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来到林黛玉身边,也为林黛玉斟满了酒盏,“我们是来给侯爷敬酒的,正巧林妹妹赶上了,一同来喝吧。”
林黛玉点点头,“好,你们也不必太拘束,实在有些客道了。”
岳凌尴尬一笑,陪同众女,举起酒杯饮尽,心底有无限疑问,想要问一问迎春。
究竟是她拿了晴雯做的衣服,还是说外面本就有这种衣服。
若是有,岳凌原本的计划可就前功尽弃了,甚至已经写好的奏折,都不能再呈交御前。
起身送着三姐妹回席,岳凌悄悄在迎春耳边低声道:“迎春姑娘,夜里入睡前来我房中一趟,我有事想问。”
迎春瞬间从脸颊红到了耳根,默默点头,什么都没应声,脑袋已经是锈住了的状态。
“效果就这么立竿见影,司棋竟然没诓骗我,我还以为不会出现这么荒唐的事呢,怎么办侯爷要我晚上去房里了,我哪有这个胆子呀。”
“不行,等一会儿还得与司棋商议一下。”
酒过半酣,除了雪雁,大家早就已经吃饱了,只剩围着席案闲聊。
见玩闹得尽兴了,林黛玉侧过头来,与岳凌问道:“时候也不早了,今日忙碌一整日,又如此吵闹了一晚上,姊妹们肯定都累了,也该回去歇息了。”
眨了眨眼,林黛玉又补充道:“我今晚可就回去歇息了,岳大哥也好生歇息吧。”
抬起一根手指,林黛玉提醒道:“岳大哥,你可不要胡闹。”
讪讪一笑,岳凌满口答应下来,“说什么话呢,我怎会胡闹,走吧我送你回去。”
林黛玉满意的点点头,走过席间向邢岫烟暗暗点头示意,又点人道:“紫鹃,晴雯该回去了。”
晴雯回头看了看奋战第二次的雪雁,指了指道:“那她呢?”
林黛玉翻了翻眼睛,“她吃的慢,让她吃完带着别的丫头将这里拾掇干净。”
……
回到自己房里,岳凌仰躺在床上,还在想刚刚酒席间发生的事,喃喃自语道:“我只是唤迎春进来问几句话,应当不算食言吧,这不能算是胡闹。”
“可迎春身上的衣物到底是哪来的?我这么超时代的设计,难道还有雷同不成?这可就麻烦了呀。”
岳凌揉了揉发胀的脑袋,不知是不是酒劲上涌,发胀的厉害,身上也好似少了不少气力。
也正在此时,外面响起了微弱叩门声。
“应当是迎春到了,不行,不将这事问个明白,今晚真就要睡不着了。”
甩甩头,振作精神,岳凌翻起身,来到门前。
才将门闩打开,却是秦可卿抢了进来,一入门便热情如火,扑进了岳凌怀里。
“老爷,我算好了日子,今日是林妹妹的葵水,所以她肯定不会往房里来了。果然,她真没来!”
岳凌若有所悟,“哦,原来如此,怪不得林妹妹会那样说呢。”
“不对!”岳凌猛地回过神,他还有要事在身呢。
“不行不行,今天你先回去。要不然,你一会儿再来。”
这话听进秦可卿的耳朵里,可就是另一层含义了。
“什么?老爷你难道厌倦了奴家,约了新人?我不服,我就是不走!香菱!你还不快进来,让老爷知道我们的好处!”
香菱也应声钻了进来,反将门关严。
秦可卿又急道:“快来脱老爷的衣服!”
香菱平日里软软糯糯的,可房里的事早也是轻车熟路,更何况侯爷也曾经教过她,夜里的不要就是要,自己每个夜晚都是说不要的,可侯爷却一点也没怜惜她。
“侯爷,得罪了……”
两女抢入怀里,香菱脱拽他的外衣,秦可卿解他的腰带,上下其手。
岳凌也不好反抗,生怕酒后掌控不好力道,将她们两个弄伤了,只好连连求饶。
“别闹,别闹,我是真有事呢。诶呦,你个妖精,别拽我裤子了行不行?”
三人一路推搡着,直倒在床铺上,秦可卿便更为卖力了。
旧时都是岳凌强硬,这一次角色互换,真别说,让秦可卿别有一番风味,写作灵感都似是在迸发。
这情况下,哪里还管得了许多,秦可卿也比之前更为大胆了。
“老爷这可不能新人胜旧人,香菱你再努努力呀?”
“哦。”
两人卖力的在岳凌身上施为,连贴身的衣物都扯了个乱七八糟,正是火热之时,却听见门前又响起了叩门声。
秦可卿瞪大了眼睛,惊道:“老爷,你真挑了别人?我今个倒要看看,这狐媚子是谁!”
说罢,秦可卿怒气冲冲的便要去开门,香菱忙手脚齐用力,上前扯了她停下。
“可卿姐姐,一旦是林姑娘来了呢?我们先躲起来吧!”
秦可卿猛地清醒过来,即便林黛玉有葵水,来探查一番也未必不会,倘若是别人,也得看一看这别人是哪一位,才能更好的应对。
“香菱妹妹你说的是,那我们先躲。”
两人左右看看,整间屋子有不少家具,但最好躲的地方还得是靠墙的衣柜。
打开了衣柜,二人并排躲了进去,高度正合适,还留了个缝隙,以便于观察外面的情况。
岳凌此时可以称得上是衣衫褴褛,连扣子都被扯掉了几个,衣服彻底系不上了。
不好让迎春在外面久等,岳凌只好硬着头皮去开门,再回头看了眼秦可卿和香菱躲进的衣柜,心底颇为无奈。
“这都是造的什么孽。”
门闩一开,大门对开,司棋见到岳凌裸露胸膛,衣冠不整,登时红了脸,低声与迎春耳语道:“姑娘你看,我就说侯爷肯定是这个意思,这都脱好衣服等着了!”
岳凌:“?”
第414章 岳大哥,你开门呀?
“姑娘,你今晚怎么回事,场面上还不如二姑娘落落大方,束手束脚的,可不是你该有的模样。”
“见到侯爷的时候,你连话都没说几句,初次的印象肯定差了许多,这往后我们还怎么在这府里争……”
一个宠字还没说出来,侍书的嘴便被羞恼的探春狠狠捂住了。
“你,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在这胡言乱语些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要争了?”
侍书淡淡的眉头微挑,颇有些怒其不幸,哀其不争的意味,却也因为探春捂得太紧,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还有,你往后在外面管住了你的嘴。姊妹之中,数我住得离侯爷最近,若是有人从我们门前经过,将话都听了去,房里再传些个风言风语,我岂不是更没脸面见侯爷,呸,林妹妹了?”
“听明白了没?”
探春冷冷警告,侍书也只好连连点头。
见她已经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不再胡闹了,探春才放心的将手松开,自顾自的去理妆了。
留下侍书一个,脸上气鼓鼓的,心里满是不平。
“当初说要我牺牲一下的是你,如今说不要多想的又是你,正反全都是我的不是了。”
“可若姑娘真有意向走这条路,明明如今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好时机呀。”
“再者,这等事都是赶早不赶晚的,若是头一夜就能去与侯爷表明心意,即便没能将关系推进一步,那应能让侯爷在平日里多关照一点,不是吗?”
侍书很是烦恼,不知探春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探春则是坐在梳妆台下,手指勾着几缕青丝,痴痴的画着圈。
她本来已能平静下的内心,又被侍书撩拨的有些浮动。
在探春看来,原以为在定国公府,能够脱离贾家的那种困境,谁知又掉入了另一个泥潭。
只不过二者的区别是,在定国公府只要能做一些牺牲,前途还是十分光明,而在贾家就好似暗无天日,她们只不过是被养在笼中的金丝雀,随时可能因为家族联姻,出卖自己,去换取家族的利益。
再仔细想一想,若是按照旧时路,嫁不嫁,嫁与谁,都不是自己能选择的,而且在探春心目中,这世上也没有能与岳凌可堪一比的男子了。
究竟崇敬还是爱慕,探春好似站在了一个分叉口踟蹰不前。
周遭静的出奇,怔怔出神了会儿,待探春回过神来,双靥不觉泛起桃花,“侍书,侍书?来帮我研墨。”
连唤了几声,却不见房里有人应答。
探春疑惑的起身,从内房寻到了厅堂,却都不见侍书的身影。
再往正门处一看,本该落好的门闩,却竖在一旁,好似是有人刚出去过的痕迹。
探春心头陡然一惊,“不好,侍书不会去做傻事了吧!”
……
迎春心中本还存着些侥幸,只当司棋道听途说的一切都并非真实,坊间传闻更是不可信,却不想岳凌裸露着肩膀便就来开了门。
头一遭见到男子裸露的肌肤,那棱角分明的肌肉,好悬没让迎春当场晕过去。
司棋忙在一旁搀扶住身子摇晃的迎春,推着她往前,“姑娘,只差这临门一脚了,若是再怯场,之前的一切不都白费了?”
抬头再瞧了眼岳凌的身子,司棋止不住的吞了下口水,道:“你没看侯爷都准备好了,可不能再敲退堂鼓了。”
小声耳语着,司棋便赔笑脸,搀着迎春进了房。
“侯爷您勿怪,我家姑娘还从未来过男子的屋舍,一时有些难以适应,过一会儿也就好了。”
岳凌张了张嘴,却是也没多嘴问司棋刚说的是怎么回事。
先为迎春斟了茶水,颔首道:“没关系,是我准备的不足了,没留意身子上如此不堪,二位稍待,待我回房一遭。”
司棋替脑袋晕乎乎,已经应不上话的迎春接过了茶水,心里一阵错愕,“侯爷都脱的剩下这么少了,还是准备不足吗?难道,侯爷是将裤装也脱了去?还是说,不满我们穿的太多了?”
迎春接过了茶水,瞧着里面纯净透亮,只飘着些许浮沫,有些害怕的问道:“司棋,这能喝吗?”
司棋皱了皱眉,对迎春的胆小颇感无奈。
“姑娘,你都来到这房里了,早该做足准备了,不管侯爷给你喝什么,你都该喝下去了。”
“若是你还是有些害怕,那一会儿就躲我身后就好。侯爷不是有让丫鬟侍寝的嗜好吗?多半只是让你旁观罢了。”
“旁观?”迎春深深垂下了头,“这,这也太不成体统了……”
可如今已是上天无门,下地无孔,想退也退不走了。
一口喝掉了茶水,迎春默默念道:“要是这茶喝了,能让我昏睡过去,便就好了,醒来之后,也全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去房里换衣服的岳凌,当然不知道这主仆二人的心理活动如此之丰富,而是来到衣柜前,从眼巴巴的秦可卿和香菱二人手中,接过了她们递出来的衣物。
秦可卿在递过去的同时,还顺势在岳凌肩头揉了一把,揩了下油。
岳凌眉头微皱,“你们要藏就好好藏,别被别人发现了。”
秦可卿嘟了嘟嘴,轻声应着,“我还以为是林妹妹呢,原来不是,竟来了个更稀奇的人。难不成,老爷真对贾家的那几个姑娘有情谊呀?”
岳凌白了一眼,道:“瞎说什么呢?我只是想要过问些事,先老实在这里等着,休要出声!”
“还有你香菱,把她看紧点。”
被喊到名字的香菱打了个寒颤,而后连连点头,“哦,我知道了。”
砰的一声,岳凌再关上衣柜,收拾了心情,出来面对迎春,司棋主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