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看出来。
反而是你限制我们迁徙,那才是大问题。
于是生活在这里的许多部族,都站出来反对此事。
然后,他们就被秦军堵门了。
部族所有高层全部被诛杀,百姓被打散安置到各个定居点。
这一下,所有反对声音都停止了。
能接受这个规定的,都开始老老实实的过日子。
不能接受这项变革的,则开始着手迁徙之事。
本来他们还担心,迁徙过程中会不会被阻挠,或者财产被扣留什么的。
哪知道秦国官吏非但没有阻挠迫害他们,甚至还主动提供帮助。
所有能带走的,也全都允许他们带走。
秦国一文钱都不要他们的。
这一下,反倒让很多人心里不是滋味。
咋?就这么希望我们走吗?
事实上,朱确实希望他们走。
“现在走的,都是比较强的部落。”
“他们的首领更喜欢自治,不喜欢朝廷插手他们的内部事务。”
“有他们在会影响到中央权威,走了更好。”
“愿意留下的基本都是小部落,无力对抗中央,有利于我们管理和推行自己的律法。”
“且,他们不走,后续从大明迁过来的百姓住在哪里?”
最后这句话,彻底说服了秦国的一众官吏。
是啊,这里适宜居住的地方就那么多。
外族占据了,就没办法再安置明人。
强行安置就会变成争抢土地,甚至演变成流血事件。
现在他们走了,剩下的事情反而简单了。
等到明人百姓迁徙过来,和剩下的土著交叉居住在一起。
用不了多少年就能完成同化。
对于阿扎萨的询问,朱则是另外一种相似的说辞:
“未来会有更多波斯人迁徙过来,他们不走,新迁徙来的人安置在何处?”
一句话,就让阿扎萨和波斯人,变成了这条政策的支持者。
一个月后,该迁走的部族都走了,大片的肥沃土地空了出来。
这是很正常的,迁走的基本都是大一些的部族。
他们实力强,居住的地方自然就较为肥沃。
现在全都成了空白地带,任由秦国中央安排。
朱派人清查了户籍,现在还剩余百姓四十七万人。
算上从大明带过来的汉人,共计五十四万。
之后,他建立了府、县、乡三级行政机构,派遣流官进行治理。
他来安西的时候,可是带了大量读书人的,足以将主要岗位都安排满。
此举大大削弱的部族首领的权力。
不过没迁走的,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虽然满腹牢骚却也没有反对。
接着就是各种细致的法律措施。
比如,废除奴隶制度,所有平民一律平等。
比如废除苛捐杂税、人头税之类的,统一征收田税、商税、财产税之类的。
新税法一经颁布,就引起了秦国百姓的欢呼。
原本对谁统治他们还无所谓的普通百姓,马上就成了秦国的拥护者。
毕竟在这块土地上,收什么税并没有固定的规矩,从来都看老爷们的心意。
老爷们娶第一百房小妾,都可以作为征税的理由。
秦国明确规定了税法,不用在担心老爷们整幺蛾子。
虽然缴纳比例并不算低,可整体算下来依然是前所未有的轻徭薄赋了。
这让他们如何能不开心。
原本等着看秦国笑话的诸多势力,在看到新税法后都变了脸色。
这真的是要了亲命了啊。
然后立即下令,不允许讨论秦国税法,否则视为谋逆。
将这些事情都安排好之后,朱又做了一件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他一意孤行,颁布了‘屠鱿令’。
第382章 鱿人的祖宗之法:背刺
屠鱿令可以说来的莫名其妙。
之前没有一点风声,朱也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就这么突然提出来了。
以至于听到命令之后,李芳等人都非常震惊。
然后连忙劝谏。
他们知道陈景恪特别讨厌犹大,大明反鱿就是他一手推动的。
当然,熟读《犹大书》的他们也很反感这个族群。
朱在秦国推行这一政策,也是对大明政策的一种延续,他们并不反对。
可目前实在不适合啊。
秦国初立,最需要的就是稳定的环境,来施行各种政策。
如此大张旗鼓的针对特定族群,会引起不必要的混乱。
朱也承认他们说的有一定道理,但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
“我颁布屠鱿令,不只是为了响应大明的政策,也是为了秦国的发展。”
见众人一副不解的样子,他就解释道:
“虽然打败了帖木儿,震慑了周边势力,但我们毕竟是外来者。”
“从思想到律法再到外貌,都和本地人有着明显差异。”
“这种差异,会让我们遭到周边势力的排斥和孤立”
“所以,我们必须要想办法融入他们。”
“想要融入他们,就必须找到共同点。”
“让他们觉得,我们和他们也没什么本质区别。”
李芳疑惑的道:“这和反鱿有什么关系?这里的人可不反鱿。”
朱说道:“他们是不反鱿,但他们普遍信教,将神的旨意视为一切。”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做了进一步的解释:
“陈伴读和我说过一个词叫意识形态。”
“他认为东西方世界最大的差异,不是长相而是思维方式。”
“我们华夏是多元文化,能理解和接受任何一种思维。”
“但西方多是单一文化,非此即彼,容易走极端。”
“他们无法理解我们的思维方式,更无法接受……”
“如果不了解这一点,日后与西方世界接触,会遇到很多麻烦。”
陈伴读说的?
虽然没有完全听懂,但众人依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然后不停的点头。
陈伴读说的,那肯定没问题的。
朱有些无奈,陈景恪的形象真的已经深入人心了啊。
再复杂再无法理解的事情,只要说是他的意思,大家就会无条件的听从。
“再说回反鱿的事情……”
“这是佛道和妈祖教的规定,我们是遵照神灵旨意行事。”
“虽然大家信仰的宗教不同,但我们和他们一样,都是依循神的引导生活。”
“那么其他势力就会认为,我们和他们一样,都是宗教思维。”
“当他们自认为,能理解我们的思维方式的时候,就会降低对我们的猜忌心。”
“日后我们在安西就更容易立足。”
“这是我来安西之前,陈伴读告诉我的。”
“以反鱿伪装成宗教思维融入当地,也是他的主意。”
“等将来我们站稳脚跟,就不用在乎他们的看法了。”
众人都连连点头,没办法,陈景恪都被搬出来了,他们实在不好再反对。
但朱却能看得出来,众人并没有完全听懂这些东西。
不过他也能理解,意识形态这玩意儿他也是琢磨了许久,还和很多胡人进行交流才了解的。
李芳他们一时间无法理解,是正常的。
不过他也没有再做更细致的解释,而是继续说道:
“我们是外来者,也是少数派,让人惧怕比让人尊敬更能长久。”
惧怕会让人瑟瑟发抖匍匐在地,不敢越雷池一步。