子,将其横抱在腿上,俯身冲着红唇,噙了上去。
马车缓缓启动,一路颠簸。
……
不消片刻,怀中的香菱已是衣裳凌乱,双眸迷离,娇喘不止。
良久,唇分。
香菱声若蚊似的,闷声道:“奴家回去就伺候大爷……如何?”
此前,她都自称奴婢,如今却改了称呼。
不过,张云逸并未注意到这个细节,这还是香菱首次主动要求伺候,他一时颇为欣喜,也没在意那些细枝末节。
勾住她的下巴,笑道:“香菱想大爷,莫不是想大爷伺候了?”
原以为香菱必然会愈发羞涩,没成想,她点了点头,郑重其事道:“娘亲说只有多伺候大爷,才能早些怀上大爷的孩子……”
不过,说到多伺候三字,她不自觉的将怀里的包袱,又紧紧抱了抱。
张云逸不禁哑然,到底还是有些懵懂。
不过,他也注意到了细节,这大夏天的,她死抱着包袱不放,张云逸也觉得奇怪,略带审视道:“这包袱里头莫不是有什么宝贝?”
香菱闻言,刚有些消退的红霞,再度浓烈了起来。
满脸羞怯道:“这……这是娘亲替香菱做的亵衣,让香菱伺候大爷的时候穿……大爷会更喜欢……”
张云逸闻言顿时来了兴趣,忙催促道:“哦?打开让大爷看看!”
原以为会有些推陈出新的样式,打开来一看,却大失所望。
仍旧是肚兜一类,不过在绣样上下了些功夫,又在边角加些镂空,虽别出心裁,也逃不过寻常样式。
“大爷前些天也画了几张图样,待回去叫瑞珠拿给你看看,咱们今儿晚上就先拿这个凑合,回头做几身再换新的。”
“诶!那香菱回去就换上伺候大爷!”
张云逸闻言嘴角略微抽搐,他毕竟还带着现代人的思维,不清楚子嗣对古人的诱惑力。
封氏这阵子没少耳提面命,叮嘱香菱,如何抓住机会。
见香菱竟执着于这一时半刻,也颇为无奈。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饿汉子不知饱汉子虚。
他此前刚刚招呼过尤氏姐妹,这会子虽恢复过来,可香菱离开已有数天,瑞珠颇为善解人意,不愿与香菱争抢,早上便说好了,今晚要去天香楼,好给香菱留下与他独处的空间和时间。
“瑞珠晚上要去天香楼,等回去也快到晚饭时间了,大爷待会将夜跑挪到晚饭前,空出时间陪香菱造孩子,可好?”
香菱似乎认真想了想,方点了点头,将包袱重新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