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呆的,一个傻的,岳凌看得好笑,“怎就是我寻来的丫鬟了?”
雪雁摇晃着脑袋道:“首先当是这个姐姐相貌生的不错,而后便是因为房里最近的怪事。”
岳凌和林黛玉齐齐看向了雪雁,不知她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
雪雁不疾不徐,慢慢道:“前几日紫鹃姐姐与岳将军睡了,第二日就起不来榻,整日都在房里歇着。昨日姑娘也与岳将军睡了,第二日也是生病,在榻上睡了半日。”
“接下来房里只剩我了,可我也不能和岳将军睡呀,那不合适。所以,这个姐姐就是新来的吧,分担紫鹃姐姐的活计。”
岳凌一愣,面上颇为无语。
再看香菱,脸上羞红一片,还不自觉的紧了紧衣襟。
岳凌扶额,道:“别瞎说了,带她去梳洗,而后去你那边的耳房住下。”
适时,紫鹃红着脸走了进来,又扯着雪雁出门去了。
再看林黛玉,也是被雪雁说得,羞恼的垂下了头,岳凌不禁想起御医嘱咐的话来。
“呃,今晚有外人留宿,林妹妹就在房里歇下就好。待林妹妹身子养得差不多了,再来这边寻我。”
林黛玉正有此意,只是因香菱在场,不好开口言说。
经过了早上的事,她好似更明晰了自己的心意,因为当得知自己不是孕脉的时候,她内心似乎还有一点小遗憾。
这真的太可怕了,林黛玉每念及此,都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林黛玉轻抚着胸口,微微颔首道:“好,岳大哥本来也喝了许多酒了,正该好好歇一歇。”
感觉自己心脏跳动的有些快了,林黛玉深吸一口气,捱下情绪,转而又问起香菱的事来。
“岳大哥,那姑娘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便是留宿,岂是非要留宿在我们房里?”
林黛玉蕙质兰心,当岳凌将人领入门的时候,便能将岳凌的心意揣度出一二,故此也不会拂了他的面子。
岳凌微微颔首,回道:“倒是有些缘故。她身世太过可怜,籍贯是姑苏,倒和林妹妹同属一地。她本名甄英莲,出自士绅之家,三岁时,元宵节看花灯与家人走散,被拐子拐卖。”
“在拐子手中长大就不提这些年遭受的磨难,直到遇见了薛蟠,还因拐子卖了两家人,薛蟠将另一家打死之后,牵连上人命官司。”
“原本她是最无辜的,一切磨难都不讲因果,只独独降在她身上罢了。”
“薛蟠那也不是个好人,所以我便将她留宿房中一晚,当做庇佑她了。”
一个在侯爷房中睡过一晚的丫鬟,薛家怎敢再强娶她为妾室了。
林黛玉最是个怜贫惜弱的性子,自听不得这些。待岳凌讲述完后,眼里已闪起了泪花。
思忖片刻,林黛玉应道:“倒也不是没因果,自她遇见了那么多磨难之后,却能遇见岳大哥关照她,便是她的善缘了。”
岳凌笑笑道:“或许如此吧。”
不久后,紫鹃带着雪雁,香菱去而复返。
林黛玉遂起身,唤道:“香菱,来这边吧。”
雪雁牵起香菱的手,热情的拉着她入房。
简单的洗漱之后,雪雁便很喜欢这个姐姐了,而喜欢的原因就很多了。
譬如看起来就呆呆的,未必比自己聪明几分;相貌出众,憨态可掬;据雪雁的了解,这姐姐吃得也并不多,那就更不是自己的敌人了。
入了林黛玉的房之后,倒是没先安排香菱去耳房,而是先在茶案边留了下来。
林黛玉打量着这个憨憨的姑娘,双手交叠在身前,面上局促不安。
在林黛玉眼中,多半岳凌所念,她一时半会也想不到那么深。不过,事情知道的多了,也是徒增烦恼罢了,林黛玉便也不打算戳破。
吩咐了雪雁沏茶来,两人坐临茶案两端,林黛玉宽慰道:“岳大哥既然许你在房里留宿了,便不会有人为难你。你既与岳大哥相处过了,就当能看出,岳大哥待人还是温煦的,你又何必拘谨。”
“今日暂且好生歇下,有什么所需,大可直言。”
香菱摇头道:“谢林姑娘的好意,当真不缺什么了。”
说真的,香菱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林黛玉又开口道:“我听岳大哥说了你的事,你是姑苏生人,我籍贯也是姑苏。岳大哥说,你往后有机会与父母再见面,那就不会是骗你的了。毕竟,岳大哥从不妄言。”
香菱心头微颤,轻抿着嘴唇,轻轻点头。
见气氛不错,林黛玉眸光一闪,轻启樱唇,低声问道:“你今日来府衙,都为了什么事?”
林黛玉温言软语,待人又亲善,香菱心底根本没设防,“一是来报了一个可疑之人的行踪,方才在宴会上,侯爷也让我指认过了。二是要呈交给侯爷一封书信,是我家姑娘近来所做的事,我刚刚才想起来……”
林黛玉脸上更是笑容满满,“那不如就先呈给我吧,我明日代你转交给岳大哥,毕竟给我,还是给岳大哥,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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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如瓶
在香菱眼里,方才岳凌和林黛玉那般亲密,根本就是一家人了。
既然如此,给林黛玉看就也不算什么。
香菱微微点头,从怀中取出信笺来,呈交到林黛玉手上。
林黛玉欢心接过来,只一闻,心里便暗暗道:“就是这种味道,岳大哥身上沾染的味道。”
微微蹙眉,林黛玉展开书信,便上下通读起来。
浏览了一遍,一毛问题都没发现,确确实实写得满篇都是办铺面的事。
林黛玉思忖着道:“薛姑娘倒是颇为卖力了,短短时间,竟也在城里做了这么多事,连铺面都开三十几家,所卖商货都已齐全。”
不管怎样,林黛玉还是认可她的能力的。
香菱也轻点着头,“姑娘是极卖力的,从早到晚,很少闲下来,最近都有些消瘦了。”
林黛玉眸光一闪,又问道:“她这么努力做事,为的是什么?可是为了搏岳大哥的欢心?”
香菱犹豫着摇头,“姑娘心中所想,我也不清楚。”
见香菱憨憨的模样,正是个套话的好人,林黛玉眉眼弯弯,换种方法继续问道:“那她可说过什么有关岳大哥的事,或者有关我的?”
香菱果真认真思虑了起来,半响才道:“提及侯爷多是公事,提及林姑娘,姑娘倒是说过她羡慕林姑娘。”
林黛玉起了兴致,轻抿着香茗,来遮掩面上的小心思,“哦?羡慕我什么?”
香菱继续一板一眼的回道:“姑娘说,羡慕林姑娘能在侯爷身边,享受着侯爷的宠爱。”
林黛玉先是一笑,而后笑容却越发淡了。
被人羡慕的感觉很舒服,可薛宝钗这句话,不还是对岳凌有觊觎之心吗?
“果然是敌人!”
林黛玉冷静分析出了结果,而后笑着将书信收进了袖里,“随口问问罢了,明日我会将信交给岳大哥的,你就不必担心了。”
“雪雁,带她去歇下吧。”
才用茶点垫好肚子的雪雁,听林黛玉唤她,拍了拍手道:“好,香菱姐姐跟我走吧。”
……
与此同时,岳凌房里就不如对面精彩了。
自他躺在榻上以后,全身的疲惫感,便也散发开来,当是该好好歇息一下了。
不多时,便有小丫鬟羞答答的钻进床榻里来,伏在岳凌怀里躺下了。
岳凌也随手环抱了过去,赞言道:“今天倒是自觉的很呢?”
紫鹃羞红着脸,却是反问道:“老爷唤那姑娘来住,真没有收入房中的念头?”
岳凌摇头道:“我又不是什么饥色之人,留那么多姑娘在房里做什么?”
紫鹃只怕是岳凌对自己腻烦了,真寻来了别人,此刻才松了口气。
岳凌俯身看着怀里已有心事的小丫头,不禁笑道:“怎得,你还担忧上了?”
紫鹃撒娇道:“自然担忧了,只有姑娘走了,我才能陪在老爷身边。若是再来一个丫鬟,我便要再分去一半的机会了。”
岳凌笑道:“没事,再来一个睡里面,你睡外面。”
紫鹃臊了个大红脸,“老爷,你不知羞……”
小姑娘的反应实在太过可爱,让岳凌又止不住手上的动作,任意抚弄起来。
短短时间,紫鹃便已忍受不住,眉眼中泛出春水般涟漪,心神也随之荡漾。
当岳凌要欺身之时,紫鹃又反应了过来,忙道:“老爷今日饮酒,又累了,还是别操劳了,还是我来吧。”
岳凌顿感意外,道:“我之前让你来,你都不肯,今日怎得肯了?”
紫鹃羞赧着道:“自不是那回事,哪有丫鬟在上,老爷在下的道理,那不是倒反天罡?今日,老爷受着便是。”
之后,紫鹃手口如瓶。
果然这种事还是熟能生巧……
……
府衙,西北角小院,
侯耀入了门之后,心头也是一股火气。
看着一旁独自饮茶的李德辉,便责怪道:“侯爷好生招待我们,你板着脸色做什么?没责怪你晚来也就罢了,你还不识趣的自罚几杯,多与侯爷敬几杯酒?”
“得罪了侯爷,有你什么好处?真不明白,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李德辉放下茶盏,随意道:“一个侯爷,设宴连个节目也没有,一直在那侃大山,有什么趣味。我只是笑不出来罢了,哪有什么脸色。若是真有脾气,我早就操起家伙了。”
“再说,我们只是雇佣关系,我给你送到沧州赴任,保障你的安危。我又不是你的下属,为何要听你说教?讨好侯爷是你要做的事,又不该是我。”
侯耀冷哼道:“不知天高地厚,还操起家伙。侯爷早些年未入王府的时候,靠的就是打遍京城无敌手。京津两地踢馆无数,未尝败绩,这都是我跟在林大人身边才知道的。”
“你就是单打独斗,也不是侯爷的对手,别自以为有几分勇力,就敢小觑所有人了。”
李德辉撇了撇嘴,不将侯耀的话当做一回事。
侯耀见得也是心烦,不知是谁人推选出来的,与这班人合作,实在是没眼力。
如此,侯耀便打算修书一封,让林大人与这些人断绝了来往,免得以后生出祸事来。
“行了,你自去歇息。我要掌灯与林大人修一封书信。不论怎么说,我们如今是在府衙,是在侯爷的地盘上,你做事,当该有几分分寸。”
李德辉摆摆手道:“知道了知道了,旧时见你也是个痛快性子,一见侯爷,又和酸儒无异了。罢了罢了,我不扰你的眼,我自去歇息,你也别来烦我。”
一处僻静小院,倒是有着三间正房,两间厢房。
李德辉气恼的往厢房里睡下了,侯耀正也不想管他,横了一眼,便往书房,用起了笔墨纸砚。
夜半三更,原本躲在乌云中的残月,此刻更是见不得一点亮光,令这夜更加深沉了些。
微风吹过,庭院间的树枝沙沙作响。
适时,在其中混杂了些细微的声响,厢房的窗户被推开,李德辉身着一席夜行衣,蒙着面翻身出窗。
他的身影极为矫健,更因身材短小,活动起来也更加隐蔽。
跃出窗外之后,无声落地,望着高数丈的院墙,他也不觉得棘手。
先跃上了厢房的屋顶,屈身跳向院墙,双手扒在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