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捡到一只林黛玉 第367节

  “我我我……”

  俩人后面的对话,探春没听清,但刚刚的那一句,已经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让她脑中有些恍惚了。

  “这,这是我知道的侯爷吗?府邸竟果真这般淫乱?就算宝玉他也……不对,宝玉和我们是亲兄妹,当没有这些男女之事。”

  细细一想,探春脸上就好似火烧一样。

  深吸几口气,她却是又慢慢捱了下来。

  “不对,这未必是侯爷的意思。可能只是因为府邸中女子过多,所以她们要争宠罢了,这在下人当中还是很常见的。”

  “三姑娘,你在看什么呢?”

  肩膀被人在身后拍了一下,探春好似浑身酥软,打了个颤,腿上都有些不稳了。

  回首一看,竟是与她相识的紫鹃。

  “三姑娘?”

  探春在荣国府时,向来是个伶俐的,今日眼中无神,痴痴傻傻倒让紫鹃有些意外。

  紫鹃再抬手挥了挥,怀中抱着的包袱一松,登时落了一地。

  探春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蹲下身,帮着紫鹃捡了起来。

  打个哈哈,探春讪笑道:“屋子中的人有些太多了,我感觉有些闷,就出来走走。紫鹃姐姐怎得抱了这么多东西,我来帮帮你吧。”

  紫鹃笑着点头,“那就多谢三姑娘了。”

  “不谢,不谢。”

  两人一面捡着,紫鹃还一面抚慰道:“没事,只需凑合这一天即可。府邸本身就没设计要住这么多的人,一口气多了这么多,是有些拥挤了。”

  探春垂下了头,不好意思问房里的事,只轻轻答应着。

  可一低头,摸起一本书卷,拍了拍上面沾染的灰尘,翻到扉页赫然裱着三个大字“春宫图”。

  紫鹃才察觉到不妙,刚要一把抢回来,却是探春先丢在了她怀里,尖叫着跳起身,又跑远了。

  望着探春的背影,紫鹃一脸歉意,自言自语道:“三姑娘当是被吓得不轻,我还是将此物丢了吧。房中这么多姑娘了,我还是老实本分的做自己的事,别想这些不三不四的了。”

  一溜烟跑出百十步,探春才扶着廊柱又停了下来,声音都有些哽咽了,“紫鹃姐姐旧时也不是这样的呀,怎么还大张旗鼓看起了那种东西,难道这就是安京侯不为人知的隐秘,和坊间传言的由来?”

  “那,那侯爷得是多么一个好色之人!”

  探春顿感眼前一片灰蒙蒙,心里也越发平静不下来。

  正当她满心踌躇之时,雪雁绕了过来,一脸欢喜的跑来她身边,“三姑娘,大堂上开饭了快来吧,只等你了。”

  探春抬起头,费力的挤出些许微笑,“好,我们走吧。”

  闻着堂前传来的饭香,雪雁吞咽着口水,侃侃道:“三姑娘,你可知侯爷最厉害之处是什么?”

  “侯爷?”

  提起这人来,探春内心就无法平静了,怯生生的问道:“是什么?”

  雪雁一脸憧憬的回过头,道:“侯爷最厉害的就是烧得一手好菜,就连我家姑娘那么挑剔的胃口,都能养得食欲大增。但凡这房里有尝过侯爷的手艺,都爱惨了侯爷。”

  探春抽了抽嘴角,暗道:“原来,这就是侯爷控制你们的手段?是在菜里加了某种佐料?”

第395章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三妹妹,你怎么了?怎见得你的气色不大好,难道是想家了?”

  为了安抚初来乍到的贾家姊妹,林黛玉特地将她们的座位安排在自己身边,以便于时时照拂。

  等见了雪雁带探春进来,却发觉她脸色不佳,神情也略有些慌张,不知是曾发生了什么事。

  听得林黛玉问候,众女也纷纷抬起头,望了过去。

  扫眼一遍,尤其是见到刚刚探春接触过的秦可卿,薛宝钗等人,她心底就愈发局促不安了。

  强捱下心中忐忑,探春上座来到林黛玉身边的空位子上,勉强笑道:“没有的事,只是在外面随意转了转,兴许是受了风的关系。”

  林黛玉微微颔首,安心下来,道:“那便好,你们初次客居在外,我倒怕有哪里招待不周。倘若有哪里不适,大可与我诉说,我都会与你解决。”

  不抬头,拱起双眼,偷偷摸摸斜视看了眼对面的秦可卿,薛宝钗,却见她们面色十分坦然,好似方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探春就更不好开口了。

  连连摇头,探春咬定道:“没没没,林妹妹招待的颇为周到了,夜里还要陪同我们一齐下榻,我倒怕打搅你歇息,毕竟你们一路上舟车劳顿的……”

  探春越是说谎,越是没有底气,尾音如同蚊吟。

  林黛玉还以为她是住在岳凌的屋中,因此害羞,便轻抚后背安慰,“安心,夜里有我们姊妹相伴,当不会有什么事的。再者,只这一日,怎样都能度过去。”

  再见探春点了点头,林黛玉便也不再嗦,抬头环视周遭,与众人道:“原说今日该有三桩喜事凑趣:春暖花开,倦鸟归巢,此为一喜;岳大哥加官进爵,亦有乔迁,此为二喜;贾府姊妹初临,此为三喜相逢……”

  众女目不转睛的望着林黛玉,各个眉眼弯弯,脸上挂起笑意。

  而初来乍到的贾家姑娘和史湘云,却是略感些意外。

  旧时在府邸中扮演如此角色的,都是王夫人,并非是林黛玉这般与她们同辈分的姑娘。

  而且,往常叙事闲聊的林黛玉,也与此时的林黛玉气场完全不同,更让众女有些崇拜,原来自己当家做主,是这般畅快之事。

  尤其是不安分的史湘云和贾探春,两双眸子亮闪闪的,直盯着林黛玉的脸。

  “……该是要大办一场的,奈何岳大哥入宫未归,府邸堂前的位子也局促的很,席面暂且简素些,待明日补足。”

  “我知晓姊妹们舟车劳苦,又在荣国府闹了一场,都有些困倦了。吃过晚膳之后,各房在倒座厅领一枝木樨香,回房中燃起好生歇下吧。”

  “明日事情繁多,别等岳大哥敦促,早些起来张罗。”

  众女连声应好,林黛玉含笑点头,“好,那便用膳吧。”

  林黛玉一声令下,众女便立即拾起了碗筷,飞快的在桌上争夺了起来。

  这一路上,她们的确是饿了,尤其一个个都还是小丫头,还在长身体的时候,这般劳累的一回,更是饥肠辘辘,当面谁也不与谁客道了。

  下面乱成了一锅粥,总有要添饭的,夹菜的,两人比斗的,嘈嘈杂杂。

  贾家众女哪里见过这阵仗,在荣国府可是要讲食不言寝不语,更不会主子和丫鬟同时用膳,闹成这般模样。

  见三春和史湘云的目光发直,紧盯着下方的战场,林黛玉也分别与她们碗里夹了几筷子。

  “姊妹们,我们也快些吃吧,梳洗还得花好一番功夫呢。今日实是乏得很了,是连拾起筷子的力气都要没了。”

  林黛玉这一日起起落落的,先是面怼了王夫人,又面怼了贾母,可谓是心神俱疲。

  众女也都理解,也都加快了用膳的速度。

  史湘云更是一面嚼着烤鹿肉,一面说道:“我还是头一回与这么多人一块用饭。平常府里就这般热闹吗?”

  秦可卿笑着解释道:“你忘了,你来住的那几日,不也是大伙一块用膳的吗?这是府里的传统,分桌同吃,大家都在一块吃饱喝足了才行。”

  “不光是吃饭,我们许多事都得一起做。乘船回来的时候,我们还常常一起洗澡,在那么大的澡堂中玩水,好不热闹。”

  说起此事,秦可卿又转向林黛玉,问道:“林妹妹,去了秦王府有了空地方,能不能也修一间那般大的澡堂出来。”

  提起澡堂,又让林黛玉回忆起了臊人的事,便用碗挡住了脸,随口应道:“再议,再议吧,等听岳大哥怎么看。”

  “一同玩水?那肯定有趣的很!”史湘云眼冒精光,也有些跃跃欲试。

  贾探春则是更在意秦可卿前半句话,弱弱问道:“秦姐姐,府里真的做什么事都一起的吗?就……就没有不太合群的吗?”

  这还真把秦可卿问着了,戳着额头想了好一阵,秦可卿才回道:“还真没有不太合群吧?也就只有妙玉师傅,少和我们在一块嬉戏了。这不,晚膳都没来,在佛庵中吃得斋饭吧?”

  林黛玉道:“我让人给送去了,她得照看她的师傅。”

  探春仅存的些许期待,都因为秦可卿的回答而泄了气,心底暗戳戳念道:“难道,不合群的办法只能是出家?难道我也要盘起头发来,每日捧着经文才行?”

  晚膳的时间很快过去,除了雪雁在各桌之间扫荡着,大多数的姑娘都各自出了门,去领了熏香回房歇息了。

  林黛玉梳洗时,三春姑娘和史湘云已经都梳洗过,悠然靠坐在椅子上,吃茶翻书。

  史湘云百无聊赖的望着窗外,忽得扭过头,开口问道:“三姐姐,你今日有些不对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但回来慌慌张张的,还在吃饭的时候,问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怎得,你还想尽快回去荣国府呀?”

  探春本在写字静心,被史湘云问起,心底又掀起了波澜,可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她实在难为情将话都说出来。

  只好咬咬牙,摇头道:“没有的事,你多心了。”

  “是我的多心了吗?”

  史湘云撅了撅嘴,有些狐疑。

  适时,门前响起了叩门声,史湘云忙踏上绣鞋去开门。

  “来啦来啦。”

  “云姑娘,我们是来送床褥的。这几床都是从府库中寻出来的,都是崭新没用过的,林姑娘说就给你们用了。”

  莺儿和瑞珠、宝珠结伴到来,在房中拼好的床上铺了起来。

  探春回过头,看了看这几个半大的丫头,与自己的年纪当是相仿,便不由得放下了笔,凑过去打探。

  “不必劳烦了,我来就行。”

  客气一句,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为了避免再被人怀疑,她越来越小心了。

  果然,见探春并不端着贾府小姐的架子,也比别个更愿意与人亲近,便让莺儿,瑞珠,宝珠心里皆是一暖。

  三人你推我抢的将床单铺好之后,探春还陪着她们出门,送到廊道中。

  “姑娘回房去吧,夜深了起风,换下的被褥给我们就好。”

  探春尴尬笑笑,缓缓将抱着的被褥抵了出去,脸上的欲说还休,连三个丫鬟都看得出来。

  三人疑惑的站成一排,莺儿接过的同时,也不禁问道:“三姑娘,你是有什么话想问我们吗?”

  探春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半晌才下定决心,直截了当问道:“你们可和侯爷有过……”

  “有过?”

  丫头们异口同声的重复着。

  探春臊得满脸通红,连忙看了眼左右,并无旁人在,才缓出了一口气,“小点声,小点声,不要让旁人听见了。”

  三女面面相觑,见她这般局促的模样,好似能领悟到她指的是什么了,

  瑞珠,宝珠羞愧的低下头,不好意思应答,只还当做没听懂。

  而莺儿,则是支起了脑袋,回道:“若是姑娘问得是行房事,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这房里只有侯爷一个男丁,我们也都是因为侯爷才聚在这里的,当然有过了。”

  瑞珠,宝珠诧异道:“你也有过?”

  莺儿挺起胸膛来,“当然了,难道就许你们两个偷偷摸摸的,还不许别人有过了?”

  “那不是,那不是。”

  瑞珠宝珠连连摇头,羞愧的逃走了。

  探春则是完全不好了,目光呆滞,似丧失了语言能力。

  莺儿在她面前晃了晃手,再弯着身子低头去看探春,煞有其事的说道:“姑娘难道也有这念头?我见姑娘是个热心肠的,正与我合得来,我才与你说实话。”

  “在我家姑娘与侯爷成亲之前,我这个丫鬟都得伺候侯爷的,这叫试婚,当然我是心甘情愿的。要是姑娘也想来争一争,总得说服你的丫鬟,也能心甘情愿的服侍侯爷。”

  说罢,莺儿便抱起床褥,神气的走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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